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慧法師:印順法師佛學研究的幾個問題

作者:海慧法師

印順法師著作等身,研究遍及大乘、小乘,印度佛教和中國佛教。就研究的廣度和著作數量而言,難以有人能望其項背。有人稱他是「玄奘以來第一人」。但如果從大乘佛教本位去檢視他的研究,會發現他的研究存在著諸多問題,這些問題不能不說是對大乘佛教的破壞。他的佛學研究的負面影響從台灣佛教現狀可見一斑,「台灣傳統中國佛教的式微與阿含學風的興起,的確與印老學術研究的取向有相當密切的關係。」(見如石法師《台灣佛教界學術研究、阿含學風與人間佛教走向之綜合省思》)

一、「大乘非佛說」觀

印順法師認為大乘佛經並非佛陀親口宣說,而是由後世佛弟子編撰而成。換句話說,就是「大乘非佛說」。雖然他也強調大乘佛經是「佛說」,但他是從另一種意義來談。他以為大乘佛經雖非佛陀親口宣說,但大乘佛經的義理或多或少與《阿含經》的觀念——他認為的佛陀「本來」的觀念一致,如此,大乘佛經當然也算是「佛說」。但這極大地破壞了大乘佛經的聖教量性。如果說大乘佛經非佛陀親口宣說,那麼大乘佛典里談到的彌陀凈土、彌勒凈土是否可信?大乘佛典里談及的誦讀大乘佛經功不可量是否可信?

二、回歸「阿含」

印順法師以為《阿含經》保存著佛陀「本來」的觀念,也最能體現佛陀「本來」的觀念。如《阿含經》里宣說的緣起法是佛法的核心。而這就是他抉擇佛法的一條準繩。如果大乘佛理與《阿含經》的觀念不同,那這些大乘佛理當然是後人發展出來的,或稱為方便說。但大乘佛教認為大乘佛理比《阿含經》所宣說的義理要深廣,以大乘佛理為究竟,以《阿含》佛理為方便。大乘佛理有不同於《阿含》佛理並不為奇,這是大乘佛理的殊勝處。而印順法師的解讀顯然「矮化」、「窄化」了大乘佛教。比如他認為佛法里其實只有六識,大乘唯識學裡的七、八識不過是意識的細分;大乘如來藏系有梵化色彩。

三、以「中觀應成」見抉擇佛法

印順法師以為中觀為了義,以中觀見抉擇佛法,確切地說是以中觀應成見抉擇佛法,這是他抉擇佛法的另一條準繩。雖然印順法師一再強調自己不傾向於中觀宗中的哪一個學派,但他的中觀觀念以及他對待唯識宗教法的態度、批評唯識宗教法的角度與中觀應成派極為相似,或可謂幾近相同。比如中觀應成派所提出的八難題中之二:(一)不許有阿賴耶識、(三)名言中許有外境,及以為二諦均無自性,空性亦是無自性,印順法師的意見都與這些觀念一致。他對唯識學教法的批評是持著某一種宗見(中觀應成見)對另一種宗見(唯識宗見)的批評。正如印順法師自謂「同情中觀」。他還說:「法尊法師(中觀應成派的傳譯者)是我修學中的殊勝因緣」。

四、學術的研究方法

雖然印順法師提出「以佛法研究佛法」的佛學研究方法,但他又受日本學術研究的影響,其研究方法又是重歷史、地理和考證。他的研究方法其實也不是佛教本位的研究方法,而是學術研究的方法。他在《游心法海六十年》中說:「從現實世間的一定時空中,去理解佛法的本源與流變,漸成為我探求佛法的方針。」大乘佛教,包括中國佛教在內則成為了「流變」的主體。如印順法師「大乘佛教從原始佛教發展而來」的觀念就是由此方法而得出的結論。

※ ※※

如果印順法師僅僅是一位佛教學術研究者,而非大乘佛教的信仰者,他的研究方法、抉擇方式、研究結論或許是無可厚非的。但當我們從大乘佛教本位來看,則相違甚多。一方面印順法師自認為是大乘菩薩僧,一方面他的研究又破壞了大乘佛教的聖教量性,這是一種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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