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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男孩

永遠的男孩—— 村上大叔才不稀罕諾貝爾獎黎文今天 08:59分享

我希望,有一天諾貝爾文學獎終於頒給村上春樹的時候,出現以下兩種情況:

1.他已經去世。

2.他拒絕領獎。

本來,關於「村上春樹為什麼不能獲諾貝爾獎」這樣的話題鄙人確實沒有興趣,但一些很搞笑的煞有介事的評論確實也很令人哭笑不得。尤其是某篇說村上成不了嚴肅作家,是因為他小說里沒有真實的痛苦云云!

(資料圖:日本作家村上春樹(むらかみ はるき,Murakami Haruki)。圖片來源於網路。)

哎,說實話,這位大叔才不稀罕瑞典軍火獎,大叔才特么不要當什麼鳥嚴肅作家。痛苦,什麼叫痛苦?哭著喊著叫著說我很痛苦快來看?為什麼在半夜給自己做一碟通心粉,然後喝上剛好冰到10度的啤酒,傻笑著吃,就不是真實的痛苦了呢?

噢,對了,滿足下不喜歡「嚴肅作家」的粉絲吧:

村上春樹喜愛的啤酒品牌包括:

1.「滾石」(Rolling Rock)美國牌子(4.5度,瓶身包裝有著名的馬頭和「33」字樣)。

2.「貝斯淡」啤酒(Bass Pale Ale)殖民時期,英國出口量最大的啤酒。麥香濃郁琥珀紅的酒色是典型特徵。獨特的紅色三角形還是英國歷史上第一個註冊商標。

3.「薩繆爾·亞當斯」啤酒(Samuel Adams)美國波士頓出品,酒精度高達27度,世界上最烈的啤酒!

村上大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好,我告訴你,他是一個怪咖!一個怪咖是怎樣的?一個流傳很廣的段子是這樣的:村上春樹在自己的車裡放了一把牙刷,每當交通信號燈變紅時,他都會用牙刷刷牙,儘管牙刷上連牙膏都沒有,據說,這能節省時間。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個日本男人在車上刷牙,說不准你就遇上本尊了。

對於無法形成「真實的,痛苦的」寫作風格,村上大叔是這樣說的:

「我只是走向了西方文化這一邊:爵士樂、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 還有雷蒙德·錢德勒,這是一個屬於我自己的世界、我的幻想樂園。」

「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去聖彼得堡或者好萊塢,這是小說的魔力:你可以到處遊歷。現在去美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每個人都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可是在1960年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靠閱讀和聽音樂的方式旅行,那是一種夢幻一般的心理狀態。」

「我的風格:我所認為的自己的風格非常接近於《冷酷仙境》。 我本人不喜歡現實主義風格,我喜歡更加超現實的風格。至於《挪威的森林》,我當時拿定主意寫一本不折不扣的現實主義小說,我需要那種寫作經驗。」

村上經常被誤讀,我想,大約是目前貴國的評論家沒搞清楚,自以為是地把自己目前的世界觀,套在早在30多年前就已經怪咖的村上大叔身上。

那也難怪,第一次出現在中國內地書店的村上春樹成名作《挪威的森林》,也曾被當成「一本骯髒的色情小說」去銷售。不過,那是1989年。當時剛從街頭回到書房的中國年輕人們,翻開第一頁,看到「波音747、BMW、甲克蟲樂隊」的時候,會了解身處發達資本主義國家「37歲的我」所認為的記憶嗎?

果然,第一頁「BMW」旁就有標註,偉大的譯者林少華先生注為:「寶馬」,德國名車。當然,我說的這本是購於15年前的灕江出版社1996版。

謝天謝地,如今我也終於成為了「37歲的我」,每一個到達這個門檻的男人,大概都免不了希望自己成為一個「永遠的男孩」吧。但此時再重讀《挪威的森林》,那些泛黃紙張上的文字,即使沒加著重符號,也會傳遞出一些我在22歲時無法理解的特別訊息。比如:「死並非生的對立面,死潛伏在我們的生之中。」

或者,要理解那些,非如此不可?必須經過這多年的潛藏,才會機緣巧合喝下這瓶年份為1996年的閱讀記憶?它應該並沒有過期,它只是在等著合適的你。

傑出的作者必定有著扭曲時空的強大能力,因為就算同處一個時代,每一位閱讀者,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生活經驗。如果作者只能因應某種當下的生活經驗去構築作品,而沒有埋藏進超越經驗的時間酵母的話,它們大概只能變成速朽的快餐。

那些我討厭的老是把從中世紀土堆里挖出來的「嚴肅文學」樣本說事的評論家們(他們的語言一般也都不明覺厲)大都是戀屍癖,關於快餐,關於當代文學,村上春樹是這樣認為的:

「我們不得不抓住讀者的脖子硬把他們拖進來!」

「電子遊戲比任何東西都更接近文學!」

「我自己並不喜歡玩電子遊戲,但我可以感覺到它和文學的相似性。當我寫作的時候有時候我會感覺自己是一個電子遊戲的設計師,同時也是一個玩遊戲的人。我的左手並不知道右手在幹什麼。這是一種超脫,給人一種分裂的感覺。」

「最主要的問題是時間:十九世紀的人——我指的是有閑階級——有很多時間,他們讀大部頭的書,去戲院坐上三四個小時看一出歌劇。可是如今每個人都很忙,社會上也不再有真正的有閑階級。閱讀《白鯨》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於身心有益的,但是人們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

「所以小說本身經歷了很多大幅度的改變:我們不得不抓住讀者的脖子硬把他們拖進來。當代小說作家在使用很多來自其他領域的技術——爵士樂、電子遊戲等等等等。我覺得在今天,電子遊戲比任何東西都更接近文學。」

不過,有一點我是介懷的,村上大叔最肆無忌憚的想像力,貌似都留在《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那個閱讀獨角獸頭骨的世界盡頭圖書館裡了。對於他熱愛的超現實,那種「想入非非的白日夢」,在近年的新作里,總有些隔靴搔癢式的力不從心了。

但是,一個已經名成利就的大叔;一個苦修般每隔幾年就吭哧吭哧搬出一本(或一套)長篇的大叔;一個完全不懂也不喜歡描寫「真實世界痛苦」的大叔;一個六十多歲依然可以馬拉松的大叔,確實是這個世界上不多的「永遠的男孩」了吧?

所以,諾貝爾文學獎確實不應該頒給他。

註:灕江出版社(1996年)、上海譯文出版社(2001、2007年)都曾出版林少華先生翻譯的《挪威的森林》。

【編輯按】有關村上春樹與諾貝爾文學獎擦肩,徐瑾女士也曾撰文,角度與本文有不小差異,有興趣的讀者可移步:

徐瑾:《村上春樹的八十年代》

(責任編輯:余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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