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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韋大衛駕駛蔣緯國專機起義

韋大衛駕駛蔣緯國專機起義   

  上世紀50年代,韋大衛駕駛蔣緯國專機冒險起義,飛赴祖國大陸,相繼受到毛澤東、周恩來、鄧小平、彭德懷、葉劍英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接見。  台灣大陸,他曾兩度入獄,數次逃亡。  韋大衛如今雖然已經80歲,仍然無肉不歡,無酒不貪,英雄豪氣不減當年。除了吃飯和睡覺,他嘴裡永遠叼著煙卷;二鍋頭在他看來宛若清水,仰麵就是咕咚一口——還必須是56度的紅星二鍋頭,度數少了他不幹。  在餐館裡,他跟河北籍服務員套近乎,「咱們是老鄉」——其實他是廣西桂林人。這個老頭兒天真頑劣,但是後生小輩們見了他無不尊稱一聲「韋公」。 1956年1月7日,他駕駛蔣緯國的專機起義,飛赴祖國大陸,相繼受到毛澤東、周恩來、鄧小平、彭德懷、葉劍英等領導人的接見。台灣大陸,他兩度入獄,數回逃亡,每次都是死裏逃生。  

  他更喜歡說起自己得逞過的種種小聰明和陰謀詭計,當年,就連對手都不得不佩服地稱他是個「越獄專家」。他說得眉飛色舞,得意非常,一副跌宕自喜的樣子,對自己的人生甚覺「滿意」,旁人細想之下,才驚覺這些小把戲的背後無一不是辛酸和不得已。  對自己曆經的那些波瀾壯闊,他認為是他剛烈如火、敢作敢為的個性所致,因為「想幹的事我就去幹了,而且幹成了」。風雲譎變的時代又賦予他更多的傳奇色彩,人如滄海一粟,終與國運沉浮。  被騙到台灣  我出生在桂林,11歲的時候,我就考取了空軍幼年學校。我三個叔叔都是飛行員,兩個在抗戰的空戰中犧牲,還有一個是飛行表演時摔死的,家裏人都認為空軍太危險了,不讓我去。  那時的廣州兵荒馬亂,國民黨的各支部隊都在招兵買馬,到處都是招貼廣告——海軍軍官學校、陸軍騎兵軍官學校……我就報考了海軍軍官學校,想去台灣找個讀書的機會。我哪想到它會那麼遠?  1949年8月,我們到了黃埔港,上了一艘叫「惠民輪」的軍艦。一上船就知道被騙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軍官學校,就是被拉去台灣當兵。那時國民黨徵用了一些商輪、客輪,每天往台灣那邊一批批地送人。知道真相後,我十分憤慨,當時我就火了:老子一定要回來。  國民黨派兵把我們押送到鳳山陸軍訓練基地。受訓完了,我們被派駐到紅毛港,紅毛港在台灣的西部海邊,是國民黨的「前線」。不到一個月,我就從那跑了。   7年謀劃  我在屏東住了下來,找了個臨時工的工作,呆了5個多月。後來海軍士官學校招考學員,我就去考了,海軍受訓不到兩年,畢業後當了海軍的士官。  我本來想從海軍弄條船回來。當時海軍成功起義的是「重慶號」,這艘艦是英國送給國民黨的,蔣介石把它當寶貝。不過,那時有兩艘軍艦起義回大陸,艦上有人讚成有人反對,相持不下,打起來了,台灣當局派軍艦攔截,還槍斃了艦長和部分船員。  海軍起義不容易,想來想去,我決定去考空軍,後來果然考上了。考取之後,海軍不肯放人,要求我工作5年以上才能離開。我一直往上找到海軍總司令,表示不行的話,我隻好開小差了。他說:「開小差?!三天不到我就把你抓回來。」  那咱們就試試。我跑到台南的空軍辦事處,找到一個空軍上校,空軍招個人不容易,他們一看我就很喜歡。那個上校給了我一點錢,讓我在空軍新生社裏住下,海軍根本沒法抓我。  海軍知道我去空軍報到後,就跟空軍協商要把我領回去。空軍不給人,海軍打報告去「國防部」告狀。後來在台北空軍作戰部,空軍總司令王叔銘一見我就說:「呀,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韋大衛啊,為了你,空軍和海軍打官司,國防部的卷宗都那麼厚了。」  我在空軍學飛行,海軍政治部又來了文件,說我有共產黨嫌疑。空軍政治部不敢怠慢,趕緊審查我。空軍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個飛行員都必須成為國民黨員,我堅決不入,政治部就天天找我談話,每天都談到晚上12點以後,淩晨3點多我又要起飛,睡眠嚴重不足。  有個看出門道的教官很同情我,他說:「韋大衛啊,為什麼老找你個別談話?」我說不知道。他說:「這還不清楚,他們沒別的辦法整你,隻好希望你睡眠不足摔死。」那飛機不也得摔壞了嗎?他說摔個飛機算什麼,重要的是你這個人。  那時我單飛很長時間,也考慮跑了。這時一道命令下來,要調我去台北空軍作戰司令部,我那時既沒畢業,也沒作戰經驗,知道這一去凶多吉少,但是不去又逃不掉。結果,我就去報到的當天就被抓起來了。  當時一共抓了8個人,其實沒一人是共產黨。我們在台北關了10天,既不問也不審,就被轉移到台南的空軍監獄。找律師打官司,律師也不敢接,說軍事案件管不了。後來我們才知道,當局已經打算把我們送到火燒島,就是後來的綠島去了。真去的話,一輩子隻能在那等死了。  我們8個人裏,有個同學的姑父正好是周至柔。周是蔣介石的親信,原來是空軍總司令,退休後任「國防部「的參謀總長,他打電話把他的繼任臭罵了一頓,下令把我們全放了。我算是沾光了。  

  周至柔(1899——1986),中國國民黨軍隊一級上將。原名百福,浙江台州臨海縣(今臨海市)東塍鎮人。省立第六中學畢業,繼入保定軍官學校。1922年畢業於保定軍官學校,為保定軍校第八期畢業生,分發浙軍第二師見習。1925年,任黃埔軍校兵學教官、虎門要塞司令部參謀長。參加北伐,任國民革命軍第21師上校團長、師參謀長,第33旅旅長,第14師副師長、中將師長。1933年,任第18軍副軍長。後赴歐美等國考察航空事業。返國後,擬寫考察報告及建立空軍計劃,任中央航空學校校長,繼任航空委員會主任,曾隨蔣介石出訪印度。  出來以後,我悄悄地溜到了台北。我沒證件,又是個大陸人,找工作十分困難,隻能去歌廳唱歌。我混到台北的「中國之友社」,很多外國人在那喝酒跳舞,待遇也比較好。我認識了一個美國人,他把我薦到美軍顧問團去做事。  後來,我「活動」到鬆山機場裏的台北飛行社,在那當飛行教員。那裏有20多架飛機,但是速度慢,油量少,不適合飛行。隻有一架美國造的「塞斯納」,性能無與倫比,那是裝甲兵總司令蔣緯國指揮地麵作戰時的專機。這架飛機保密性很強,有專門的飛行員、機械師和警衛,別人根本不能靠近。  

   塞斯納Cessna T206H小型飛機.  我從外麵找了關於「塞斯納」裝備的資料,工作之餘,就拿望遠鏡來觀察它的飛行狀況。當時台北有個「西方企業公司」,其實是美國的特務機構,他們經常利用這一架飛機,秘密飛出去又飛回來,誰也不知道幹什麼去。  這架飛機有6個警衛員輪班,我有錢,就請他們抽煙喝酒,沒多久就混熟了。   告訴蔣介石,老子走了  1956年1月6日傍晚,看守「塞斯納」的正是跟我最熟的那個警衛。我跟他說,這架飛機明天飛花蓮港,早上讓我試機。他知道我不能飛這架飛機,但「試機」是什麼他搞不清楚。我讓他幫我把飛機加滿油,把零部件裝上。  有兩個朋友早就說好了要跟我走。這天晚上,我們去歌舞廳喝酒跳舞,通宵未眠。事先我已經打電話或寫信給我空軍的同學,告訴他們不要再給我寫信,把跟我的合照都毀掉,他們都心知肚明。我倒是沒多少感覺,反正不成功,便成仁。  1月7日淩晨5點多,我們離開舞廳,叫了個出租車,直奔台北鬆山機場。當天上午6點至8點值班的還是那個警衛。我本來打算把他也帶上,他是國民黨陸軍79軍退下來的,那支部隊反共最激烈,他也不例外,他在大陸也沒親人。我一看,還是算了吧。  我讓警衛把飛機推出機庫,用自己配的鑰匙啟動了磁電機。確認一切運轉正常後,我把警衛拉到值班室去喝咖啡,藏在暗處的兩個朋友便趁機上了飛機。  

  不過,我第二次上飛機後,磁電機卻啟動不了,原來鑰匙被擰彎了。我隻能讓他們下飛機隱蔽起來,去工作室叮叮咚咚敲打了一番,回到飛機上,又發動了。兩個朋友急急忙忙衝上飛機,結果被那個警衛看到了,他知道出事了,衝出來大喊大叫。  警衛看我不停,馬上掏出槍往飛機上射擊,還好,5槍都沒打中要害。我沒有通行證,進入不了跑道,隻能從停機坪起飛。停機坪距離很短,兩邊又停著很多飛機,稍微一點刮碰就飛不起來。那時候顧不得這麼多了,雖然速度不夠,我還是拉著飛機搖搖晃晃離開了地麵。  塔台已經發現停機坪上居然起來了一架飛機。無線電裏不停喊話:「誰從這裡起飛?趕緊落地!」我說:「我是韋大衛,你告訴蔣介石,老子走了。」這句話據說後來在台灣傳得很厲害。  塔台又命令桃園新竹兩個機場的F-86噴氣式戰鬥機進入一級戰備警戒狀態。我本來想沿著淡水河飛到出海口,我計算了一下,大概需要8分鍾,依據F-86的速度,那時它也能趕到出海口了。我隻好就改航。  那天下雨,雲層很厚,我貼著地麵低飛,從陽明山蔣介石的官邸上頭鑽出去。F-86的速度很快,地形也沒我熟,不敢飛這麼低,所以他們看不見我。飛出海一看,前麵有3條軍艦,那是美國第七艦隊DD級的驅逐艦。這個武力太雄厚了,我隻能掉頭。  

  1950年6月27日美國海軍第七艦隊侵入中國領土台灣海峽  我回到基隆,從屏風山俯衝下去,貼著海麵飛了出去,避開了第七艦隊的範圍。無線電裏一直勸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說算了吧,老子都被你們騙了7年了,你們能打就打,反正我死也不回去了。  我本來想飛到福州,但是我跟大陸這邊無線電聯係不上,福州是中等城市,又是前線,火力比較強。還好我沒飛福州,後來我在北京見到吳寶智,他就是當年帶隊飛我的中隊長,1961年到大陸拍照的時候跳傘被俘了。他告訴我,有兩架F-86在我起飛20分鍾後就到福州上空等我了。  我往南飛到泉州。泉州灣的漁船很多,但是地麵上空無一人,我意識到,這裡肯定發警報了。果然,一進泉州灣,高射炮劈裏啪啦就上來了。落地之後,他們告訴我,總共朝我打了270多發炮彈。  

  福州軍區司令員葉飛  我一直往裏飛,高射炮逐漸沒有了。事後我才知道,福州軍區司令員葉飛判斷這架飛機很可能是起義的,並立即下令:如果繼續朝大陸方向飛,就保護它;返回台灣的話就予以擊落。  我一心一意想找個平坦的地方降落,但是福建那地方山特多。解放軍的地麵部隊沒接到命令,他們躲在樹林裏,機關槍、步槍的子彈十分密集。飛機中了四彈,我隻能迫降。  落地之前,我把電門、油門全關死了。飛機刮著樹枝,從樹頂上「嘩」地就下來了。大車道上爛泥很深,飛機雖然沒栽跟頭,但是不停地往前滑,前麵有條很深很深的溝,眼看就要機毀人亡,剛到溝前麵,飛機停了。  下來之前,我跟他們說,解放軍讓我們舉手就舉手,不要做引起誤會的舉動啊。  解放軍匍匐前進,一直爬到我們跟前,嘴裡喊著「繳槍不殺」、「優待俘虜」。老鄉們倒想到我們是起義的,歡呼著跑過來,和我們握手。解放軍問我們是幹什麼的,我說是起義的。他們還問「那你飛機上為什麼不掛白旗」,飛機上能掛白旗嗎?他們那時還沒經驗。  我趕緊讓他們把飛機推到樹林藏起來,上麵蓋了樹枝,後來還拉來了偽裝網。台灣是一定要派人來毀滅痕跡的,以前有先例,打不下來就炸掉。  我們一幫人到了官橋鎮上,鎮上已經搭了一個小檯子,讓我演講。我當時心情仍然沉重,因為國民黨在台灣宣傳,說大陸把南方人搬到北方,北方人搬到南方,祖宗墳墓都平掉了。我就講了我的思鄉之情,還有個女孩子給我獻了野花。  講完之後,他們通知我,福州軍區的司令員和政委在莆田等我們吃午飯,讓我趕緊上車走。  下午我就到了福州,說了家裏的情況。共產黨辦事效率還真高,到福州的第三天,在天津大學讀書的小妹妹就給我打電話了,告訴我家裏人都好。  43號跑了  1956年6月11日,國務院下了命令,安排我在民航當駕駛員。回來以後,我成了聞名全國的英雄,被邀請到各地做報告,領導人也相繼接見我。見周恩來總理的次數最多,他經常到機場送往迎來,外賓還沒到,他就來找我,有時我找他。  「文化大革命」開始前周總理找我談話,他說你不理解運動,群眾也不了解你,你就別介入運動了,去西安學習吧。我那時也幼稚,我說總理呀,我要關心國家大事,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  第二次他又找我,還送了我兩本精裝本的《毛主席語錄》,我一看他這麼忙還關心我,實在過意不去,就說總理啊,你別再為我的事費心了,我去學習。他聽了很高興。  我和「兩航起義」的領頭人物潘國定秘密去了西安,在那釣釣魚,散散步。幾個月後,我聽說北京貼出了批我的大字報,說我問題嚴重,躲到世外桃源去了。我決定會一會他們,急急忙忙跳上飛機回了北京。回單位也沒事,我就跟他們幹上了,他們貼,我也貼,一直貼到1968年我被抓起來。他們說我是「駕機叛國投敵陰謀」的首犯,我飛回來的那架「塞斯納」也被當成了「反革命飛機」毀了。  1974年10月30日,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兩個看守忙著聊天,一個去拿工具,瞭望台上的警衛去廁所了,我瞅準機會,飛快地奔向瞭望台。兩道高牆越不過去,隻能從瞭望台上往外跳。我兩隻腳掛在電網上,身子半邊到了牆外。還好,白天電網沒通電,不然又玩不過去了。  很快,監獄裡警鈴大作,看守們不停地喊:「43號跑了!43號跑了!」  不過,他們第一步就走錯了。他們派出5個人,騎著自行車往火車站趕,他們怕我往外走,因為到了外地就等於大海撈針了。其實我是往城裏走,因為我要告狀。  我在菠菜地旁看到一輛空卡車,悄悄地爬了上去,正好,這輛卡車就是往市區開的。在牛街的紅綠燈旁,我縱身一跳,開始鑽衚衕。  我輾轉來到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的聯合接待室。上訪人員都要先填登記表,再統一接待,那得誤時間啊。我拿出工作證,攔住一個從辦公室出來的同誌,運氣還真好,他居然知道我這個人。我的情況被很快上報,葉劍英元帥親自負責處理此案。  葉帥派了個聯合調查組,調查了半年,證明我沒有問題,後來就平反了。「文革」中我被打斷兩根肋骨,大出血一年多,專案組還宣布我「無權享受家庭幸福」,逼迫妻子和我離婚。我滿腔義憤,離就離,出來了再和你們算總賬。  緯國先生的遺憾  1981年,我恢複了工作,1982年加入民革,成為民革中央「祖國和平統一促進委員會」的副主任,後來經人介紹,跟小我15歲的國航英語教師靳玉珍組成了新家庭。1988年,台灣開放民眾赴大陸探親的第二年,蔣緯國的機要秘書孟昭旭通過民革中央找到了我。  他說:「緯國將軍很關心你,特地讓我來看看你。」我很驚訝,我說當年把他飛機給飛回來,他不恨我啊。他說:「他不恨你,緯國將軍還挺欣賞你的,知道台灣留不住你,也覺得台灣對你不公。」  蔣緯國當時是台灣的三星上將,也是「國家統一委員會」的委員。孟昭旭經常被他派到北京來,購買大陸拍的《華夏掠影》等風光片,拿到台灣去放映,很受歡迎。我和電影局有些聯係,也為他們牽線搭橋。通過孟昭旭,我和緯國先生因了特殊的機緣而成了未曾謀麵的朋友。  後來,中央芭蕾舞團去台灣演出,想請張學良和蔣緯國去現場觀看他們的表演。白淑湘找到我,希望我能幫她聯係上蔣緯國先生。白淑湘的父親曾是張學良的部下,跟蔣緯國也算有點聯係。我寫了封信讓她帶去,後來張學良和蔣緯國都去了。他們人不少啊,150人,結果蔣緯國還招待他們吃飯,每人送了紀念品,還請白淑湘給我帶了些書啊、領帶之類的小禮物。  1993年,蔣緯國又讓孟昭旭給我帶來了兩本他寫的書。閑談中,我得知蔣緯國在台灣搞了個「中華梅花之友會」,國民黨是把梅花當「國花」 的。我靈機一動,對孟昭旭說,回去跟將軍商量一下,梅花之友會把總部設在北京會不會更方便弘揚中華傳統文化?我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促成蔣緯國回大陸訪問。  蔣緯國給我寫信,同意將「中華梅花會」總部設在北京。國民黨很合作,北京這邊也很讚同。大陸這邊希望他盡快能來。他也很想回大陸看看,他說,希望自己能夠「走著回去,不要躺著回去」。  可惜的是,蔣緯國死得太早了,那時台灣那幫人對蔣家逼得也很厲害,4年後,他就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了。沒能和緯國先生見上一麵也成了我的遺憾,我兩次申請赴台,都被台灣出入境管理局給拒絕了。  這麼多年,我跟台灣聯係一直沒斷,我在海軍空軍當年的那些老同學,隻要來大陸,就一定會看我。我們經常聊聊過去,很多人說我是「傳奇」,不過回頭想一想,我這一輩子遇見的人,經曆的事和跨過的坎,都和這個時代緊密相聯。  (摘自《新民周刊》2008年第41期 文/季天琴 )  

  晚年時國家給了韋大衛很多的崇高榮譽,他相繼是第七、八、九屆全國政協委員,還接連擔任中華海外聯誼會理事、黃埔軍校同學會聯絡委員、民革中央祖國和平統一促進委員會副主任、北京航空聯誼會副會長、世界華人華僑社團聯合總會顧問等,人們都尊稱他「韋公」,社會活動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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