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犯人卻走進監獄,他曾是成功的商人卻放棄一切毅然出家……
春暖花開
有人說,
和尚坐飛機是奢侈的。
他說,
「如今什麼年代了,
難道從寧波到山東
還要騎個毛驢不成?」
就像他用互聯網來引導人們修行、
尋求內心的寧靜、弘揚佛法,
開FB、微信、八種語言的微博和博客、
佛教網站、電視網路直播,
他的聽眾,包括監獄的重刑犯。
採訪丨王璞
文丨陳杏花
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80年代第一批個體戶、
最早的一批外企員工,
也是中國最早將傳統文化教育
引入監獄的踐行者。
雖然家族少了一位繼承香火的男兒,
但世間多了一座為生命指引方向的燈塔。
他叫「傳喜法師」。
1967年生於上海的普通家庭,
在那個宗教被斥為迷信的年代,
他卻對佛塔和寺廟特別感興趣,
聽到哪裡有寺廟,
無論多遠都會換乘公交跑去看。
他想著,長大後要「雲遊天下」。
那時,他的名字叫「韓富洋」。
「人活著的意義在哪裡?」
孩提時代的他,
對世界有好多問號:
為什麼過節要燒紙錢?
最終都會死,
那人活著的意義在哪裡?
十幾歲的孩子,思考這些問題,
找不到答案。
於是,他跑去找書店,
求助《三字經》、
《周易》、《道德經》…
小小腦袋瓜被書中哲理一點一點敲醒:
「美和丑、善和惡都非絕對,是相對的。
就像當年喇叭褲流行後,
再穿就有點彆扭了。
心浮躁,源於被對立的概念左右,
失去自我。「
想明白後,他不再鑽牛角尖,
不再用絕對的是非善惡來看問題,
這種覺悟也是後來學佛的基礎。
「生命是有延續的,
現在是過去的延續。」
學佛後的他,決定好好做人:
過好今天,才能過好明天。
佛教的因果觀、儒家文化的理念,
成了他生命意義的支點。
下海經商,第一批弄潮兒
80年代,他開店當老闆。
「別人工資幾十塊、兩三百,
我一個月賺幾千塊。」
24小時都用來賺錢。
他再度抉擇:
是人賺錢,還是錢轉人?
於是把店關了,專心研究傳統文化。
後來,到一德國合資企業工作,
他是第一批外企員工。
一千多塊的工資,
還是比別人高出好幾倍。
免費午餐,大魚大肉,
在那個年代是優厚的待遇,
他只吃個青菜,
引發同事集體熱議佛法。
最終,他還是想專心修行,出家了,
同事領導一輛大巴相送到廟裡。
那年,1994年,他27歲。
放棄了月薪上千的工作,
50歲的他還會這樣說:
「這种放棄是很快樂的選擇,
就像踩樓梯,踩到更高的位置。」
出家之前,哭了好多回
接觸到佛,他哭了好多回,
在佛法里,這叫感應。
80年代,他學佛是為了找生命意義。
後來,他想挑起更多的生命責任。
可是,少了師父。
他到泰山去找,去禮拜,
到嶗山翻遍懸崖上的山洞,
「我的師父在哪裡?」
他哭了,覺得自己沒緣分。
又一次,是在遇到靜慧老法師後,
他供養自己的生命,換老法師長壽。
松山老和尚圓寂後,他又哭了。
因為悲憫生命。
越理解生命,對佛學的理解越深,
越想出家。
有人問他:「有沒有讀過佛學院?「
「沒有,但我是最正統的佛弟子。」
因為師承了大陸正統的佛法。
他如願出家了,跟著師父悟公上人。
學佛法、閉關、講經說法、
蒙山超薦、推廣弘法……
1999年出關後,
師父給他鋪墊、宣傳:
「你們去找我那個弟子凈慶,
他可以給你們講經說佛法了。」
「師父叫我凈慶,
在我出家當天,
師父帶我去朝五台山,
大白塔下,師父賜給我的字型大小叫傳喜。」
師父說,哪裡有佛緣就去哪裡!
面對當前社會現實,他琢磨:
怎樣將佛法付諸實踐?
如何讓大家對傳統文化重新建立自信?
「怎麼年紀輕輕就出家了呀?」
別人的一句疑問製造了交流的機會,
也是弘法的機會。
就像當初在外企飯堂吃素,
人沒開口,
就吸引了同事對佛法的興趣。
為何如此執著弘法?
「師父這輩人用生命延續佛法,
現在,文化缺失造成社會危機,
弘揚佛教文化是當務之急!」
師承了大陸正統佛法,
他被請到慧日禪寺住持。
條件是這三個要求:
一是寺廟不許抽煙不喝酒;
二是不為賺錢做經懺佛事;
三是不能賣門票,誰都能進寺廟。
掌門寺廟13年來,
「學習、進修、弘揚」是所有存在的核心。
兩岸三地「最具教育影響力的中華寺院」,
在他主持的第11年,他交出了這個成績。
2004年,海濤法師邀請他到海外弘法。
他猶豫了,畢竟根在內地啊!
師父直接來一句:
「馬上去,哪裡有法緣就去哪裡!」
這一去,就走了12年,
海內海外,每年行程數萬里。
「雲遊天下」的少年夢實現了,
以弘揚佛法的方式。
他去過高等院校、老人院、
殘障機構、監獄,
「用聖賢文化去啟發,
用慈悲的力量去安撫,
用圓融的智慧去引領,
這是我們需要做的,
也是他們需要感受的。「
他到過印尼、新加坡的監獄、
國內的監獄,
給服刑人員心靈輔導,
他不說教、不訓誡,
以同理心講故事,
用短片反映真正的牢籠、
黑暗在我們內心,
內心的貪瞋痴,心靈的黑洞,
才是我們內心真正的牢獄!
引導服刑人員認識因果、悔過向善。
這段時間,他的名字叫「傳喜法師」,
信眾的解讀是「用生命傳喜」。
他也是「中國文化的非官方大使」。
因為佛教文化融合了中國文化,
到海外弘法,影響更多西方人了解中國,
讓海外華人感受到母體文化的歸屬。
隨著他的腳步,國內外報刊
主動為他開闢佛學專欄,
有1500字的、2000字的,
也有3000多字的版面,
每年文字的見報量有幾十萬。
寺廟的遊客疑惑為什麼看不到住持?
因為他除了到處跑弘法、修行,
還要接待、審稿、做訪談、被訪談……
「每一條都要審核,
如果誤導,那我睡覺就不踏實。」
他睡眠時間很短,有時沒有,
也沒有節假日。
他有個心愿,
就是再去一趟海南監獄,
那個他答應了會再去的地方。
8年前,監獄長聽取了他的建議,
將傳統文化引入監獄教育,
成為全國首例,
也成為海南監獄教育的品牌。
短短几年,這種教育風靡全國監獄,
成為全國監獄會議的議題:
「監獄教育要引進傳統文化、社會力量。」
「不忍眾生苦,不忍聖教衰」
2016年,傳喜法師繼續到不同的地方
和民眾交流佛法。
為了讓更多人有機會聽課,
他開微信、Facebook、
玩起8種語言的微博和博客、
拍佛教電視片、建佛教網站、
舉辦梵唄音樂會……
玩轉社交平台的背後,
是「不忍眾生苦」的願力加持。
尷尬的是,你賦予的,我未必接受。
佛學在舊時代被排斥為落後,
文革十年浩劫,僧人被迫還俗。
直到現在,誤會還沒完全消除。
「他怎麼當和尚去了?」
一句話,看似關心,實則不理解。
電視劇中的和尚,多為戲說,
他們以為現實中的和尚也是這樣,
民眾和僧人間有距離。
「文革雖然過去了,
但文革思維還佔據著社會。」
尤其在「冒牌僧人」借化緣之名,
行騙錢之實的當下,
民眾對僧人的信任受到衝擊。
有時,和尚在路上行走,
也遇到被避而遠之的情況。
「發現大家很迷茫。
社會的各個階層,都被學問桎梏著。」
忙著賺錢、忙著出人頭地,
獲得別人眼中的「成就」。
年輕時拚命賺錢,
年老時拚命往醫院跑,
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無論地鐵還是公交里的人,
眼神獃滯、一臉茫然。
「生命是迷失的狀態,
一個迷路的生命當然是痛苦的!」
通過分析佛法覺悟,
他享受到生命的快樂,
由衷感恩生活中的一切。
也希望通過言傳身教,
引導人們找到生命的覺悟。
所以,他教人們念「南無阿彌陀佛」,
在平靜專註中找回自己,
讓身心安頓下來。
從法會這個原始形式,
演變成網路授課,
加上專欄文章的引導。
致力於讓更多人感受佛教文化的魅力、
找到生命的意義,
傳喜法師還在路上,今年他50歲了。
一如師父悟公上人念「大悲咒」,
為批鬥他的人種下解脫的種子,
宗教政策鬆動後著手復興佛法,
傳喜法師引導人們正視傳統文化、
認識自己和佛教、獲得真正的快樂。
繼續當「懷揣愚誠的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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