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愛無能,你只是不願將就丨ONE能音樂
或許愛自己,才是她所給予的最持久的愛意。
每次林怡被問到戀愛問題,對方都會驚訝:「你竟然單身?」
林怡二十七歲,單身二十七年,可愛聰明,並且仍保留有青澀的美。以前大學放寒假之前,她還會煞有其事地在社交網路上PO出找男友的意願,半開玩笑地希望大家為她安排相親。也是去見過好幾個親戚朋友介紹的男生,不錯的也有,但是都沒到必須要在一起的地步。
朋友聚會時,大家總是認真地問她,究竟喜歡怎樣的男生?要求不要太高了。
她也總是認真地回答並且反省,連好友都覺得,她的要求的確都不過分。可是愛並不是一堆精確而具體的數字,當真的符合一切要求的男生出現時,林怡反而害怕了——原來連想像中的理想型,她也是無法愛上的。
大學畢業後,因為工作原因,林怡的朋友圈子更廣了,她的愛慕者也隨之更多。她是那種很容易讓別人喜歡上的女性,但是始終沒有人能真正找到她生活的入口。
二十四歲的時候,她去看過一次心理醫生,疑惑很明確,自己究竟是不是愛無能?
這是閨蜜與她開玩笑時說的詞,卻被她記在了心裡。和男生們約會結束後,她總會問自己,他很好,為什麼我就不能試一試?
她並不是非常獨立的女性,生病的時候也想要有男朋友照顧,開心的時候也想有愛人一起分享,看到一起散步的情侶,就會在腦子裡過一遍認識的男性,想像一下有沒有一位有可能和她擁有這個場景。
想像不出來。
每逢節日和生病,單身的孤獨簡直能讓她大哭一場。
她也不是沒試過喜歡上一個人,只是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有時候回憶起來,她甚至懷疑那個年齡的自己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愛。
那是初二轉來班上的一個男生。樣子她都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他有顆虎牙,夏天只穿黑色的T恤,打籃球特別厲害。後來與她約會的男生,只要滿足這三個條件的,她都能多接觸幾次,像是在彌補青春的遺憾。
她和這個男生沒說過幾次話,最多的一次是初三時的藝術節。班上表演合唱,男生是指揮,林怡負責鋼琴伴奏。周五放學後,他和她溝通了很久音樂的問題,直到學校只剩下零星幾人。夏日晚風輕拂,兩人走在天色漸晚的縣城街道,林怡清楚地聞到了男生頭髮上洗髮水的味道。在街角揮手告別,男生還有轉過頭來提醒林怡回家小心。後來藝術節結束,兩人再無交集。初中畢業後,兩人去了不同的城市讀書,再過了一兩年,男生再沒有在班級群里說過話。後來的同學聚會,他也沒有出現過。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而林怡這些年來,卻一直在用那款和他一樣的洗髮水,直到兩年前停產。她還留著用剩的洗髮水瓶,偶爾去聞一聞那個味道,熟悉得讓她想要落淚。
還有一次大學與同學去鬧市區跨年,擁擁攘攘中,身後飄來一陣熟悉的味道,她立即轉過頭去尋找,卻什麼也沒發現。
或許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她也沒法辨認出來了。
關於這個人的事,她只向最好的朋友講過。朋友說,會好的,時間會讓一切都好起來的。
二十五歲的時候,林怡已經不再相信這句話了。她想,時間只會讓遺憾更深刻。快樂易逝並且會快速遺忘,只有傷感綿長不散。
在那些約會的男生里,有一個其實差點就要在一起了。
兩人相識,是因為在書店一起看上了同一本書,米蘭·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輕》。非常戲劇性的相識,就如同書中所寫,愛是一種偶然與命定。
後來沒在一起的原因,說起來別人總是覺得大題小做。有一次林怡在車站明知老人是騙子,仍給了他幾十元。男生有些嗤之以鼻,說林怡還是太年輕了,這種心軟是毫無必要的。
可是林怡知道,如果是初中的那個男生,一定會像她這樣做的。哪怕可能如今他也成長為了這些千篇一律的男生。
對於什麼是愛,心理學專業背景出身的林怡能說得頭頭是道。愛甚至可以就是一種解釋,解釋權人人都有。二十四歲諮詢別的心理師時,林怡其實是明白自己的癥結所在的,自己並非是愛無能,只是不願意將就。可是有時候這種不將就甚至比愛無能還要讓人絕望——是自己主動選擇了這種孤獨,而非其他不可控的因素。
三年後,二十七歲的林怡,漸漸接受了自己的不將就。哪怕在其他人眼裡看來她只是無可奈何。
時間仍然不能讓一切都好起來,但是至少能讓很多事沉澱下來。有時候正因為明白此事不可再更改,才能帶著破釜沉舟的心情去追憶。
還會單身多久?林怡也不知道。或許明年就能遇到對的那個人,也或許過了三十五,還是形單影隻。肯定不會雲淡風輕地面對,但是她很清楚,至少自己不會委屈自己。
或許愛自己,才是她所給予的最持久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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