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夥飯 拒絕和你醉在一起！(06.6.20)

這個6月像每一個6月所發生的過重大事件一樣，你們都將離開！　　在這個6月你們覺得青春在此刻就會徹底了斷，沒有什麼可以拯救你們悲傷的靈魂！你們覺得「畢業」兩個字只造成了彷徨不知將來，沒有情緒出口的精神疲軟模式！你們開始重複我們曾經做過的每一件青春期典型事件：比如你們開始通宵達旦日夜顛倒地打遊戲，上bbs灌水搶整，抽瘋般跳舞，抽煙喝酒，撒潑般哭和鬧，給陌生人打溫柔變態的電話，「不要問我是誰，只要記得我愛過你！」　　你們開始覺得將與身邊的這些青春面孔永世不得相見，你們見一面少一面，你們得變著花樣見、混著見、頻繁見、纏綿地見、狂歡地見。除了拉拉撒撒個人完成，吃吃喝喝必須是群體行為。似乎只有集體飽滿紊亂的胃才能陪伴那單個不知所措的心。　　這個6月，散夥飯連著散夥飯，但散夥飯基本上只有一個模式，生死斷腸地點著校園周圍可以倒背如流的菜單，來乾杯！為過去，更為將來！幾杯酒下肚，你開始更加高興或更加難過了，但這情緒都有了舞台上的快感，腦子裡的句式簡單而對仗，「我愛你」或者「我恨你」。你們親密地擁抱哭泣互相挽住腰際，猶如最甜蜜的情侶。再喝下去就是麻木，再次醒來是次日，充滿著亢奮的空虛，你覺得必須再喝一杯，要永遠在一起。　　2006年纏綿離別的你們，請大聲地最後哭泣吧！你們此刻前所未有地精力充沛，情緒豐富，但因尚未開始真正的生活，難免心靈寡薄語詞貧乏，可供借題發揮表達情緒的東西寥寥無幾，而這「離別」的名義是前所未有最好的舞台，你們可以深深地沉浸其中，錘鍊各種台詞，來製造波瀾壯闊的戲劇效果！　　其實，這些夜夜笙歌，局局醉酒，女生樓下的垂死吹拉彈唱，臨別深情呼喚伊人的名字，都是你們最深刻的青春期自戀，你們需要發泄情緒，就這麼簡單！那些在散夥飯桌上流過的淚水，哭喊中釋放的能量，與其說是告別大學四年同窗，不如說是在離別的名義下反覆把玩，互相琢磨你們那形式蒼白的青春期吧，看還無什麼花邊可以綉上以供展覽！　　但，我在這裡還是祝願你們在2006年的6月無限纏綿，無限哀傷！　　因為很快，你們將記不起在這離別當口許下的「永永遠遠，抵死纏綿」的誓言，就像忘記校園周圍那些小餐廳里的菜單一樣容易。的確，生活會如你們所料，你們中要遠走大洋彼岸的遠走，榮歸故鄉的榮歸。人各天涯，你們經年累月不見，終於不可避免地明顯分道，各自謀活。令你最尷尬的是，即使可以經常相見，但那和你曾抵死纏綿過的人們卻和你在靈魂上無比疏遠，你們在理想的地圖上徹底地成了東西半球，你們只能打著哈哈說天氣，為此你願意自覺自動地選擇形式上的疏遠，因為你多麼希望由此抹殺所有纏綿的過去和與此相關的「秀場青春期」！

散夥飯編年體

70年代畢業生 城裡的打平伙農村的賺外快文／老盛　　　　我姐姐、姐夫都是60年代大學生，姐夫還是當年本省文科狀元考進北大中文系。那個時候大學生特別能折騰，有好幾派，什麼保皇派、走資派、逍遙派，誰也不服誰，鬥來鬥去的，同學之間斗到後來都沒什麼感情了，畢業的時候大家都巴不得快點散。姐夫說散夥飯也就局限在特別要好的幾個朋友當中，大家要麼去食堂打兩個好點的菜回寢室吃，要麼去北大附近的小館子點盤花生米、要兩條魚，開瓶葡萄酒，就算是頂頂高級的了。　　我是70年代大學生，說是大學生，那個時候叫工農兵學員，家裡成分好的才能接受教育。所以學生年齡差距特別大，從20出頭的小夥子到四五十歲老漢都有。國家每個月給15塊錢生活費，基本上12塊錢吃飯，3塊零用。畢業的時候就都用在吃上了。我們基本上以地域劃分，老鄉們聚在一起吃散夥飯，通常是去食堂吃小炒、或者學校邊上的小飯店解決。散夥飯的內容總歸以肉為主，因為平時不太吃得到，還要喝8毛幾分的山芋乾地瓜酒。散夥飯基本上都是「打平伙」，相當於現在的AA制，所以特別困難的學生不太參與，城裡的學生不夠吃，就會問農村來的學生買飯菜票，農村的學生平時省吃儉用些等到畢業的時候就能賺些外快。　　畢業的時候最慘的就是情侶，那時的政策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一畢業各奔東西，兩人可能就一輩子見不著了，所以散夥飯也是分手飯，會哭得特別傷心。　　前年我兒子大學畢業，問我要錢請同學吃飯，有些父母大概看不慣小孩沒賺錢就開始大吃大喝，不過我還是蠻想得通的，大學畢業嗎，一輩子一次，這個面子總要給兒子的。　　80年代畢業生　砸光，喝光，吃光 文／羅皮　　因為外地的、海外的人回來，昨天同學又聚餐。班裡的老大姐陪女兒高考，正好全部考完，就把她帶來了。看著那小女孩滿臉初中生的小模樣，竟然就快讀大學了，個個感慨不已。我們班級同學之間的感情一直不錯，經常聚會。平時是看慣了的，也不覺得怎麼樣，可今天，下一代都要讀大學了，再瞅瞅一桌子人，男的頭髮稀稀拉拉，下巴肥膩膩的；女的身材則像一麻袋馬鈴薯。20年哪，彷彿一夜之間，那小女孩不就是昨日的自己么！　　由孩子的考大學、快要考大學，自然就說起了我們那時候的大學，由眼前滿桌的菜肴，回憶起了畢業前夕的散夥飯。　　4年時間天天在一起，一等畢業分配方案宣布後，每個人確定去向後，大家突然意識到人生當中最美好的一段已經結束了，就像歌里唱的那樣，從此「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內心五味雜陳，無法形容是什麼樣的感受，許多人的情緒開始有點失控，光是聚餐，就發生了不少流傳至今的經典故事。　　全校畢業生在學生食堂聚餐時，有同學發飆，拍桌子破口大罵，罵的範圍很大很大，眾人嘩然。　　班裡的同學則五人一幫十人一夥地瘋狂聚餐。有一撥人在校外喝得大醉，不小心打碎了一隻碗，店裡說是要賠的，他們問多少錢一隻，各人掏出口袋裡的剩錢，數了數，然後把桌上所有的碗碟一隻一隻地扔到了地上，回寢室後大呼痛快。　　其實，那時候口袋裡錢還真不多，都是窮學生，因為就畢業了么，學校里退還了一點書報費，還剩下一點飯菜票，我們幾個就到學校對面的教工食堂聚餐，現錢加飯菜票每個人大概出了四五元的樣子吧。菜是什麼，當時就沒記住，反正喝了很多的啤酒黃酒，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說得醉眼朦朧淚眼朦朧。然後在夜色中，彼此摟著肩膀唱著歌回學校。到校門口時，迎面碰到一個老師，就上去跟他打招呼，又是拍肩膀又是擁抱的，還直呼其名。等第二天酒醒，才回想起那是系裡主管分配的副主任，大家說糟了糟了，又想起方案都已經下來了，於是一陣大笑。　　90年代畢業生　沒日沒夜細水長流地喝 文／小戴　　回憶起7年前的大學時代的散夥飯，就好像現在正在聽著的DamienRice的歌，原音的木吉他與純粹的男聲，不電子，不搖滾，情緒在完全的不防備中；時而高唱，時而低喃，自然真摯地起伏著。　　那些日子裡，雨天多，晴天少，是接近了黃梅季節的潮濕的江南氣候，對很多人來說是掃興的天氣，卻恰恰配合了用來散夥的飯局。　　偏偏是下雨的夜，偏偏不打傘地步行去政通路上那家常去吃10元一份蛋包飯的小飯店，偏偏強拗著要搬張桌子出來到飯店對面的路邊。喝的是四年一貫的兩塊三一瓶的三得利啤酒（退瓶還能退五毛），抽的是四年一貫的一塊一一包的高樂牌香煙（以致綽號「戴高樂」），浸透著校園味道的大梧桐樹葉唰唰地揮灑著雨滴，四菜一湯在昏暗的路燈下已經模糊地讓人懷疑點了5道湯。圍桌的談笑漸漸放聲激昂，卻並不是經常被描述成的暢談理想與希望，雨水酒水，酒水雨水，最終都匯成了淚水。　　直到天都亮了，淚水依然還混著雨水，抹一抹，分別回到寢室去昏睡。期間醒來口渴，尋遍房間卻只有早前飯局剩下的啤酒，於是恍恍然喝了個干。屢屢如此，倒也成了個吹噓之談，日後對人說起，稱之為「還魂酒」。這般沒日沒夜細水長流地喝，也就不會醉了，只是那些日子一直處於一種很舒服的微微飄浮的狀態，看什麼都很美。　　散夥飯一般都不貴，但是卻都很珍貴。說的話往往都很動情，又很煽情。我記得自己當年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一分別，各奔西東，天意難料，說不定我們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來，喝一杯！說的時候，很發自內心，一點都沒做作，想想都會掉眼淚。　　而有些人，真的就此散去了，至今都不曾再相見。　　21世紀畢業生　唯一一個不醉的人 文／泥貓　　最最讓我記恨的是，那年散夥飯我成為全場唯一一個不醉的人。　　不醉不是不想醉，而是沒有機會醉。這麼多人在那裡砸酒瓶，敲飯碗，拿勺子當話筒說胡話，總得有人最後檢查賬單，掏錢買單吧；男生們興奮起來摔凳子，敲桌子，總得有個神志清醒的人跟老闆說說好話賠個不是吧；內疚也好，悔恨也罷，酒後抒情的人會用頭撞牆，用牙齒咬筷子，一不小心啤酒瓶戳到了腳，總得有人制止暴力場面發生吧；酒過三旬，大家一個個躺倒，能走路的上了街也都是搖搖晃晃，總不能眼看著同學一屁股坐在馬路上，指著行人罵三門吧；等回到寢室，第一次喝醉酒的室友吐了一房間，渾身起了嚇人的過敏反應，這時候總該有人送下醫務室，萬一酒精中毒可該怎麼辦？另外，那麼多酒醉以後鬧事的精彩照片該誰拍？大家抱頭痛哭的video總不能派給個手都打顫握不住機器的人……反此種種，我最後便成為那天唯一清醒的人，無聊至極，唯一的好處是，事後聚會談及那天場景，×××酒後表白到涕零，×××酒後亂性動作亂做，×××拿醋瓶當酒瓶一飲而盡全被我這個唯一清醒的人記錄在案，那一晚，頗有世人皆醉我獨醒的自豪感。

散夥飯類型學

外語專業 一灘是淚水一灘是鼻涕 文／阿彌　　我們學外語的，全班沒幾個男生。平日里，均是女生對我們男生呼來喝去。記得有一次三八節，全班女生提議出去打打牙祭。班長舉起杯，當席說：「男生們把酒杯筷子放下，你們一人表演個節目給我們看，才能吃。」　　其實，外語專業的女生都是外強中乾，在散夥飯的圓檯面上，讓我們這些平日當孫子當慣了的男生，徹底見識到了。　　那天，我們拖關係找了家熟人開的飯館，花了一點點錢，就直接坐進了包房。一點人頭，女生的人數正好是男生的兩倍。於是，班長號召「一男陪二女」。我剛開始，還有點緊張，心想坐在這麼兩個兇悍的女生中間，會死得很難看。兩位女同學一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態度，頗多溢美之詞，聽得人心旌搖曳，如沐春風。她們倆氣勢如虹地和我拼酒，不一會兒便已兩眼迷離，腳踩蓮花了。兩位女生正呢喃地說著些很暖人的話，忽然一同撲倒在我的懷裡。我當場就怔在了那裡。　　我可憐的T恤啊，當胸兩灘水，一灘是淚水，一灘是鼻涕，慘不忍睹。後來，我們移師KTV。女生們剛才的纏綿統統不見，借酒撒著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她們唱「姐姐妹妹站起來」，她們吼得高興，拿起塑料可樂瓶就往我們男生身上澆。這下好，我的T恤上又多了一灘可樂水。　　地質專業　如果有來生我還和你一組實習 文／將無同　　離校前最後一件事是吃散夥飯，學校統一安排的，幾百人一起。那頓飯，吃得有點生離死別的。　　為了紀念四年的學習生活，吃飯前，大家唱起了入學時學的《地質隊員之歌》，唱畢，校領導代表全體老師致辭歡送大家。起初，大家還開開心心、有說有笑的，沒過多久，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想到吃完這頓飯，大家各奔東西，敏感多情的女生們首先控制不住相互抱頭哭了。這哭聲就像瘟疫似地迅速傳染開來，頓時，能容納幾百人的大餐廳，哀哭一片。那場景，仍歷歷在目。　　記得一個新疆的同學，幾次野外實習都和我在一個組，平時她是滴酒不沾的，那天喝得歪歪的，晃蕩著滿滿一搪瓷碗的啤酒來到我跟前，滿眼淚水地說：「組長，如果有來生，我還和你一組實習。」說完，一仰頭便喝完了。組裡還有兩個同學，一個西藏的一個甘肅的，我們在野外共同實習了近一年，臨了要分別了，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再見，心情總是難過的。當時還是分配工作，原則從哪來回哪去，她們中兩人一個回了新疆，一個回了西藏，至今天也沒能見上一面。幾年前，聽說西藏的同學因為抑鬱過度，先我們走了。現在想來，那一別，真是生離死別。散夥飯後，還有一些同學三五成群眾地聚集在學校操場邊的草地上，買來啤酒繼續喝著、哭著、吵著、鬧著。一直以來，不勝酒力，於是，我便成為當天少數清醒的人。架著一個個爛醉如泥的同學回到寢室後，已是精疲力盡了。當晚陸續就有同學開始離校，整個寢室樓里，徹夜燈光通明。不知道幾點睡著的，第二天醒來後，聽說一位新疆和田的同學酒喝多了，砸了寢室的門，以示對被分配回原籍的抗議，在那年月，其結果可想而知。　　11年了，想起那頓散夥飯，一張張滿是憧憬的年輕面孔便會在眼前晃動，耳畔響起的仍是那稚嫩的豪言壯語。　　只是，青春早已不在。　　戲曲專業 陪著你一起成長發育 文／亦非　　因為專業的特殊性，通常10年一屆就出我們幾十個學生，加之當年計劃經濟之下的定向分配，我們這些做科的藝校生，所謂的散夥飯就是集體去單位報道前的畢業大聚餐。因此通常是不會有什麼抱頭痛哭，勞燕分飛的事情出現。　　但是我們那一屆有些特殊，因為當時在我們的同學中有30位兄弟姐妹是福建在上海的委培生，因此當他們要完成學業回福建實習前，我們開了一個歡送聚餐會。場面的悲壯情景，現在想來還覺得有些奇怪和美好。　　我們的同學都是從祖國各地四面八方聚到學校的10來歲小朋友。老師為了便於管理，女生全部剪短髮，男生全部剃光頭，而且規定在校期間一律穿統一的練功服。那時大家都沒有發育，所以看起來班中只有男生與和尚。除了宿舍、澡堂和廁所是分開的，其他全部在一起。小朋友們一起讀書，一起練功，一起吃飯，一起自習，所以對於性別的區分感很低。　　歡送聚餐時，男女生被安排分開而坐，大家突然發現，女生們大多留起了長發，穿起了緊身的連衣裙，光榔頭的男孩子已不多，牛仔褲上卻出現許多個洞洞眼。　　原本席間班主任要求我們講述上海班和福建班同學彼此之間的友誼感情，沒想到回憶的主題卻變成了同學間的糗事大模仿。因為都是學表演專業的，所以基本都是克隆性的表演。比如北方同學嘲笑上海同學不標準的普通話；上海同學說山東同學的大蒜臭熏死蚊子；還有某女生進到男生宿舍，被管大樓的伯伯說頭髮太長拉去剃頭；男孩子一直妒忌每天總有幾個女生不練功坐在地毯上休息等等。但一陣陣鬨笑之下引來的卻是一場場「太陽雨」。　　如今想來那場集體「太陽雨」，不僅是因為一些同學的離去，更多的是大家對於青蔥歲月逝去的懷念和不舍。對於我們而言的7年的校園生活不僅意味著一起學習生活的經歷，更多的含義是共同成長發育的過程。　　洋同學　Cosplay加雞尾酒會 文／左佳妮　　朋友問我洋人學校是否也有散夥飯，其實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大家都一樣，一樣有感情，一樣珍惜美好的回憶。　　學校的畢業典禮定於月末在四季酒店舉行，據說是比較隨意的雞尾酒會，聽上去頗為吸引人，早在兩個月前大家便開始為那天穿什麼禮服而忙碌起來了。只可惜有些同學考試結束後便會立刻打包走人，於是有心的同學便組織大家在期末考試前吃了頓便飯。雖然同學們從天涯海角來到義大利求學，但乾淨清爽的壽司幾乎得到所有人的青睞，地點的問題毫無懸念地解決了。　　大概因為義大利人生性樂觀的原因，完全不見中國散夥飯上的鼻涕眼淚橫掃的場面，甚至連一絲傷感的氣息都不曾有過。要知道義大利人可是天生的PR高手，只見他們從A桌躥到B桌好不忙碌，最後乾脆就站在兩張桌子中間，於是日本餐館成了雞尾酒會，只有從小被教導站著吃飯不利於消化的華人同學依然把守著座位。　　沒有人談論下周的期末考試，也沒有人傷今懷古，有的只是暢想看似形式大好的未來，真不知道他們是真高興還是假樂觀。　　最後的拍照留影則上演了一場喧鬧的cosplay，歐洲同學學著亞洲同學使勁撐大眼睛擺出V字手勢，亞洲同學一改往日拘謹的形象，擺出歐洲同學慣用的性感撅嘴撩裙造型，一旁幫忙的服務生才剛按下快門，便有人控制不住而笑場，繼而是眾人前俯後仰的嗤笑，就連在隔壁用餐的客人也跑來看熱鬧。　　大家似乎都忘了這是散夥飯，吃完相約下周還要繼續，只可惜下一周人恐怕已經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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