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永別了！」（附照片）

《駱駝祥子》中飾老馬。本報北京1月20日專電 （駐京記者李揚）著名表演藝術家于是之先生今天下午在京去世的消息傳開，文藝界人士紛紛表達對於是之先生的哀思。北京人藝演劇風格的開拓者北京人藝著名演員梁冠華髮微博:「是之老師千古！」北京人藝演員馮遠征在微博中寫道：「北京人藝演劇風格的開拓者！是之老師一路走好！」著名編劇、策劃人史航寫道：「王掌柜，一直希望您硬硬朗朗的。今天知道，沒戲了，戲散了。您，走好。努力如是之者，安息其應得哉。您談藝的文字，我摘抄過很多，還會繼續抄，繼續體會。」國家話劇院演員姬晨牧表示：「我國話劇表演藝術家、我最敬佩的老前輩、我的學習楷模，北京人民藝術劇院表演藝術家于是之老師，於2013年1月20日17：19與世長辭。很遺憾沒能見您最後一面，遲來的送別不能表達我對您的懷念，於老一路走好。」作為一代話劇表演大師，于是之所演的人物出神入化。他是《茶館》中的王掌柜、《龍鬚溝》中的程瘋子、《駱駝祥子》中的老馬、《青春之歌》中的余永澤，他是老戲骨，是戲瘋子，更是卓越的藝術大師。劇作家黃宗江曾經說：「我覺得，話劇表演上，不能說他就一定是最好的。可是想想，在20世紀後半個世紀，沒有超過於是之的。」于是之先生是一個無比熱愛話劇舞台的人，但從90年代初就開始出現記憶力減退的毛病，到了後來更是每況愈下。1992年7月16日，這是刻骨銘心的一個日子：這是于是之先生最後一次在首都劇場演王利發，在此之前，他出演王利發已經超過400場。但《茶館》告別演出時，他患上齶部神經病已有兩年，嘴巴總像嚼口香糖一樣不停地動，這使得他上台之前緊張不已，演出的時候偶有忘詞。但熱情的觀眾並未在乎這個，謝幕時，全場爆髮長時間的掌聲和歡呼聲，向這位話劇表演大師致敬。藝術評論家柯文輝曾在文章中描述了當天的情景：「於是他（于是之）大喊一聲：『謝謝朋友們的寬容！』此時劇場樓上一位剛上初中的女孩兒突然用童聲回答道：『王掌柜！永別了！』她的喊聲牽動了幾百個人的神經，像是一根無聲的指揮棒發出了命令，一大群人用真摯的淚雨為孩子的純情協奏，壓倒了暴風雨般的掌聲……」後事從簡，家中不設靈堂人藝表演藝術家朱旭，在得知于是之去世的消息後，感嘆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於是之，只是偶爾見到于是之的妻子李曼宜得知他的消息，「他自從得了阿爾茨海默病身體就不太好了，後來越來越嚴重，再到後來都不認識人了。住院是這兩年的事情，之前他在家不認識人的情況下把他愛人推倒，他愛人都骨折了，等他認出人以後就開始哭。所以我也不敢去看他，怕刺激到他，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2012年7月，在北京人藝慶祝60周年華誕之際，濮存昕和萬方等人一起去看望于是之，大家在病床前緊握于是之先生的雙手，跟他說話，沒有想到，已經失去意識、不能言語的老人，眼角居然落下了大顆的淚水，手腳也輕微地震動。談及于是之的藝術成就，朱旭說：「他一輩子都在鑽研，對自己的要求特別高，我們最後一次合作是《請君入甕》，那是1981年的事情了，他當時演公爵已經有些吃力，記不住台詞下來就掉眼淚，後來我就頂上，替他繼續演這個角色。」朱旭還表示即便于是之本人很謙虛，但他絕對算得上是人藝成就突出的藝術家，「他一直強調要做學者型的演員，他一直特別羨慕舒乙、郭沫若他們學貫中西，這是于是之一輩子的遺憾。」「他最後一次亮相話劇舞台是1996年北京人藝在首都劇場上演話劇《冰糖葫蘆》。記得他在謝幕時還對觀眾說『感謝朋友們的寬容』。」于是之辭世的消息傳出後，多位戲迷在微博上回憶起最後一次見到於老演出的情形。據了解，根據親屬意願，于是之的後事從簡，家中不設靈堂，不舉行遺體告別儀式。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已成立治喪委員會，將以追思會的形式向這位人民的演員表示悼念和敬意。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