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音樂愛好者的昆汀 (殺死比爾 影評)

4   如果沒有音樂,《殺死比爾》將是怎樣一部電影呢?一部充滿殘肢斷臂的電影,但是和「暴力美學」扯不上關係;一個牽強的為了女兒逃亡因為愛而復仇的故事:雖然險象環生,但一切真相大白後不過只是讓人淡淡一笑。然而慶幸的是,導演昆汀?塔倫蒂諾是那種家裡黑膠唱片數量超過CD數量的超級樂迷。他用從四處採集來的而不是為電影度身定做的音樂,拼貼起這樣一部《殺死比爾》:頑劣的,暴虐的,狂歡的,深情款款的《殺死比爾》。      電影一開始,觸目驚心的畫面在「嘭」的一聲槍響後和主題歌一拍即合。比爾為新娘擦去面頰上鮮血的那隻蒼老而溫潤的手,不露面的比爾話外音似的斷斷續續的剖白,新娘氣若遊絲的喘息,配上南茜?辛屈拉(Nancy Sinatra)漠然黯淡的淺吟低唱,讓這樣的開端有一種詭異的平靜。然而,平靜下潛藏殺機:新娘鮮血淋漓的臉因為恐懼而扭曲,之後比爾給新娘頭上「嘭」地來了一槍,同時主題歌唱起「我的寶貝朝我開了槍」。暴力的大幕拉開,即使只是在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涌動。平靜和暴力的張力構成了一種黑白對比的色調:新娘的臉是慘白的,臉上的血是深黑的;字幕打出時,粗體文字是白的,背景是黑的;主題歌中,女生遲緩輕飄的聲音是白色的,低迷微顫的西班牙吉他伴奏是黑色的,並且歌里還唱著:「他穿黑,我穿白。」音樂和畫面在這樣的黑白對比下相映成趣,把極簡有力的風格像郵戳一般「啪」地蓋在了電影的開篇。      音樂和驚悚如何交織融合?這是一個問題。而在《殺死比爾》中,「加州山蛇」企圖在醫院暗殺新娘時的一段音樂,強有力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這一段口哨本是西區柯克的御用配樂家、電影配樂大師勃納德?赫爾曼(Bernard Herrmann)為60年代的《魔鬼天使》(Twisted Nerve)所配,卻被昆汀用到了電影中,且用得恰到好處。一開始,只有單獨的口哨音。口哨輕快詼諧,像一個游遊盪盪的人四處閑逛,畫面也正好是「加州山蛇」步履飄逸的樣子:鏡頭從背影到鞋跟,再從鞋跟到手中的傘柄,最後拍到正臉,每一次切換都像口哨音一樣乾脆輕快,此時除了「加州山蛇」臉上的眼罩,並無驚悚之感。隨後,合成器伴奏音加入,時間正好卡在「加州山蛇」移出鏡頭而畫面沿著空蕩蕩的醫院走廊前行的時刻。這時伴奏音和口哨音是不和諧的:不僅在音調和節奏上不和諧,伴奏音還有著一股凸於口哨音的鋒利冷峻,這和走廊中光線漸暗形成的壓迫感呼應,驚悚感開始沁入。之後畫面一分為二,一半是病房中新娘的臉,另一半是「加州山蛇」在謀殺前的準備工作,口哨音和伴奏音這時像兩股溪流匯聚到一起,連同鏡頭的兩半也一起匯聚,把驚悚感烘托起來,達到了一種微微躁動的小俱聲勢的恐懼。突然,口哨音和伴奏音又分裂了,伴奏音急速下滑、跌跌撞撞,而口哨音一如既往地平緩,再看鏡頭——恰好是「加州山蛇」在用針管抽取謀殺新娘所用的毒藥。可見,下滑的不和諧的伴奏音,成為了昆汀在觀眾心口上猝不及防的一割,向觀眾預告:「新娘要再一次被謀殺啦!」最後,口哨聲暫歇,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管樂弦樂打擊樂的大合奏,像海浪擊石,「轟」一聲匯聚在一起,又幻化成水花四散開;與此同時,「加州山蛇」準備就緒,她戴著眼罩、托著毒針和托盤、面目猙獰,在雜亂的轟轟作響的音樂中,迎著鏡頭走過來,走向新娘的病房——昏迷的新娘坐以待斃。      說白了,《殺死比爾》其實是個愛情故事,是江湖兒女快意恩仇,是典型的血色浪漫。然而片中對於新娘和比爾的愛情線索交代得倉促,新娘用「五雷摧心掌」結果比爾的一段簡潔得幾乎沒有情感渲染。昆汀只在片尾用新娘躲在廁所哭天搶地的一小節表明——此情可待成追憶。新娘和比爾之間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恰好,音樂作了註腳。這一段音樂,是贊菲爾(Zamfir)用排簫演奏的《孤獨的牧羊人》(the lonely shepherd)。它出現了兩次,第一次是當服部半藏用手指在窗玻璃上寫下「bill」,而後新娘用衣袖小心翼翼將它擦去;第二次是新娘坐在以橙紅色天空為背景的飛機里一筆一划寫她的「死亡名單」,「bill」的名字還沒寫完,鏡頭就虛化了。排簫的音色,加上贊菲爾這樣能把阿爾貝諾尼、巴赫等人精緻繁複、綿密濃厚的巴羅克音樂演奏得沉鬱深遠的大師,呈現出一派清清冷冷。如同百鍊鋼化作繞指柔,比爾這一暴虐成性的黑幫老大,在這樣的樂聲中,化作了蕭索的平原之上、孤寂的遠山之顛一粒渺小的人影,蒼老,空茫。這樣的比爾,是新娘心底的比爾。      暴力是《殺死比爾》的主旋律,因此昆汀用了大量的音樂素材為滿眼嗞嗞噴血的軀幹還有新娘砍人如切瓜一般的場景作鋪墊、作渲染。昆汀縱橫捭闔,用古往今來世界各地的音樂搭配五光十色的暴力場景,展現出暴力遠近高低各不同的面孔。暴力甚至因此有了美感。   描述石井阿蓮身世的動畫所配的音樂,繪出殘陽如血,大漠黃沙,無邊落木蕭蕭下似的暴力,隱忍而決絕,一股悲情像一口抵著舌尖的熱血。正是這樣的暴力,造就了石井阿蓮這樣的女子。服部半藏給新娘展示自己珍藏的刀時,配樂是莉莉周(Lily Chou-Chou)的《用傷口療傷》(Wound that Heals)。這一段天堂聖歌般空靈的音樂,配合著新娘見到這些刀時醍醐灌頂的膜拜之情,似乎形成了悖論——這段音樂帶出的神聖的近乎宗教性的頂禮膜拜卻原來是因為與殺人不眨眼的兇器片刻間的四目相對,而這些兇器卻恰恰又是人們用來治癒傷痛、撫平動蕩、追求天堂般安寧的工具。正是這樣的悖論讓服部半藏決定洗手不幹,不知是否昆汀自己也迷惑於這樣的悖論呢?新娘和石井阿蓮的一戰在風花雪月的布景中,打得酣暢淋漓。這時的配樂像弗萊明戈舞曲,混合著熱情迷人的撥弦和清脆的擊掌,為的就是揮灑暴力中那種人劍合一、物我兩忘的快感。而當石井阿蓮被削去天靈蓋應聲倒地時一支日本歌曲《殘殺之花》(The Flower of Carnage)響起,讓日本人性格中菊與劍的兩面混合著傷感、懷舊陡然升騰。死就要死得慘烈壯美——這就是日本武士道的哲學:凌厲但又典雅,凄美然而堅挺。難怪當新娘回望一地殘骸時,滿眼的黯然神傷。   昆汀眼中的暴力縱然千姿百態,然而我認為有一段音樂,是所有關於暴力的旋律的統領,是暴力光怪陸離的千番面孔的總譜。這段音樂出現在《青葉屋大決鬥》一場開端,當新娘直面石井阿蓮,砍下蘇菲的一隻手臂作為挑釁時,這樣的音樂響起:鼓聲夾雜打擊樂搭建起抑揚頓挫、雄壯有力的底子;人聲推波助瀾,將一股波瀾壯闊的殺氣步步推進,直逼到最高潮。這是一首義大利歌劇似的曲子,樂聲、人聲配合著畫面上青葉屋空闊的大廳、奢華喧囂的布局、人群四散逃竄的場景,顯出一種混亂的狂歡;而新娘逆人流而動,蹋刃而行。這是電影配樂大師顏尼歐?莫利克奈(Ennio Morricone)為1968年的意式西部片《死神騎馬來》(Death Rides a Horse)所作。昆汀這樣的借用,使我突然想起了文藝復興時期尼德蘭畫家博斯的畫。博斯的畫上,有各種怪誕的人物,人物有各種怪誕的姿態和表情。博斯將這千百種人物、姿態和表情並置在一起,表現他們的繁複和盛大;畫面卻並不顯得躁動和擁擠,反而顯現出了世界的無限大,和這世界中人們的盡情狂歡。對於昆汀,暴力正起了這種作用。昆汀的暴力不是為了嗜血的快感、不是為了製造驚悚的效果,也不是為了影評人常掛在嘴邊的「暴力美學」。他的暴力幾乎毫無深意。他的暴力是黏合劑,或者說是一張網。他用暴力把所有這些黏合在一起,把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打撈而盡:對六、七十年代影視劇的回憶,對中國功夫的敬意,對細節的迷戀,對款款深情的回眸,還有偶爾露一小臉的揶揄俏皮,連同李小龍的黃運動服、青蜂俠的面具、昏迷的新娘身上被無限放大的蚊子。在這樣的鋪張里,他和他的觀眾上天入地、樂此不疲。      其實呢,我真正想說的是,對於昆汀來說,音樂是一種更強力的黏合劑和一張更大的網,音樂把所有七零八碎連同暴力本身一起都粘合了、打撈了。所以說,雖然我們可以把昆汀看作以血腥方式描摹世界的壞小子,或者一個善於故弄玄虛的講故事高手,但我更喜歡把他看作一個瘋狂的音樂愛好者。他用旋律說話,音樂是他的笑紋、淚滴,是他吐納的氣息。這樣的昆汀,最豐富,也最可愛。

   看完KB,才徹底承認自己真的根本不懂電影。         內涵???          其實昆塔只是想告訴你,電影根本不需要什麼XX內涵,就這樣,一個極端精彩,跌宕起伏,波瀾曲折的四小時長的復仇故事,完美的展示了電影中除去內涵之外的一切足以構成「偉大作品」的全部因素。昆塔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會批評他的作品全無內涵。內涵有意義嗎?按照一部電影里的說法,好的故事本身就價值連城,何況是昆塔講述的超級好故事。         劇情·第一部          第一部甚至啥都沒講明白,你張著大嘴看Uma飾演的復仇新娘在《青葉屋大逃殺Showdown at House of Blue Leaves》一幕酣暢淋漓地殺退御蓮的八十八武士,然後兩人在雪中角斗,鮮紅的血,潔白的血,服部半藏的寶劍,一切都完美地讓你驚嘆,你大呼過癮,可昆塔卻殘忍地結束了這部影片,就好像Uma一般毫不留情。你根本未曾有幸見知道Who"s Bill,甚至一直到影片結束,你都不知道Uma飾演的女俠到底叫什麼,天哪,你連主人公叫什麼都不知道,卻已經傻乎乎地被昆塔娛樂了整整兩小時!!更加殘忍的是,昆塔在第一部結束時甩了一個20世紀最大的電影包袱,雙松堂屠殺(Massacre at Two Pines)之後,新娘一直以為自己的女兒已經被害,結果卻是,昆塔借Bill之口告訴觀眾,那女孩一直活著。你心裡除了被暴力美學感染之後的驚嘆號之外全是問號。這時你惟一的選擇是什麼?沒錯,看第二部。         劇情·第二部          「Vol. 2 is the heart and soul of Kill Bill with Vol.1 proving to be merely the flesh and blood of it.」    等待了六年,昆塔終於讓你見到了Bill,這個讓你寢食不安夜不能寐的糟老頭,真的是個糟老頭,一頭糟糕的亂髮,說話的時候好像嗓子里憋著一口痰,總之是個糟老頭,不過這不重要,因為你沒必要懷疑昆塔的眼光,既然他選中了這樣一個演員,那隻能說明Bill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男人的魅力不在臉上,昆塔當然不會忘記這樣的真理,昆塔的影迷也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俗人。第二部的故事當然是第一部的繼續(超級大廢話),但故事更加清晰,我們終於知道了五年前雙松堂血腥的一幕,也終於知道了新娘到底叫什麼,好像叫什麼Beatrix吧,我們還知道了新娘在白眉道人門下的刻苦修行,還知道了Bill手裡那把服部寶劍的下落。其實這都不做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比遺忘任何時候都更接近謎底。終於在謎底被揭開的時候,我們和新娘一起呆若木雞地張著嘴,愣在原地,復仇在兩個大仇家face to face的一刻被昆塔按了pause鍵,原因如下:Beatrix背著寶劍手持握著手槍進入Bill的房間之後,她看到的是Bill和自己的女兒正幸福的嬉戲,女兒認出她,於是一家人就這樣團聚了。之後就是長達N多分鐘的母女相認的溫情場面,讓你不僅心生疑問:Beatrix的復仇還會繼續嗎?還是就此和Bill重歸於好,過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幸福生活?甚至於你已經開始替昆塔盤算後面到底怎麼拍了,順便惋惜之前那些Beatrix的刀下冤魂真是比竇娥還冤。但你要是這樣想就這的太小瞧昆塔了,什麼是大師?大師就是比你厲害,不管你多努力,他都比你高出那麼一截,你再努努力,他還是高出那麼一截。你連周星星尚且猜不透,又有什麼資格去猜測昆塔?昆塔給出的答案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在昆塔極富創意地把Beatrix的內心世界也成功的展示給大家之後,Beatrix最終還是瞪大了眼睛手刃仇家,然後帶著女兒遠走高飛。「Baby,you ain"t kidding.」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元素·暴力美學          最早聽說「暴力美學」一詞是在電視里看關於吳宇森的影評,當時記住了周潤發之所以有打不完的子彈,不是因為編劇太傻,也不是科技進步快,而是暴力美學,至於為什麼暴力要以這樣的形式被演繹,就不是我所能猜透的了。昆塔在KB1中給了我關於暴力美學的全新認識,我第一次明白暴力真的可以如此美麗。當我向同學推薦這部電影的時候,他問我是不是很血腥,我說是的,非常血腥,但一點不噁心,相反,真的很美。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昆塔用鮮明的色彩和動畫的演繹方式掩蓋了一切令人作嘔的血腥元素,然後繼續痴迷於自己的暴力世界,於是我們看到一幕又一幕精彩到無與倫比的電影鏡頭:頭顱被斬斷後不停噴血的脖頸,子彈打進腦袋之後留下的大洞,一隻又一隻被斬斷的手腳,甚至子彈打進頭顱的慢鏡頭全過程,當然,是用動畫詮釋的。看完KB之後真的很懷疑吳宇森的暴力美學到底能不能稱為美學,也許以後應該把吳氏電影稱為「暴力神學」,也許昆塔才是暴力美學。         元素·人物形象的展示          電影中的人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既然是圍繞Beatrix的復仇之路展開,人物自然是她的復仇對象。昆塔的偉大之處在於做到了讓他們個個性格分明。不因為任何人不是主人公就放棄對他的描寫。應該說昆塔在長達四小時的時間裡,不僅完美的講述了一個復仇故事,更是把故事中的每一個人的性格和生活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不僅僅是Beatrix和Bill,幾乎所有雙松堂屠殺的參與者的性格都完整地呈現在觀眾眼前,這才是昆塔的過人之處。甚至於御蓮的得力助手GoGo也被昆塔塑造的有血有肉,可以說影片中沒有任何人是昆塔的棋子,每個人都是每個章節的核心,而Beatrix貫穿始終,串起整部電影。人物形象分明的原因除了昆塔絕不厚此薄彼之外,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昆塔總是把視線集中在一點,即對任何人,基本上只圍繞一個最鮮明的特點做文章,於是觀眾也就自然而然的只是把視線集中在那一點。昆塔最令人佩服的是什麼?是你看完他的作品之後會突然明白你一直被他所指引,甚至完全被他所控制。這就好像影片中Bill故意令Beatrix找到自己一樣。         元素·故事的敘述          昆塔講故事的能力比那個叫張藝謀的白痴好多了。(這樣比較簡直褻瀆昆塔)    是什麼讓你堅持看完四小時的電影?是環環相扣的情節。一個沒有頭緒的故事,一個沒有結尾的故事,這就是第一部留給所有人的印象。當然觀看的過程中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是個沒有結尾的電影。大家的疑問主要存在於故事的頭緒,觀眾急於知道故事的完整經過和最終結果,所以坐在銀幕前兩個小時依然津津有味。當然這裡所謂沒有頭緒是說大家並不知道Bill一夥當初為什麼要血洗雙松堂,但大家都知道確實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於是我們的主人公要復仇。於是後面所有的情節都合情合理,而且在情節上不會讓人看不懂。大量暴力元素的使用讓第一部極其緊張,雖然是章節式的結構,但一點不鬆散,昆塔在章節之間銜接得很漂亮,Beatrix的敘述和行蹤貫穿整部影片,讓故事很連貫。而因為那個大大的包袱,所以第二部就成了你不得不看的電影。昆塔用他獨到的講故事的技巧完成了一個很多頂級大師也無法完成的任務:吸引觀眾去看續集。而第二部同樣不短,如何讓觀眾在影院坐上兩個小時仍然不覺得枯燥呢?昆塔依然有自己的辦法。KB在敘述故事上最大的特點就是大量得採用插敘的手法。KB章節式的結構讓插敘變得很容易,而且決不會產生混亂。記得曾經看過一部香港電影《二人三足》,也是類似章節的方式,每一段人生都被放進一個章節,並且以一段至理名言結束,堪稱香港電影為數不多的創意之作。KB的插敘除了使用直接的插敘性章節之外,最直接和最多使用的方式其實是借Beatrix之口完成一些補充性的敘述。影片遊走在第三人稱和第一人稱之間,恰當的在合適的時間使用合適的敘述方式,大概只有昆塔能做到這樣的駕輕就熟。因為從一開始就打算用四個小時,所以昆塔根本不擔心時間,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把事情講清楚,講好。         元素·音樂和音效          電影的音樂同樣是KB中非常重要的元素。從第一部片頭的《我的寶貝拒絕我》,到影片中大量屬於六七十年代的懷舊音樂,都讓整部電影在緊張之餘不失機智。而每次Beatrix見到仇人時的警報聲更是充分地達到了提醒觀眾的目的:嗨,注意,我們的新娘又要大開殺戒了。         大師的娛樂方式          -「How come? 」    -「I dunno. I guess they thought it sounded cool.」    看完整部戲之後,回首全過程,一個發現足以另我們驚訝:我們一直被吸引,全情投入,卻始終置身事外。很多時候,當我們被電影吸引的時候,我們是把自己也加入到電影之中的。絕大多數導演吸引觀眾注意的方式是讓觀眾認為自己就是劇中人,而昆塔根本不屑於這麼做。看KB的最大感受就是純粹的enjoy這個故事,而不是參與進去,並且enjoy的過程是和昆塔一起完成的,就好像昆塔在排戲,而我們就在拍攝現場,不是影院,不是家裡,是現場,昆塔就在我們旁邊,或者為我們解釋戲裡的一切,或者手舞足蹈的演員和工作人員,或者沉默不語。就這樣,我們被昆塔娛樂了。希區柯克曾說非常喜歡觀眾被自己的電影嚇得大呼小叫的場面,想必昆塔也是這等BT人物。          「 One more thing ,Sofie,is she aware her daughter is still alive?」Cool!

 一個朋友看完《殺死比爾》之後讚不絕口,跟我說看到了暴力美學。我當時沒有在意,前幾天卻突然想了起來,於是去找來了看。看完的結果,是我忽然開始懷疑那個朋友到底看到了什麼。因為我在這部影片里看到的只有暴力,沒有美學。      我並不排斥這種表現暴力的手法,從一開始我就做好了準備,看這部電影也是挑戰和測試一下我對於這種風格的接受程度。結果是我能接受這種風格,並沒有不良的反應;但是我並沒有從中看到我想要看的東西,實在是大失所望。我素來認為歐美人不會拍恐怖片,他們拍出來的從來都只能叫噁心片不叫恐怖片;但我沒有料到,就暴力美學來說,他們拍出來的也是如此空乏。不能叫美學,至多也不過是噁心而已。      總的來說,這部片子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打鬥水平的設置不合理,一個是對於暴力的表現不力。打鬥水平不合理使得觀眾不能真正進入狀態,體驗戰鬥;而對暴力的表現不力則更讓觀眾很難體驗到暴力,更不要說暴力美。      動作片總要面對這個問題:打鬥水平如何設置?對於主角來說,一般都是循序漸進的進步;而對於配角來說,則分嘍羅的群攻和boss的單挑兩種,不能太簡單,也不能太強大,一般也都是循序漸進。可是在《殺死比爾》中,主角的勝利往往不令人信服。例如在飯店的群架,二十幾人圍住主角,可以想見情節的設置必然是這些人如何被主角砍倒。但是打鬥的過程卻基本是主角在氣喘吁吁地砍完這一個,趕緊跳到下一個地方去砍擺好pose的另一個,然後再趕緊……主角的動作並沒有像模像樣,被砍到的也往往是含冤倒下,叫人不得不感嘆東方的劍術果然不是一個月能搞定的,而對面的友情配合也實在太明目張胆了點。      boss戰也是如此。先打的小boss,果果,死得最冤。她面對的是剛上場沒殺死幾個人的主角(話說回來前面幾個人算是死得最像回事的了),正處於狀態和體力的巔峰,確實也應該比較困難些。可是她的流星錘一上來就處於絕對優勢,就可以看出主角並沒有實力戰勝她。這次戰鬥結果的決出,不是比誰更有實力,完全是靠本能和幸運決勝負。就實力的比拼,主角沒有勝出小boss的機會。      大boss戰更是搞笑。劍術經驗僅有一月余,剛剛被小boss數次擊倒,又手刃了二十餘名黑社會的主角,面對以逸待勞又是刀劍不離身的石井,所謂強弩之末,比可以破魯縞,一上來被劃破後背也是正常的事。奇怪的是石井居然不會以逸待勞,耗盡對手體力,同時大量失血,讓主角自取滅亡;而是貿然出手,稀里糊塗地被傷了腿(挑斷了右膝筋脈?看起來像),本來完全立於不敗之地的形勢,立刻變成了平分秋色乃至大廈傾頹。主角沒有因為戰勝了石井而得到任何尊敬,她能殺死石井,是石井因為劇情的需要不得不遷就而自廢武功,而不是自身實力應得的公正待遇。      唯一的亮點出現在影片開頭,主角與響尾蛇的一對一還算是可圈可點。只是,說過響尾蛇是帶刃武器的專家,就可以讓她隔著盒子開槍打得那麼偏么……而主角全力擲出的匕首,卻專找前胸上最堅固的胸骨開刀。那樣緻密的骨頭能被刺穿而且一擊致命,還沒有絲毫血的痕迹,不能不讓人感覺奇怪。不過這一段在我看來已經算是設置最合理的了,總比後來那種看著主角小人得志的感覺正經很多。      另一個問題是對暴力的表現不力。對暴力的表現不力不代表著不暴力,或者不血腥。事實上,這部影片表現暴力的一個重要手段就是著力描寫血液的噴濺。在影片中,人體如同灌滿了血的高壓氣球,稍微破一個口就會噴涌而出。我沒有親眼見過砍斷四肢的實際情況,但是我覺得有理由懷疑這種噴濺被過分渲染了。且不說在飯店的群架里幾乎每一個人都成了氣球,就是果果在吧台邊刺死的人,恐怕他的噴濺效果也是為了營造暴力的氛圍而做。      這樣血腥的場面當然是對觀眾感官的強烈刺激;但是如果看起來就不像真的,這個效果恐怕要大打折扣了,其結果就是觀眾感覺看到了很多血,但恐怕不一定會把那個稱為暴力。反例就是同在影片中的響尾蛇和石井,她們死後沒有任何這種噴濺,可是並沒有因此拖了暴力氣氛的後腿,相反,也許反而更讓人有暴力的感覺。另一個類似的例子是主角在醫院裡用門夾死的那廝,大概算是影片里死得最精彩的人之一了。      對於血腥場面的描寫,美國的導演要好好學學日本人。同是影片中描寫石井過去的動畫,尤其是復仇松田的那一段,我以為堪稱整部影片最具暴力美的片段。從給松田破腹,到靈貓般殺死兩隨從,其美感傳達得淋漓盡致。同樣是鮮血噴涌,動畫中設計的場面要比其它部分遠為驚心動魄,畫面、感情,同時傳達到觀眾心中,其激蕩絕非簡單的疊加所可比擬。      我記得暴力美學是吳宇森的創造。而且看起來,的確也是東亞文化圈的導演對於它的理解更為深刻。暴力美不是簡單的塗畫血腥,主角水平設置的不合理也會讓影片效果大打折扣。我以為在這方面,歐美導演不能只一根筋,還是要多學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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