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教科書中的謊言
在「3·15」到來之際,各行各業紛紛掀起「打假」風潮。今天本版摘選了《老師的謊言——美國歷史教科書中的錯誤》一書的部分章節,讓我們跟隨作者詹姆斯·洛溫一起,去看看美國歷史教科書中關於英雄人物和一些歷史事件的曲解。
海倫·凱勒: 激進的社會主義者
在教科書里,英雄化是一個退化的過程(很像地質學上的石灰化過程)。通過這一過程,我們的教育機構把有血有肉的人變成了虔誠的、完美的造物,他們沒有矛盾,沒有痛苦,沒有人情味,也沒有可信性。
有兩位20世紀的美國人是這種英雄化的絕佳例子,他們是伍德羅·威爾遜和海倫·凱勒。威爾遜無疑是一位重要的總統,他受到大量教科書的關注。凱勒則是個「小人物」,但是,老師們都對她津津樂道,並且經常展示一些聲像材料,或者推薦一些將她樹為楷模的傳記。所有的這些刻意行為都旨在確保學生對這兩位歷史人物產生某種認識,但是學生並不會因此而知道得更多。英雄化就是這樣扭曲了凱勒和威爾遜(以及其他許多人)的生平,以至於我們不能如實地想像他們。
書房懸掛紅旗
老師們用這位失明又失聰,但身殘志堅的女孩的事迹激勵一代又一代青少年學生。每個五年級學生都知道這樣一幅畫面:安妮·沙利文在一個水泵旁把「水」這個字拼寫到海倫的手掌上。迄今描寫凱倫生平事迹的電影和幻燈片已不下十部,每一部都在說著同樣的陳詞濫調。
事實上,海倫·凱勒是一個激進的社會主義者。1909年,她加入了馬薩諸塞州的社會黨。早在從拉德克利夫學院畢業之前,她就是一位社會激進分子。她本人強調,這並非由於在那裡所受的任何教育。俄國革命爆發後,她對這個新生的共產主義國家大唱讚歌:「在東方,一顆新星冉冉升起!在痛苦的掙扎中,新秩序從舊的秩序中降生。看哪!在東方,一個男嬰降生了!向前!同志們,齊向前!奔向俄羅斯的營火!迎接黎明!」凱勒在她的書房書桌上方懸掛了一面紅旗。
後來,她逐漸成為社會黨的左翼,成為一名「沃布利」(Wobbly),即「世界產業工人聯合會」的成員,這是一個遭伍德羅·威爾遜迫害的工團主義者聯盟。
很快聲名掃地
凱勒致力於社會主義,源於她作為殘疾人的特殊經歷,以及她對其他殘障者的同情。起先,她簡化字母表,使之適合殘障者使用;但是她很快意識到,單純地解決失明問題,是治標不治本。通過研究她發現,盲人並非隨機分布在各種人口中,而是集中在社會底層。窮人更容易由於生產事故或者得不到充分的治療而失明。有些窮人淪為妓女,又多了一種因梅毒而導致失明的危險。於是,凱勒認識到,社會階級制度控制著人一生的命運,有時甚至決定他們是否會失明。凱勒的研究並非書齋式的:「我參觀過糖果店、工廠、棚戶區。就算我看不見,我也聞得到。」
當凱勒成為一名社會主義者時,她已經是一位享譽全球的著名女性。但她很快聲名掃地,因為轉向社會主義,從而引起了一場新的輿論風暴——這次是招致怒火。那些曾經讚美她的勇氣和智慧的報紙,轉而強調她的殘障。專欄作家們指責她沒有獨立的感官接受能力,受制於那些向她灌輸思想的人。最典型的是《布魯克林鷹報》的一位編輯。他寫道,凱勒的「錯誤源於她生理髮育的明顯缺陷」。
凱勒回憶說,她曾經見過這位編輯。「當時,他對我的恭維是如此慷慨,我都不好意思再提。但是現在,我站出來支持社會主義,他就提醒我和大眾,我是一個又聾又瞎、特別容易出錯的人。大概,自從見過他以後,我的大腦就縮水了。」她接著說:「哦,《布魯克林鷹報》太滑稽了,它在社會問題上又聾又瞎,它維護著一個令人難以忍受的制度。我們努力預防盲聾病症,而這個制度正是造成多數盲聾的根源。」
凱勒的後半生主要致力於為「美國盲人基金會」籌募資金,她堅信我們的社會需要一種激進的變革,這個信念從未動搖。她本人為說話而歷經磨難,她還幫助建立美國公民自由聯盟,為他人的言論自由而奮鬥。她捐贈100元給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並在該組織的刊物《危機》上公開發表支持信——這個行為對於20世紀20年代的阿拉巴馬州的白人來說,是激進的。她支持社會主義者尤金·V·德布斯的歷次競選總統活動。她還在婦女運動、政治、經濟方面發表文章。在晚年,她寫信給美國共產黨領袖伊麗莎白·G·弗林——她是麥卡錫時代的犧牲品,當時正在監獄裡度過風燭殘年:「親愛的伊麗莎白·弗林,向您致以最美好的生日祝福!願服務人類的美好感受為您無畏的心靈帶去力量與安寧!」
有人或許不同意海倫·凱勒的立場。她對蘇聯的讚揚甚至對某些叛逆者來說也是奇特和令人不安的。但她的確是一名激進分子——這在美國是鮮為人知的,因為我們的學校教育和大眾媒體都對此避而不談。
威爾遜實行不光彩的種族隔離政策
我們對伍德羅·威爾遜的無知更加嚴重。當我讓大學生們告訴我,一提到威爾遜總統他們會想到什麼,他們都積極回答。
有的說威爾遜讓我們的國家不情願地加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並於戰後在國內和國際上積極倡導建立國聯;有的把威爾遜與進步事業,如婦女選舉權,連到一起;少數學生還想到了威爾遜政府針對左翼聯盟的「帕爾默大搜捕」。但是我的學生很少知道,或者說很少談到威爾遜實施的兩項反民主政策:聯邦政府的種族隔離,以及對他國的軍事干涉。
出兵干涉拉丁美洲
在威爾遜執政下,美國干涉拉丁美洲的頻繁程度甚於我們這個國家歷史上的任何時期。我們1914年出兵墨西哥,1915年出兵海地,1916年出兵多明尼加,1916年再次出兵墨西哥(到威爾遜離任止,又出兵該國九次),1917年出兵古巴,1918年出兵巴拿馬。在他整個任期里,威爾遜在尼加拉瓜一直駐有軍隊,以武力決定尼加拉瓜的總統人選,迫使其簽訂親美條約。
公開宣揚白人優越論
在國內,威爾遜的種族政策也使他的任期很不光彩。他的共和黨前任們都曾照例任命黑人擔任重要職務,包括財政登記官和新奧爾良州以及哥倫比亞特區的報關員。他們有時還任命非裔美國人擔任郵政局長,特別是在黑人居多的南部小鎮。非裔美國人還參加共和黨的全國大會,並有機會進入白宮。而伍德羅·威爾遜,這位在1912年選舉中得到許多非裔美國人選票的總統,卻改變了這一切。
威爾遜是一個南方人,曾任普林斯頓大學校長,這是當時唯一一所拒絕接納黑人的北方主要大學。他是一位公開宣揚白人優越論的種族主義者——他的妻子更甚,他甚至在內閣會議上給大家大談所謂「黑鬼」的故事。他的政府向國會提交了一項旨在降低非裔美國人的公民權的提案,但遭到國會拒絕。威爾遜毫不顧忌地利用政府首腦的權力在聯邦政府里搞種族隔離。他任命南方白人擔任傳統上由黑人擔任的職位。他的政府以反共產主義為借口,監視和破壞黑人報紙、組織及工會領袖。他在海軍里搞種族隔離,把非裔美國人轉移到廚房和鍋爐間,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他本人對《國聯盟約》中的種族平等條款投反對票。威爾遜曾唯一一次在白宮會見非裔美國人領袖,但這類事情隨著那次他把那些人轟出白宮而再也沒有出現過。
民主黨大門向黑人關閉
威爾遜的影響是深遠的:在他的影響下,民主黨的大門在此後的20年間再次向黑人關閉,而聯邦政府的某些部門一直到20世紀50年代甚至更遠時代都處於種族隔離狀態。
1916年,共和黨全國委員會有色人種諮詢委員會通過了一項關於威爾遜的決議,決議儘管有些偏頗,但仍是正確的:「民主黨尚未執政,威爾遜先生和他的幕僚們就已經制訂政策,要把所有的有色公民從聯邦政府的代表中清除出去。」
發現新大陸的並非哥倫布
1492年,克里斯托弗·哥倫布突然跨海而來。美國的歷史書認為哥倫布是史無前例的,把他描繪成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偉大的英雄。歷史書對哥倫布的這一「加封」,反映了我們民族文化的某種特性。事實上,美國的「總統節」是以華盛頓和林肯的生日確定的,而在僅有的兩個被美國人以其名字命名國家節日的人中,哥倫布是一個。
淡化先前探險家的重要性
有一個歷史年代是每一位學生都會記得的,那就是1492年,的確,我所考察的每一本教科書都提到這個年代。但是,凡是對學生了解哥倫布、了解歐洲人對美洲的擴張至關重要的內容,大部分教科書都省略了。同時,它們又拼湊了種種細節來講述一個更好的故事,並對哥倫布進行更人性化的處理,以便讀者能接受他。
教科書的第一個錯誤是淡化先前探險家的重要性。1492年之前,其他各大洲就有人多次到達美洲。即使沒有哥倫布的航行,也會有別的歐洲人很快到達美洲。事實上,在15世紀80年代,歐洲人可能已經在紐芬蘭島周圍捕魚了。從某種意義上說,哥倫布的遠航不是第一次,而是最後一次對美洲的「發現」。它的劃時代意義源於歐洲對它的回應方式。因此,哥倫布的重要性首先可歸因於歐洲形勢的改變,而不是他到達了一個「新」大陸。
忽略腓尼基人的成就
教科書也承認,哥倫布並非白手起家。每一本教科書在講述歐洲人對美洲的探險時,都從葡萄牙「航海王」亨利親王1415至1460年間的活動開始。它們把亨利描述為第一位發現馬德拉群島和亞速爾群島,並派船隊環繞非洲航行的人。這些教科書的作者似乎並不知道,古代腓尼基人和埃及人在公元前600年之前就曾航行至少遠至愛爾蘭和英格蘭,到達馬德拉群島和亞速爾群島,與加那利群島的土著居民貿易,並環繞非洲航行。
相反,教科書把巴托羅謬·迪亞士推為在1488年第一個環繞非洲南端好望角航行的人。忽略腓尼基人的成就是很諷刺的,因為亨利親王正是認識到了腓尼基人的航海技藝,才受到啟發去效仿他們。但是這種信息冒犯了另一個定論:我們的文化視現代技術為歐洲人的發明。因此,腓尼基人的業績不符合這些教科書的總體故事線索——是歐洲白人教會了世界其他地區的人如何做事情。這是「歐洲中心論」在教科書中的典型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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