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有位書法家晚年窮困潦倒,竟靠向鄰居乞討度日

自古才子皆風流,明代萬曆年間的才子屠隆是最典型的一位。他比湯顯祖出道早,才氣大,據說他「落筆數千言立就」,「詩文率不經意,一揮數紙」。「嘗戲命兩人對案拈二題,各賦百韻,咄嗟之間二章並就,又與人對弈,口誦詩文,命人書之,書不逮誦也」。他交遊甚廣,緋聞也多,常有非議尾隨著他的身後。因此,他是一個在官場、在文壇、在娛樂圈,不折不扣的風流才子。就連他自己在《續娑羅館清言》中也說:「風流得意之事,一過輒生悲涼。」

屠隆平時喜好文人大雅集,而且他有舉辦的影響力。最轟動的一次莫過於萬曆三十年中秋,屠隆一手策劃的「無遮大會」了。「無遮會」一詞,原出佛經,有自由論壇的意思,實際上就是文人雅集。但這次雅集,主題圍繞屠隆進行。一時間天下文人墨客,數百人慕名而來。大家高談闊論,吟詩作畫,聽曲飲酒,看戲論文,引吭高嘯,踏青放歌,騎射蹴撲,淺酌低唱,逢場作戲,把屠隆吹噓得天花亂醉,似有東晉時期蘭亭雅集的影子。但個人藝術成就定位,並不是靠吹噓吹捧就算數,實力水準才是貨真價實的,才經得起歷史的考驗。

屠隆曾任潁上知縣,轉為青浦令,後遷禮部主事、郎中,在官場算混得不錯。因縱情詩酒,被彈劾免去官職,於是在浙江、福建等地遊山玩水,嘯傲賦詩,好不自在瀟洒。後回鄞縣定居,以賣文為生,潛心戲曲詩詞創作,常與女兒瑤瑟唱和,其樂融融。但生活沒有計劃,揮霍過度,坐吃山空,晚年家貧,竟靠向左鄰右舍乞討度日生活鄰,但難能可貴的是志向不改,仍潛心禪理,沉緬道術,最終在窮困潦倒中去世。

屠隆代表作《草書詩軸》紙本,縱289.2厘米,橫105.9厘米,正文四行,落款一行,現藏上海博物館。此幅草書七律詩,文人氣息頗重,行筆嫻熟,極有法度,結體舒朗,轉折多圓勢而很在骨力,氣勢雄放。雖為行草,通篇行筆速度均勻,牽絲連帶之處不多,但筆斷意連,氣息暢通,格調統一。字形寬博,線條有筋可尋,可知屠隆楷法取自顏魯公。筆法老道,行文拘謹,未見敗筆,難有第二行「凈」字最後一筆的出彩。落款以下,鈐三方印章。當然也看到第二行、第三行「圍」與「圓」國字框寫法的雷同,第一行「積」與「秋」禾旁寫法似乎一樣。此帖更多的繼承了宋元時期的風尚,離明人所謂的尚態相去甚遠。釋文如下:「香積伊蒲手自規,千秋支許幸同時。數竿修竹圍精舍,一片紅蔾化碧漪。道悟圓通離四相,教詮方等越三秖。晚年好結宗雷伴,上品金台去不疑。」自署:「精舍小集,作似昆源使君道丈覽政。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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