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真那麼例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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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真那麼例外嗎？BWCHINESE中文網 2013-09-26 星期四

到底「美國例外論」只是美國人沾沾自喜的一個詞語，還是有據可循的事實？證據是複雜的。

「不管出於何種動機，鼓勵國民把自己視為例外是極其危險的。」俄羅斯總統普京曾在《紐約時報》撰文如是說。

美國《華盛頓郵報》網站9月23日刊發文章稱，在圍繞「美國例外論」所產生的爭論中，一個逐漸浮現出的最有趣的事實是，這個詞最初是由普京很久以前的前輩斯大林創造的。這要追溯到1927年，當時美國著名的共產主義者傑伊?洛夫斯通說，資本主義在美國如此發達，很可能會阻礙這裡的共產主義革命。斯大林駁斥了這種「美國例外論的歪理邪說」，重申了馬克思所說的無產階級革命勝利的歷史必然性。

「例外」有據可循

但文章稱，時代並未善待馬克思主義。一個依然存在的根本問題是：到底「美國例外論」只是美國人沾沾自喜的一個詞語，還是有據可循的事實？證據是複雜的。

看看民調結果，人們肯定不會忽略一些美國人態度的獨特性。問美國人這樣一個普通的問題：「不受國家干涉追求人生目標的自由」與「國家保證沒人處在危險中」，哪個更重要？皮尤研究中心2011年的調查發現，58%的人選擇了前者，35%選擇後者。這說明，美國人喜歡自由勝過安全。

而在歐洲，結果恰好相反。德國人更看重安全而不是自由（62%比36%），法國、英國和西班牙的調查結果也類似。

還有一個問題：是否贊同「人生的成功是由我們無法控制的外力決定的？」皮尤研究中心的調查顯示，德國有72%的人對此表示認同，法國為57%，西班牙為50%，而同意這種說法的美國人僅有36%，何況當時美國仍遭受著大衰退的痛楚。

正如美國歷史學家和保守派評論人士查爾斯?默里在美國企業研究所發表的那篇精彩的文章所言，從歷史來看，美國的這場實驗是例外的。他寫道，美國是「世界上首個將個人自由的意識形態轉化為執政理念的國家」。民主曾被認為是「不切實際的」。在過去，只有宣稱君權神授的君主們，可以統御國民。即使是在英國，人民也只享受著有限的政治權利。

民主曾被認為是「不可行且不穩定的」。只有經常以神的權威自居的君主制度才能維持社會秩序。相比之下，美國人認為，統治者的權力來自於被統治者。林肯提出的「民有、民治、民享」的理念激發了這一思想在美國的傳播。現今讀來打動人心的可能是那些華麗修辭。但在早期美國人民的心中，這樣的政府曾讓他們魂牽夢繞。而這，也正是讓美利堅變得如此不同的原因。

美國的獨特之處還在於其核心信仰，首先是「人生來平等」。在其他國家，起決定作用的是難以打破的經濟地位，公民權取決於種族、宗教和家族地位。而在美國，成功和公民權不是註定的。

自認高人一等

文章指出，大多數美國人都有充分的理由認為他們的信仰高人一等。讓普京（和許多美國人）生厭的是，美國把這種道德優越感用作借口，在全世界到處仗勢欺人。

但默里認為，美國的獨特性正遭到侵蝕。一方面，美國平等、民主的價值觀已傳到國外，同時，外國的思想也傳入了美國。美國人不相信政府，但美國的開國先驅們所提倡的有限政府已一去不復返。

還有一種廣泛的看法認為，違反國家理念的行為時有發生（最明顯的就是奴隸制和種族歧視）。其實，美國人自己越來越懷疑所謂的例外論。皮尤研究中心2011年實施的那次調查還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是否認為「我們的人民並不完美，但我們的文化是優越的？」只有大約一半的美國人對此表示認同，與德國和西班牙的情況類似。值得注意的是，50歲以上的美國人中有60%的人表示認同，而18到29歲之間的美國人中僅有37%。

不過，這些數據的意義可能被誇大。與許多國家相比，美國人更樂觀，更自我，對未來也更有信心。已故歷史學家理查德?霍夫施塔特曾說：「我們命中注定是一個沒有意識形態的國家，我們就是意識形態。」這句話在如今看來依然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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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Camille 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