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富萊德·艾瓦德沉浮錄 ——東德體育教訓之二
短短40餘年的東德體育,曾經創造了令整個世界刮目相看的輝煌成就,也留給後人太多的困惑、教訓和啟示。回首東德體育的興衰史,有一個人物的沉浮攫獲了人們的注意力,他就是曼富萊德·艾瓦德(Manfred Ewald),東德體育機器的創建人與主要操縱者。如果把整個東德體育比作一個帝國,那麼艾瓦德就是這個曾經震撼過世界的「體育帝國」的主宰。因此,對艾瓦德個人的研究已經成為東德體育史領域裡一個最引人入勝的課題。
存有個人污點的歷史
1926年5月17日, 曼富萊德·艾瓦德出生於在博都路士 (Podejuch),這是今天波蘭境內的一座小城,父親是當地的一個裁縫,屬於極普通的平民階層。艾瓦德從小就喜好運動,在一所訓練納粹精英的學校里度過了童年,如同那個荒唐時代的許多日耳曼青年一樣,他也是希特勒的狂熱崇拜者,1938年艾瓦德在學校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團(the Hitler Youth)。1940年,他作為一名文職人員進入納粹的地方政府。二戰後期,兵源枯竭的納粹集團不斷擴大徵兵範圍,艾瓦德也於1944年的6月應徵入伍,被派到可怕的東線作戰。也就在這一年裡,他正式加入了納粹黨,完成了自已政治上的第一次抉擇[1]。在蘇聯戰場上,他被蘇聯紅軍俘虜,經歷了饑寒交迫的戰俘生活,後來被釋放。這一時期留下了很多蹊蹺和疑問,至今還沒有得到破解。二戰結束後,在東德被蘇軍佔領時期,艾瓦德又加入了東德的德國統一社會黨,即德國共產黨。
艾瓦德對體育有著非常深厚而執著的情感,在體育管理和組織方面,他總是熱情洋溢,並且表現出非凡的才能。這使他很快就在一些社會體育活動中嶄露頭角,引起當局的青睞。戰後的東德,百廢待興,人材奇缺,這使得他比較容易地躋身於國家的體育管理部門,並且以勤奮而卓越的工作不斷獲得升遷,可以說是官運亨通,一帆風順。
1948年到1952年間,艾瓦德擔任德國體育協會的秘書。1952年,年僅27歲的他進入國務委員會工作,負責體育工作[2]。1952年到1960年期間,他擔任身體文化和國家體育委員會主席,這是當時東德體育管理系統的最高職務;1961年他又被任命為東德體育和體操聯盟的主席,這是東德最高級別的體育社團機構。身兼二職的他,已攀升到了東德體育權力的巔峰。除此而外,他還擔任了一系列大型體育社團的領導職務,比如1959年到1970年間曾擔任東德運動員聯盟的副主席;1970年到1974年間任東德體操聯盟的副主席等 [3]。從1973年開始,艾瓦德正式出任東德體育部部長,接著又被任命為東德奧委會主席,在這兩個顯赫職位上,他大權獨攬,一言九鼎,一手創造了東德體育的輝煌。他為東德的體育事業勤奮工作到1989年的兩德合併。可以說,艾瓦德一生的榮辱都與東德體育的成敗相聯結,他是東德體育事業自始至終最主要的操盤手和見證人。
東德作為國家消失了,它的國家壟斷體育體制也隨之終結。在頃刻之間,曼富萊德· 艾瓦德從巔峰被拋入谷底,從此開始了他凄涼而孤獨的晚年。然而,與許多就此銷聲匿跡的其他東德權貴不同,艾瓦德的名字並沒有就此被橡皮擦去,隨著東德體育黑幕的大曝光,各式各樣的揭露、抨擊文章和揣摩秘聞軼事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這使他再度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成為世界體壇醜聞迭出的新聞人物。2000年7月18日,曼富萊德·艾瓦德等前東德體育官員,因被控「對運動員實行有計劃的身體傷害」而在柏林受到審判,最終被法庭認定有罪,被判處22個月的監禁。2002年的10月,曼富萊德·艾瓦德因肺炎去世,苟活至76歲。
興奮劑王國的元兇
曼富萊德·艾瓦德的出現,以及他個人的大起大落,毀譽交集,並不是一個偶然現象。應該說他是冷戰政治的一個產物,是前蘇聯與東歐集團眾多同類人物中的一例。只是因為他的「才能」與體育密切相關,更容易在公眾面前拋頭露面,而且他一手經營的事業,如此的「驚天動地」,於是就顯得格外引人矚目,也分外耐人尋味。
眾所周知,東德是華約集團中最具戰略意義的國家,它處在華約與北約嚴峻對立的第一線,冷戰意識瀰漫全國,即是體育也不例外。對於這個在上世紀前半葉兩次戰敗並被分裂為兩半之一的國家,體育是一個非同一般的政治符號,它負載著極為光榮而沉重的政治枷鎖,東德是世界上少有的將體育寫進了憲法的國家之一。 二戰後,東德實際長時間處於蘇聯佔領之下,冷戰格局形成後,更使東德受到來自西方的重重壓力,特別是西德的虎視眈眈。相比於國土面積、人口數量和綜合國力都佔據巨大優勢的西德,東德處處相形見絀,在國際舞台上形成鮮明的比對。
於是,東德選擇以體育來展現強大, 這是否是經互會組織的「國際分工」,是否受命於前蘇聯的指示,這些尚待考證。但東德要建立全新的高水平競技體育體制的目標是非常明確的,措施也非常得力。為此,東德每年將接近百分之二的國內生產總值——當時價值近4億美元的資金,投入到體育事業中去。這在當時的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除了來自政府的直接投入,許多國有企業和組織都以大量資金支持體育事業,如自由德國工人聯盟(FDGB),將自身至少13%的預算貢獻給體育事業[4]。曼富萊德·艾瓦德對統一黨和國家的意圖心知肚明,於是,在貫徹執行這一意圖時,他充分地發揮了個人的主動性和創造力。於是,從1961年被任命為東德體育和體操聯盟的主席開始,艾瓦德就全身心的為構建一個龐大的體育軍團而殫精竭慮,不遺餘力。
在他的主持下,東德通過廣泛的外交活動,擺脫了與西德共同組團參加奧運會的格局,實現了以獨立身份參加。他開始著手培養東德自己的精英運動員,以備戰1968年在墨西哥城和格勒諾布爾舉行的奧運會。曼富萊德·艾瓦德對於發展高水平競技體育有自己的一套思路,其目標清楚,原理簡單,就是將精力集中到參加人數比較少的項目上,特別是運動技術水平相對滯後、使用違禁藥物有可以立竿見影的各類女子項目上, 以求在最短時間內取得最多的獎牌。
60年代的世界體壇,服用禁藥已經不是新鮮亊,而服用禁藥的負面影響也已經凸現出來。1960年的羅馬夏奧會,丹麥自行車選手詹森就因為服用禁藥在比賽中死亡[5]。而後來公開的東德秘密警察檔案也證實,對違禁藥物的使用從很早就被東德體育機構所採納,檔案中用「協助方式」一詞來對禁藥進行了奧威爾主義式的遮掩描述。後來的調查也顯示,曼富萊德·艾瓦德接手東德體育伊始,就有計劃的建立特殊的藥物實驗室來研發新型藥物,以及研發確保運動員在國際比賽中不被查出服用了禁藥的輔助性藥物[6]。從1966年開始,在曼富萊德·艾瓦德的親自指導下,數百名東德醫生與科學家應招加入到一個由政府資助的項目中來,共同研製運動藥物。東德解體後,德國細胞生物學家沃納·弗蘭克(Werner Franke)在東德的秘密警察檔案中發現了相關的材料,陸續公諸於世,人們將東德此舉戲稱為「歷史上最大型的藥物試驗」[7]。
1968年的墨西哥城奧運會,東德牛刀小試,取得了9枚金牌、9枚銀牌和7枚銅牌,位居獎牌榜的第四名[8]。四年後,1972年的慕尼黑奧運會對於東德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這屆奧運會,變成了東西兩大陣營冷戰的擂台。對東德而言,這是一次通過體育成就來展示「優越」,並達到政治上打擊對方的絕好機會。東德體育軍團的確沒有辜負眾望,獲得20枚金牌,23枚銀牌和23枚銅牌,緊跟蘇、美兩個超級大國,位居獎牌榜第三位。而比位居第四的西德多出了包括7枚金牌在內的整整26枚獎牌[9]!從此開始,東德體育邁入發展的顛峰時期。就在這一年,曼富萊德·艾瓦德榮升東德奧委會主席, 成為東德體育王國的「沙皇」。
從1961年到1976年的短短15年間,在艾瓦德的帶領下,東德運動員在奧運會上一共獲得了92枚金牌,94枚銀牌和86枚銅牌。除此以外,還獲得了340個世界冠軍和263個歐洲冠軍。在某些項目上,如女子游泳,東德更是具有所向披靡的絕對優勢。1976年蒙特利爾奧運會上的13個女子游泳項目中,東德選手竟取得了11項冠軍!當年,人們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競技場上都能見到東德選手的身影,他們不斷地製造著驚喜,創造著意外,令全世界瞠目結舌。東德運動員所特有的藍色汗衫和消瘦的下巴,更是給人們以深刻的印象,他(她)們為祖國贏得了無比的榮耀,也使自已獲得榮譽、地位和金錢,變成高踞於社會之上的貴族。更為重要的是,這批出色的運動員和教練員大大提高了東德的國際聲譽,為東德的外交活動提供了有力的幫助,在某種意義上抗衡了西方所設置的冷戰壁壘[10]。
東德體育的異軍突起很快就引起國際體育界的關注。
上世紀80年代初,西方有學者專門著書來探討東德高水平競技體育成功的秘訣,有人認為東德政府對體育的全面支持,特別是為其所投入的巨大物質資源是東德體育迅速崛起的關鍵。同時也認為,考慮到東德落後的基礎設施和較低的人均生活水平,投入如此巨大的財力來創造一些曇花一現的奇蹟,則不免過於奢侈和不切實際[11]。而另一方面,一些東德運動員在生理上和外貌上顯而易見的不正常,也引起大家的側目而視和竊竊私議。在1976年的蒙特利爾奧運會上,東德的游泳教練曾遭遇他國選手們的質疑:為什麼你們的女子游泳運動員如此偉岸雄健,聲音如同男子?他的回答是:「她們是來游泳的,不是來唱歌的。」後來的調查證實,女子游泳是東德服用禁藥的重災區。在這次奧運會上,東德曾派出藥物專家組駐紮於聖托馬斯,隨時為運動員提供 藥物服務[12]。
洗刷不凈的罪惡
當2000年的7月,曼富萊德·艾瓦德與自己的醫療主任曼富萊德·霍普納(Manfred Hoppner)一起站在德國法庭的被告席上,面對著坐在原告席上的昔日的東德運動員,他一言不發,聽著原告的稱述,默默地等待著最後的判決。他被指控有計劃的對超過10000名運動員進行身體傷害,其中很多是青少年。法庭進行了142例的測試取證,證據顯示,被引導服用禁藥的運動員中,年紀最小的只有11歲,而一個前游泳運動員證實她每天要服用多達30片藥物。在1972年到1988年之間,前東德每年給運動員派發了至少200萬片合成代謝類固醇,這期間東德總共獲得了384枚奧運會獎牌。 也就是說每枚獎牌是靠88000多粒類固醇藥片堆出來的。對於青少年服用禁藥,曼富萊德·艾瓦德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曾對教練說:「他們還小,不需要知道所有的事情」[13]。曼富萊德·艾瓦德本人當然並不承認法庭的指控,他努力為自已的行為進行辯解和開脫。但是,大量的人證物證,還有被公開的東德秘密警察檔案,都說明他是整個體育黑幕的指使者。最令德國人民難以接受的是他的前納粹黨員的身份,這很容易讓人將他的所作所為,與納粹在二戰中所進行的那些卑鄙的「人體試驗」聯想到一起。
東德體育黑幕的揭發,不但完全摧毀了東德 體育 曾經有過的所有的榮譽和神話,而且給以奧運會為中心的國際體育社會造成了巨大的震動。許多別國的運動員,如英國游泳運動員戴維斯,在得知東德藥物事件後,曾與國際奧委會聯繫,試圖取回本應屬於自己的金牌。這位1976年400米單人混合泳的銀牌得主,要求奧委會將金牌得主東德選手派特拉·施奈德(Petra Schneider)的獎牌收回,因為有證據證明施奈德是東德禁藥計劃的成員之一。令國際奧委會聲譽受損的是,當時的國際奧委會主席,在對東德運動員使用禁藥的一片抗議聲中,居然於1985年為包括艾瓦德在內多位東德政要授予奧林匹克勳章,以此來換取東德對參加1988年漢城奧運會的承諾。有人說,這是薩翁一生中最為尷尬的時刻之一[14]。
東德體育的「走火入魔」是一個複雜問題,需要認真地進行剖析和檢討。其中有體育體制的原因,還包括官僚體制下一批淺薄的急功近利者的推波助瀾,以及在壓制和利誘之下運動員們的主動配合,當然也有艾瓦德本人政治品德所起的壞作用。但從根本上說,是東德給體育強加了過多的體育以外的東西,是冷戰狀態下體育的畸形政治化的結果。當時,這是一個世界上具有共性的問題,冷戰雙方均在所難免,只是東德在艾瓦德的操控下走向了極端,走向了制度化,走向了光怪陸離的邪惡之路。體育,特別是高水平競技體育,一旦成為政治的附屬品,成為追求某種政治目的的手段時,就必定會走樣,甚至會變異成為完全有悖於體育初衷的一個怪胎。東德首席醫療主任曼富萊德·霍普納曾經這樣說過:「高水平競技體育與為健康而進行的體育運動是絕對不同的事情,高水平競技體育在健康體育結束的地方開始」 [15]。
從這句非常坦誠的「夫子自道」中不難看出東德體育管理層為了不斷獲取虛幻的榮耀和隨之而來的實惠,竟這樣義無反顧地走進有悖於理性和人性的荒謬境界。此時,體育的本質被閹割了,所謂「高水平競技體育」實際上已經徒具其表,很難說它還是真正意義上的體育運動。
東德式的體育已經成為歷史的陳跡,然而在商品經濟高度發達的當今世界,競技體育依然會受到其它因素的影響,特別是經濟因素的干擾,走偏越軌的事情屢有所見,體育依舊存在著被商業化扭曲的可能,而人們還在為保護體育的純潔神聖而繼續努力,憂心忡忡[16]。剛剛落下幃幕不久的雅典奧運會就是一個的例證。現代奧運會在110年後重歸故里,而迎接它的卻是奧運史上禁藥事件和裁判誤判事件最為頻繁的一次奧運會。至少有24名運動員,其中包括三名金牌獲得者被世界反禁藥組織查出服用禁藥[17]。而以往以「反禁藥老大」自居的美國,在過去的一年中卻成為世界上被查出運動員服用禁藥最多的國家,涉及者更包括男子百米世界紀錄保持者蒙哥馬利和田徑女明星瓊斯。我們必須要看到,服用禁藥還是難以在短期內徹底根絕的現象,但這畢竟是少數人或少數利益集團的所作所為,他們的人數會越來越少。像東德那樣規模化制度化了的服藥行為,畢竟已經被歷史所淘汰,永遠為人類所恥笑。
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2002年的10月,曼富萊德·艾瓦德,這個幾乎榮耀了大半生的老人在凄風苦雨中的丹斯多夫(Damsdorf)離開了人世,除了少數的兒女親戚,幾乎沒有人參加他的葬禮,整個葬禮顯得異常冷清而悲涼。
曼富萊德·艾瓦德的一生是曲折的。少年時代接受大日耳曼主義教育的他,在剛剛成年時就被推到二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飽經戰火而僥倖生存下來。戰爭結束後,祖國的分裂和整個民族的痛苦與失落,並沒有讓他消極下來,他積極地投入又一種完全不同於前的鬥爭生活中,充當東德「體育戰線」上的一名戰士。在以後的幾十年的東西方冷戰中,他是東德政權中心裡最耀眼政要人物之一,他的名聲比之其他同僚來更為顯赫。上世紀90年代初的東歐劇變,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也使他成為世界體育史上最富爭議和最具神秘感的人物之一。
曼富萊德·艾瓦德的人生無疑具有很大的悲劇性,也具有很強的投機性,有過驕人的業績,但最終無法逃脫命運對他的戲弄。他的內心世界潛藏著的有悖於人性的納粹德國的優等人種學說,和冷戰態勢下蘇東陣營的政治意識,都對他的一生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但他更多的表現為一個不以思維見長的實幹家,一個幹練、狡獪而孜孜不倦的工作狂。他在1995年出版的自傳中說:「今天看來,東德的禁藥問題比我們這些體育領導者們所知道的要嚴重的多。有太多的問題是瞞著我們進行的」[18]。其實,大規模研製和服用藥品是他的傑作,他洞悉一切細節,然而即使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在坦白懺悔與自欺欺人之間,他仍然選擇了後者。
曼富萊德·艾瓦德走了,但是他的遺產卻至今影響著國際體育界。在長達30年的時間裡,在他的指使下,東德體育機構對眾多青少年兒童運動員在身體和心靈上的摧殘,所造成的後果是難以估量的,德國人民需要用幾代人的時間來慢慢淡化這些陰暗醜惡的記憶。國際體育史學界和社會學界對曼富萊德·艾瓦德的研究將繼續深入下去,因為作為一個反面教員,他的確有珍貴的研究價值。其研究價值在於他身上集中的矛盾:他是一個如此熱衷體育,而又戕殺體育靈魂的人,他是一個曾經為祖國榮譽而戰,到頭來卻因之而大大蒙垢的人。
(發表於《體育文化導刊》2005年第7期,與馬廉禎合作)
[1], JERE LONGMAN, EastGermany"s Doping Chief, Manfred Ewald, Is Dead at 76, Pg. 21,October 23, 2002 Wednesday,Late Edition – Final, The New York Times.
[2], Steven Downes, OBITUARY: MANFRED EWALD,Ewald: Cold War in sport, The Independent (London), October 25, 2002.
[3], The GermanDemocratic Republic and Olympism, Olympic Review, September-October, 1975,No. 95-96, p.362-377..
[4], "Bei uns ist es immer Olympia" Der Spiegel,vol. 26, no. 34 (14 August 1972), p. 93.
[5], 崔樂泉,奧林匹克運動簡明百科,中華書局,2003年1月。219頁。
[6], StevenDownes, OBITUARY: MANFRED EWALD, Ewald: ColdWar in sport, The Independent (London), October 25,2002.
[7], JERELONGMAN,同上。
[8], 崔樂泉,同上。224頁。
[9], 崔樂泉,同上。226頁。
[10], AndrewStrenk,What Price Victory? The World ofInternational Sports and Politics,Annals of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 Vol. 445, ContemporaryIssues in Sport (Sep., 1979), 128-140.
[11], DOUG GILBERT. The Miracle Machine. Pp. 314.New York: Coward, McCann, and Geoghegan Inc., 1980.
[12], Drugs in Sport: East Germany"s fast trackto sporting glory, By OLIVER GILLIE,Page 8,The Independent (London), June 8, 1992.
[13], StevenDownes,同上。
[14], JereLongman, ON THE OLYMPICS; Samaranch"sComplex Legacy, Section D; Column 1; Sports Desk; Pg. 2, The New York Times, July10, 2001.
[15], JereLongman, Just Following Orders,Doctors" Orders ,Section 8; Column 1; Sports Desk; Pg. 11,The New York Times.
[16], MichaelCarlson, Obituary: Manfred Ewald: EastGermanys drug-based sports mastermind, GuardianLeader Pages, Pg. 18, The Guardian(London),October 29, 2002.
[17], Liz Robbins, Hormone Tests in Athens,Section D; Column 1; Sports Desk; Sports Briefing: OLYMPICS; Pg. 6, The NewYork Times, September 18, 2004.
[18], East German "dictator" who madea political career from sport, Agence France Presse – English, July 1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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