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海城家鄉父老追憶悼念呂正操將軍見聞 (2)

「我們是聽他的故事長大的」　　山後村村民70%都姓呂　　「沉痛悼念呂正操老將軍，家鄉後代懷念你。」10月16日上午，山後小學的教室里，全校師生以及呂正操的親屬舉行了沉痛的悼念活動。　　山後小學是呂正操的母校，「1913年，我8歲的時候開始讀書，就在唐王山後本村上小學。」「入學時老師給起了個學名『正言』，我自己改為『正操』，意思是操練好了打日本。」呂正操的回憶錄里提及到這所學校。　　在村裡採訪，說起呂將軍，人們都流露出敬重和懷念：「將軍走了，我們失去了一位令人景仰的長輩。」71歲的呂宗國對記者說。　　6年級小學生呂竹動情地說：「我從小就聽爺爺奶奶講呂正操爺爺的事，他打敗了日本鬼子，還當上了將軍。聽到他去世的消息我們都很傷心，我將來一定好好學習，為家鄉爭光。」　　在山後村，70%以上的人都姓呂，「呂家家譜是明、正、宗、興、久。現在村裡大多是宗字輩和興字輩的，都是呂將軍的晚輩。」呂宗國告訴記者。　　論起來，村裡姓呂的人家都和呂將軍沾親帶故。　　山後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呂興洪眼裡噙著淚花說：「我們都是聽著呂將軍的故事長大的，他是抗日英雄、開國上將，村裡人一直因為他而感到驕傲，後輩人都以他為榜樣。」　　「家裡怎麼樣？家鄉變沒變？」　　大伯見面總是這樣問　　在山後村，呂正操曾經生活的老屋在海城大地震中倒塌，現今原址上重新蓋起了一座房子，由同姓的親屬居住。　　呂正操在鞍山還有三個直系親屬，一個是前面提到的呂宗倫；另兩個是呂興越和呂興偉，他們是呂正操二弟弟的孫子。　　「直到爺爺去世後，我們才知道伯父在北京當官，他派秘書把奶奶接過去，奶奶把我也帶去了，後來到了上學年齡，大媽說，就在這兒念吧，可我想家，就又回到了山後村。」　　在呂宗倫的童年記憶里，大伯既嚴厲又親切，「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對晚輩的要求很嚴格。」　　回到老家山後村後，呂宗倫和大伯見面次數就有限了，「這些年大伯回過海城多次，我們也多次到北京看望他，有人問我，具體多少次，這我可說不準了。1958年大伯回來過，1962年、1975年、1989年、2001年大伯都回來過。1975年地震時在家鄉停留的時間最長，大約一周左右。」呂宗倫回憶道。　　在呂宗倫的印象里，「大伯對家鄉的感情特別深厚，記得有一年我帶媳婦去看他，他問我家鄉還有沒有『香水梨乾兒』，我說現在大家都吃南果梨了，後來我再去北京，就帶兩箱南果梨給大伯，他可愛吃了，還總問我家鄉怎麼樣，家鄉變沒變。」　　農村的大醬、高粱米飯、海城的繭蛹，多年後還是老將軍的最愛。1989年呂正操回到海城住在海城賓館，中午他突然想起「牛庄餡餅」，到了牛庄，他開心地吃了3張地地道道的「牛庄餡餅」。晚上呂正操拉著呂宗倫的手嘮家常。　　在海城，呂正操有個忘年交——比他小近30歲的鮑輝。1975年2月，海城大地震時，呂正操到災區視察。抵達當日，時任海城縣委副書記的鮑輝到騰鰲機場迎接。鮑輝至今仍清晰地記得當時他和呂將軍初次見面的情景。一下飛機，呂正操第一句話就問：「家鄉受災情況怎麼樣，百姓傷亡情況如何？」聽了鮑輝的介紹後，年逾古稀的呂正操不顧旅途勞頓，趕到了受災最嚴重的岔溝、毛祁等鎮視察災情，慰問群眾。那個春節，呂將軍是和當地受災群眾一起度過的。　　兩人間這段友誼一直延續了30多年。今年1月4日，鮑輝又帶著家鄉人的祝福到北京給老將軍拜壽。一見到鮑輝，呂正操便熱情地招呼說：「小鮑，家鄉現在怎麼樣？」鮑輝樂了，「我都快80歲了，您還叫我小鮑。」鮑輝向他介紹說，海城近年上了很多大項目，經濟水平不斷提高，百姓安居樂業。2005年海城在全國百強縣評比中排名第57位，老人聽後連連大聲叫好。　　要靠自己本事闖出天地　　後輩眼中的將軍風骨　　今年1月4日，呂宗倫本來要到北京給大伯祝壽，但呂正操卻叮囑生日「不聲張」。於是，呂宗倫寄詩給伯父賀壽——「正帥鐵師驅寇群，操氣傲骨民族魂，高歌征戰千秋頌，潔廉百歲不染塵。」　　「在我的眼裡，大伯是真英雄。他重情義，但是讓他用工作便利辦私事絕對不幹。他一輩子想的就是國家。」呂宗倫動情地說。　　52歲的呂興越也深有同感：「我記得好像是上世紀60年代中期，大爺爺到鞍鋼視察，我父親也去迎接大爺爺，市領導一看，父親是呂正操的侄子，就要給調動工作。可是大爺爺婉言拒絕了，『還是讓他們自己努力闖一闖吧，不要因為我給他們特殊照顧。』」　　1975年海城大地震，當時呂興越作為知青，回到海城毛祁鎮下鄉不長時間。「地震以後，大爺爺就來災區視察，當得知我是插隊知青時，他叮囑我說，『你一定要好好勞動，向那些表現突出的抗震積極分子學習，要為呂家爭光。』」　　「大爺爺在災區視察，可路過自家老房子時，卻沒有停下腳步，他顧不上了，就是一直在詢問，村子裡房屋倒下多少，有多少村民遭災……」　　「月是故鄉明」　　題字家鄉寄託深情　　海城市毛祁鎮上，現在留存著兩處呂正操的題詞。一個是鎮政府旁邊的毛祁鎮文化宮大樓上，呂老親筆題詞「毛祁人民文化宮」。65歲的鄭兆海回憶說：「呂將軍是我的親舅爺，我的奶奶是他的親姐姐。1986年毛祁鎮文化宮建成，鎮領導想請他為文化宮題詞，我和當時的山後村村主任就去了北京，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老人家，他對人很親切，知道家鄉建了文化宮，他很高興。」　　本來鎮政府想題「農民文化宮」，但呂老將軍聽後說，「將來隨著改革農民越來越少，還是叫毛祁人民文化宮吧！」現在毛祁人民文化宮已經成為鎮里最大的文化活動場所，較大的演出都在這裡舉行。　　呂老將軍的另一份題詞「月是故鄉明」如今收藏在毛祁鎮政府辦公室內，「這幅題詞是前年請他題的，那次去北京沒有見到呂將軍本人，字寫好後，由他的秘書轉交給我們。」毛祁鎮政府工作人員回憶說。　　呂老17歲參軍離開家鄉，一別90年，但他對家鄉篤深的情感沒有改變，他多次對看望他的家鄉人說：「祝福家鄉發展得越來越好！祝福家鄉人民的日子越來越好！」（記者徐曉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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