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中國「女人不壞,男人不愛」的「宗主」
唐宋文壇第一好賭好酒好色閃離的「才女」
在歷代貌美女才女中,李清照一花獨放,豆蔻年華便寫出「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清麗佳句。是婉約詞派詞人的「宗主」,被譽為「詞家一大宗」。
李清照不是娼妓,古代中國才女里極為罕見。她出生於名門望族,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承繼著家族的優良基因,具有著絕世的天資和聰穎。
李清照生活在一個愛好文藝的士大夫的
家庭,父親李格政界名流,著名學者兼散文家,進士出身,蘇軾的學生,官至提點刑獄、禮部員外郎(相當於現在的國家人力資源和勞動保障部部長)。李格非36歲得女,而李清照幼年喪母,是父親一手帶大,得到父親溺愛,接受的是宋朝最先進的教育,時常跟著父親在出入一些社交PARTY,身上不可避免的有父親的雄性特質。
考研中國古代文藝圈定律,才女幾乎都是是妓女。在唐宋,文人「用身體寫作」有過之無不及,把妓院當書房,把妓女胸脯當電腦,把妓女乳頭當滑鼠,把男歡女愛當靈感的源泉。不但文人泡妓院、玩妓女,就連皇帝、宰相都耐不住寂寞,跑到妓院「肯愛千金博一笑」。與薛濤、李師師、柳如是這類一線名妓飲酒唱詩、曖昧纏綿才叫風光,不冤枉一生(本博客在《淺斟低唱 妓女美艷的胸脯「哺乳」了唐宋文人》《肉體溝通+精神溝通 唐代妓女遠比政客和商人高尚》有專文介紹)。
李清照是高級名媛。但是,考察研究歷史記載和李清照留下的詞,李清照好像不是我們過去心目中的「玉女聖女」,「感覺」確實是一個好賭、好酒、好色和「閃婚閃離」的「時尚猛女」。
「好賭」
通宵打麻將是李清照的一大愛好
賭賭是李清照的首席業餘愛好。
李清照好賭,精通賭博,早在900多年前就是賭博界的「東方不敗」。《古今女史》稱她為「博家之祖」——賭博的祖師爺。她特別寫了一篇論文《打馬圖經》,直抒胸臆,來謳歌賭博的崇高和美好:「予性喜博,凡所謂博者皆耽之晝夜,每忘寢食。但平生隨多寡未嘗不進者何,精而已。」文中赤裸裸的炫耀:我天生就愛賭博,只要一上賭桌就沒日沒夜地陷進去了。「使千萬世後,知命辭打馬,始自易安居士也。」除了得意洋洋外,還毫不謙虛地宣布,「命辭打馬」的賭博遊戲,就是我李清照開創的。現在有人考證出,「打馬」就是麻將的前身,通宵打麻將是李清照的一大習慣。她自己也說,「自南渡來流離遷徙,盡散博具,故罕為之,然實未嘗忘於胸中也」,哪怕國家要亡了,自己還在逃難,顛沛流離中賭具也弄丟了,很少機會上賭桌了,但是從來沒有把賭博這件事忘記過,「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篇論文寫了不夠,李清照又寫了《打馬賦》,對歷史上那些豪賭界的前輩,極為崇拜,「歲令雲徂,盧或可呼。千金一擲,百萬十都。樽俎具陳,已行揖讓之禮;主賓既醉,不有博奕者乎」。謝安、陶侃、桓溫、袁耽、劉裕等人都是李清照的「麻壇偶像」。李清照專門為之做賦,還用圖文並茂的方式對「打馬」的規則做了比較系統的記錄。
宋朝是中國歷史上最具魅力的時代。在宋朝,流行賭博,無論是官府迎來送往、宴賓典禮,還是官員們聚會吟詩、遊山玩水,都要以妓樂和賭博助興(本博客在《「淫德」為「美德」:中國宋代以前「淫」曾經是「萬美之首」》有專文介紹》)。北宋最後兩個皇帝,宋徽宗、宋欽宗被金兵俘虜到到北方去,驚慌失措中都沒忘了帶上象棋。野史記載,宋代開國皇帝趙匡胤跟道士陳摶賭博,輸掉了整座華山。
首都開封的高級名媛李清照從小就耳濡目染,顯然是不能被隔離在流行時尚之外的。
賭博是一種參與性極廣的社會文化現象。從古至今,喜愛賭博的人遍及社會各個階層。好賭的名人同樣數不勝數。男人姑且不論,中國古代名氣最大的女人武則天、楊貴妃、慈禧太后,無不喜愛賭博。武則天喜歡「雙陸」,楊貴妃偏愛「彩戰」(擲骰子),而慈禧太后則酷嗜麻將。相關記載很多。
李清照身處上流社會,雖然「好賭」,倒並沒有組織過市井無賴聚眾賭博,沒有造成大規模的社會危害,而且大多屬於「自娛自樂」。即便是真正的賭博,「東方不敗」-—只贏不輸,對個人而言有那一點不好?
「好酒」 喜喝烈酒不醉不喝一喝必醉
李清照一共寫了58首詞,其中26首都提到酒。
李清照賭博是「東方不敗」,喝酒可她卻是不醉不喝,一喝必醉,常常喝得不省人事,應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酒仙」
了。《如夢令》里記載得比較詳細:「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她和姐妹們踏青春遊,在家鄉濟南大明湖上一邊劃著小船欣賞美景,一邊喝酒行令,喝得醉醺醺的,竟然不小心闖進了一望無際的荷花叢中,驚起的鷗鷺飛上了碧藍天空,打破了夜的寧靜,怎麼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李清照不但好酒,而且還喜喝烈酒。「險韻詩成,扶頭酒醒」。「扶頭酒」並不是一種酒的名字,而是指酒性很烈,讓人容易喝醉的酒。李清照酒量一般,還非要逞能喝烈性酒。這一喝,就常常不省人事,睡一宿還醒不了酒。
還沒出嫁的少女時就敢「挑逗曖昧」,婚後少婦的李清照也就更無所畏忌了。「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昨天颳了一晚的狂風,下了一晚的暴雨,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一覺醒來,昨天喝的酒還沒醒?「金尊倒,拼了盡燭,不管黃昏」,管它時間有多晚。夫妻兩地分居,不借酒來澆愁怎行?「別是閑滋味」,高難度的詩也寫了,高濃度的酒也喝了,還是百無聊賴,有時喝太多,妝都懶得卸,「夜來沉醉卸妝遲」,實在不符合玉女聖女風範。丈夫
去世了,國家也要亡了,「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李清照喝酒還有一大嗜好:愛賞花喝酒。賞菊花的時候,「不如隨分尊前醉,莫負東籬菊蕊黃」,菊花開了?喝酒;賞梅花的時候,「年年雪裡,常插梅花醉」,梅花開了?喝酒……
無酒不成詩。中國文人與酒歷來有著不解之緣,文人喝酒是把它當作一種文化體驗。在個性倍受壓抑的環境下,表現了古代文人的苦悶與彷徨。盛唐以後,酒是一種青春浪漫的象徵。假如唐代沒有酒,就沒有李白,沒有張旭,沒有懷素,沒有盛唐之音。
在宋代,不管男詞人、女詞人都會飲酒賦詞、詠物抒情,這同樣是一種生活方式,與現代意義的「酗酒」完全不同。多少文人墨客的傳世之作都是在酒的催化下神奇地從詩人的心中迸發。
其實與中國現代詩人社會狀態一樣,現在大多數詩人仍然好賭、好酒,甚至還好毒。
「好色」 香艷撩撥丈夫言行大膽真
宋代之前,許多貴族亂倫理、養男寵、3P、換妻,經常舉辦大型性交PARTY,從數十人到數百人不等。他們一起脫得一絲不掛的喝酒,然後就各自和妾侍性交,或者和其他貴族的妾侍性交,互相觀摩與點評。一些文人士大夫把蓄婢狎妓作為一種生活方式,藉以表示放浪形骸,自命風流,玩世不恭,而且被視為一種審美的境界,「貴遊子弟,相與為散發裸身之飲,對弄婢妾」,少有人非議,多為讚美。
李清照不要說性解放,連一絲緋聞都沒有,她最讓當時著名的文學家、科學家兼學者王灼看不順眼的,不過是寫詞時,言辭大膽中的真情實感。
李清照寫自己還沒出嫁,「敢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
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盪完鞦韆,流點香汗,衣衫輕薄,性感露點。有帥哥來了,想走不捨得走,想看又不敢看,靠著門回眸一望,假裝聞花香,挑逗曖昧,最是那無限風情的回眸一望,像一朵水蓮不勝涼風的嬌羞,顯出無盡的嬌羞可人。
婚後,有了銷魂蝕骨的性體驗、性感受的李清照毫不隱諱嚮往夫妻雲雨之歡。
夏夜,「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描寫得十分香艷,李清照穿得暴露,撩撥丈夫,風情無限,眩睛搖目。「絳綃縷」是古代的一種粉紅性感情趣內衣,女子穿上這種透明睡衣之後,那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陣陣幽香不斷散發,怎能不令丈夫心醉神迷?此時,嫵媚一笑,說:今晚的竹席肯定很涼快。輕風細雨之夜,男歡女笑,卿卿我我、柔情細語、你恩我愛的情景躍然紙上。
當時王灼就炮轟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居然也敢寫出來,從古至今的大家閨秀,有文採的又不止她李清照一個人,就沒見過這樣大膽放肆的!」足以看出李清照的「大膽」。
李清照還直接給丈夫寫情書。「新來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我近來又瘦了,不是因為酒喝太多,而是因為想你入
骨;「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我都成骨感女人了,你真的不心疼么?
李清照不僅在夫妻間率真,在文壇也夠大膽,她寫了《詞論》,將北宋最當紅的大詞人批評了夠:柳永?太俗。張先和宋祁?偶爾有幾個帶爆點的好句子,但整體上離名家還差得遠;晏殊、歐陽修、蘇軾,這三個人是學問大家,但寫起詞來,基本上就是把詩改得參差不齊就冒充詞;王安石?他文章是寫得不錯,一寫詞簡直就成了諧星,活活把人笑死;至於秦觀,他的詞小家碧玉而已,根本沒氣場。
文人被稱為騷人,絕非《離騷》的典故可以解釋,詩詞的寫意和美麗,也絕對來源於詩詞作者們的生活體驗,或多愁善感,或憂國憂民,或觸景生情,或不滿仕途,或逃避現實,確實很多私生活內容包括賭、酒、色之類都被曖昧不清的、或有意無意的寫入了詩詞之中,從詩詞中確實也能看出李清照個人私生活的痕迹。
李清照「好色」,只限於夫妻之間的閨房私密,是體內由好色之心散發出的一種媚態。比常人更懂得四兩搏千斤,不僅知道怎樣用女人的柔情去化解男人的剛勁,還清楚如何用委婉的方法去滿足自己的慾望。所有的這些都無不印證了當下非常時髦的一句話:「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驚世 中年喪夫再嫁又「閃婚閃離」
李清照再嫁又閃電離婚是事實。
李清照結婚20來年,膝下始終無兒無女,問題可能在趙明誠,因為其妾也無子女。這在宋代是致命的。縱然兩人感情再深厚,趙明誠也很難做到「心無旁騖」。
在離家的五年間,趙明誠曾不止一次地喜逢「天台之遇」,包養幾位年輕貌美的二奶,以供平日歌舞娛樂,「樂不思蜀」而不願回家。李清照與趙明誠特別尊崇的文壇前輩蘇軾,平生並不好色,且因目睹了友人徐君猷的歌兒侍妾勝之的無情而頻頻勸告他人不要蓄妾。但沒有任何資料記載表明趙明誠對李清照到「心無旁騖」的地步。
再見趙明誠時,李清照卻感覺只有「子虛」和「烏有」為伴,昔日的親密恩愛漸行漸遠。看到第三者的插足,落寞寂寥,李清照也因此發出「婕妤之嘆」。年近四十的李清照,遭遇了最嚴重的一次婚姻危機。其實,這是中年夫妻所無法躲過的一劫。
李清照46歲時趙明誠去世,三年多之後李清照又做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再嫁張汝舟,沒想到被這衣冠禽獸騙了:張汝舟口口聲聲說愛她,其實圖的是她收藏的古董字畫,李清照不從就對她拳腳相加。她不惜以身陷牢獄的代價,也要解除婚姻,換回人身自由,在貞節觀念日益漸起的宋代里,對一個50歲左右的名女人,這到底需要怎樣的勇氣,下多大的決心?李清照一咬牙,告發張汝舟有欺君之罪,這場婚姻只維持了100天左右,絕對的「閃婚閃離」。
在宋代,男人續弦天經地義,例如蘇軾,他就娶了三任正妻。男人再婚是為了延續香火,女人再婚可就是耐不住寂寞,是要遭白眼的。不幸,這種遭白眼的事還真讓李清照趕上了。原來,宋代有一條很惡劣的法律:男人休妻容易,找個理由就能把老婆遣送回娘家。可是女人要是想反過來告丈夫,那麼即使證據確鑿,訴訟成功,女人自己也要到監獄裡蹲兩年。
以往的專家學者都把李清照和趙明誠的夫妻關係寫得美滿、和諧。兩人沒有子嗣,這在當時是最大的很嚴重問題。因此,李清照和趙明誠的夫婦關係存在重大裂痕。
李清照是一位鄙視名利、厭惡追名逐利、富有正義感的女詞人。「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她不僅是清高孤傲的女人,還是清醒與智慧的女人。她用了一生的時間,在如銅牆鐵壁般束縛著女性的男權社會中,替女人沖開了一條血路,用女人自己的聲音,在男人書寫的歷史上,發出了震撼人心的最強音。
在現代也是風情萬種的「極品女人」
確實,歷史需要的不止是「溫情和敬意」。但是,歷史人物在歷史長河中有無被雕琢、矯飾?魯迅有段話可謂一針見血:「(歷史)只因為塗飾太厚,廢話太多,所以很不容易察出底細來。正如通過密葉投射在莓苔上面的月光,只看到點點的碎影。」在歷史長河的堆積中,在文人們的口耳相傳中,李清照被塑造成完美的化身。
能夠不靠「美女作家」招牌而成名的女人,前有李清照,後有張愛玲,她們是中國女性文人中最為熠熠發光的兩顆星。
李清照其時,文壇巨星璀璨,柳永、宋祁、晏殊、歐陽修、蘇軾、張子野、晏幾道、秦觀、黃庭堅等,無不詞藻紛出,華章迭起,一闕歌罷,滿城傳寫。凡歌場舞榭,盛會宴集,非蘇即柳,不是「大江東去」,就是「曉風殘月」,風光悉為鬚眉奪去,風流盡在男人世界。李清照沒有打出「美女作家」的招牌,她藐視一切,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闋《如夢令》石破天驚,讓「當時文士莫不擊節讚賞」。
不管是「高級名媛」,還是「玉女聖女」,理由除了李清照美麗的詩詞意境外,主要竟然基於她出生於名宦之家,所以完全應該是蹈規循矩的古代文化人,不僅
理應才華過人,而且應是道德高尚、憂國憂民的詞人才女,這只是國人自古都習慣的造神宣傳使然。我們的古人早把大禹、孔子甚至關羽、諸葛亮都造成了神,同樣也有很多人喜歡自然而然的將一個女詞人神話成聖女一般,這又何必。明代文學家張岱就說了句很經典的話,人無癖好不可交,無痴者無真情也。
李清照好賭好酒好色,這正說明她的人格完善,可愛可親,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有愛有欲的風情萬種的女人,用現在的比喻就是「極品女人」:出門是貴婦,廳堂是貴婦,床上是蕩婦。作為女人,她內心柔軟,柔情似水,輕憐蜜愛,有溫雅如蘭的外表和氣質,有吐氣如蘭的聲音,有含情脈脈的眼波,很容易化百鍊鋼為繞指柔。溫瑞安有本書叫《溫柔一刀》,溫柔,可以殺死一個男人,對男人那是致命的誘惑。
硬要說李清照是「玉女聖女,同樣沒有根據。古代更多的才女都出現在聲色風月場所里,在古代文人眼裡,被大
力歌頌的、會棋琴書畫的才女,幾乎無一不是在秦樓楚館中,而和她們情色之交的也是那些文人兼仕人的才子們,很多詩人都同時是官人,李清照是仕女,她與風月場上的才女是有區別的,但她與那些古代男詩人們的興趣愛好卻沒有多大區別。
其實,李清照作為「女人不壞,男人不愛」一樣的女人,也是完全符合當代標準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代碼,查得出異常,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斗得過二奶,打得過流氓。」調侃也好,搞笑也罷,從最傳統的「三從四德」到如今的新女性「八項標準」,脈絡鮮明的中國女人「行為標準」變化史,實則反映出一部中國女人漫漫生存進化史。李清照在900多年前就已經是當代女人的傑出代表了。
在這部歷史中,說到底,做人難,做女人難,做名女人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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