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故事:當過七位帝王老師的中華第一高僧清涼澄觀
編者按:唐代是中國佛教的鼎盛時期,各種宗派交相輝映,天台宗、華嚴宗、禪宗、密宗都曾在唐代佛教史上寫下濃墨重彩的篇章並湧現出大批高僧、祖師。在各宗祖師中,華嚴四祖清涼國師澄觀大師相對而言比較有傳奇性。澄觀大師一生,充滿奇異色彩,從他的身材、眼睛、牙齒到他的佛法造詣、學問旨歸都比較有特色。澄觀大師一生經歷九代帝王,當過七帝門師,春秋一百有二,僧臘八十有三,身長九尺四寸,垂手超過膝蓋,口中有四十齒。相對而言,高壽反而不太神奇,還比不過趙州從諗、嵩岳慧安兩位禪師,但其身高、牙齒兩項,就佛教史籍論卻稱得上中華第一「高」僧。佛菩薩及他方世界眾生身高數據,往往讓我們地球人覺得匪夷所思,沒有必要多說;但就中國古人來說,澄觀大師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長人或高人。以唐代度量衡計算,九尺四寸相當於2.88米,比中國籃壇第一人姚明要高出52厘米。至於口中有四十顆牙齒,則是佛祖三十二相之一,更是殊勝無比。加之澄觀大師一生弘揚華嚴要義,故被視為華嚴菩薩化身。
華嚴四祖清涼澄觀大師(圖片來源:資料圖片)
澄觀(737~838,一說738~839),姓夏侯,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生於唐玄宗開元二十五年。十一歲時,從本州寶林寺霈禪師出家,肅宗至德二年,從妙善寺常照受具足戒。
乾元年中,依潤州棲霞寺醴律師,學相部律;後回本州,依開元寺曇一受南山律學;更往金陵依玄璧,受學關河的三論。代宗大曆年中,在瓦官寺聽受《大乘起信論》及《涅槃經》。又從淮南法藏,學新羅元曉的《大乘起信論疏》。隨後又到錢塘(今杭州)天竺寺,聽華嚴宗法銑講《華嚴經》。大曆十年,又往剡溪從成都慧量重新研究三論。大曆十年,往蘇州從天台宗學者荊溪湛然學天台止觀及《法華》《維摩》等經疏。又走謁牛頭慧忠、徑山道欽及洛陽無名,諮決南宗的禪法。更從禪僧慧雲,探習北宗的禪理。
他一方面廣學律、禪、三論、天台、華嚴各宗的教義,一方面還研究佛教以外的各種學問。大曆十一年,歷游五台、峨嵋諸山,後仍回五台,住大華嚴寺,行方等懺法。同時應寺主賢林之請講《華嚴經》,感覺《華嚴經》的舊疏文繁義約,發願撰新《華嚴經疏》,從德宗興元元年正月開始到貞元三年十二月,歷時四年撰成《華嚴經疏》二十卷,即是現行的《大方廣佛華嚴經疏》,然後在本寺及崇福寺一再講演,又為弟子僧睿等作新疏的演義數十卷,即是現行的《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後世把疏、鈔合刻,略稱《華嚴經疏鈔》),故有「華嚴疏主」之稱。
貞元十二年,朝廷召他到長安,協助罽賓沙門般若翻譯南印度烏荼國送來的《華嚴經》後分梵本,由他加以審定,到十四年譯成四十卷,也題名《大方廣佛華嚴經》,世稱「四十華嚴」。又詔令他作疏解釋,於是在終南山草堂寺撰成《貞元新譯華嚴經疏》(又作《華嚴經行願品疏》或《普賢行願品疏》)十卷。次年為德宗皇帝講《華嚴》,被授以「清涼國師」的稱號。不久又參與翻譯《守護國界主陀羅尼經》,由他證義。以後順宗、憲宗、穆宗、敬宗各朝,他都很受尊敬。文宗開成三年三月圓寂,年一百〇二歲,後世尊他為華嚴宗四祖。
澄觀的弟子有一百多人,就中圭峰宗密、東都僧睿、海印法印(一作寶)及寂光四人稱門下四哲,其中繼承他法統的是宗密。
澄觀一生著有《華嚴經疏》等書四百餘卷,講《華嚴經》達五十遍。他的著述現存有:《大方廣佛華嚴經疏》六十卷、《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九十卷、《華嚴經行願品疏》十卷、《大華嚴經略策》一卷、《新譯華嚴經七處九會頌釋章》一卷、《華嚴經入法界品十八問答》一卷、《三聖圓融觀門》一卷、《華嚴法界玄鏡》二卷、《五蘊觀》一卷、《華嚴心要法門》一卷、《華嚴經綱要》三卷。已佚的有《十二因緣觀》一卷等,此外據說還有《法華經》《楞伽經》及《中觀論》等疏鈔,今不傳。
澄觀早年曾廣泛參學禪教各家,對《大乘起信論》領契特深。在這基礎上,他雖以振興華嚴學說為己任,但思想中摻有禪宗、天台及《起信論》的成分,從而融會禪教,強調唯心,著重於一心法界的論述。他認為「總該萬有,即是一心;心融萬有,便成四種法界」,立一心法界無盡緣起說,以發揚華嚴性起的教義。
澄觀以前,法藏的弟子慧苑違反師說,在所著《續華嚴經略疏刊定記》中纂改法藏的「十玄」宗義,作德相、業用兩重十玄說。經澄觀在《大方廣佛華嚴經疏》及《隨疏演義鈔》中加以反駁,從而恢復了法藏《華嚴經探玄記》的十玄說,並加以發揮。又慧苑說法藏的「五教判」是受了天台四教的影響(在四教基礎上只加了一個頓教),因而另立了迷真異執、真一分半、真一分滿、具分滿的四教。澄觀在《華嚴經疏》里對慧苑此說也加以駁斥,力彰法藏的「五教」義,更具體地以南北禪宗作為頓教(見《隨疏演義鈔》卷八)。
此外,由於澄觀所處的時代正是六祖慧能下南嶽懷讓、青原行思、荷澤神會等弘布禪法的時期;早年又參訪過牛頭宗的慧忠、道欽,荷澤宗的無名,以及北宗神秀一系的慧雲等,受禪宗影響頗大,從而極力融會禪教,如《隨疏演義鈔》卷二自述其心得說:「造解成觀,即事即行,口談其言,心詣其理,用以心傳心之旨,開示諸佛所證之門,會南北二宗之禪門,攝台、衡三觀之玄趣,使教合亡言之旨,心同諸佛之心……」同時,他在解述華嚴家理事無礙、真妄交徹的教義上,也採用天台家的性惡說,如《隨疏演義鈔》卷一說:「若論(一作依)交徹,亦合言即聖心而見凡心,如濕中見波。故如來不斷性惡,又佛心中有眾生等。」又《華嚴經疏》卷二十一說:「無盡即是無別之相。應雲『心佛與眾生,體性皆無盡』,以妄體本真故緣無盡,是以如來不斷性惡,亦就闡提不斷性善。」澄觀這一諸宗融會、禪教一致的宗趣,對於中唐以後的佛教界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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