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旅遊開發的海南實踐

陸志遠：海南省省長助理、省旅遊委主任遲福林：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院長陳耀：海南省社科聯副主席

主持人：

高舜禮：中國旅遊報社總編輯

話題1.

海洋旅遊的意義

主持人:2013年中國國家旅遊宣傳主題被確定為海洋旅遊。由於海南省特別的資源與區位優勢，1月1日國家旅遊局、國家海洋局、海南省人民政府共同啟動了海洋旅遊主題年。從國家戰略層面和海南實際情況出發，您認為這一決策的重要意義是什麼？

陸志遠：海南是一個海洋大省。中國300多萬平方公里的海洋區域，海南佔三分之二，而南海發展是國家戰略。三沙市的成立彰顯了國家對南海的主權和開發南海資源的決心，維護了我國南海海域主權。海洋旅遊年啟動儀式放在海南恰逢其時。2020年建成小康社會，2050年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這兩個目標都離不開海洋。

海南的海洋旅遊發展比較好。從濱海旅遊度假來說，1996年1月1日，中國度假休閒遊開幕式在三亞亞龍灣廣場舉行，中國首家五星級度假酒店凱萊度假酒店在亞龍灣開業。目前，海南濱海五星級度假酒店超過70家，分別布局在海口、文昌、瓊海、陵水、萬寧、三亞等地。「濱」旅遊發展很好，「海」旅遊涉及不足，尤其是郵輪、遊艇旅遊，儘管有基礎，但是和世界先進的遊艇旅遊發達國家相比還有差距。

十八大提出建設海洋強國，海南提出建設海洋強省。以此為發展目標，從經濟發展的硬實力來說，海上資源的開發要做好；從軟實力來說，海洋意識要強化、海洋觀念要提升。

我認為，2013年被確定為海洋旅遊年，是貫徹十八大精神和建設海洋強國的重要舉措，是維護海洋主權的一項重要內容，是旅遊業轉型升級和豐富旅遊產品的有效方法，是增強國民海洋意識的重要手段。

陳耀：海洋旅遊年開幕式放在海南，體現了三大戰略，即國家海洋戰略、旅遊發展戰略和海南國際旅遊島戰略。

從戰術方面看，也有三個方面意義：首先，海洋旅遊年開幕式放在海南，突出顯示了海南作為全國旅遊業改革創新試驗區的地位，具有示範意義和試驗意義。

其次，體現了中國旅遊產品轉型的要求。中國多年來都是大陸型的觀光游，海南濱海旅遊也開發了一點海洋旅遊，基本上是「海濱」旅遊，現在突出海洋旅遊，預示著中國旅遊產品新的轉型。

再次，體現了國人對國土認識的突破。藍色國土多年被忽視，把海洋旅遊年啟動儀式放在海洋大省舉行，是對藍色國土意識的加強。從產品技術層面來說，海洋旅遊區別於一般的觀光旅遊，是一種休閑度假和新業態旅遊。海南要以旅遊業為龍頭，帶動一大批與海洋旅遊相關產業的發展，形成大旅遊業。

遲福林：國家旅遊局把2013年定為「海洋旅遊年」，並把啟動儀式放在三亞，這是海南發展海洋旅遊，加快國際旅遊島建設的又一契機。

我國正進入消費主導的發展新階段。全國對海南的消費需求呈全面、快速增長的趨勢，而且這個需求是剛性的。近年來，一系列國家政策和大型活動「眷顧」海南，如國際旅遊島上升為國家戰略、三沙設市、金磚國家峰會以及海洋旅遊年活動等，為海南加快發展以旅遊業為龍頭的現代服務業，建設全國人民的四季花園和海南人民的幸福家園創造了前所未有的重要機遇。

應當說，海南新一輪發展的「時間窗口」已經打開，能否用好國家拉動消費這一重要機遇，釋放海南資源、環境和政策「紅利」，為2020年基本實現國際旅遊島目標奠定堅實基礎，主要取決于海南自身的工作。海南要抓住「海洋旅遊年」這一契機，重在用足、用好國家賦予海南的各項政策，力爭國際旅遊島建設取得新突破。

話題2.

海洋旅遊的成績和困難

主持人：國務院2009年底發布了《關於推進海南國際旅遊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3年來海南省所做的最主要工作是什麼，面臨哪些主要困難？這一戰略工程對海南經濟社會發展和百姓生活產生了哪些重要影響？

陸志遠：從海南生態自然環境來看，發展旅遊業是海南可持續發展的必由之路，海南的陸地面積小、海洋面積大。國務院44號文件的六大定位，兩個與旅遊有關。3年多來的成就很突出。我們取得了一些突破：

首先，旅遊規劃超前。只有規劃超前，才能避免建設當中的重複、低水平和低質量的開發。《海南國際旅遊島建設規劃綱要》有17個重點旅遊景區和度假區的規劃，目前完成了12個，縣域旅遊規劃只有三沙市的規劃未完成，三大主題公園的規劃已完成並開始建設，專項的鄉村旅遊、森林旅遊、房車旅遊、低空旅遊、郵輪遊艇旅遊等都在做。

其次，旅遊的制度和法規建設邁出一大步。在海南省人大的支持下，海南省政府制定一系列規章，海南省人大以立法形式確定了《海南國際旅遊島建設規劃綱要》。這是用法律的形式做了一個總綱，在這個前提下，還做了幾個專項的法規：海南經濟特區景點景區管理規定、旅行社管理規定、導遊人員管理規定、旅遊交通管理規定等7部法規的出台，涉及吃住行游購娛各方面。我們將海南省旅遊條例再修訂完善，就把法規體系建立起來了。有了法制保障，才能依法建設國際旅遊島，有序發展旅遊業。

再次，旅遊的新業態新產品層出不窮。第一，鄉村旅遊是改善農業農村生產條件、增加農民收入、實施城鄉一體化的重要措施。海南已形成高端、中端和低端共100多個鄉村旅遊點。第二，海洋旅遊、郵輪遊艇發展快。一年到達海南的郵輪一百多航次，進出十幾萬人次的遊客，海南濱海旅遊進一步向海上發展。第三，海南高爾夫發展既快又好。快是發展勢頭很猛，好是都經過審批。去年開通韓國首爾到三亞每周兩班的包機，韓國人冬季喜歡到海南打高爾夫。第四，海上運動旅遊方興未艾。其中，最顯著的是衝浪和帆船，萬寧的長板衝浪和海口的風箏衝浪等運動式旅遊受到國內外遊客和發燒友喜愛。第五，人才培養取得一定成績。2012年完成了旅遊人才的中長期規劃。發展要靠人，人才很重要，旅遊人才是海南六大類人才之一，去年分批實施人才工程。第六，充分利用國務院給予的重要基礎設施、社會事業、扶貧開發和民生四個方面的政策，這些方面得到了國家的開發資金支持。購物是海南旅遊業的短腿，自從海南有了離島免稅和外國人離境退稅政策，2012年擴大額度到8000元，原來是18類產品，現在又增加了3類產品。三亞和海口兩個免稅店今年估計超過50億，今年在海棠灣建國際購物中心，2014年開業，這將極大改善中外遊客到海南旅遊購物的環境和條件，增強吸引力。

主持人：國際流行的旅遊體育娛樂項目有何動靜？

陸志遠：還在研發產品，實施有難度。業內專家表示海南要先行和有所創新。即開型彩票、飛魚彩票等規模小，老百姓對玩法不感興趣，這個產品的開發還在研討中。這需要良好的開放和創新的外部環境才能發展，控制不好會引發問題。

26國免簽證的政策都兌現了，最早是21國，現在是26國。其中韓國、俄羅斯、德國等3個國家從15天放到3周，組團從5個人到2個人，與國際慣例對等。

主持人：44號文件已頒布3年，針對大型國際賽事和即開型彩票這類的改革，能否預測其是否會有突破？

陳耀：這取決於操作水平、社會接受度和遊客參與習慣。自行車賽做了一次彩票，整個一年只做一次，不像香港跑馬固定。在高鐵站和部分賓館也做了小型「飛魚」即開型彩票，但是規模小，沒有形

成影響，這需要多方面的適應過程。相關改革要試驗得好，既要符合國家規定，又要適應消費者和遊客的需要。

海南國際旅遊島建設取得很多成果。2012年海南省第六次黨代會提出「科學發展，綠色崛起」，提出打造遊客的度假天堂和百姓的幸福家園。這是非常好的發展理念。若論困難或問題，一是好的理念和好的規劃還要有好的戰術性對接，即好的執行。國際上公認海濱一線沙灘是海洋旅遊的核心資源，應當通過公共項目建設，實現公共利用，最大化發揮核心資源價值的同時，提升整個海岸地帶的土地價值。但是海南島濱海一線資源被房地產項目佔了，不僅樓房建得很高，而且離海灘太近，加上海灘地帶缺少公共配套設施，這種情況的負面影響今後會更加顯現。二是海南省委省政府採取多種措施改善民生，讓國際旅遊島建設惠及百姓，但是一些項目業主在建設中對百姓長遠利益和可持續發展考慮得不足，上了項目但百姓沒見到多少好處，支持的熱度就低。三是海南國際旅遊島建設是在經濟欠發達和人才資源不足基礎上推進的，一方面發展積極性很高，一方面項目產品水平不到位，難以滿足市場對國際旅遊島的高期望。例如，鄉村旅遊可以發揮三個重要作用：以民為本、打造幸福家園的重要途徑，生態文明建設的窗口和表現形式，新型城鎮化的重要平台。因此海南各地都在大力發展鄉村旅遊，但其做法很多是簡單模仿內地農家樂，忽視海島區域內需不足的局限，缺乏對內地度假市場的創新引導，因此海南現有鄉村旅遊項目客源不足，很多內地度假遊客卻難以找到有良好配套服務、經濟實惠的海南鄉村度假產品。

遲福林：未來，需要儘快實現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政策全面落地。

國際旅遊島建設吸引了大批國內外遊客，但人均文化消費水平卻低於全國水平。2011年海南文化產業增加值佔GDP的比重為2.8%，低於全國3%的平均水平，海南文化體育娛樂產業發展還不能適應全國對海南的市場需求。

實現文化產業的大發展、大繁榮，必須確立超常規發展思路，在國家賦予海南的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等特殊文化體育娛樂產業發展政策上實現突破，突出公益性目標，制定嚴格的監管體制，廣泛爭取各方的理解，加強與港、澳等地區合作，儘快破題。

主持人：海南人理解的「國際旅遊島」和外界人認識的「國際旅遊島」存在著不少差異，海南人是作為一個奮鬥目標，島外人則當作建成的結果。

陳耀：「國際旅遊島」沒有一個定量指標，人們對國際旅遊島標準的認識和對高檔次的理解含糊。有人認為樓房設計風格洋、建設體量大、裝修豪華的「洋大豪」就是國際化和高檔次。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開放加大，每年幾千萬人出境游，到了其他國際旅遊勝地，發現「洋大豪」並不等於國際化和高水平，相反一些生態環境保護很好、凸顯當地個性文化、對遊客友善和誠信服務的地方，被公認為真正的度假天堂。目前，一種「洋大豪」，一種注重海南本土特色、與環境協調的小體量和回歸生態的簡樸裝修，我們簡稱為「土小簡」，兩種理念都在影響海南國際旅遊

島建設，或許還要三、五年，才能達成共識。最重要的是要有正確的並被廣泛認同的發展理念，只要理念統一，建設速度不成問題。

話題3.

新進展和新特點

主持人：44號文件中提出支持旅遊企業發行債券，現在做了嗎？44號文件還提出「積極引導和發展與旅遊業相適應的房地產業」，請問3年來在星級賓館、度假村、產權式度假酒店、度假居住型房地產、家庭旅館經營等方面，有什麼新進展與特點？

陳耀：旅遊企業發行債券，旅遊和金融部門正在做論證，在做規劃方案。

關於與旅遊業相適應的房地產，海南的變化一是豎起了一大批高樓，東線高速路和海邊有一大批；二是2010年第一季度商品房價格大漲，此後有所降溫，這幾年總體上造了不少樓房，也售出不少，但空置率比較高。今年網上議論海南房地產有泡沫。最關鍵的是，房地產要真正同旅遊業結合，而不是僅僅打旅遊牌。

陸志遠：海南出台了旅館業的管理規定，最重要的是公共服務要向遊客和家庭旅館延伸。家庭旅館三亞有636個，海口有300多個，每年容納很多客人。

陳耀：一個現象值得關註：很多島外人員不住酒店和家庭旅館，而是結伴到海南租房子過冬，兩千多元住一個月。這類租用短租房的是常居型遊客，是和觀光客、度假客有所區別的消費群體。近年三亞的常居型遊客明顯增多，數字很難統計，構成了三亞旅遊市場的新特點。

遲福林：從總體上看，海南房地產不會再出現上世紀90年代那種大起大落的局面，當務之急在於加快一般性房地產向旅遊房地產轉型。

首先，海南房地產，不同於鄂爾多斯、溫州和常州，在全國具有特殊性。隨著全國對海南消費需求不斷增長，尤其是中等收入群體不斷壯大，外地人來海南養老、度假等需求將日益提升。根據海南房協等提供的統計數據，海南各市縣的島外購房者比例近幾年逐年上升，部分市的比例已高達75%。多種跡象表明，全國消費者來海南購房已成趨勢，不同於以往投資或「投機」的需求，更多人買房目的是度假或養老。

其次，支撐海南房地產長期發展的大環境是趨好的。在全國多個城市近期PM2.5瀕臨「爆表」的情況下，海南生態環境的優勢愈加凸顯；更有利的深刻背景是，未來5至10年隨著城鎮化進程的推進，很多相關政策將會出台，一些相關制度將會改進，將為海南土地價值升值創造更有利的條件。

再次，海南房地產主要是結構性問題，由於結構不合理，房地產去庫存化壓力確實很大。如果不儘快轉型，海南就要承擔巨大的政策風險，這對國際旅遊島的可持續發展十分不利。因此，當務之急要儘快調整房地產結構，實現由一般性房地產向旅遊房地產或經營性房地產轉型。

話題4.

一些經驗，值得借鑒

主持人：今年是海洋旅遊年，中國沿海很多省市開發海洋旅遊資源熱情高漲。海南的海洋旅遊

開發是走在全國前列的，現在有一些地方想學習海南國際旅遊島的建設經驗。能否談談海南這幾年開發海洋旅遊的實踐經驗和應注意問題，如在郵輪遊艇、海上運動、海洋公園等具體項目上？

陸志遠：我們有三條重要經驗：一要堅持高品質規劃。亞龍灣國家旅遊度假區，從1992年開始，經過多年發展，已經成為一個高端濱海旅遊產品，關鍵在於其規劃編製的高端性、前瞻性以及執行規劃的法制性。亞龍灣中心廣場有一條狹長的綠地，很多開發商看重這塊土地，但政府層面均不同意開發，因為這塊綠地就相當於亞龍灣區域的「肺」，不能開發。現在的海棠灣被賦予國家海岸的定位，聘請了4個國際設計單位進行設計，未來也會是高端的、業態豐富的度假區域，目前有國際購物中心、萬達娛樂城等。

二要避免低水平的開發。目前國內一些濱海城市開發檔次不高，好的資源和生態被低水平開發，拉大了在資源、生態上與海南的差距。

三要有國際思維。海南濱海旅遊開發走在全國前列，在於邀請一大批國際團隊來包裝和設計，引進許多國際化的高端人才。

但是，海南建設國際旅遊島在人才方面還是軟肋。在學習國際化標準、與國際接軌中還有差距，比如郵輪遊艇、高爾夫、SPA以及國際購物都有了，但是海南的標準化體系和集約化開發理念還缺乏。若要取得更大成功，還需要堅守高標準規劃理念，以及強勁的規劃執行力。

主持人：目前，對全國開發海洋旅遊，從產品角度來說還應該注意哪些問題？

陳耀：第一，海洋產品最核心的是沙灘這種公共資源，它是海洋與海岸的連接帶、是濱海活動的承載帶，也是濱海生態的過渡帶。一定要將沙灘資源開發為公共性產品，否則會大大降低海洋旅遊產品的價值。

第二，在防止低水平同質化開發海洋旅遊產品的同時，還要阻止高水平的重複開發。開發海洋旅遊產品，一定要研究海洋旅遊的規律。比如郵輪旅遊，如果一個省在規劃建造兩個郵輪母港，各沿海城市也都創造條件建設郵輪母港或掛靠港，這就有違郵輪旅遊的規律。

第三，海洋旅遊的自然資源大同小異，如海岸和海上等。其中海岸大體有沙灘、岩岸和灘涂，差異主要是所處氣候帶不同。此外還有以珊瑚礁海岸、紅樹林海岸為代表的生態海岸，這種海岸很少，主要在海南。因此，各地開發海洋旅遊產品一定要注入當地特色文化元素，才能彌補海洋自然旅遊資源相似的不足，打造豐富多彩的海洋旅遊產品。內地沿海地區開發海洋旅遊，不能簡單模仿海南，要科學利用沙灘資源，輸入本地文化，防止重複建設。

話題5.

三沙旅遊走向何處？

主持人：44號文件要求「積極穩妥推進開放開發西沙旅遊，有序發展無居民島嶼旅遊」，「積極開發利用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開展國家南海博物館、南海水下考古中心項目前期論證工作，加強對文物及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能否談一談三沙及南海旅遊發展計劃？

陸志遠：對於西沙的旅遊開發，海南省一直在謀劃和推進。目前，西沙對外還是沒有開放的旅遊區域，任何單獨行船至西沙都是違規的，沒有交通安全、旅遊設施、國家法律的保障。比如，這次驢友擅自行船至西沙，結果船出現故障，造成很大損失。從長遠來看，三沙旅遊開放是國家對外開放的重要戰略，也是南海藍色海洋主權維護的重要措施，同時也是豐富海洋旅遊的主要產品，要按照國家法律法規在科學規劃的前提下有序開發。

遲福林：國務院批准在三沙設市，既是維護國家海洋權益的關鍵之舉，也是海南踐行海洋強省，建設「南海資源開發和服務基地」的重大機遇，對推進海南乃至全國海洋旅遊發展將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長期以來，海南缺乏特色和高端海洋旅遊度假產品，開發三沙旅遊，能夠有效彌補這方面缺陷。

主持人：將來三沙旅遊啟動有什麼原則性要求？

陸志遠：第一，旅遊的方式是郵輪旅遊為主，因為航程遠、配套

設施不完善，島礁小。

第二，生態環境保護的措施要加強，對珊瑚礁海洋資源的保護，是未來三沙旅遊保護的重點。

第三，遊客的安全保障是最重要的，遊客的批次會比較少，以觀光為主。

陳耀：海南的島嶼比浙江少很多，因此，海南的島顯得格外珍貴。三沙範圍內的無人島有大有小，大的島應該變成我國的有人島，小的島可以變成遊人島，有人居住、生產或旅遊才能體現我國主權。

三沙有島小礁盤大的特點，因此可以適當填礁造地。講生態更要講維護主權，要在無人島上創造可以住人的條件。目前要加緊開發無人島，否則有些人都把南海忘記了。

遲福林：目前三沙開發的各項工作正在穩步推進，我們認為，需要注意以下幾點：

第一，堅持高端定位，高規格布局。從長遠看，要明確實現景點與生態相統一、人與自然相和諧、融海洋觀光、教育、探險、水上運動、休閑度假於一體的目標，將三沙市建成國際一流的旅遊勝地。根據島礁特色，規劃開發島礁原生態旅遊，著力提升富含國際旅遊要素的核心競爭力。

第二，堅持嚴格准入，保護為先。目前三沙各島礁尚不具備接待能力，其脆弱的生態環境，也不允許大規模遊客進入。依靠企業運營三沙旅遊，允許和支持有競爭力的大型旅遊企業投資開發，必須嚴格准入，做實監管。開放開發三沙旅遊的同時，要有效引導漁民轉業，可將旅遊每年所獲盈利，部分用於補償當地漁民的生活或更好地開展珊瑚礁修復工作；加快推進水下文物申遺工作。旅遊開發應同國家海洋公園以及島礁、各種生物的生態保護區建設並進。建議儘快成立三沙珊瑚礁自然保護區；實施珊瑚礁生物資源護養增殖工程；完善海洋環境保護制度。

第三，堅持循序推進、梯度開發。率先開通西沙旅遊航線。在這個基礎上，應以西沙永興島為基地，採取水路和航空並舉的方式，由北及南，拓展旅遊線路，將更多島礁納入到三沙旅遊範疇。

第四，在環境容量允許的條件下，適度加快基礎設施建設步伐。當務之急，應以三沙市成立為契機，爭取各級支持，加大財政投入，大力引進社會投資，完善重點島礁的基礎設施建設，開拓海、空多條航線，提升島內接待能力和水平。

第五，加強更高層面的協調能力。旅遊管理體制不順是三沙旅遊面臨的一個大問題。涉及海洋旅遊管理的部門眾多，除海監、漁政、海事、海關和海警五個海洋管理部門外，還有旅遊、交通運輸、國土環資、文體、工商、安全生產、物價、保護區等多個部門。海洋旅遊管理條塊分割，職能交叉並且存在管理空白，統籌協調難度大，需要更高層次的協調能力。

主持人：海南海洋旅遊「濱」的開發成熟，「海」的開發剛起步。對海洋開發未來前景有何展望？

陳耀：隨著經濟增長和消費習慣改變，遊客從最初來海南希望游多個景點，到現在游幾個特色景點就夠了。還有一些遊客來到海南直接住在酒店度假，到周邊逛逛，無景點旅遊正在形成。

海洋旅遊作為一種新業態潛力非常大。如果政策到位，國內遊客可以從海南島出發到南海及周邊國家和地區旅遊，海南島就不僅是旅遊目的地，也可以是旅遊集散基地和輸出基地。遊客到海南異地辦證出境出國的政策一旦出台，這對海洋旅遊發展促進很大。例如郵輪旅遊在我國一旦形成消費時尚，則潛力巨大。

話題6.

春節旅遊市場

主持人：春節就要到了，海南又將成為旅遊熱點地區，如何確保旅遊秩序和質量，是當地政府和廣大旅遊者最為關心的。海南省對今年春節假日旅遊工作的部署，尤其是在加強公共服務、保障市場秩序方面做了哪些工作？

陸志遠：春節黃金周是海南旅遊旺季，全省旅遊業界對春節假日旅遊工作高度重視，特別是三亞。三亞市委、市政府早布置、早動手、早安排、早檢查，從各個方面做了充分的準備。海南省政府召開的全省旅遊工作會議已經對春節黃金周的假日工作做了詳細的部署。總體上，今年要保證旅遊服務質量和秩序提升：第一，確保旅遊交通出行順暢，增加航班、高鐵，增加臨時停車場，投放公交車輛；第二，確保酒店價格的穩定，省政府做了嚴格的規定，控制酒店價格，比去年黃金周下調百分之十；第三，確保餐飲服務質量，尤其確保海鮮大排檔安全；第四，做好景區遊客容量的預警提示，向社會發布相關預告；第五，確保旅遊安全，海上、交通、景區等都在加強相關工作。

從政府到行業協會，都在做好方方面面的準備，以良好的姿態滿足遊客對海南服務質量的新要求，更好地為遊客提供溫馨服務。

遲福林：海南的消費環境的確有很多不盡如人意之處。很多來過海南的遊客一再講「宰客」問題，對海南愛之深、責之切，溢於言表。海南省委書記羅保銘今年元旦在三亞調研社情民意，現場了解和解決遊客反映的突出問題。海南各級領導都應把改善消費服務環境作為一項常抓不懈的硬任務，形成長效機制。最近我們給省委省政府提交的報告中，提出了幾點建議，並希望以這個春節為突破口，扭轉國內外遊客對海南的負面印象。

首先，研究出台改善消費環境中長期行動方案。針對遊客普遍反映的零負團費、增加購物點、宰客、欺客、缺斤短兩、打車難、用餐標準低等突出問題，研究出台中長期綜合整治的行動方案。

其次，實施最嚴格的消費者權益保護制度。出台省級消費者權益保護和旅遊投訴法規條例；建立多部門聯動執法機制，形成嚴格監督、控制源頭、社會舉報、定期檢查、法律懲辦相結合的系列監管體制。

再次，培育改善消費環境的社會力量。加大宣傳教育，形成全島人民「愛島護島」的氛圍；建立企業誠信檔案，圍繞誠信體系建設，堅持不懈規範市場秩序；發揮網站、微博等現代信息工具的作用，形成機構監督與社會監督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