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幸不幸福,做家務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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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的話:2001年到2004年期間,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一個團隊跟蹤調查了住在洛杉磯的32對雙收入中產家庭(訪談類長期研究,超過30就是大樣本量),通過研究夫妻雙方如何分攤家務,探討了權力、尊重和平等等更為寬泛的議題。研究發現寫進了《快進家庭》(Fast-Forward Family)這本書,下文便是該書內容的節選。譯文將分成兩次發布,這是系列第一篇。

(文/WENDY KLEIN, CAROLINA IZQUIERDO & THOMAS N. BRADBURYMAR)在美國,雙職工夫妻家務分工不明往往會導致持續不斷的交涉、憎恨和衝突。根據一份2007年的皮尤調查結果,分擔家務勞動是僅次於忠誠和性生活和諧之後,與幸福婚姻有關的第三大要素。在這份調查中,62%的夫妻表示分擔家務勞動對婚姻的成功至關重要。在這一點上,不論受訪者是男性還是女性、年長還是年輕、已經結婚還是處於單身,都沒有反映出意見分歧。

和全世界工業化國家的發展趨勢類似,在美國男性參與家務的比例在過去40年中增長了將近一倍,男性花在照顧孩子方面的時間也翻了三番。然而,在美國女性仍舊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庭勞動,大多數我們研究的夫妻都表示,沒有明確的模式來取得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安排。對於經常為家事吵架的夫妻來說,決定由誰來做這樣或者那樣的家務是一個特別具有爭議的過程。但是,其他夫婦卻貌似能夠在不發生多少討論或衝突的情況下單獨或者協同完成家務。研究夫妻雙方如何分攤家務本身就很有意義,皮尤民意調查的結果也表明了這一點。更重要的是,審視夫妻如何在家務上協同合作或者產生分歧,使我們能夠考慮一些更寬泛的現象,比如性別角色、權力的問題、尊重、親密感,以及促成一個平等或公平的伴侶關係的嘗試。

丈夫和妻子分別是如何看待自己在家庭內部勞動分工方面的角色?配偶間如何協調和制定不同的家務勞動模式?家這一系統又是如何運作來維持這些特殊的勞動分工的呢?

女性依然承擔了更多的家務責任

在我們調查的夫妻中,平均來說,男性在外面工作的時間更長,可就是在那些女性收入更高、工作時間與男性相等或者更長的家庭,女性也依然承擔了更多的家務責任。當我們的數據和芝加哥大學斯隆學院(在1998年 - 2000年期間)對500個美國職工家庭的研究結果合在一起,我們發現男性花費18%的時間來做家務,承擔了33%的各項家務勞動;而女性則花費22%的時間用於做家務,承擔了各項家務勞動中的67%。女性所做的家務是男性的兩倍還要多,而且女性還承擔了所謂的「精神勞動」或者「無形的工作」,即規劃和協調各項家務。此外,閑暇最多的是父親(30%)和孩子(39%),而母親得空的時間最少(22%)。

在研究中,我們將家務活分成了三類:(1) 家務維持,例如整理物品和負責收納;(2) 家庭雜務,例如做飯、打掃衛生、屋子外的工作;(3) 照顧孩子,例如洗澡、穿衣、打扮、餵食和哄上床睡覺。男性花在家務維持上的時間稍稍多一點(4%:3%),而女性則在家庭雜事(26%:14%)和照顧孩子(9.1%:5.6%)上花了更多的時間,分別是26%和5.6%。女性平均在這些事務上花費了39%的時間,相比之下男性只用了23%。女性準備了91%的工作日晚餐和81%的周末晚餐,儘管80%的工作日和88%的周日父親都在場。

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研究者透過夫妻在做家務這件事情上的交流,探討現代婚姻生活和男女關係的矛盾與衝突。他們的研究發現寫進了《快進家庭》這本書(上圖)。來源:theatlantic.com

總體來說,女性花在做飯、打掃衛生和照顧孩子上面的時間比丈夫要多得多。女性在同時進行多項家務勞動上也花了更多的時間,比如在做飯時還要洗衣服和照顧孩子。

夫妻對家務分工的不同認知

雖然我們的量化結果與過去對男女家務分工差異的大量研究結果相同,但是我們同時還發現,夫妻在對待家務和進行家務時的種種細微的互動,與雙方對婚姻的滿意度和幸福感有關。家務不僅僅是一系列簡單的機械勞作,還代表了一套複雜的人際交流,它們使家庭成員能夠(或者不能)團結一致。

星期六上午,約翰(John)看著電視,仰身靠在躺椅上。他的妻子蘇珊娜(Susanna)坐在沙發上整理洗好的衣物,同時打電話為他們8歲的兒子安排一個跟小夥伴玩耍的日期。在此期間,他們一歲的女兒哭鬧著要蘇珊娜照顧,她便放下衣物把女兒抱起來。打完電話,蘇珊娜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做飯。在此前的一次訪談中,她向我們描述了她是如何維持一份全職工作,同時包攬了絕大部分的家務活兒和照顧孩子的工作——就算約翰在家的時候也是如此:

「就我個人而言,我沒有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我的家人,因為無論他們的需求是什麼它們都排在我自己的前面,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一點。他——我認為他棒極了——他打他的高爾夫、騎他的自行車,這花不了多少時間,而且他需要這個。我暫時還得不到這個。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我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福氣。這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福氣,我不認為在短時間內我能有得起。」

從蘇珊娜的話中可以看出,儘管她的丈夫有時間去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但是她把自己看成是家裡唯一必須犧牲自己來滿足其他家庭成員的人。擁有自己的時間等於「有自己的生活」,而這位母親不僅認為自己兩者皆無,而且看不到未來會發生任何的改變。蘇珊娜所傳達出的沉重負擔,在我們研究的女性中並不少見。

老婆嘮叨個沒完?「新好主夫」的痛苦

雖然有大量文獻記載了職業女性所感到的壓力,但在有些情況下,男性也常常會因為操持日常家務決定和優先處理家庭成員的需求而遭受極大的壓力。特拉維斯(Travis)是兩個男孩兒的父親,一個兩歲半、一個八歲,他為無時無刻不需要去「滿足他人的需求」、特別是不能滿足他妻子的「需求」而感到悲痛,這樣做往往是以犧牲他自己的健康為代價的。我們給了他一台攝像機讓特拉維斯自己帶自己在家裡環遊一圈,而他就自發地在這台攝像機前說起了他的種種煩惱,開始了一次自我訪談:

「當我繞著家裡走的時候你將會發現……呃,基本上我一刻也閑不得下來。全部、或者說,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滿足其他人的需求。必須承認,我不是很強壯,也不是那麼在意自己的需求,但我認為不這麼做損害了我自己的身體健康,所以……我開始多想想我自己,但這自然又讓我要求多多的老婆變得更加惱火……因為沒有關注她和滿足她的各種需求。

「所以我想,我的家跟……工作有點兒像。而上班在某種意義上又有點兒像放鬆。」

這種將辦公室視為避難所的觀點反映出了社會學家阿麗·赫斯柴爾德(Arlie Russell Hoschschild)曾經討論過的一種現象,即對於工作的父母而言,工作場所給了他們一個比家裡壓力更小的環境。

家務事似乎遠不止把維持家庭正常運轉所要做的事情做完就行了。它還會影響個人日常生活,對夫妻雙方如何定義彼此間的關係似乎也有所影響。來源:Shutterstock友情供圖

在一次訪談中,特拉維斯和他的妻子愛麗絲(Alice)就他們對各自居家生活的看法進行了討論。愛麗絲表示她和特拉維斯在處理家事上有不同的方向:她承認自己是一個「成功者」,可能會「盛氣凌人」,不像特拉維斯那麼「好說話」。愛麗絲接著闡述了這些不同帶來的後果:

「好像必須由我來管理這個家,就像我來分派任務,基本上都是我來盯著每一件要做的事。這就是我的看法。總之這個弄得我們兩個關係真的很緊張。這不像是信任。它就是……怎麼說呢,就好像特拉維斯不會走進房間然後說,哦,天,我的內衣掉在地上,我最好趕緊把它撿起來。事情會……就像,特拉維斯,把你掉在地上的內衣撿起來。我的意思是,就好像對我來說家裡養了3個孩子。抱歉,不要見怪,我超愛你的。」

在愛麗絲看來,需要敦促特拉維斯緣於她認為這是確保家務事能夠做完的唯一方法。愛麗絲和特萊維斯表達了他們在需求上的分歧,以及對什麼是幸福家庭生活的必需持有的不同預期。他們對如何安排日常生活有不同的想法,而且在整個訪談過程中不停地爭論這些方法。

特拉維斯:要知道,她在保持家裡整潔方面做得也不是很好,而且,在修東西這個方面也 是……事實是她從沒修過任何東西。愛 麗 絲:我知道,可我做飯啊。我只是不會做所有的家務。但我今晚給你做晚飯啦。特拉維斯:那很好。愛 麗 絲:就是呀。我不是全能手,我沒辦法把一切都做了,買菜、做飯……特拉維斯:我知道,但你、你不覺得……你知道我們冰箱上的那個小白板嗎?愛 麗 絲:知道。特拉維斯:你為什麼不願意多用用它呢……比如給我留言,告訴我該做什麼家務?愛 麗 絲:我就是不想。特拉維斯:比如這麼給我留言——第一項:修理洗碗機,第二項:清理排水管愛 麗 絲:跟你說實話,我不想告訴你該去做什麼。我希望你能知道——洗碗機該修了,我希望你自己明白……特拉維斯:我做了呀,不是你叫我修理洗碗機的嗎?還是我自己決定修理洗碗機的?愛 麗 絲:不,事情是這樣的,你訂了一個洗碗機的部件,然後6個月過去了我們也不知道這個部件怎麼樣了。我不希望總是在嘮叨你督促你……不提了,扯遠了。

愛麗絲的挫敗感在她採訪時所說的話和表露出的舉止中可見一斑。在表達憤怒時她語氣激動,目空一切。在最初的幾句話里,愛麗絲強調了「不會做所有的」,在整個對話中反覆地說「不能」、「不想」這幾個詞。從這次交談中可以很明顯地看出,愛麗絲不願不停地提醒特拉維斯在家裡該做什麼。

或許是為了讓自己遠離妻子在耳邊不停的嘮叨,特拉維斯建議愛麗絲在冰箱上貼紙條,列出需要做的各項事情。愛麗絲回應說她寧願他「搞清楚」,再一次表明她的意願——希望特拉維斯採取主動,而不是要她時時提醒,即「微處理」(micro-managing),一個對他們雙方都不起作用的方式。對特拉維斯來說,愛麗絲的微處理麻煩在於它不僅僅在有事情需要做的情況下才發生;它幾乎滲透到他清醒時的每時每刻。他會對妻子頻繁的負面評價進行評論,並且稱有大量的「沖著我來的懲罰性語言」。

從上面這段摘錄中,有幾點比較突出。第一,夫妻雙方在操持家務上所感到的壓力對他們各自的生活以及彼此間的親密感造成了干擾。雙方都自發地提到了夫妻關係因安排和完成家務所遇到的困擾,而且當他們反思家庭責任分工時,有時候會用信任(例如:我的另一半信任我去做我應該去做的事情嗎?)和權威與服從(例如:我想要他意識到什麼需要做並且去做了它 vs. 我想要她在有事情的時候叫我)把這些安排表述出來。

家務事似乎遠不止把維持家庭正常運轉所要做的事情做完就行了。它還會影響個人日常生活,對夫妻雙方如何定義彼此間的關係似乎也有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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