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遇見（五）：人間天堂「巴松錯」

人間天堂「巴松錯」

圖/文：漫步人生

大灣小灣都叫海，大湖小湖皆稱錯。這便是青藏高原文化讓人驚奇的地方之一。

在雪山峽谷中間大自然的作用下形成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湖泊，有些只有池塘般大小甚至算不上湖泊。但是在藏區人民的心裡，即便是一個小小的水潭也可能就是神靈的化身，是他們心中的聖潔之地。於是便有了珍珠海、牛奶海、五色海等等爭奇鬥豔的海子，有了納木錯、羊卓雍錯、瑪旁雍錯眾多千姿百態的聖湖。

巴松錯，就是西藏高原眾多聖湖中的一個，人稱錯高湖，藏語中是「綠色的水」的意思。位於距林芝地區工布江達縣50多公里的巴河上游，湖面海拔3700多米，面積有37平方公里，是藏區紅教的一處著名神湖和聖地。從百度地圖上看好像一輪彎彎的藍月鑲嵌在高峽深谷之中。

相較於納木錯、羊卓雍錯、瑪旁雍錯三大聖湖，巴松錯的知名度沒有那麼高，我也是從行程的計劃單里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

我們乘坐的中巴車抵達景區門口的時候是7月12日08時24分。清晨里偌大的停車場內除了幾輛排的整整齊齊的景區觀景車，空蕩蕩的沒有其他遊人。微風中帶著幾分絲絲寒意，天空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雲。

景區里的觀景車載著我們費力地爬行在沿湖的山路上，連綿的群山被繁茂的原始森林捂了個嚴嚴實實，鬱鬱蔥蔥。厚薄不均、飄忽不定似棉絮般的雲霧在山巒間飛舞騰挪，連雲疊嶂。只是那俊美的雪山羞答答地躲進了雲層里，不肯出來相見。寂靜的山谷里偶爾有鳥兒飛過。平靜的湖面純凈、清澈，像一塊通透的碧玉，不時有微風吹過，掀起陣陣漣漪，波光粼粼。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觀景車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越過晃動的樹梢，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綠色的小島漂浮在湖中，這裡一定是著名的扎西島了。

沿著一條長滿了青苔的石階一直下到湖邊，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被五彩斑斕的植被簇擁著大小不過一萬平米的圓型小島，從湖面算起海拔不過十餘米。看上去小島離岸大約不過百米，通過一個簡易的鋼架浮橋與陸地相連。環顧小島四周沒有人工襯砌的痕迹，十餘顆雲杉錯落有致地分布其上，寺院頂部的紅瓦在樹稍間時隱時現。小島的景色被完完整整地倒映在湖中，在群山聖湖的襯托下，就像美術大師筆下的水墨世界。人在畫中游，不知天上人間。

走在通往小島的浮橋上，雖然只是感覺到了輕微的搖擺，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恐懼。等到雙腳跨上了小島，不知為什麼心裡還是有點不怎麼踏實。疑問自己：「難道真像傳說中的那樣，小島是懸浮在湖水中？」想著想著忍不住跺了跺腳，恍惚中還真是感到了小島的晃動，這讓我對本來就了解甚少的扎西島越發感到了一份神秘。

傳說中每年圍著扎西島轉12圈，再圍著聖湖轉一圈便可洗清前世的罪孽，免受輪迴之苦。因此來扎西島轉經的信徒很多。我跟著陸陸續續轉經的人群拾階而上，兩側蒼翠的松柏之間掛滿了五彩風馬旗，轉角之處不是繪著梵文的巨石，就是青石堆成的尼瑪堆。被轉經人磨得光滑的碎石小路，烙印著歷史的傳承和滄桑。我雖然是一個無神論者，但走在這樣的古道間，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在不知不覺之中來到了小島的中央。眼前是一個坐北朝南的玲瓏寺院，人稱「錯宗工巴寺。這裡是西藏有名的紅教寧瑪派寺廟。相傳是寧瑪派著名高僧桑傑林巴主持興建，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主寺為白牆紅頂土木結構，建有兩層，據說殿內供奉著蓮花生、千手觀音和金童玉女神像，可惜我們去的時候還沒有對遊人開放。入口處建有木質的樓閣，一層用四根紅色的圓木支撐，二層是一個用格子式的木窗完全封閉的閣樓，精美的木雕，五彩的圖案，典型的藏式藝術風格。整個樓閣與寺廟渾然一體，透著古樸和神秘。試想，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喇嘛們盤坐在閣樓上，手裡捧著經書，品著酥油茶，享受著暖暖的陽光，不知有多麼的愜意！

在主寺的台階兩側，按照男左女右的傳統分別供奉了男女形狀的木雕，告訴你只要在這裡出家，你不僅可以成家也可以傳宗接代，修行生產兩不誤。

在寺院的中央，矗立著一個松木做的桅杆，高聳入雲，藏民稱它為瑪尼桿，上面掛滿了祈福的五色經幡。相傳瑪尼桿代表著寺院的等級,級別越高瑪尼桿就越高。

寺院的右側是一個小小的轉經堂，揭簾進去，屋內煙霧繚繞，空氣里充滿了濃濃的松香和煙熏的混合味道，狹小空間里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在幽暗的酥油燈下，是一個幾乎塞滿了整個小屋的巨大的轉經桶，跟著轉經的人流，用力推了一把經桶，慢慢地魚貫而出，再次聞到綠色的清香時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短短的數秒鐘恍若隔世一般。

離開扎西島時，虔誠的佛教徒還在繼續著他們的轉經之路。遊興未盡的隊友紛紛在湖邊將千姿百態的倒影和群山一起永遠定格在了錯高湖裡。

聽景區的工作人員講，每年特別是春秋季節，來此轉湖的信徒和徒步的驢友非常之多，繞湖一圈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而我們此行僅僅只是看到了聖湖的一角。離開巴松錯時，缺憾寫在了大家的臉上。

未來的幾天里，我們又相繼去了納木錯和羊卓雍錯。傳說羊卓雍錯是龍女的化身，是藏區的女護法神；納木錯是帝釋天的女兒，念青唐古拉的妻子。

接著這樣的思路下去，我覺得巴松錯就是廣寒宮中那位美麗的嫦娥了，只是不知后羿是否識得來巴松錯的路呢。

2016.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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