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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亂彈之魏啟後

書法亂彈之魏啟後

最早知道魏啟後先生是有一年《中國書法》雜誌上題名為「微言大義·妙趣橫生」的採訪稿,和他老人家對話的是當年中國書協的實權派人物劉正成先生。可能因為我當年年齡太小貪玩的緣故,「微言大義」我是在那篇談話里沒有讀出來,但記住了魏先生一段雖然「妙趣橫生」,卻玄的不著邊際的主張。

魏先生說:

「我到了晚年,躬逢盛世,又加上有了暖氣,所以活過來了。我常說,過去老頭、老嬤嬤都是凍死的,因為那個時候取暖設施不行。清宮裡的皇帝頭幾代還長壽,後來不行了,都說是荒淫無道而短壽,我看實際上是凍死的。」

雖然玄但蠻有意思,有意思的是為什麼頭幾代身子骨強壯的還耐得住冷,到後來怎麼就弱的頂不住了?可見一人「立言」之不易。但雜誌里刊登的魏先生的書法作品還是很精彩的,有承有創高蹈於時下流行書風之上。

後來又看到劉正成序《魏啟後書畫集》的序文,就魏先生之書法劉正成先生用兩句話加以概括——「神交米芾不師跡,意會簡牘有其新」,雖然劉先生對他的概括做了詳盡的解讀,但面對魏先生書跡總讓我有種牽強附會之感。「意會簡牘」在魏先生的書法作品中我是看不出來的,魏先生倒是也寫一些隸書作品,那是一種隸味極淡行味甚濃的並不成熟的雜交品,這不是魏老的長項。魏先生所能在其行草,但其行書我以為於米書是師其跡的,不但師其跡而且其得米形意只在米老《向亂帖》數行之間。我更加感到了一人「立言」之不易,論者有其好惡之心、親疏之別更有應酬之辭,鑒賞者又有其仁智之別,中肯公允是很難的了。

不過,我想到了趙孟頫在其《蘭亭十三跋》中的一段論述:「昔人得古刻數行,專心而學之,便可名世。」古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在什麼都不發達的情況下能「得古刻數行」不啻是驚天之喜。哪像今天,我們看到的都是下真跡一等的精美印刷品,更可以到進博物館一覽真貌。不過事實證明,所見多寡不是學習書法成就高低的決定因素,值得玩味的是「專心」二字的昭示。昔人得古刻聊聊數行,尚能有名世之舉,今人處帖海字潮之中,竟成了沒頭的蒼蠅,恓恓惶惶、朝三暮四而不知所終。這麼看來,魏先生於《向亂帖》的究意專心,在理論上就高出時人許多。所以,他是成功的。

魏先生在其63歲自臨《蘭亭序》的跋語中寫到:「餘二三十歲時,每以《蘭亭》為日課,五十以後應酬作書漸多,臨池之功荒廢,久矣。」可見魏先生師法築基之紮實與師法之博范,魏先生的成就本來可以更高,遺憾的是他「五十以後應酬作書漸多,臨池之功荒廢」,致使他失去了更多自我修為以達到爐火純青的自我作古。魏先生早年就讀於北京輔仁大學中文系,課餘兼習書畫受教於溥心畲、溥雪齋、啟功諸先生,名師出高徒,魏先生之不凡是所來有自。可貴的是魏先生沒有囿於諸師法范,可嘆的是魏先生卻沒有出藍之為。時代壓之,魏先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免俗。魏先生要是70以後應酬作書漸多,現在的他的作品絕不會是流於習氣,顯露粗疏。不過,時下的魏先生已經十分的難能可貴了。

前幾日驚悉季羨林、任繼愈二位先生作古,後又在北人楊虹老師的博客里看到悼念文章,說是文章也只是兩句沉痛的話和二位先生的遺像。二位先生那一代的學人,放在今天是比金子還要金貴的寶,對於他們的逝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我想,未來的魏啟後先生,也一定是會比金子還要金貴的寶……

米芾《向亂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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