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連科:小說創作最高境界是完成「靈魂與現實」共建
07-01
編者按關於文學,閻連科製造的話題從沒有間斷過。獎項襲來,閻連科依然低調,消息也只是來自一個小V的微博。2014年5月末,以卡夫卡命名的文學獎首次頒給了這位中國作家,最具爭議、甚少獲獎的閻連科已成為這幾天最熱門的文學人物,甚至已經有人在期待話題將持續到秋收時節。「該讀書時讀書,該寫作時寫作吧。」閻連科貌似平淡的回應難掩他作品的震撼力,我們也樂見這位喜歡創新的文學人為中國文學「再立新功」。中國文學需要在爭議中創新,也需要走出去展示自己的精彩。給中國文學插標籤的人黃里人們把「荒誕現實主義、魔幻現實主義」冠在閻連科的作品前面時,這位中國頗具爭議性的作家給自己定位為「神實主義」作家。閻連科自封門派,筆者認為理由有二:2011年,閻氏出版文藝評論集《發現小說》,把小說創作手法定位為「控構的真實、世俗的真實、生命的真實、靈魂的真實」4個層面,認為只有完成「靈魂與現實」的共建,才是小說創作的最高境界;另一方面,他又認為當下中國的現實主義作品還在第一層和第二層徘徊,也就是說,僅僅完成了把故事講好。因此不同作家的作品之間存在太多的相似性。正是第二點,讓他備受爭議。閻連科要闖出一條獨特的表達方式,因此給自己一個「非主流」的定位,並不斷實踐著。回眸閻連科過去的作品,《丁庄夢》里的村民以賣血為業;《黑豬毛白豬毛》里的村民為上級犯案頂包;《受活》中的村民出賣自己殘疾的身體……借現實生活的局部景象反映生活的變遷與人性糾結,是閻連科一直的創作追求。去年,閻連科長篇小說《炸裂志》的出版,再次引發小說寫作方式的爭論。《炸裂志》的故事未必有新意,一個被眾多作家寫濫了的農村變遷故事,村子變成了鄉,鄉變成了鎮,鎮升級為城,還想變為大都市。《炸裂志》再現的社會故事依然是來自於生活,再離奇也沒有網路上、都市報紙上的社會故事震撼人心。重要的是,他力圖建立小說「寫作結構」新模版的嘗試,借用方誌形式來書寫小說。閻連科的批評者認為他的小說太過黑暗,而他的支持者認為「這才應該是中國文學的高度」,有愛才有憤怒。讀過卡夫卡《城堡》《變形記》的人都知道,卡夫卡「變形」的表達方式影響了其後的整個文學世界,成為20世紀文學創作效仿與追逐的先驅。因此,當聽到閻連科收穫卡夫卡文學獎時,許多人會心地笑了。讓中國「閻粉」高興的還有另外一個「大數據」:2004年和2005年,奧地利女作家耶里內克、英國戲劇家哈羅德·品特在獲得卡夫卡文學獎之後,又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閻連科會是今年世界文學獎的大贏家嗎?雖然喜歡閻連科的作品,筆者還是要在這裡澆點涼水,上述大數據里也有這樣一個名字,我們太熟悉的村上春樹,一個屢屢與諾獎擦肩而過的人。無論到了秋天,斯德哥爾摩瑞典文學院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個驚喜,我都願意繼續閱讀閻連科不斷呈現的有標誌意義的「新作品」。沿著神實之路去往現實之地——說說《炸裂志》□熊燕炸裂村成為炸裂鎮的時候,村長孔明亮變成鎮長。他拿著一紙任命書,鐵樹開花,枯草變綠,之前無法征服的女人站到他面前,衣服紐扣自動脫落。閻連科說,看上去荒誕的情節,有其內部的合理性。因為普遍的觀念是「權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上述情節所以具備內在合理性。只考慮內部合理性,而不考慮表面的合理性以及原因——這就是閻連科所說的內因果。他寫作《炸裂志》時採用的神實主義,即是以內因果為核心。去年11月,廣州方所,《炸裂志》的讀者見面會上,閻連科如此講述他的創作。閻一口河南話,單手執話筒講了差不多一小時。與他不大容易聽得清的方言相比,《炸裂志》是一本容易讀的小說。中國近三十多年來的發展,給中國的小說家們帶來巨大的誘惑和挑戰。現實的複雜性和荒誕性,比文學創作更具想像力。2008年以來首次推出長篇小說的閻連科,在這次創作中意欲採取新的創作形式,實現他對中國這段當代史的文學表達。炸裂的原型是深圳,在書中被移植到他的家鄉河南。而讀者會發現,這其實就是中國。們掛滿軍章齊步走,樓房建起來了——中國的現實在神實的不可能中發生。與摘錄若干社會新聞構成他的現實主義小說的余華相比,閻連科用神實主義、地方方誌這樣的寫作形式表明:他對現實社會不僅有見聞,更能創造文學高於生活的效果。在情節的快速推進中,整部小說可以吸引人從頭看到尾。人物的臉譜化,卻是小說無法忽視的問題。角色個性的單維度發展,最終使得孔明亮們淪為作者創作的符號,而非豐富的個體。在這一點上,與早他幾年獲得卡夫卡文學獎的村上春樹相比,閻連科的創作還是急了點,糙了點。
推薦閱讀:
※《最強反派系統》誰是主角?
※《娛樂圈頭條》小說怎麼評價?
※大家看東野圭吾的小說,感觸最深的是哪一部?
嫌疑人X的獻身,怎麼樣?
大家來談一談吧?
※天任第二章——人界
※《六朝雲龍吟9》女主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