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與宣城系列之六 ——白居易與宣城

　　白居易，一個耀眼而又質樸、親和的名字，即刻把我們帶到唐朝、帶進了文學和詩的美境。白居易是杜甫之後傑出的現實主義詩人，他繼承並發展了《詩經》和漢樂府的現實主義傳統，沿著杜甫所開闢的道路進一步從文學理論上和創作上掀起了一個波瀾壯闊的現實主義詩歌的高潮。

　　白居易(772年-846年)，字樂天，晚居香山，自號香山居士，又曾官太子少傅，後人因稱白香山、白傅或白太傅。原籍太原，出身於一個小官僚家庭。白居易的青年時代是在顛沛流離中度過的。由於戰亂，他十一歲時就離家避難，常常是「衣食不充，凍餒並至」。貧困的生活，骨子裡詩人的洒脫，使白居易接近了人民，走進了山水。於是他便和山水之鄉宣城有了不解之緣。

　　白居易28歲時，在大哥白幼文和叔父白季康引介下，來到宣城。美如畫廊的宣城山水、善良熱情的宣城人民，讓白居易滿懷喜悅，他青春的熱血在沸騰，他由衷地感覺到，一踏入宣城的土地便深深愛上了這個「詩人地」。剛剛安頓好，白居易便拜見了宣歙饒觀察使崔衍，崔衍非常賞識這位16歲時就寫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千古名句的青年才俊。當然，白居易從崔衍的眼神中和談吐間就已瞭然崔衍的賞識、甚至於是敬佩之情。於是，白居易異常激動，他清晰地意識到，與宣城這片熱土結緣，自己的好運就要來了。果然，白居易與崔衍見面頻頻，經常對酒當歌，間或臨軒遠眺，再共登敬亭、同游宛水、訪勝尋幽。他們的交往是真摯的、默契和諧的--這是伯樂與千里馬的共識，這是好友之間的一點而通。於是，崔衍打通關節，用現在的話說：「走後門」舉薦白居易以宣州的戶籍參加鄉貢考試，因為白居易的戶籍不在宣城，所以說他是「冒籍」應考的。鄉貢考試的試題是《射中正鵠賦》和《窗中列遠岫詩》，詩題出自謝脁《郡內高齋閑望答呂法曹詩》中的名句「窗中列遠岫，庭際俯喬林」。謝脁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之高、影響之大，白居易當然知道，對其人其詩仰慕已久。於是，白居易在答卷中洋洋洒洒地寫下了「天靜秋山好，窗開曉翠通。遙憐峰窈窕，不隔竹朦朧。萬點當虛室，千重疊遠空。列檐攢秀氣，緣隙助清風。碧愛新晴後，明宜反照中。宣城郡齋在，望與古時同」的瑰麗詩篇。這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應該是皖東南最美的季節，「秋光如同發亮的汗珠，飄飄揚揚地在」宣城金黃的大地上盡情揮灑，真是陽光燦爛的一個好日子，白居易被破格選為宣州「鄉貢」。可以說，是宣城的青山綠水、是宣城的官員民眾，讓白居易走出了「學而優則仕」的第一步。好運孕育著好運，秋去冬走春來，在陽光明媚的春天裡，29歲的白居易又從宣城赴京應考，中第四名進士，史書記載：這是「十七人中最少年」。

　　才華橫溢的白居易也是人情練達的謙謙君子，他當然是知道「感恩」的。於是長安及第後，他又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到了宣城，叩謝崔觀察使和宣城父老鄉親後，欣然揮筆寫下《敘德書情四十韻上宣歙崔中丞》長詩一首，並表示「擢第名方立，耿然力未疲」。看啊，白居易面對曾經養育過他的宣城發誓了--無論仕途是陽光圓月還是霜雪雷電，即便是血雨腥風，他都要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多年的苦學和「科考」是艱辛的，於是此間在宣，白居易便放鬆了自己的身心，再度遊覽了宣城的山水名勝，寫下了數首讚美宣城的山水詩。同時，他也信手將宣城的著名物產寫進了詩：「紫毫筆，尖如錐兮利如刀，江南石上有老免，吃竹飲泉生紫毫。宣州之人採為筆，千萬毛中揀一毫……」。「……太原毯澀毳縷硬，蜀都褥薄錦花冷。不如此毯溫且柔，年年十月來宣城……」。他記住了宣城的山水和物產，以及宣城的溫暖情懷，他清楚宣城是自己一生重要的轉折地，他渴望「兼濟天下」，因此他需要步入仕途，從而「為民請命」。蒼天不負聰慧而具有抱負的白居易，可以說是在宣城的相助下，他終於步入了仕途，從而走向了高遠。他在官場上青雲直上，在詩海中激情暢遊。然而官場有浮有沉，詩海有浪有風，拚搏中他也有消極的日子，青燈下他也有疲憊的時候，儘管如此，他對宣城的深情卻一如既往。於是，他把這種深情「鐫刻」在詩中：「……宣州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兩絲。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奪人衣作地衣!」(《紅線毯》)。即便到了晚年，他依然十分眷念宣城：「再喜宣城章句動，飛觴遙賀敬亭山。」……不久他就在洛陽與世長辭了，辭世之前他仍然念念不忘曾經在他的身體里、血液中注入動力的宣城。

　　尊敬而又親切的居易詩人，你在「天國」安好嗎?「聽說」，曾在宣城寫下不朽詩篇的李白和杜牧的詩魂常來宣城「光顧」，你是最關注宣城人民喜悅和疾苦的，你的詩曾充分地作了表達，而且詩史永存。那麼常過來看看吧，山水詩鄉之宣城的變化是驚人的，日新月異!你肯定想知道敬亭山、謝脁樓和宛溪河……是否保護得很好，是否建設得更美，當然你更想知道宣城人民的喜怒哀樂，那麼來吧，宣城會張開雙臂熱情地歡迎你，因為你是宣城永遠的朋友!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