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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之十一:《續〈金瓶梅〉》是怎麼回事?

孫玉明是研究《紅樓夢》的後起之秀,現在擔任中國藝術研究院「紅學所」所長,年富力強,透出學術銳氣,他在講《續〈金瓶梅〉》一開場,就明確表明自己不同意沒有《金瓶梅》就沒有《紅樓夢》之說,隨即更進而指出,那些艷情的才子佳人小說及《金瓶梅》續書之類,打著「戒淫」的幌子,行的卻是「宣淫」之實。顯而易見,在有限的生命時間裡,還是要多讀好書,少讀、不讀濫書、淫書。《續〈金瓶梅〉》的作者是丁耀亢,他的生活經歷與小說情節有著一種對應。丁耀亢是因官場不順才作起小說來。因此,書中充斥著過多的說教與一些妄想的理念。孫玉明覺得,丁耀亢不是一個會編故事的小說家,《續〈金瓶梅〉》在藝術上是一部失敗之作。再者,由丁耀亢的經歷來看其他許多的才子佳人小說的作者,其寫作動機與丁耀亢大體相同,即多因個人的人生、仕途不順。這點也很有趣。可並不是說,《續〈金瓶梅〉》一無可取之處,要不《續〈金瓶梅〉》也不會在順治年間一問世,就被列入禁毀,丁耀亢本人也遭治罪入獄,因為書里表現出明顯的反清傾向。同時,他對戰爭屠戮和對崇禎皇帝昏聵的描寫,還是能帶給讀者以現實的思考。由講到的有關丁耀亢生平的傳說,我又想到傳說與歷史的話題。前不久,我剛看到一份材料,稱鰲拜並非有意謀反,而是康熙有意除之,對他搞了突然襲擊。因為他手握兵權,要謀反早就反了。因此,要為鰲拜平反,並說在雍正和乾隆年間,通過對鰲拜追加「謚號」,等於已經平反了。這讓從小就接受了「康熙智擒鰲拜」這一鐵定「歷史真實」的我,面對歷史,又有點兒無所適從了。哪個是真的呀?對於歷史背後的複雜,也許我們根本無從知曉。有一個有趣的對比,拿《金瓶梅》與《紅樓夢》來說,學者和作家的讀解迥然不同。我打個不知是否合適的比喻,學者的解讀像外科醫生,是在對標本進行理性而冷靜地解剖分析,而作家則更像刑偵專家,試圖復原或再造原著的筋骨血肉。但因為原著是不可能復原的,所以這樣做出來的復原就有可能是缺少,甚至沒有了藝術的靈魂。我是主張,作為讀者,還是應尋著學者的剖析,努力在藝術想像里,立體地呈現出這個標本的內在貌相,由學術來獲得一份文學閱讀的審美享受。從古今中外都不乏對文學名著的續寫不難看出,續寫的作家會作出對藝術形象不同的塑造。《續〈金瓶梅〉》如此,諸多的《紅樓夢》續書又何嘗不是呢?程高偽續的《紅樓夢》後40回,是對曹雪芹在前80里「草蛇灰線」的蛛絲馬跡的「探佚再造」。最近,從報道上看,劉心武立誓說要續寫《紅樓夢》後28回。因為他認為《紅樓夢》原書是108回。而且,他從曹雪芹的伏筆中得出,林黛玉最後的終局是「沉湖而死」。但無論怎麼樣,從已有的對文學名著的各種續書來看,續寫出來的名著大都費力不討好。孫玉明在演講中,還特別批評了媒體為商業利潤而搞的新聞炒做,讓我感到他已是深受其害。有些記者的新聞素質、文學修養確實急待提高。有些記者甚至為了炒做,混淆是非,混淆視聽,誤導讀者。好在孫玉明至少已疑似迷途知返,開始對媒體的採訪說「不」。因為他感到自己在媒體面前,活像個被人耍來耍去的猴兒。他又姓「孫」,成了「孫猴兒」。其實,在我看來,最近弄得沸沸揚揚的「紅樓選秀」,就又是一場貨真價實的電視商業炒做。這遠非文化的成功!許多參加海選的,連《紅樓夢》都沒有讀過,所以才會出現海選林黛玉的要跳肚皮舞,海選賈寶玉的要練武術這樣的荒唐場景。他們都需要到文學館來聽講座,補補文化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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