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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羅馬式拱門之外向外看

在漢語中讀西方先哲的詩,詩雖不乏詩意。但窮究起來,都難構成一個詩字。但丁的大作譯過來就成了散文,裴多斐的若非為自由也只能算是一首打油。由於語言的障礙,2011年度的諾獎文學得主特朗斯特羅姆《羅馬式拱門》這首小詩譯成漢語不過是一段散文:在宏偉的羅馬式大教堂里遊客在昏暗中擁擠。拱門層層疊疊,望不到盡頭。燭光搖曳閃爍。一個沒有面孔的天使擁抱了我, 一陣耳語滲透我的身心:「不要因為你是一個人而感到羞恥,應當驕傲!在你的內心可打開無窮無盡的拱門。你從未完成,理應如此。 我被淚水蒙住了雙眼,與瓊斯夫婦、塔那加先生和西格諾拉. 沙巴提尼一道被推擠到太陽灼熱的廣場,大家的內心打開一道道無盡的拱門。 不但如此,就算仿照譯詩體而寫作的中國現代詩,也算不上詩。李金髮的荒雜蔓蕪,冰心的二三句斷章,海子的喻象疊加,梨花的口語涵混,這些都是江朗才盡式的分行散文與嘩眾取寵式的信筆塗鴉。從藝術的角度,他們為漢語文學提供了現代大廈的磚瓦,從思想的角度來說,他們在語言藝術中進行了意義的實踐。所以,顧城更象一個道學家,海子更象一個幻想家,而更多的詩人更象一個思想家,而不是詩人,他們很少是語言的行動者,就算是語言的行動者,也沒有提升到詩這個層級上來。 胡適是一隻替罪羊。他充當了白話詩的開啟者,也充當了白話詩的扼殺者。西方的殖民主義不僅發生在政治上,更多還滲透在文化中。政治上的殖民,毛主義者建立了新的政權,文化的殖民,就詩歌而言,現代詩人更多生活在西方的文化殖民主義下,身在其中、視而不見。雖然文化沒有國界,但是詩是有語言性的。語言是一個大的體系,而詩是由這種語韻與語意的織體交構而成的,打碎了,就算在同一語言體系中都會變成散文何況是譯成其它文字。這西方譯詩體的中國詩歌便是這樣的怪胎,意境上是詩的,形式上是散文的,起個名字,叫做詩胎散文。胡適一流,正式借著這樣的分行體來孕育中國的詩歌的,直到如今。 難產的不僅是胡適。 韻律體的繼承者,雖然找到了詩的母體,但這對於只誕生文言詩詞的母體而言,卻很難產生具有現代思想的新生兒。聞一多從死水中帶來一點波瀾,戴望舒在雨巷中嗅到一縷香氣,徐志摩從康橋的柔波裡帶來一絲光影~~再後來的郭小川,賀敬之,帶來了詩的聲音,再後來這一路詩人的詩,和他的時代一起變成了日曆,成為歷史的回聲,無力挺進未來。 詩就這樣在生死輪迴。 而我向來不喜歡郭沫若的詩,只是拿來當資料瀏覽一遍。不僅僅是郭沫若的詩,包括當代的詩人的詩,只讀一遍也就夠了。甚到一本詩集,只用三分鐘翻一遍也就夠了。那些修辭里的吉光片羽,剝去了光芒,不過是一堆沒有營養的糠。我又是擅於剝掉語言的華衣的人。昌耀的,西川的,洪燭的,車前子的,沈天鴻的,~~~~~當年詩歌報發表詩的作者給了我很多的啟示,也歡喜得不得了。但是多年後,我告訴自己,我體驗到了詩意,讀到的卻不是詩。 這是一個寫作自由的年代。在人際關係就是生產力的今天,批評除了吹捧也就沒有什麼了。 有人問我,那還要不要讀詩啊!當然要了,就算是分行的散文,那些大詩人的詩也是值得細細品味的。如果你不是像我這麼狹義,你可以從中體會到更多的趣味。這個世界本身就充滿了詩的意蘊,而文字直接揭示給你,或散文,或小品,或歌詞,或斷句~ 站在羅馬式拱門之外向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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