菲律賓之後，誰是美國亞太再平衡的下一顆棋子？

07-02

美國總統大選即將到來，希拉里和川普都忙著在美國各地造勢。不過，在美國決定自身命運的同時，世界局勢也在發生著變化。在地球的另一邊，美國剛剛遭受了一場關鍵的戰略挫折。

在日益突顯的中美博弈里，菲律賓明顯地轉換了立場，對美國構成一大阻礙。菲律賓總統羅德里戈·杜特爾特不久前訪華，宣布與美國「分離」，並與中國建立新型特殊關係。

杜特爾特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宣稱：「中國、菲律賓和俄羅斯，我們三個國家共抗世界。這是唯一的出路。」這一講話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10月20日，杜特爾特訪問北京，獲得習近平主席接見

杜特爾特向來口無遮攔。在上任後不久的某次露面中，他稱奧巴馬是「婊子養的」，登上了頭條。不過，杜特爾特此次轉換陣營，並非只是想引起一場哄鬧。這位菲律賓領導人曾表示，他想結束同美國的軍事合作。美菲聯合海軍巡邏和棉蘭南島的聯合反恐行動都將終止。有美國戰略家擔心，菲律賓甚至將成為中國海軍的基地。

希拉里·柯林頓對此事的重要性理解尤其深刻。她在美國國務院任職期間，核心要務就是鞏固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地位。正是柯林頓女士在2010年宣布，南海航行自由關乎美國的「國家利益」，這種說法激怒了中國。

不久前，2013年希拉里在高盛的演講被曝光了，她在講話中表達了對中國「扼住海洋航道以及南海沿岸國家」的憂慮。中國在南海的建島工程進一步加劇了美國的這種擔憂。

美國要在戰略和法律上削弱中國對南海控制力，菲律賓居於核心地位。此前，馬尼拉方面曾挑戰中國南海主權，並在國際仲裁中取勝。華盛頓十分看重這一裁決，因為它使美國介入爭端看上去不是一場赤裸裸的實力較量，而變成美國維護國際法律秩序、保護諸國利益的義舉。

在純戰略層面，菲律賓是（或者說曾是）美國對抗中國在人造島嶼上建造軍事設施的關鍵力量。今年早些時候，馬尼拉和華盛頓達成了有關增加美國在菲軍事存在的共識，包括在南沙群島附近的巴拉望島升級空軍基地。現在看來，美菲之間的這些協定很有可能被撤銷。更寬泛地說，如果中國的鄰居都不擔心它的領土主張，那麼美國這一套「起來對抗中國」的道德說辭也就不再具有那麼強的說服力了。

10月4日，美菲開展兩棲登陸聯合演習，杜特爾特此前表示：這將是最後一次

有的美國戰略家用杜特爾特出格的行事方式來安慰自己。他們認為，從長遠來看，菲律賓出於戰略利益考慮，將重新尋求山姆大叔的保護。不過同樣有可能的是，看似粗野的杜特爾特實際上代表了東南亞的大趨勢。

明年菲律賓將成為東盟輪值主席國。而與此同時，美國另外兩大盟國——泰國和馬來西亞——都已開始傾向中國。泰國2014年政變後，曼谷和華盛頓的關係開始走下坡路，這是因為美國要求泰國儘快恢復民主，但泰國軍政府卻不為所動。2015年泰國宣布向中國購買潛艇。馬來西亞總理納吉布·拉扎克也為對抗西方政治壓力，轉而向北京求援。

在東南亞遇阻，美國將積極尋找新的外交和戰略機會。在東南亞地區，越南似乎將繼續與中國對抗。本月，法蘭克·凱伯號潛艇補給艦和約翰·S·麥凱恩號導彈驅逐艦抵達越南金蘭灣海軍基地，這是自1975年越南戰爭以來的第一次。

越南戰爭期間，金蘭灣曾是美國海軍和空軍的重要基地。具有諷刺意義的是，隨著中國崛起改變亞洲格局，美國軍隊重回金蘭灣，身份卻已從越南的敵人變成了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