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強:我們怎樣去享受一篇散文
筆者敬畏自然,不敢褻瀆天地靈氣,崇仰人文,不敢附驪前賢光彩,窘於哲思,不敢妄言樂山樂水,故非如鯁在喉,非不吐不快,很少弄險散文。但散文既是「文體之母」,寫散文者如恆河沙數也就再平常不過。日前得讀光明日報記者王國平、吳春燕采寫的《散文如水 何以悟「道」》一文,系報道「百年散文探索叢書」暨散文價值再發現研討會專家學者建言散文理論研究。從報道可知,與會專家學者暢所欲言,高見迭出。惜未能讀到各家發言全文,但管中窺豹,亦能感觸到各家為建構散文理論所盡篳路藍縷之力。有的警策,道義在肩。如孫紹振先生所持「就散文理論而言,不要說系統學科範疇,就是起碼的邏輯起點,都沒有確立起來」之論。有的高遠,溯流追源。如丁曉原先生持論「散文是中華民族精神之源的基本載體。」有的睿智,語重心長。如謝有順先生「重新成為一個散文讀者」的建議。而徐肖楠先生對「詩歌的沉思,小說的虛構,散文的親和」的觸摸,也講到了節點上,能引起散文讀者的共鳴。凡此種種,深得我心,令人折服。而我作為一個文學的朝聖者,毋庸諱言,對研討會上的個別見解,卻也認為尚不足服人。為襄散文理論共建,略陳二三:其一,愚以為「散文的邊界與疆域屢次遭到『侵擾』」之說不成立或說不足為慮。理由,既然散文學科起碼的邏輯起點都沒有確立起來,散文又何來公眾認可的邊界與疆域?侵界擾疆從何談起?即使有人把一些與傳統意義上的散文有所區別的領導講話、信札、文論等視為散文,也不構成對散文邊界與疆域的「侵擾」。抒情、敘事、狀物、言志、論道、幻想,皆可以散文為載體而生髮,立畛域須慎。其二、筆者不敢苟同「如果說,小說是民族歷史的再現,詩歌是民族精神的寫照,散文則是民族智慧和情感的結晶。」竊以為不能以文體來區分小說、詩歌、散文(原文未論及戲劇)的思想內蘊,有些品質是帶有共性的,不為哪種文體所獨具。我們不能說小說一定沒有民族精神的寫照,也不能說詩歌就不能再現民族的歷史,就不能折射民族智慧和情感,同樣,散文何尚不能再現民族的歷史?何尚不能體現民族精神?其三,「現在的讀者為何喜歡散文?說穿了就是它沒有什麼歷史負載,更沒有什麼『救亡圖存』的宏大志向,它將人們帶入到一種恬靜而安祥的審美世界,去感悟歷史,咀嚼人生,以及品味生活,更能體現出文學審美的基本宗旨:娛樂與享受。」此言差矣!且不說文學審美的基本宗旨(竊以為「宗旨」不能作基本、次級劃分,此及以下沿用之)遠非「娛樂與享受」所能擔當,至少不能置培養志趣、陶冶情操、增知益智於不顧。再,若基本宗旨就是「娛樂與享受」,散文這筆中國最大的文學遺產(含先秦散文、《出師表》《陳情表》《祭十二郎文》等),讀者該怎樣去娛樂?怎樣去享受?「感悟歷史」豈能不直面「歷史負載」?再再,現在的讀者喜歡散文,果能以喜歡恬靜安祥一言以蔽之嗎?筆者敬畏自然,不敢褻瀆天地靈氣,崇仰人文,不敢附驪前賢光彩,窘於哲思,不敢妄言樂山樂水,故非如鯁在喉,非不吐不快,很少弄險散文。但散文既是「文體之母」,寫散文者如恆河沙數也就再平常不過。文再庸常,終無侵界擾疆之衷。大浪淘沙,極少數的上品、精品、珍品融入文學遺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卒章顯志,冗尾為病,筆者所見平平,不足與高人共語,僅為嚶鳴焉。責任編輯:有之聲明:凡註明來源"共識網"文章的,轉載請註明出處、作者、原文鏈接。本網站作為互聯網言論交流平台,所刊發文章並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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