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與文人》的讀書報告

《文壇與文人》的讀書報告

「你們讚美大自然悅人心目的千變萬化和無窮無盡的豐富寶藏,你們並不要求玫瑰花和紫羅蘭散發出同樣的芳香,但你們為什麼卻要求世界上最豐富的東西——精神只能有一種存在形式呢?每一滴露水在太陽的照耀下,都閃耀著無窮無盡的色彩。但是精神的太陽,無論它照耀多少個體,無論它照耀著什麼事物,卻只准一種色彩,就是官方的色彩!精神的最主要的表現形式是歡樂、光明,但你們卻要使黑暗成為精神唯一合法的表現形式;精神只准披著黑色的衣服,可是自然界卻沒有一隻黑色的花朵。」這是《馬恩全集》的第一篇文章,他的論調展現出的是反對文化專制。我們一直以來堅持馬克思主義,學習馬克思典籍,求學道路上一直都有馬克思主義的陪伴,國家大政方針也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基調,但是,我們究竟繼承了多少,又歪曲了多少,這麼多年來,我們對於這方面的認識也一定入木三分了。

作為一名文科生,關心最多的還是文化領域,不是眼界狹隘,姑且算是興趣所在吧。這次讀書報告的寫文基礎我尋覓了很久,因為這種那種的原因,最終選定了《百年潮》精品系列《文壇與文人》,《百年潮》創刊的八字追求「信史,實學,新知,美文」我很滿意,對於所談內容和約稿作者都很認真地踐行了這種追求,一種真實而有趣的文字展現、史實展現無外乎此了。而《文壇與文人》正是此刊物的精品結集。

在看這本書之前,我看過一個有關翁文灝、傅斯年、陳寅恪和張伯苓的視頻,看到這些文人墨客們在內戰荒亂之際的掙扎、沉浮、煎熬甚至於毀滅,心念內痛之時,不免傷悲時勢,對國家昏亂、政治相雜之時,文人淪陷又有了新的悲嘆。

看完這本書,其內容紛紜,談到我國歷史學的一大悲劇——敦煌學、從解放區革命時期到改革開放前後的文化領域的紛爭、文化界與政治界的難解難分等等。其中我最想談的是三個內容,其一為朱自清先生,其二為歷史最悠久的中文報紙——《大公報》,其三為我國第一個哲學社會科學綜合性雜誌——《新建設》。

文人一般都會帶有那麼絲絲縷縷的浪漫。朱自清先生也不例外。他所追尋的是一個「理想完美的中國」。如今,我們不也是這樣嘛!嘴上再多不滿,心中依舊充滿希望,行為上無條件力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這也足以代表我們這代「文人」的本質——刀子嘴豆腐心。一句話很適用「我的國呵,對也罷,不對也罷……如今我只問怎麼抱得緊你。」在內戰外戰之時,他竭盡所能,盡一己之力。為中國抗戰而興奮不已,為祖國抗戰舍一切能舍。對於迫害和飢餓的威逼,他不曾退卻,用熱情與憤慨堅定地站立挺直,用他完美的人格和凈化的靈魂書寫著他的至情和風趣,個人的煩惱痛苦一切全舍了,「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他用堅定的亦或顫動的手描摹出一個文人的鐵骨錚錚甚至是一個民族的英雄氣概。本是一條歡快光明的文學之路,卻也會有「知識分子的道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向上爬,做人民頭上統治者的幫閑、幫凶;一條是向下去,同人民在一起爭取解放。中間道路是沒有的」這般的深刻而嚴肅的思考,也有著「走得慢,也得走,而且得趕著走」的迫切。他有著社會契約下固有的責任的牽絆,一生都在追求領導下的一種自由,為中國革命,為祖國解放,為社會發展能傾盡全力,一根筆杆子,一張執著的嘴,一份前進的心,我覺得這就夠了。他做到了。

《大公報》自天津起家,先後在上海、漢口、香港、重慶、桂林、北京等地出版,全國解放後,天津《大公報》易名《進步日報》繼續出版;上海《大公報》保持原名出版;重慶《大公報》改為中共重慶市委機關報《重慶日報》;香港《大公報》維持原樣未作變動。1953年,上海《大公報》奉命遷津與《進步日報》合併,以《大公報》原名出版,1956年遷至北京出版,經歷13年,直至「文化大革命」,這場災難性的風暴,使得《大公報》同許多新聞單位一樣遭到劫難。先在196610月被迫易名《前進報》,陳伯達決定由對開大報改為四開小報。報社同仁逆來順受,委曲求全,只企求保住報社,但善良的願望終究破滅,年底,造反派學生硬是將《大公報》封殺。全體同仁在報紙停刊後,在「軍管」下搞所謂「斗、批、改」,知認分子們加上印刷廠工人鬥來鬥去、朝不保夕、人人自危,後又被「連鍋端」,下放到北京市,由工人和解放軍毛澤東思想宣傳隊領導,整天「大批判」、「上綱上線」,最終是「斗批散」,全體人員下放北京郊區,北京《大公報》被徹底瓦解,這張全國性的大報香消玉殞。所幸的是,香港回歸,香港《大公報》這一張使得《大公報》不致絕滅。政治黑暗,官場腐敗之時,《大公報》社評淋漓盡致的論述憂國憂民,大罵貪官奸商;國統區人民苦不堪言之時,《大公報》為人民遭致國民黨統治當局忌恨;《大公報》同仁對國民黨當局的腐敗義憤填膺之情、事訴諸於報,使得群眾激憤,師生遊行,「打倒國民黨」,使蔣介石驚恐不已……《大公報》揭露黑暗,為民請命,支持國統區學生運動,翔實報道學運情況,並予以聲援,用自己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做著自己的分內之事。《大公報》以「不黨、不私、不盲、不賣」的原則,以一張「文人論政」「文章報國」的民間報紙的角色充滿熱情成長著,曾受毛主席、周總理的關心與重視,還一度成為中央一級全國性報紙,成為發表意見、解釋政策、交流經驗的工具,卻終究在極左思潮影響下,以自我討伐代替實事求是,被「文革」徹底砸爛。李純青曾說「大公報人不能不受時代的限制,他們對事物的認識難免會產生偏差,甚至會發生謬誤,這也不足為怪」,而我覺得一張能夠極力客觀、公正、翔實的,能替老百姓說話的報紙已經達到名副其實的境界,還能過於要求什麼呢!需要成為政策宣傳的工具?成為官方色彩極濃的表演者?還是一切事情之前畏畏縮縮、環顧左右而言他的牆頭草?這稱不上一份報紙,只是一陣臭氣罷了,更談不上生命力。我們的國家真就容不得一份真正的報紙嘛?文人終究無法追求那份內心的純凈嘛?

《新建設》雜誌是19499月創刊,其前身是《中國建設》半月刊,簡稱《中建》雜誌,宗旨是揭露國民黨的反動本質,團結和教育各民主黨派及全國各族廣大人民群眾,堅決與國民黨反動派進行各種形式的鬥爭。它由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創辦,一些共產黨員也參與編輯出版,這引起國民黨反動派的注意,終在19499月被查封。《新建設》自創刊,1956年曾合併到《光明日報》社,1958年秋,中央宣傳部決定將《新建設》劃歸科學院哲學院社會科學學部領導,成為由黨領導的我國第一個哲學社會科學綜合性雜誌,直到1966年「文革」中被迫停刊。雖劃歸中宣部,有些像「有領導的自由市場」,但實際成為學部的機關刊物。貫徹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雙百」方針,卻是在「左」的思想指導下執行,當時的政治大背景依舊是強調階級鬥爭,強調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那麼這樣的指導思想下所辦的學術刊物,它的思想是扭曲的,知識分子們也是天天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扭曲的政治大背景導致緊繃的思想狀態,學術問題與政治問題的大混交,一切就都亂了,毫無「純」字可言。最終「文革」大混亂里,《新建設》結束了它的歷史使命,這個影響著一段歷史,有水平、有質量,並啟迪人們思想的刊物隕落了。我總覺得好的刊物是人民聲音的傳輸筒,是人民情緒的發泄口,當所有的現實一片混沌之時,起碼讓人民能看到一絲的親切慰問。扭曲的平台能帶來什麼?我相信只會是潛移默化中的落後,當交流沒有了途徑,當碰撞遭受了阻礙,我不知道前進的動力安在!我們的領導人們總是那麼渴求知識分子的庇佑,孰不知知識分子是社會的良心,一味的籠絡,只會讓我們的社會唯存一種顏色,單調、冷落,帶著濃濃的毀滅。

知識分子們的心本是純凈的,赤焰般火的熱情只求燒盡一切錯誤與不平,只要有這樣一方穩定的平台,不求大富大貴與無上榮耀,教書育人、舌戰筆伐、潛心著述……只需一份真正的尊重,不再在打壓里淪陷,擁有了真正的自由,他們便活得歡快光明了,便會使得這個社會歡快而光明了。

在這裡極力呼喚對文人的放手和使文化得到全面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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