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靈修大師克氏的精選文章
在過去的二十世紀,他無疑是一個聖者、先知。蕭伯納稱他為最卓越的宗教人物,是我所見過最美的人類;亨利-米勒說:和他相識是人生最光榮的事;赫胥黎則說:他的演說是我所聽過最令人難忘的,就像佛陀現身說法一樣,具有說服力;紀伯倫甚至這樣形容:當他進入我的屋內時,我禁不住對自己說,這絕對是菩薩無疑了。因此,他在人們心目中,成了人間的菩薩,也是基督,或者真主。 他認為,人人皆有能力靠自己進入自由的了悟領域,而所謂的真相、真理或道,都指向同一境界。他雖然備受現代歐美知識分子的尊崇,然而真正體悟他教誨的人,至今寥寥無幾。他說:我不需要任何追隨者,一旦追隨某個人,你就不再追隨真理;他真正關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使人類得到解脫。他要把人們,從所有牢籠和恐懼之中解放出來,因此,不再建立任何新的宗教、教會、理論或新的哲學。他說,我不想要任何追隨者,任何與眾不同的門徒;無論在天上或地上,我都沒有門徒。 對於他來說,真理是無路可循的,不能透過任何宗教或法門而達到;既然真理是無限的,沒有任何束縛而又無路可循,當然也就不需要人為組織了。沒有任何組織有權利強迫人們,專走特定的一條路。信仰純屬個人之事,不能也不應該使它組織化;如果有人這麼做,真理就變成了僵死的教條,同時也變成那些懦弱的人,和暫時無法得到滿足的人的玩物;真理無法屈就於人,人必須通過努力,才能親近它。高山無法自動漂移到你的腳下,必須不畏艱險地穿過山谷,攀過懸崖峭壁,才能到達風光無限的山頂。 他認為,其目的就是要幫助人類獲得徹底的解脫。只有當人們獲得理性與愛之間的和諧,才能獲得不朽的永恆。絕對真理就是生命本身,要讓每一個人都像晴空中的飛鳥一樣快樂,無拘無束,獨立自主,充滿著自由的至樂。人們必須從糾結不清的煩惱中解脫,把不重要的瑣事放下,專心在靈性上精進。要做到這點,並不需要宗教組織,也不需要任何信仰,更不需要任何教主。沒有任何宗教組織,能幫助人們找到真理;因為真理不近不遠,就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他的著作,幾乎給我們回答了關於人生的一切問題。比如關於人生的快樂,他說: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一旦認為自己是快樂的,你就停止快樂了。假設你在遊玩,並發出歡樂的叫聲,這時如果你覺察到自己正在快樂,你會怎麼樣?你就停止快樂的感受了。因此,快樂不是在自我意識下存在的東西,快樂是自發的,沒有帶有任何功利的東西。 關於愛和恨,他告訴我們:怨恨和仇恨是容易的,就像時尚一樣,把人們聚在一起追隨同一樣東西;它製造了各種假想,形成各種不同的合作,譬如戰爭。但是愛就困難多了,你無法學習如何去愛,但是你可以觀察恨,然後把它輕輕地放在一邊。不要在意恨是多麼糟糕的事情,只要觀察恨是什麼,然後把它丟掉,漠視它的存在,不要讓恨在你的心中生根。 你的心就像沃土,如果你給予足夠的時間,任何問題來到其上,就會像野草一樣生根,然後你就得費心去把它拔掉;可是如果你不給問題足夠的時間生根,它就沒有地方生長而自動枯萎了。如果你鼓勵恨,給它時間生根、滋長、成熟,就會變成一個大問題。如果每一次恨的感覺升起時,你就把它壓下去,你會發現自己的心思變得非常敏感,但不是多愁善感,如此,你就會明白什麼是愛。 大愛無形,大愛無邊,這是中國人信奉帶有感性的真理;而克里希那穆提的愛,也是大愛,他認為在心靈上除掉了恨,愛也就油然而生。所以說,克里希那穆提的真理,也就是一種悟道,而沒有顯擺著的答案,因此,在心靈上,我們和他是如此相融。 什麼是真正的生活?他認為,很少有人真的知道如何去思考,大部分人只是重複著書本讀到的東西,或是別人告訴的事情;我們的思想,只是自己有限經驗的結果。聽人們說話,觀察他們的風俗習慣、宗教信仰以及行為舉止,把這一切都記住,然後便稱之為思想。然後比較、評斷、選擇,透過這個程序,希望找到較合理的人生態度;但是,這種思考方式是非常受限的,它被局限在非常小的經驗範圍里。 世界充滿著生老病死、金錢地位、權力的掙扎,生活便是稱為無止境的掙扎過程。即使生命還年輕,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多數人都希望有人告訴他們答案,所以,拿起政治或宗教的書來讀,或是向別人詢問,但是沒有人能告訴他們。因為生命不是可以從書本上了解得到的東西,它的意義也不是從跟隨別人,或透過某種祈禱就可以獲得的。我們都必須自己去了解,我們才可以做到,只有全然地活著,機敏、警醒、充滿觀察力、對周圍一切都有興趣,我們才能發現,什麼是真正的快樂。 克里希那穆提雖然是二十世紀的人間菩薩,但是他不要求有人崇拜他,成為他的信徒;也不認為信仰能給人帶來比自身感悟的,更多的東西。信仰不是在宗教廟宇里能夠完成的,而應該是個人的事,也是一種自由,猶如鳥兒在空中自由翱翔。以下是克氐的精選文章:
河邊有一棵樹,快要日出時,我們便來觀察它,這幾周里每天如是。當太陽緩緩升起,越過地平線,越過樹木,這棵樹會在突然間變成金色。所有的樹葉都閃耀著生命的光輝。而當你連續幾小時注視著它時,一種非凡的特性似乎遍布了陸地、河流。此時,樹的名字已不再重要,重要是那棵美麗的樹。當太陽又升高了一些,樹葉開始飄飛舞動。這棵樹彷彿每個小時都被賦予不同的品質:在日出之前,它昏暗、寧靜、遙遠、十分的高貴;而當白晝來臨,樹葉荷光共舞,它又是如此的美輪美奐。正午時,樹影加深,你可以坐在那裡乘涼。有樹陪伴,不感孤獨。當你坐在那裡時,那裡便有一種深沉持久的讓人感到安全和自由的關係,而這些,是只有樹木才懂得的。
傍晚時分,西天被落日點燃,這樹逐漸變得昏暗、模糊,自我封閉。天空變成紅色、黃色、綠色,而樹依舊寧靜、神秘,並且徹夜安眠。
如果你與它建立一種聯繫,那麼你便與人類有了聯繫。然後,你便會對那樹以及這世界上的樹負責。但是,如果你與這地球上有生命的東西沒有了聯繫,你將失去與仁慈以及人類的任何聯繫。我們從不深入觀察一棵樹的品質;我們從未真正地觸摸它;感受它的堅實,它粗糙的樹皮;聽它的聲音,那是樹的一部分。不是風吹過葉子的聲音,不是清晨拂過葉片的微風的聲音,而是樹自己的聲音,樹榦的聲音和樹根的靜寂之音。你必須極度敏銳才能夠聽到這種聲音。這聲音不是這世上的噪音,不是思想喋喋不休的噪音,不是人類粗俗的爭吵和爭鬥;而是作為宇宙的一部分的聲音。
奇怪的是,我們與自然的聯繫,與昆蟲、與跳躍的青蛙,與山間呼朋引伴的貓頭鷹的聯繫是如此之少。我們好像從未對地球上的任何生命有過感情。如果你能夠與自然建立一種深切持久的聯繫,那麼我們便絕不會因喜好而殺死一隻動物,不會因我們的利益而傷害,解剖一隻猴子,一隻狗,一隻豚鼠。我們將找到其他的方法治療我們的傷口,醫治我們的身體。但心靈的康復卻是截然不同的。只有當你與自然同在,與樹上的桔子,與鑽出混凝土的草葉,與雲遮霧隱的山巒同在時,康復才漸漸發生。
這既非多愁善感,亦非浪漫的想像,而是與這世上生存運動著的一切的真實聯繫。人們捕殺了成千上萬的鯨魚,並且仍在繼續。我們所有在殺戮中得到的都可以通過其他的手段得到。但顯然的是,人類喜愛屠殺,矯捷的鹿,奇異的瞪羚和巨大的象。我們喜愛相互屠殺。地球上人類歷史中,人們的相互屠殺從未停止過。如果我們能夠,而且必須,建立一種深切持久的聯繫,與自然,與真實的樹木,與灌木,與花朵,與草,與疾馳的雲。那麼,我們便不會為任何理由去殺死另一個人類。戰爭即是有組織的謀殺。儘管我們宣稱我們反對某次戰爭,核戰爭,或者其他某種形式的戰爭,但我們從未宣稱我們反對戰爭。我們從未說過殺死另一個人是世上最大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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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希那穆提教導的核心
克里希那穆提教導的核心,包含在他1929年表述的命題中:「真理是無路之國。」人不可能通過任何組織、任何信仰、任何教義,牧師或儀式、任何哲學知識或者心理技巧,來達到它。他需要通過關係的鏡子,通過理解他自己心靈的內容,通過觀察而不是理智的分析或者內省式的剖析,來找到它。人為自己建立了各種形象,以充當安全的圍牆-宗教的,政治的,個人的。它們以符號、思想、信仰的形式出現。這些形象的包袱,支配著人的思想,他的關係,以及他的日常生活。這些形象是我們問題的源泉,因為它們把人與人分割開來。他對生活的感知被他頭腦中已經確立的概念所左右。他意識的內容就是他全部的存在。這個內容是整個人類共有的。個性只是名與形,以及他從傳統與環境中所獲得的表面的文化。人的獨特性不在於表面,而在於從意識的內容中完全解放出來,而這些內容是整個人類共有的。所以他不是一個個人。
自由不是反應,自由不是選擇。人自欺地認為,因為他有選擇,所以他是自由的。自由是純粹的觀察,沒有方向,沒有對回報與懲罰的恐懼。自由是沒有動機的,自由不是在人的進化的結尾,而是在他存在的第一步。在觀察中你開始發現自由的缺乏。自由是我們對日常生活的無選擇覺知中找到的。
思想是時間。思想產生於經驗和知識,而經驗和知識是與時間和過去分不開的。時間是人類的心理敵人。我們的行動是基於知識,從而是基於時間的,所以人總是過去的奴隸。思想永遠是局限的,所以我們生活在無休止的衝突與掙扎中。心理的進化是不存在的。
當人開始覺知到自己思想的運動時,他會看到思想者與思想、觀察者與被觀察者、經驗者與經驗之間的分裂。他會發現這個分裂是一個幻覺。只有此時,才有純粹的觀察,它是沒有任何過去及時間陰影的洞見。這個超越時間的洞見,帶來一種深刻的,根本的心靈突變。
完全的否定是肯定的精髓。在否定了所有那些思想所帶來的心理上的東西時,只有在此時,才有愛,也就是慈悲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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