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信」是人生道路的基石

「誠信」是人生道路的基石誠信,即誠實與守信,她是一種美德、一種品質,為我們中華民族世代所信奉。 誠信是立身處世的準則,是人格的體現,是衡量個人品行優劣的道德標準之一。它對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塑造起著不可缺少的作用。誠信不僅是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品質,更是我國經濟建設的精神基礎與思想保障。我國是一個悠久歷史,擁有燦爛文化的國家,關於誠信的積澱在歷代的賢達志士中並不鮮見,中國人是把誠信作為立身處世之本的。正如孔子所說「言必信,行必果」,即「人無信不立」。

誠信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誠信的道德觀念和思想源遠而流長,自古以來就被中華民族所重視。誠信一詞由「誠」和「信」兩個單音字構成,許慎《說文》、班固《白虎通》以誠信兩字互訓,其含義既相區別,又緊密聯繫。

誠,在中國傳統思想中有二義,一是本體特性之義,二是德性之義。

其一,誠是一個表述宇宙本體特性的哲學範疇。《禮記·中庸》云:「誠者,天之道也。」朱熹註:「誠者,真實無妄之謂,天理之本然也。」可見,誠就是實際有、實際存在、真實無妄的意思。自然宇宙是物質性的,實實在在地有,不依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自從宇宙形成之後,它就按照自己固有的規律和節拍運動、變化和發展,人承認它是那樣,人不承認它還是那樣。實有就是天道的最基本和最根本的特點。

從這個意義上講,宇宙自然界是不存在「假相」的。任何事物的產生、變化、發展和消亡都有固有的規律在起支配作用,任何現象都有其內在的原因。哲學中所謂的「假相」,是認識論範疇,指的是那些看起來歪曲地或者相反地表現事物的內在本質和規律的現象。也就是說,「假相」是人在認識宇宙現象和自然現象的過程中產生的。因此,我們可以說,「假相」來自於人的主觀方面。人的感官有局限,人的理性有局限,人的知識有局限,人的能力有局限,故而把某些自然現象當做是「假相」。比如說,除了瞎子以外,人人都會認為「天空是藍色的」。然而,天空並非一定是藍色的。當人脫離了地球到外太空以後,天空是黑色的而非藍色的。即使在地球上,人看天空是藍色的,而在其他動物看來天空也並不一定是藍色的。天空以其本有的形態展現自己,不以人或其他動物的認識為轉移。藍色是天空呈現在地球上的人類眼裡的現象,你說藍色是天空的假相就沒有道理。「假相」是由人類本身的原因形成的,在宇宙自然那裡沒有什麼「假相」。又比如,「物極必反」是事物發展變化的固有道理和內在必然性,一個事物發展到了頂點,必然要向其反面轉化。有豐富人生經驗和一定哲學頭腦的人都知道這一道理,然而孩童對此卻並不了解。如果一個孩童說「物極」是「反」的「假相」,那麼在睿智的成年人看來必定覺得可笑。如果一個哲人說因自然界有「假相」存在故而「誠者天之道」的說法未必正確,那麼真正的大哲也必定覺得可笑。

其二,誠是一個表述人的基本德性和精神狀態的道德範疇。《禮記·中庸》云:「誠之者,人之道也。」朱熹註:「誠之者,未能真實無妄而欲其真實無妄之謂,人事之當然也。」誠作為道德範疇,其指向不再是宇宙自然界而是人本身。古人認為,天道的本質特性是誠,是實有,人是天地的產物,因而人在德性上也保存了天道的本質特徵,但沒有達到天然具足的程度。人作為萬物之靈,能夠體認自己的內在本質及其不足,並通過後天的努力,不斷培育誠的德性,並把它發揚光大。作為傳統道德範疇,誠是個體德性和精神的內在實有。其含義有三:其一,誠是與天道本質特點密切相聯繫的人的真誠無妄的德性;其二,誠是人的自我統一性,是身心內外的合一不二;其三,誠是誠敬嚴肅的精神和心理狀態。

人的內在實有的德性,總是要通過人外在言行表現出來的。某人的言行就構成了其他人對某人具有多少誠的德性的了解、判斷和評價的依據。然而,某一個人的言行常常不能完全地表現一個人內在德性的實有。其他人受自身言行習慣的局限和對某人言行了解程度的局限,常常不能對他人的德性做出恰當的評價。真正能夠正確評價自己有多少「誠」德性的人,是某人自己及對其有深刻了解的「知音」。

自然界沒有主觀意志,因而不存在什麼「假相」;人類有主觀意識,故而有虛偽和謊言。在道德領域,與「誠」相對的是「偽」。所謂「偽」,就是沒有內在德性的實有而偽裝成有。偽是對他人的欺騙,比「無」更壞,因此,人們常常說「真小人」比「偽君子」還更可愛一些。

信字,在字形結構上從人從言,講的是言談的誠實性,言由心出,表裡一致。信字原本講的是人在神面前禱告和盟誓的誠實不欺之語。古人認為,神靈具有人所不可企及的智慧和能力,人在神面前只能老老實實,否則必有災禍降臨。《左傳·隱公元年》記載了「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典型地表現了春秋時期人們的信觀念。鄭伯就是鄭莊公。從其出生的第一天起,他的母親就不喜歡他。其父鄭武公去世後,鄭莊公即位。其母背地裡支持其弟太叔段謀反篡位。鄭莊公早有準備,擊敗其弟,囚禁其母,並發誓說「不到黃泉,誓不相見」。不久,鄭莊公回心轉意,對母親很是想念。但是,那個「不到黃泉,誓不相見」的信誓,決定了母子二人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再相聚了。後來,一個叫穎考叔的人給黯然傷神的鄭莊公出了一個主意:掘井見黃泉,母子邃中相見。母子因此才得以團圓。鄭莊公之所以信守誓言,就在於他所生活的時代人類對於鬼神的畏懼。這種對於鬼神講信的行為方式運用到人際關係之中,講求人際之間的言而有信,也就是人際信用倫理。

誠與信有著密切的聯繫。誠是人內在的德性,信則是誠的外在表現。誠於中,必信於外。因此,誠與信聯結為一個詞,表述的是人們誠實無妄、信守諾言、言行一致的美德。誠信同時也可以作為一個道德規範,它要求人們誠實無偽、言而有信。千百年來,誠信一直是中華民族最基本的傳統道德要求,對於人際的協作和和諧產生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關於誠信在人類個體生活中的價值,歷史上的思想家們有過許多論述。孔子曾經多次談到誠信的極端重要性。他說:「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論語,為政》)又說:「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論語·衛靈公》)認為一個不講信用的人,喪失了做人的起碼的資格,是不能在社會中立足的。被後人視為儒家亞聖的孟子,特重仁、義、禮、智四德,這與《荀子·非十二子》中所記述的思孟學派崇尚「五行」的特點不甚相符。據郭沫若先生的研究,與其自然觀上的五行思想相配合,其道德觀上除了仁義禮智四德之外還應有一個更核心的德,這就是誠或信。誠或信在其道德系統中的地位,就像土在木、火、土、金、水五行中的地位一樣。思孟學派的名著《中庸》正好大大地發揮了「誠」的思想,提出「不誠無物」的命題,把誠看成是一切道德的根基。人之於誠信,如同魚之於水,不可須臾而離。北宋的周敦頤也表達過同樣的意思:「誠,五常之本,百行之源也。」(《通書·誠》)

誠信是個體道德的基石。自然科學的學習和研究,是排斥主觀性、排斥主體「我」自身的。越少主觀性,科學的研究也就越接近客觀真理。道德的學習和修養則必須與主體自身緊密相聯繫。孔子和荀子都曾經把道德的學習和修養稱之為「為己之學」。這種學問的特點是「入乎耳,蓍乎心」,造就和提升自己的人格。修德首先就是要有一顆誠心。所謂誠,用古人的話說就是「毋自欺」,「如好好色,如惡惡臭」,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真地想」,實實在在,真真切切,不自欺欺人。誠是心靈、理性、情感、意志的內在合一,是自我身心的統一。它是一種精神的狀態和境界,同時也是一個修習的過程。《大學》把「誠意」作為修德的關鍵一環。朱熹《集注》說,「誠其意者,自修之首也。……言欲自修者知為善以去其惡,則當實用其力,而禁止其自欺。使其惡惡則如惡惡臭,好善則如好好色,皆務決去而求必得之,以自快足於己,不可徒苟且以徇外而為人也。然其實與不實,益有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獨知之者,故必謹之於此以審其@①焉。」不能自誠其意,修德就無從談起。誠意所達到的程度,又決定了一個人修德所達到的程度。《中庸》說:「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能贊天地之化育;能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古語有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到了至誠的境界,自我高度統一,自我的天然性能就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最終達到贊助天地化育的神奇境界。

在實際生活中,我們干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常常自己給自己鼓勁,使自己集中精力,使自我內部統一起來,這就是一種誠的功夫。一個人如果沒有內在的誠,也就沒有一個內在統一的自我,其心靈是散的,外部表情也是散的,對外部信息的感應是淺淡的。這樣一種心靈狀態,做事不可能做得漂亮,修德不可能有效果,與人相處不可能交成好朋友。《中庸》所說「不誠無物」就是這個意思。

人是一種社會動物,總要與他人交往。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主要是通過言行來進行的。成於中必顯於外。心有誠意,口則必有信語;口有信語,身則必有慎行。一個人能夠長期地堅持以誠信待人處世,就會形成誠信的人格。具有誠信人格的人,就會贏得人們的普遍信賴。自尊者人尊之,自敬者人敬之,自信者人信之,這是人際交往的必然規律。

一個人誠信與否,是以行為和時間來檢驗的。孔子曾講,「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論語·公冶長》)一個有道德的人,以己之心度人之心,自己誠信故而也相信別人的誠信。然而,人並不都是言而有信、言行一致的,因此要聽其言而觀其行。有的人自以為很高明,認為人都很好欺騙,故而長於言而短於行。但是,人畢竟是不能靠欺騙生活的,當其欺騙的把戲被人們普遍知曉的時候,這種人就變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沒有欺騙的市場。童話中講的「狼來了」的故事,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某些人欠缺誠信的美德,卻不思如何實際地約束自己、提高誠信度,而是用各種手段和方法偽裝誠信。《中庸》雲,「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在隱蔽的地方,在微小的地方,常常能夠看出一個人的真正的面目。即使偽裝的再高明,總是會露出破綻和馬腳的。只有表裡一致的人,才沒有破綻。我們常常看到這樣的情況:內在德性誠實的人一般都從來不表白自己的誠實,而慣於說謊的人總是誠懇地向人表白自己說的不是謊;誠實的人總覺得人人說的都是實話,不誠實的人總覺得別人都不誠實;厚道的人常常認為人人都厚道,工於心計的人常常認為人人都工於心計。具有豐富人生經驗的人,不需費很大的氣力就可以通過言談洞察一個人的德性。

誠信作為一個基本的道德規範,是對人們的共同要求。與人相交往,自己首先要保持誠信。然而,正常的、和諧的人際關係的維持則需要雙方或多方都講誠信。信字還包含同心相知、彼此信任的意思。如果雙方當面說一套,背後搞另一套,友好的關係不可能得到維持,兩人更不能成為朋友。彼此以誠信相待,不因偶然事件而動搖,不因時光流逝而褪色,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誠信。

值得指出的是,誠信作為一個最基本的道德規範,每個人都不可須臾而離,但是這也不能看成是絕對的。誠信是一個基礎性的道德,它需要以正義的道德原則來統帥。一個人為人處事,一言一行,都要以義為原則;義所當為則勇往直前,義所不當為則退避三舍。一個公務員把關乎國家和人民利益的機密很誠信地告訴敵人,一個銀行職員很誠信地把銀行保險柜的密碼告訴搶劫者,一個新婚者把自己的洞房秘密誠信地說給每一個人聽,「言必信,行必果」,這不是愚蠢便是白痴。這種小人之信是不能提倡的。孟子曾說,「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孟子·離婁下》)對於一個病人膏盲的人,你不必告訴他實際的病情;對於一個別有用心的人,你不必告訴他他不該知道的秘密。從大義出發,該說實話的時候說實話,該說謊話的時候說謊話,這並不妨害一個人誠信的品格。

在公共生活領域,誠信具有更重要的價值。公共生活領域的倫理關係不僅比私人生活領域的倫理關係更寬廣,而且更為複雜。家庭內部的關係,是靠親性來維繫的,而社會上的種種關係,是靠信義來維繫的。

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的過程中,我們借鑒了西方的市場經濟模式。毋庸諱言,在市場活動中,謀利是人們的重要目的。有些人認為,市場活動就是要講賺錢第一,誠信能值幾個錢?在他們看來,黑心才能賺錢,誠信只能賠本。在這種思想觀念的指導下,人們急功近利,無所不為,從而使社會的誠信水平急劇下降。人與人之間互不信任,彼此提防,從而無形之中提高了市場交易和人際交往的成本。由於人們包括外商在內對於某些經濟政策的不信任,對於預期回報沒有信心,從而在投資過程中畏首畏尾;由於社會信用的缺失,金融業陷入了日漸困難的境地;由於人們對於假冒偽劣產品的恐懼,使得某些商品難以銷售,從而造成了財富的極大浪費;由於某些商品製造商的不誠信,以次充好,使得劣質產品出口到國外,嚴重地影響了中國商品的信譽,給中國未來的商品出口和市場的開拓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惡劣影響;由於企業管理者和職員之間的互不信任,造成了某些企業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的低下,使企業日漸萎縮、滑向倒閉的邊緣。諸如此類的現象是相當普遍的。現實中大量的事實說明,經濟領域中誠信的缺失已經給我國的經濟建設造成了巨大的不良影響,這是一種不可估量的社會災難。

誠信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道德本質。現在許多經營者已經充分認識到誠信對於市場經濟活動的重要性,向社會和消費者承諾自己的產品質量和服務質量,像愛護眼睛一樣愛護自己的商品品牌。市場經濟活動實踐告訴人們,具體的商品是有價的財產,而誠信的聲譽則是無價的財富、是未來的財富。規範的市場經濟一定是以誠信為基礎、以法律為準繩的市場經濟。

二 誠信:一種道德規範

誠信是一個道德概念,就是誠實、守信的意思。誠者,信也;信者,誠也。兩個字本是同義的,但根本之義在於善心,也就是北宋大儒張載所說:「誠善於心之謂信」。在經濟生活中我們可以看到,通過契約形成信用關係並不等於就有了道德的誠信,因此這種關係只是在外部經濟利益和契約法的強制下形成的,其動機和目的是為了增殖的貨幣,即馬克思所說,其「動機和決定的目的是把G轉化為G+ΔG」。在這裡,資本的運動作為競爭的強制規律對資本所有者個人發生的作用,就構成了資本所有者個人意識中的動機。如果撇開這個經濟人的頭腦,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如果在履行契約的實踐中,當事人在追求交換價值的同時,以各自的意志成善於心,公平正義,誠實守信,那就表現為當事人應有的誠信之德,也可以說是出於道德良好。誠信作為道德規範的本質,在於道德主體的心善,品德正。

誠實、守信是指主體的主觀方面,在經濟活動中,它體現為主體內在的行為動機和良心。作為個人的主觀意志,它是任性的,帶有偶然性,雖然通過信用承諾和契約使個人的主觀意志客觀化,形成了共同意志,訂立了契約,但是由於個人的主觀性和任性,還仍然可能在信用雙方的心裡埋藏著失信和不法,信用的實現仍然可能受到破壞。所以,即使是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確立了信用制度,它本身也還是有兩重性:一方面它會有力地推動商品生產和貨幣流通的運轉,保證經濟的發展;另一方面,它又可能把資本主義生產的動力,即用剝削的辦法發財致富,發展成為更大的賭博欺詐制度。所以,有了信用制度也還要重視道德誠信的作用。(確切地說,誠信體現在個體身上稱為德或品德,誠信作為道德規範屬於社會道德意識形式。)

不過,信用作為一種制度,總的說來並不取決於個別資本所有者的善意或惡意,因為「自由競爭使資本主義生產的內在規律作為外在的強制規律對每個資本家起作用,不守信用者必定失掉商機,受到懲罰,甚至破產。因此,隨著經濟的發展和經驗的積累,早期資本主義發財經的那些瑣細哄騙和欺詐手段就逐漸被比較人道、比較誠信的手段所代替,商業道德也就必然發展到一個新水平。就這裡的道德誠信而論,它是派生的、第二性的。之所以發生這種變化,並不是由於這些人的道德良心發現,而是經濟規律本身使然。

可見,信用與誠信是兩個有區別的概念。大體說來,信用體現的是雙方共同意志建立的客觀關係,誠信體現的是信用者誠實守信的德性和人格。在經濟交易中,兩者都關係到同一的經濟內容和實際利益,但各自的著力點不同。交易的客觀信用關係要求個人(法人)要有誠信,個人(法人)的誠信則維繫著信用關係,而信用關係和制度就構成正常的市場經濟秩序。強制維持市場信用關係和制度的是法律,非強制維繫這種關係和制度的是道德。個人或企業遵照法律和道德講信用,做到公平正義、誠實守信,就會在商界和社會上獲得好的信譽,成為「信得過企業」或「信得過企業家」。信用要求誠信,信用和誠信贏得信譽,這就是經濟市場和企業健康發展的邏輯。

我們平常說一個人「守信用」,而不說他「守誠信」;說「健全信用制度」,而不說「健全誠信制度」,就因為這兩個詞的涵義是所不同。當然,當我們說要「講誠信」、「講信用」時,兩者也都有講道德的要求,二者也有相通的道德涵義。因為講信用必然包含講誠信的要求,否則社會信用體系就失去了道德主體的支持,信用制度的存在和作用就難以保證。

總之,我認為不要單從信用主體的主觀方面去理解信用,不能只把信用理解為道德概念,那樣就會缺乏從客觀的經濟規律方面對信用的把握;但是也不應把誠信說成是客觀經濟關係,那樣就會模糊道德與經濟的區別,或用馬克思的話說,是「從確定的物質事實領域搬到或多或少是不確定的意見和感覺的領域中」。

當然,利益是人類教師。人們在現實生活中會逐漸體會到講誠信、守信用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認識到做失信和違法的行為是愚蠢的。雙贏來自信用和誠信。應當說,在中國傳統道德中不乏誠信的倡導,但是只有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人們才會更深刻地體會到誠信的意義,養成誠信的品德,不斷地完善社會信用體系。

誠實、守信是指主體的主觀方面,它體現為主體內在的道德動機和良心。作為個人的主觀意志,它是任性的,帶有偶然性,雖然通過信用承諾和契約使個人的主觀意志客觀化,形成了共同意志,但是由於個人的主觀性和任性,還仍然可能在信用雙方的心理埋藏著失信和不法,信用的實現仍然可能受到破壞。所以,即使是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確立了信用制度,它本身也還是有兩重性:一方面它是轉到一種新生產方式的過渡形式;另一方面,它又把資本主義生產發財致富的動力,發展成為更大的賭博和欺詐制度。所以,有了信用制度也還要重視道德誠信的作用。

還有人認為,在發達的競爭條件下,「誠信是經濟主體之間自然而然的事情」,這種說法也是不正確的。如前所說,在現代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競爭的壓力下,資本所有者為了不失掉商機,獲得更多的利潤,不但會改變經營方法,變換髮財手段,而且也會在道德上有所提高。但是這不能說道德的進步對資本家來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說賺錢的動機在資本家的腦子裡產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那是可以的;但是說道德的誠信在資本家腦子裡產生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那就要謹慎些了。因為,第一,誠信的道德動機不會是出於資本的內在本性,因而也不是資本家的內在本性,因為資本的內在本性是攫取利潤,而不是道德良心。這一點連亞當·斯密也看得清楚:資本家盤算的是他自己的利潤,只是由於「看不見的手」的作用才使他的資本促進了社會利益。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更是作了充分的科學的論述。第二,由外在強制力量所產生的動機,也不能構成道德感和道德良心,或者說並不具有道德價值。對資本家來說,誠信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更好地賺錢,獲得更大的利潤。這就是恩格斯多次批判的打著利己主義烙印的資產階級道德。恩格斯在上面所引的兩大段話里所說的「道德進步」,也都包含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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