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歲的遲子建重回校園 眾人一致讚歎:容顏不改
鳳凰文化訊(徐鵬遠報道)21日,著名作家遲子建來到北京師範大學,參加為她舉行的「極地的出發與遠行——創作三十年研討會」,此次研討會也是遲子建作為北師大新一任駐校作家的入校儀式。會議由北京師範大學國際寫作中心主任、作家莫言和北師永久駐校作家蘇童分別主持,北京師範大學副校長陳光巨、中國作家協會書記處書記閻晶明致辭。閻晶明在致辭中說,在作家結構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的今天,駐校作家不僅有助於作家安定寫作,還能充實自己、和各領域專家學者交流,從而提升自己的創作。遲子建作為大興安嶺的作家,作品除了包含女性寫作、詩興寫作風格,還有著極強的邊地特色,其《額爾古納河右岸》是非常重要的多民族文本,是漢族作家寫作少數民族的代表。
五十歲的遲子建重回校園
蘇童:遲子建的作品一直有條紅線
北師大曆任駐校作家蘇童、歐陽江河都到場祝賀,北師文學院副院長過常寶形容這就是中國當代文學的一個現場。蘇童說他第一次讀遲子建的作品是在北師的期刊閱覽室,讀的是《沉睡的大固其固》,人和人之間有些接觸是註定的,一看就會喜歡。「我很熟悉她的作品,還為她寫過序,至今看法依然沒有改變。我覺得遲子建幾十年如一日一直堅持,用心守住她作品的水準,這是非常罕見的」蘇童說,遲子建的這些作品一直可以看到一條紅線,一方面是她文字的,一方面是她氣質的。「大多數中國文學的作品在看待現實時採取批判、尖銳、狠毒的方式,我們都知道這種作品容易引起注意和闡述。遲子建最不容易的是一直用美好的、溫情的眼光看待人、事、物、世界。」當然,蘇童也承認像《晚安玫瑰》這樣的作品也引入了關於對惡、暴力、殘酷的探索,是遲子建對自己的突破。蘇童還笑稱,遲子建給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容顏始終不改,永遠那麼年輕。
莫言:那個高傲的小妹妹也不小了
同樣作為昔日同窗,莫言感慨遲子建曾是作家班裡一個很高傲的小妹妹,惹了她會動手打人,沒想到一轉眼也五十多歲了,自己六十多也是個老頭了。莫言評價遲子建是一個發展非常均衡、全面的作家,她不斷地擴展自己寫作的疆界和領域,隨著她寫作的不斷推進,她的視野和對文學的理解也不斷開闊,擁有了很大的包容性。「儘管容顏不老,但她的文筆越來越老到,目光越來越老辣。」
會議現場
陳曉明:沈從文比遲子建暴烈
在眾人的祝賀中,遲子建接過了駐校作家的證書,她說今天是重陽節,在這裡好像一不留神就成為老作家了,自己從來沒開過作品研討會,所以還有一份緊張的態度。她特意提起了過世不久的恩師童慶炳:「我很希望童老師在不同的時空里能坐在這裡,給我鼓勵。」對於此次駐校,遲子建開玩笑說希望在這裡白頭髮的生長速度能變慢一點。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副秘書長賀紹俊分析遲子建作品時用了四個關鍵詞:溫暖、平等、童話、感性。「我不太贊同有些批評家把她劃入底層寫作,因為底層寫作帶有意識形態色彩,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劃分是因為遲子建小說中多是寫小人物。」賀紹俊強調,遲子建和作品裡這些小人物處於平等的地位,用溫暖的方式與他們對話,所以溫暖和平等是想到遲子建時首先浮現出的形象。他還談到,遲子建的小說不在意思想性,這恰好是她的特點和長處,因為就此可以躲開思想牢籠的禁錮。她是用感性去觸摸世界和人生的奧秘,用童話的形式去書寫。「童話看上去在思想表達上非常簡單,但它通過一種文學化的描述可以把這種簡單的東西描述得美麗動人,充滿誘惑力。」
非虛構作家梁鴻非常認同賀紹俊對於遲子建用感性呈現複雜的分析。同時她還強調一談到遲子建就會說北極風景畫的特色,但從《額爾古納河右岸》開始她已經開始擺脫這種風景畫,轉而進行柄谷行人所謂的「內畫性」探索。梁鴻說《額爾古納河右岸》沒有作為民族志來寫,而是用一種對話的方式寫出了人的普遍的困境,這一點是超越性的,她沒有被一個固定的場域所限。梁鴻說自己多年來對遲子建的閱讀其實是比較苛刻的,因為她從中可以看到自己——一個偏僻地方的女孩對自己家鄉進行著描述。
文學評論家陳曉明用懷鄉和致遠來解讀遲子建。他說沈從文和汪曾祺都是純真、簡單的寫作,沈從文也寫家鄉和回憶。但是在沈從文身上有南方作家的暴烈,而遲子建那裡是平靜的致遠。
西川:夜郎為什麼不可以自大
作家李洱和詩人歐陽江河都認為現代主義文學都是在處理惡、反諷和批判的問題,張檸教授將之總結為「斥妄」,實質上是對人類現代文明的不滿。歐陽江河說遲子建正是從這一層面努力超越,嘗試從更大層面對現代文明做出評價。「美可以跟很多東西構成復義關係」,歐陽江河強調,遲子建的美跟一般的美不一樣,她把美推到極善的程度,把人性縮小,從而得以從終極意義來考慮問題。
詩人西川由遲子建的東北寫作想起了成語「夜郎自大」,他發出「夜郎為什麼不可以自大」的疑問。「當夜郎自以為站在世界的中心時,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東西出現。」
遲子建的自然與「保護自我」
評論家陳福民在談到遲子建作品時說到,中國文學總體而言缺乏一個在平等層面上探討自然的維度,都是「人化」的自然。由此對於遲子建作品通常只能從風格的角度去評論,這是非常遺憾的。事實上,遲子建輸入了歐洲十八世紀的自然傳統,這種傳統正在不斷丟失,從這個意義上講,遲子建是偉大的。女性文學評論家張莉也認為,目前的遲子建研究有「作繭自縛」的傾向。
何向陽認為同為女性作家,王安憶、方方、鐵凝雖然都不是女性色彩強烈的作家,但都有顯現自己隱秘角落的作品。遲子建在這點上一直保護得很好,對於讀者和研究者可能也算是一個遺憾。
嘉賓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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