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同案犯供述的「零口供」案件的認定（零口供案件主題周）

06-29

一、案情：2012年12月，經同案人方某介紹，被告人林某聯繫被告人黃某欲購買毒品100克、第二大，被告人黃某準備好毒品與被告人林某約定在某賓館交易，被告人林某與方某事先到某賓館登記並在3號房等待，下午3時許，被告人黃某攜帶毒品進人該賓館3號房與被告人林某及方某交易，交易時被民警抓獲，當場從被告人黃某坐的床鋪被子下面搜繳用黑色理料袋包裝的毒品100克，經過鑒定繳獲的毒品中含有海洛因成分。黃某至死至終否認毒品交易，認為從床鋪上搜查到的毒品跟他無關，對於來賓館的目的是和林某等人約好到房間賭博。目前只有同案的方某、林某供述了與黃某的毒品交易犯罪事實。

二、問題：1、只有同案被告人的供述是否屬於「刑訴法」規定的「只有被告人供述」？2、只有同案犯供述，能否認定犯罪？

三、解析：閑繞著同案被告人的口供能否互為證人證言的問題．學術界爭鳴較多，真可謂眾說紛壇，莫衷一是。具有代表性的觀點歸納起來主要有三種：第一種認為，同案被告人的口供在任何情況下都屬於被告人的口供，不能當做證人證言；第二種認為，同案被告人的口供如果供述一致，可以互為證人證言；第三種認為，同案被告人的口供原則上仍屬於被告人口供，但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其中有的同案被告人一致供述，可以起到證人證言的作用。實踐中雖然名稱上仍然為被告人供述，但實質上互為證人證言，因此在各個被告人供述細節一致的情況下，即便有其他被告人不供述，仍然可以定案，其他同案犯的一致供述並不認為是刑訴法規定的「只有被告人供述」。對於這類案件的認定，實踐中應該嚴格把握以下幾點：

1、在無其他證據的情況下，一般不僅憑二名同案犯的言詞證據認定犯罪事實。由於作證主體的利害相關性和證言來源的特點決定，同案被告人供述等言詞證據往往具有易變性、主觀性等缺點。如果僅憑同案被告人供述定案，那麼，整個案件事實認定的基礎就極不紮實，容易因同案被告人供述的改變而改變。2、對於三名以上同案犯有罪供述的，供述的細節能達到非常高的一致性的情況下，也需要謹慎對待，適用的類型不應當包括判處死刑的案件，在適用時需要嚴格排除非法言詞證據，尤其要嚴格排除同案被告人的非法言詞證據，確保同案被告人供述不是在刑訊逼供、威脅、引誘的情況下所作。同時，必須排除同案被告人之間串供的可能性。這不僅僅為了正當程序，為了保障人權的要求，就此類案件來說，更重要的是為了確保案件事實認定的客觀真實性。3、同案犯有罪供述的各個細節與是各類證據之間的矛盾必須得到排除。

具體到本案，1、雖然只有二名同案犯的有罪供述，但如果能和其他證據相互印證的話，也是可以認定犯罪事實的，本案關鍵的其他證據系查獲的毒品，而該毒品是否黃某帶來交易的，從現有的證據看難以形成鎖鏈，因為先到房間等候的是被告人方某、林某二人，黃某屬於後到房間，即便有賓館服務員證實在開房間之前都檢查過，被子下面不可能藏有毒品，那麼毒品肯定系方某、林某、黃某其中的人帶進來的，但毒品是黃某帶進來的還是方某、林某帶進來的，對於該關鍵點卻只有方某和林某二個同案犯的供述，該二人對於該情節的供述又與黃某有直接的厲害關係，因此不能僅憑該二人的供述來認定毒品是由黃某帶進來的事實。並且黃某一直辯解來房間是來賭博的，該辯解也無法很好的得到排除。綜上，雖然在交易現場搜出毒品，又有二名同案犯的供述，但由於「（1）搜出的毒品系黃某（2）黃某來販賣毒品的。」該二點關鍵事實的證明只能依靠二名同案的被告人供述來完成，即便供述細節的一致性，深海魚認為，認定基礎事實的證據仍然不足。並且該二人有直接的厲害關係，不能完全採信。因此，被告人黃某被指控販賣毒品罪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