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是繼位,還是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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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雜談 |
電視連續劇《雍正王朝》春節期間在中央台黃金時段的播出,引起了比較大的反響。觀後知其意在於為「身後罵名滾滾來」的雍正皇帝正名,那麼就讓我們以歷史的態度出發,讓歷史來說話,看看為雍正正名是否可以成立。清代康熙諸子奪嫡之事影響康熙雍正兩朝,為清代一大疑案。康熙年間諸子奪嫡,太子反覆廢立已見於史。唯獨雍正奪嫡之爭諸事,撲朔迷離,曲隱諱深,呈見首不見尾之態,而對此抉微剔隱,則是澄清這段歷史進而斷定為雍正正名可否的關鍵。雍正皇帝為康熙帝第四子名允禎,康熙四十八年封為雍親王,史載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駕崩後,由大臣隆科多宣示康熙遺詔立為皇帝號雍正。然而從雍正登基開始,就相繼發生了雍正貶禁同母弟允禵,誅禁大臣年羹堯、隆科多及康熙諸皇子,曾靜謀逆等案,究其因皆為康熙登基是即位還是篡位而發,其情其事細細查來疑點頻多,現披示如下:其疑點一是雍正即位前後之諸事,據雍正朝實錄(皇帝起居紀錄)記載:康熙帝於六十一年十一月七日身體不適自南苑行圍回駐暢春園,命皇四子允禎於十五日赴南郊代行大祭,十三日自覺病勢加重,傳諭大祭讓他人代替急招允禎入見,並召皇子允禮、允祿等七個皇子及理藩院尚書隆科多至皇帝病榻前曰:皇四子人品貴重,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繼皇帝位。後來,皇四子允禎急馳入見,康熙帝告訴允禎其病情加重之事,後允禎又三次進見看視,至是日夜半康熙駕崩。之後由隆科多乃述康熙遺詔傳位於皇四子允禎。據此記錄,康熙於駕崩之前,只將允禎即位之事宣示於諸皇子及隆科多,而對後來所至的允禎卻只言病情而不言傳位之事,然而又無任何囑託,飛到等到康熙駕崩後由隆科多進行宣示,豈不是在情理之外。如康熙向諸子做的傳位之言,假如象雍正後來所言為謀取篡逆久之的皇八子允襈、皇九子允禟等皆在病榻前,又豈能無動於衷。而在寢宮外候旨的皇子允祿、允禮、允褕豈能不有所聞之。又據雍正八年五月初七因怡親王允祥逝世所發上諭言:康熙駕崩後,隆科多從暢春園回大內,至西直門遇果親王允禮,告之雍正即位之事,允禮神色乖張,類似瘋狂、奔回府邸,據此言之,允禮亦為康熙駕崩前向床前諸皇子宣示允禎即位之言時在寢宮外候旨之皇子之一,康熙的關於即位之言,近在寢宮外咫尺的其他皇子豈有不知之理,而遇隆科多言及即位之事,何又神色乖張、類似瘋狂。由此看來,出現此況,一是證明即位之事允禮之前聞所未聞。二是由允禎即位之舉大出其意料之外。由此而推斷,康熙病榻前即位之言實與不實實屬兩可之間。而允禎之即位,更出人意料。難怪後來雍正自言:皇九子允禟在隆科多宣示傳位遺詔時箕踞對立,傲慢無禮。同為雍正一母之弟的皇十四子允禵在回京奔喪面見雍正時放肆傲慢、犯禮犯分。據此分析,雍正是繼位還是篡位,從其登基前後之事也可略見一二。其疑點之二,是為康熙十四子允禵在雍正朝之命運。允禵為康熙十四子,與雍正為一母所生,其母孝恭仁皇后共生三子,其長子早夭,只有允禎,允禵兄弟二人。允禵於康熙四十七年以貝子級晉封為撫遠大將軍,率軍平定青海羅朴藏丹增叛亂,歷時五年。雍正登基之日立即頒旨將其召回,罷去撫遠大將軍之任,令其看守康熙陵寢,後又以蔡懷璽投書勸叛之事將其圈禁,終於雍正之朝,值至乾隆二十年才將其開釋。觀其允禵一生,被任命為撫遠大將軍率軍赴青海、西藏,平叛責任重大,亦康熙諸皇子之中難得之殊榮,歷時五年,當康熙六十年奉旨回京與康熙商討平叛大計時,諸大臣跪拜迎接,翰林院為之勒碑紀功。此舉說明允禵青海平叛戰功卓著,也深得康熙帝的嘉許,否則豈能如此。這與後來所謂康熙帝意傳位於十四子而不是第四子之聞應該說不是毫無依據的。據雍正所著的《大義絕密錄》中所言:允禵平日為聖祖皇帝(即康熙)所輕賤,從未有一嘉予之語。又據雍正引康熙帝語,謂允禵當護衛使命朕亦不要,意思是允禵象允禎那樣給皇帝當護衛康熙都不要。如雍正所言為實,這話可奇怪之極了,康熙既然從來沒有對允禵有嘉許之語,竟腦袋一熱忽然任命允禵為事系國家安危,操握重兵之權的撫遠大將軍,連當護衛都不合格的允禵竟任撫遠大將軍五年之久,並為之勒石紀功,如果當時康熙帝不是神經錯亂,就是雍正之言純屬杜撰,意欲何為,豈不自明。又據雍正大義覺迷錄中所言:允禵在康熙駕崩後奉旨回京奔喪,要見其生母,雍正言之於其母,其母卻言:我只知皇帝是我親子,允禵不過與眾阿哥一般耳,未有與我分外更親處。據云又經雍正再請,允許允禵與諸阿哥一起入見,並在入見時,其生母與允禵連單獨的一言都無。雍正的此番敘述,豈不更奇怪了,兒行千里母擔憂,小兒子作為撫遠大將軍,又不是犯罪伏法,豈不牽掛於懷,更未有不見之理。而即使允禎、允禵有多大矛盾,而即使允禎做了皇帝,身為太后的生母就不見兒子,勢利如此,於情於理又豈能說通。而時當雍正登基之初,奪嫡之爭,作為皇后的允禵生母豈能不知,任何處置允禵,豈不是其擔心的,何而拒之不見,形同陌路,豈不有悖於人倫大理,其辭不實是不言自明的。據清史稿諸皇子傳允禵事迹中:自雍正罷去撫遠大將軍,令其守景陵,而後又被囚數十年,其罪名是在撫遠大將軍任上「苦累兵丁、侵擾地方、糜費軍帑」由此試想,作為雍正親母弟的允禵,如無他故,豈能以此含糊的罪名罷官守陵,進而被囚數十載。上述罪名為何在康熙朝痕迹皆無,非得等到雍正登基後來揭發、來嚴懲。而事隔一朝的乾隆朝時為乾隆親家的和珅貪污受賄數十年,總額相噹噹時全國總收入七年的總和,而乾隆對其仍憂寵有加。兩者相較,雍正為篡位不惜羅織罪名同根相煎自殘骨肉的險惡用心豈不是昭然若揭?其疑點三是緣何隆科多、年羹堯由位及人品到禍及殺身。隆科多,遼東降將佟養正之後,其祖父佟圖賴之女為康熙帝之生母,其父佟國維之女為康熙帝之皇后。其父佟國維雖在康熙朝捲入奪嫡之爭,力勸康熙廢掉太子允礽而得罪康熙,但因清代重外戚之沿襲,仍封為一等公,隆科多雖未能襲其父爵位,但仍於康熙五十年被授予京城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三營統領。五十九年進理藩院尚書銜,仍管京城步軍統領事,此時,兵權在握切的隆科多自然是雍正即位少不得的倚重角色。年羹堯,漢軍鑲黃旗人,其父年遐齡官至湖廣巡撫,年羹堯由康熙三十九年進士累遷至四川巡撫。當初,年羹堯所屬旗籍為雍親王允禎隸下,視允禎為主子,其妹嫁允禎為妃,之所如此,允禎也視年羹堯為心腹,四川巡撫之職也是允禎力薦的結果。雍正即位登基之後,隆科多、年羹堯也驟然飛黃騰達起來,隆科多其父佟國維死後遲遲未得襲的一等公也落到了隆科多頭上,併兼領吏部尚書銜,加太子太保、賜雙眼花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曫。並被雍正尊為舅舅隆科多。可謂是位居極品,權傾朝野。年羹堯,也從雍正登基開始官運亨通,從川陝總督到代替允禵成為撫遠大將軍,並加其父以尚書銜。旋又與隆科多一道被加太子太保,賜雙眼花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曫。與隆科多一在內,一在外共掌軍政大權。而且雍正對於在青海用兵的年羹堯諸事言聽計從,極盡籠絡之態。然而,好景不長,到了雍正三年,年羹堯、隆科多的命運就急轉直下,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據史料記載,年羹堯並非因殺孫士誠而獲罪,隆科多也不是因勾結皇八子逼宮而獲罪。先是年羹堯以上謝恩折將朝乾夕惕寫成夕惕朝乾而獲罪(此為雍正給年羹堯的信中語),初改任杭州將軍,旋盡解其職為閑散章京,而後又以九十二條罪狀逮入獄中,最後令其自盡。年羹堯獲罪後,繼之就是隆科多的因妄劾道員金南瑛事獲罪,而驅至邊關效力,旋以欺罔貪婪等四十二條罪狀盡奪其職,於暢春園外建屋將其永久圈禁,直至雍正六年死去。隆科多、年羹堯在雍正即位之初一夜之間成為極品人物,而又未曾幾何,又以小過獲罪乃至殺身,其原因何在?這一點確實值得我們深思。觀其清代史料,隆科多家族,由於與歷朝皇帝的姻親關係,在清太祖、皇太極、順治、康熙幾代皇朝中,官居極品,聲勢顯赫,世人謂之「佟半朝」,到了康熙朝,佟氏家族除隆科多以外,皆與皇八子允襈為黨,力主廢太子允礽而獲罪於康熙。隆科多康熙駕崩時,獨以顧命大臣在康熙身邊,並握提督京城九門之重權,是雍正登基即位而倚重的必不可少之人。雍正即位之初,即以佟氏家族久懸未得襲的一等公讓隆科多承襲,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四團龍補服等殊榮集於一身,並被雍正譽為聖祖皇考忠臣,朕之良臣,尊為舅舅隆科多。據此言分析,功臣兩字可大為推敲,所謂功臣,如其承康熙意宣示遺詔,何有功可言。只有改詔擁兵助雍正篡位,功臣之說方可以成立。據此,隆科多幫助雍正改詔篡位之說應該不是虛構的,。後隆科多獲罪之名謂之專擅,其意是把持朝政,而據清史稿評康熙治國謂之寬仁,雍正治國謂之嚴明。而在雍正的嚴明之下豈容隆科多專擅。另據隆科多罪狀第三款列隆科多曾奏言「自白帝受命之日,即是死期已至之時」。說明隆科多對自己還真有些先見之明,擁雍正以陰謀手段篡政,自己豈能不提心弔膽。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自然規律。謀逆篡位的秘密豈能留在別人心中,禍及其身是自然的,出於顧慮種種,不處死讓你永隔於世,和年羹堯相比還算是幸運的。年羹堯,曾經是雍正的奴才,又是雍正妃的哥哥,作為心腹之人,經雍正力薦任四川巡撫乃至川陝總督,在撫遠大將軍允禵麾下,一可以收集允禵的情報,二可以對允禵行動進行牽制,非年羹堯莫屬。而在雍正即位之前,幾次被雍正密召回京,在雍正即位中的作用不可低估。在雍正既登大寶之後,優寵有加,使滿朝對之側目。後對青海用兵之事言聽計從,無一異言。並將二人關係喻為「千古君臣知遇榜樣」「令天下後世欽慕流涎」……。極盡拉攏之能事。然時未幾何,卻以奏章之句用顛倒為由,將擁戴之功和青海平叛之功一一抹去,落得個殺身之禍。其義在於,雍正與年羹堯為藩屬和姻親關係,雍正的行動亦得年羹堯參與,底細盡知。雍正謀逆,更深得年羹堯之力。故即位之初,對年優寵有加,令滿朝文武為之愕然。後對年之用兵諸事言聽計從,並賞賜不斷,極盡籠絡,以至年羹堯在外極盡驕縱,既替雍正平了青海之亂,也惹下了殺身之禍。這也是中了雍正的欲禽故縱之計,既能殺人滅口,而又能讓年啞口無言,真是個啞巴吃黃連。如此,雍正其人之陰險,其謀劃之深蘊也從中盡泄。其疑點四是雍正自撰《大義覺迷錄》目的何在。《大義覺迷錄》為雍正自撰,成於雍正七年,事由曾靜作逆書所引發而作。曾靜,湖南永興人,一生致力於程朱理學研究,後受浙江名士呂留良遺作影響,不滿於滿清統治,派其弟子張熙入陝投書,勸川陝總督岳鍾琪反清,而被岳告發與曾靜被逮入獄。在所投之書和在獄中的供詞中,多涉及雍正奪嫡之事,責雍正謀父、逼母、弒兄、屠弟以及酗酒,貪財、淫色、好奸近佞等。針對於此,雍正親自撰寫了《大義覺迷錄》,對這些「謗辭」作以辯解。雖然他對呂留良毫不手軟,人雖死,還要挫骨揚灰。但對曾靜卻異常寬大,並將其釋放,讓其到各地做《大義覺迷錄》的宣傳。至此,涉及全國範圍的曾靜案暫時告一段落。出自何種目的,雍正不辭辛苦,親自操筆作《大義覺迷錄》,而且一反平素之行將曾靜加以釋放呢?我們知道,雍正作《大義覺迷錄》時當雍正七年,其時他的心腹之患年羹堯、隆科多允襈、允禵等能與其作對的均已殺的殺,囚的囚,應該是高枕無憂。但是通過曾靜一案,他知道他謀權篡位,屠戮皇弟的流言已出現於南方諸省和北省,對此絕不是殺幾個人就能制止了的。而且也深知其流言是被流放到廣西和北疆的允襈、允禟的家人散播的。而這些也絕非只是將曾靜等人殺掉就能解決的。於是他一方面作《大義覺迷錄》為自己做辯解,一方面責令各地走卒將「流言」之源-----允襈、允禟的死黨盡行剪除乾淨。又將曾靜-----這除之無用之人加以釋放,以體現他「明君」的大度,去替他做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宣傳去了。在《覺迷錄》中,雍正以洋洋幾千言為自己做了辯解,其中,除了標榜自己的天生聖才和正統即位及所施德政以外,主要對「流言」中賦予他的罪狀進行了百般辯解,其辯解儘管如泣如訴、冠冕堂皇,儘管對事實真相做百般掩蓋,但有關事實是掩蓋不住的。謀父,對年羹堯、隆科多和皇弟的屠戮加害足以說明雍正即位的真相。逼母,作為同出一母之兄弟,其一做了皇帝,即對一奶同胞百般加害,於母何忍於心,不是以死抗爭,就是鬱鬱而終,豈能有他。而其母在雍正即位、允禵被囚後幾個月就死去,其情其景豈不相當明了。弒兄,皇長子允褆用邪術魘太子允礽而被囚,廢太子允礽因瘋癲言行失常也被囚,兩人屬於冤家對頭,而無論雍正傾向於哪方,都可有一人獲釋然而二人在雍正朝始終未能獲釋並死因難明,謂其弒兄有何過哉。屠弟,康熙共有子三十五個,除十三個未成年早夭以外,在雍正朝,只有十三子允祥與不問政事、只做學問的允禮、允囍得以保全。有封號的皇子八個被囚始終,兩個被貶。說他雍正屠弟應該是不過分的。再者,雍正朝中,雍正從前的奴才鄂爾泰,李衛、田文鏡竟相繼成為雲貴、江浙總督等封疆大吏,使雍正懷謀誅忠,好諛近佞的名聲並不虛妄。這些豈是他的《大義覺迷錄》所能掩蓋得了,掩蓋得住的。對於這些,連他的兒子都看不下去,在他的兒子乾隆繼位之後,即將曾靜,張熙抓回殺掉,又將被囚未死的皇叔加以釋放。這是對雍正過分矯飾的矯枉之舉,還得良心發現替他的皇老子的罪過做以補償,恐怕也是兩者兼而有之的。上述疑點的發現,它不是見於滿清正史的,而是見於諸朝的實錄之中,如許多上諭和《大義覺迷錄》都被後來的正史刪掉,這是滿清各朝慣用的手法,也是撰寫《清史稿》的遺老們對滿清隱惡揚善的一點貢獻吧。但通過正史與現存實錄的比較,發現雍正謀逆篡位之事並非空穴來風。而《雍正王朝》劇中向我們展示的是一個憂國憂民的苦皇帝、難皇帝,是個富於改革精神的好皇帝。是不願做,又不得不作的皇帝。試問?一個謀權篡位,弒兄屠弟,拋人倫而不顧的暴君,又豈能憂國憂民。劇中又將隆科多、年羹堯及康熙諸皇子歸罪於反對新政、反對改革之下,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也與歷史來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堅持歷史態度,堅持以文載道,這是從事歷史文學創作應遵循的道路。演義歷史,戲說歷史,尚需尊重歷史的本來面目。以嚴肅的態度來銓釋歷史,更需要有較高的歷史責任感。時下,在我們的文壇上,不顧歷史,不顧事實而信手塗鴉,以圖立異作聳人聽聞之舉,以爭寵於商品經濟的市場之中。我們認為是不應該的,也是不能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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