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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為什麼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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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 8

我在雪山

第1955天

進藏

在中國,只有去兩個地方,人們習慣用「進」字,一個是進京,另一個是進藏。

我們說「進京趕考」,並不是路有多難走,主要說的是,京城是政治中心,一層又一層的關係網,像要鑽進去一樣。

而進藏,有兩層含義:一是確實難走,長途挺進;另一層意思,那裡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獨立於我們之外,像一步步走進去。

如今交通發達了,進藏變得很容易,但對外國人來說,進藏仍然困難。

他們除了持有中國護照,還需要旅遊局特批的「進藏紙」,也叫旅藏確認函。

沒有這個,過不了關卡。

還要附上名單,說明你是誰,去哪裡,去做什麼。公安要提前審查這些人,有沒有反華言論,是何種宗教傾向,會不會牽扯新聞媒體……

而且,這是有名額限制的。根據兩國關係而定,像某些不友好國家,比如印度,幾乎沒什麼名額。

所以,對老外來說,「去過西藏」,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兒,值得向朋友炫耀。

而我們中國人,只要沒犯過罪,拿張身份證就可以隨時進出——這可能是持有中國國籍,唯一具有優越性的地方。

直到上世界末,進藏仍然很困難。改革開放之後,就曾掀起過「西藏熱」,主要是在文化上,給予漢地大量養分。

許多藝術工作者,一進藏就靈感爆發。

詩人如海子、歌手如張楚朱哲琴、導演如田壯壯馮小寧、畫家如陳丹青、小說家如馬原……

探險家、攝影家就更不用說了,甚至鄭鈞,沒去過西藏,也唱出了《回到拉薩》。

那時候,沒去過西藏,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文藝青年。

冷靜下來,我們來簡單分析一下:

西藏到底有什麼,為什麼那麼神秘,為什麼好多人去過之後就「發了瘋」?

信仰的吸引

提到西藏,你首先想到什麼?

除了無比壯闊的風景,就是無比虔誠的信仰。而且,感覺他們的信仰方式很獨特。

你看到「磕長頭」,一起一伏,用身體丈量大地,無論風霜雨雪,一磕就是上千公里。

你看到轉神山、轉佛塔、拜神湖、撒風馬旗,插五彩經幡、石頭上刻著經文,路邊壘著瑪尼堆……

老人手握轉經筒,一直轉啊轉,目光悠遠,面容安詳,感覺從古至今,從未停歇。

這種獨特的方式,遍布雪域高原,讓我們這些從外來的人,覺得好驚訝。

驚訝之餘,自然會想:你看人家,多有信仰!

我們大多數人,說不出自己有啥信仰。看到別人虔誠,即便不知道為什麼,也會肅然起敬。

紅衣的喇嘛,蔚藍的天空,讓你想到聖地,想到凈土,想到自己長途跋涉,怎麼就沒有個靈魂的棲息地?

很自然的,會想到藏傳佛教:上師、活佛、靈魂、輪迴、救贖……

但你想過沒有,別的地方也有佛教,像我們漢傳佛教,就是另一番煙火味。為什麼西藏的佛教,會這麼獨特?

其實,你所看到的那些獨特的祈福方式,大都來自苯教。

苯教和佛教磨合上千年,才有了藏傳佛教,就像佛教中國化,才有了禪宗。

那麼,苯教又是什麼呢?

苯教——人類文明的童年

說到苯教,不得不提到一個源頭:古象雄文明。

只看字面,「象雄」,有大象嘛,是不是和印度有關?其實不是。

「象」藏語叫「甲」,漢語稱為「鳥」;「雄」藏語叫「瓊」,漢語稱為「鵬」,「象雄」即為大鵬鳥所居之地,它起源於西藏的岡底斯山一帶,是西藏文明的源頭。

我們所熟知的轉神山、拜聖湖、磕長頭、掛五彩經幡、瑪尼堆、火供、水供……還有藏文、天珠、以及跳鍋莊、宣舞、繪畫,等等,都源於這個古老的象雄文明。

而苯教,全稱「雍仲苯教」,是古象雄文化的核心。

正史上說,在藏王松贊干布(公元617—650年)之前,西藏處於一個荒蠻的時代,人們沒有自己的文字,生活非常愚昧落後,等等。

後來根據史學家考證,推翻了這一說法。在松贊干布之前,至少有過30位藏王。

具體就不說了,往前推30多代,已經將我們帶回了洪荒的遠古。

事實證明,在那個名稱和地理都與現在大不相同的西藏王朝之前,苯教早已存在。

研究苯教的文獻很多。看著都頭大,直觀來感受,它是一種很原始的宗教。類似於巫術,集中體現在自然崇拜。

你想啊,在遙遠的古代,日月星辰、風雨雷電,一切自然萬物都很神秘,隨便一個什麼,就把我們給滅了。人多渺小啊,能不敬畏么?

即便是現在,當你一個人站在茫茫荒野,也會非常無助,何況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古代?

千萬別覺得,自然崇拜是古人的事兒。

這種恐懼、幻想和敬畏,深深地刻在我們每個人的基因里,只是平時太忙了,沒有注意到。

一旦長時間置身於荒野,各種念頭就來了,如果內心沒個支撐,叫人怎麼活啊!

這樣,你就會理解,為什麼需要一個人,去和神溝通。

這個看起來發了瘋的人,並不覺得自己神經錯亂,而是在接受某種神秘的啟示。或者說,他在探索大腦深處,那種無限的潛意識,那裡也如宇宙般廣闊。

這是一種神秘體驗。

打亂了時空,沒有了限制,像精神分裂時的一個浮想,看到了天神和魔鬼,也見證了根源與幻滅。包羅萬象,又相互滲透,可以說是永恆。永恆是一幅無涯的壁畫,我們是其中的一抹顏色。

你看苯教的繪畫、舞蹈、巫術,都有一種人類童年的原始感。

不知道為什麼,身處其間,你會莫名觸動,好像在哪兒見過。

回到洪荒

這種非理性的原始感,並不是苯教才有。

非洲土著的舞蹈,印第安人的圖騰,西方的酒神精神,古埃及的葬禮,以及遠古中國的自然崇拜、靈魂崇拜、祖先崇拜……等等,都是群魔亂舞,色彩詭異,說不清也道不明,好像地獄開了門。

它是人類共通的精神世界,只不過西藏特殊的環境,令它保持得比較完整。

與佛教結合之後,形成各種儀式,融入到民俗當中,顯得神秘、深邃、無法言說。

有些人喝酒、吸毒、做夢、參禪,也會達到那種狀態,一旦見過,就不想回來了。

也正因為原始,苯教中含有很多荒蠻的東西。

比如雙修、人頭骨、殺生祭祀、砍頭揭掉天靈蓋做小鼓,活剝人皮做法器,等等,好多血腥的儀式,也一同融進了藏傳佛教。

大概是想製造恐懼。極度的恐懼,造成極度的虔誠。

嚴格的儀式,正是造成神秘感的重要手段,而「虔誠」則是神秘感所致的結果,同時它又反過來助長神秘感。

所以,神秘也有兩面性。

一方面,讓那些藝術家找到了靈感,他們的祖師爺都是巫師。

另一方面,也成了製造恐懼的手段。

不過,翻開世界宗教的歷史,哪個不是血淋淋的呢?

這些劣習,早就凈化了。如今你再來西藏,只需感受那種神秘,無需擔心有人拿你做法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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