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曾入會「洪門」宣傳革命 洗衣工罵他出門

鳳凰衛視3月21日《鳳凰大視野》，以下為文字實錄：

陳曉楠：俗話說，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對那些遊離於正統政治之外，和官府廟堂相對的江湖人士來說，社會越亂，他們就越有施展拳腳的空間。所以在清朝中後期，太平天國、義和團運動先後湧現，把大清國給攪了個底朝天。那麼到了清末，天地會突然變稱為洪門，其勢力還在海外得到了狂飆猛進般的發展。

根據梁啟超的考證，洪門在美國的堂口有幾十家，加拿大洪門會所有二十餘座，會眾有兩萬人，海外華僑十之八九都加入了洪門，所以不知不覺洪門成了一種全球性的幫會組織。

解說：1904年1月11日，美國檀香山的洪門致公堂內，斬雞頭，飲血酒，一場新人入堂儀式正在進行，這一天的入會新人是一個名叫孫文的人，也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孫中山。

秦寶琦（中國人民大學歷史系教授）：天地會頭領有幾個，主要的叫香主，這是第一把手，第二把手就叫做白紙扇，就是軍師，第三就是洪棍，就是講執法的，最低等的來回跑腿的叫草鞋，孫中山被封為洪棍。

解說：按照洪門的規矩，剛入堂的人被稱為新丁，只有對會堂有所貢獻和功勞的人才能逐步升為管事、旗手、師爺等職位。為什麼孫文一來便佔據了相當於第三把交椅的位置呢？

秦寶琦：幫會一般是這樣，就是一般你要從草鞋做起，然後一步步升，但是你比如在社會上已經有一定影響，或者是有很大的勢力就可以叫做一步登天，比如說這個陳少白吧，他就說我要搞革命，我就要加入洪門，要加入洪門我才能指揮洪門。因為陳少白在當地有很大的影響很大勢力，所以加入洪門以後，就不需要從草鞋做起，進去就當了一步登天的大哥，就是這樣。所以這是幫會，青幫也好，哥老會、天地會都有這個傳統。

解說：孫文加入檀香山洪門致公堂，是他深思熟慮的一個決定。十年前的1894年，名不見經傳的孫文給正如日中天的清朝大臣李鴻章，遞交了一份充滿激情，但了無新意的治國方略。在理所當然地遭到李鴻章的冷落之後，他隨即成立了興中會。十年來，他遊歷全球到處演講，然後他很快便發現僅僅依靠口號演講，是無法說服勞苦大眾的。

秦寶琦：孫中山有一次到一個華僑的洗衣店裡面，那個洗衣工人正在熨衣服，他進去就向他宣傳，我們要推翻清朝如何如何，那個熨衣服的工人就說，你這個孫大炮你又來車大炮，廣東話車大炮就是在這兒說大話，在這裡騙人，說你趕緊走，我不聽你這些，你講這些都是滅九族的勾當。孫中山先生還要講，那個人說你再不走我要拿熨斗來砸你，這說明當時孫中山在海外宣傳革命非常艱苦，非常困難。

解說：孫文自己也是在美洲打過工、謀個差的人，他深知美洲的華僑十有八九都投在洪門門下，自己要成事必須得到洪門的幫助。在兄長和舅舅的幫助下，他結識了洪門在美洲的龍頭老大黃三德，在黃三德的建議下，於是便有了本片開頭時的一幕。

此時的孫文已不再是十年前的無名之輩，多年的遊歷和演講已令他在海外華人中聲名顯赫，因此甫一入會就坐上了檀香山洪門致公堂的第三把交椅。

方群遠（天地會研究學者）：他為了團結那邊的人就在那邊加入會，所以他在檀香山也入會，在新加坡也入會，為了利用他們，為了團結他們，他那邊也入會，那邊也入會。

解說：作為著名的華僑領袖和洪門老大，黃三德極少留下影像。這個廣東台山人在十五歲的時候，與幾個同輩出國闖金山，跟當初大多數的華人一樣，黃三德一開始被賣到礦山挖煤，干過洗衣工人，送貨員。後來加入洪門，在洋人與華工的幾次衝突中脫穎而出。

1897年，三十四歲的黃三德被推舉為舊金山致公堂盟長，隨後又被美國各堂口推為總龍頭。孫文加入致公堂之後，很快便顯露出了他到來的目的。這個第三把手迫不及待地對鴻門進行了改組。

另外孫文提議組織美洲洪門籌餉局，用來支援國內革命，確切地說，就是支援同盟會。

1911年，黃花崗起義失敗，黃興從香港來電稱，起義失敗，很多同志逃往香港，急需款項十萬港幣，解決其生活費用。孫文一時束手無策，只得找黃三德幫忙，黃三德竟然賣掉了溫哥華，多倫多等堂口的房產樓宇，募得了幾十萬美元交給孫文。

方群遠：孫中山他在檀香山，在日本，在新加坡他都利用洪門人士，因為他主要是利用華僑華人，那華僑華人有組織的都是洪門組織，都是國外的致公堂。國外的致公堂他去到那邊募捐還有發動人，都是靠致公堂的人士。

梅毅（作家）：他們這些人，包括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其中好多本身他們就是會堂的骨幹分子。你就可以想像到七十二烈士當中，其中六十九個都是會黨的成員，不可謂不盛，不可謂不多，因此，由此就可見會黨的人員，就洪門這些人他對於辛亥革命的參與度是非常非常之高。

解說：黃花崗一役，對同盟會可謂打擊沉重，可越挫越勇的孫文決心在美國發展同盟會，將致公堂成員均吸收進來，同時還讓美洲同盟會員全部加入致公堂。同盟會與致公堂一度有點合二為一的意思了。

梅毅：他當時做出什麼決定？就是要把同盟會併入洪門，一定要想清楚了，並不是洪門併入同盟會，而同盟會併入洪門。因為洪門對於同盟會來講這意義太重大了。經濟意義方面，你在海外，在美國、在美洲、在加拿大、在東南亞籌餉、籌款、籌金，你那陣跟當地的華僑跟商人說同盟會好多人不知道，但你要一說洪門，大夥就奮起響應。你包括在國內也是這樣，因為國內洪門就是會黨勢力滲透到新軍當中，滲透到各種民眾，各階層當中都知道洪門，都知道天地會，哥老會，但是那時候你要說同盟會，這個也沒多少人知道。

解說：孫文的到來，以及一連串改組動作，也曾引來致公堂上下猜疑。致公堂組織百餘年來嚴格限制人員入會，現在呼啦啦放這麼多人進來像什麼話，甚至很多人認為，同盟會在國內鬧不起來，現在跑到美國來分我們的銀子嗎？

陳曉楠：1911年的一天，孫中山對黃三德說過這樣一番話。他說，待革命成功之後我在南京建一洋樓、西湖建一洋樓、廣州建一洋樓，請你隨處安樂，以娛晚年。

黃三德笑了笑回答說，我志不在此。就在這一年10月武昌起義爆發，孫中山得知消息之後，馬上停止了手頭上的事，經紐約返國，臨走的時候致公堂捐給他旅費，活動經費一萬多美元。這是孫中山和洪門龍頭黃三德最後的蜜月期，黃三德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曾經無數次求助於自己，曾經滴過血，喝過酒，許下無數美好諾言的洪門兄弟，在變成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之後，馬上就翻臉了，到最後甚至以分裂收場。

解說：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後，孫文第一時間回到國內。而在大洋彼岸，黃三德與司徒美堂等洪門人士也馬上行動起來，他們以海外洪門各堂口，華僑各團體的名義，每天朝國內發送幾十份電報，大肆宣傳孫文的功績。

梅毅：武昌首義之後，等於是洪門積極響應，一天之內甚至最多的發多達三十多封電報，幹嗎呢？就是擁護中山先生，要當民國大總統，洪門之所以熱衷推舉中山先生做大總統，為什麼呢？就是因為中山先生他們認為中山先生就是洪門中同道之人。

解說：黃三德有理由相信，孫文當選臨時大總統對洪門致公堂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以前經歷千辛萬苦，如今革命成功，似乎是到了該分享勝利成果的時候了。

梅毅：你像湖南焦達峰做都督，那這些當時哥老會就說焦大哥已經做了都督，以後就我們洪門天下了，在陝西那哥老會，那絕對是到處張揚。在四川尹唱衡，他都不得已也得稱，自己作為洪門的大頭領的身份來組織一些工作，而且你當時發文的話，你當時以比如說四川都督，這個名義還不行，還得蓋上一個洪門的，還得蓋上一個哥老會，袍哥，這樣的一個，他的大漢公，或者新漢公，這樣的名義再往下發，當時特好玩。

你在郭沫若的回憶錄當中也可以看到，他當時寫的那個《宇宙風》的那個雜誌上，郭沫若回憶地年輕時代當時那個情景，那簡直這些哥老會四處招搖，個個還都穿著類似於戲服里的東西的。腦袋上插著花，身披英雄氅，然後到處招搖，似乎就是哥老會的世界，似乎就是洪門的世界。

解說：1912年元旦，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孫文履職，海內外洪門振奮不已，洪門大哥黃三德更是激動，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致公堂能在國內建立政黨，獲得應有的政治身份。如今，或許是夢想成真的時刻了。在合適的時候黃三德把這層意思傳遞給了孫文。

梅毅：怎麼說呢，望大哥念花亭之秘密，高溪歃血之盟，況且大總統是洪門首領，正宜成政黨以慰陳近南、鄭成功之靈，慰同仁仰望之心。

當時一個是積極地支援中山先生，聲援中山先生作為民國大總統，然後這幫人就希望中山先生作為，洪門中的同道中人之後，可以把自己的致公堂，包括洪門，就各種各樣的堂口都帶到大陸來。

解說：1912年3月，黃三德回到國內與孫文相見，然而他期待已久的孫文對待致公堂回國設黨的態度，竟令他倍感以外。梅毅：中山先生保持了一個態度是什麼？三個字，不支持。

秦寶琦：當時建了很多政黨，但是孫中山就有些疑慮，就覺得，他認為致公堂是一個舊式的幫會，很難適應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另外，民國初年，各地的哥老會、天地會在起義的過程中胡作非為，幹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這也增加了孫中山的疑慮。

解說：黃三德的失望可以想見，他也許還不清楚孫文這位1904年加入洪門，並曾說，革命與洪門志同道合、聲應氣求，非同利用的領袖，剛剛回國兩個月之後就改變了之前的態度。

梅毅：他當時就說出這樣的話來，當時洪門成立這個會社，會黨，目的在於什麼呢？是在於復國，就是所謂返清復明。現在這國家已是我漢族所有了，因此洪門同黨眾人實際上已經完成了你們當時的初衷了，因此就沒必要再回來組織會堂。

解說：1912年1月29日，孫文提出解散會黨，他的理由是會黨擾亂地方之舉，與建立共和國的宗旨違背，於是好多會黨兄弟在改朝換代後，對新的生活還未來得及憧憬，他們卻突然發現在他們出力打下的天下里，依然被稱作會匪而遭到排斥。

梅毅：革命黨排斥會黨，立憲派更排斥會黨，你看，清朝滿族人把滿族這個統治打倒了，最後整個國內又變成一個會黨的世界，這對於士紳階層來講，這對於立憲黨人來講那絕對就不是一個太平世界了。你說辛亥革命勝利之後，對於國家光復，對於民國建立，立了大功這個洪門，著手排斥，著手鎮壓，似乎我們覺得特別不公允，但歷史上有沒有先例，當然也有，包括朱元璋，咱們說近一點朱元璋，他的起身、起事實際上大大依靠了彌勒教，明教。但朱元璋當了皇帝之後，也對彌勒教和明教當做邪說異端來加以絞殺，絕對是鎮壓。

因此從政治歷史來講，這個東西都是有先例的。因此會黨、革命黨人、包括立憲黨人、包括中山先生和袁世凱，基本上都是先加以利用，然後再加以排斥和鎮壓，這也是會黨，洪門這些堂口的宿命所在。

解說：孫文面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無數次的洪門老大黃三德，面子上過不去，嘴上沒有直接拒絕，卻是把皮球踢給了廣東都督胡漢民。

梅毅：說行，你既然想成立會黨，咱們公事公辦，你去找廣東都督胡漢民，你就立案，立案成立這個黨派，咱們就公事公辦，你來一個文書形式的，你看人家胡漢民大都督他批不批。

秦寶琦：胡漢民又推託你去找孫中山，這樣就沒有弄成這個事，沒有能夠讓他組黨，所以這樣就造成黃三德在孫中山之間的糾結，用現在的話說糾結。

陳曉楠：為了致公堂能夠在國內組黨，黃三德是好話歹話都說盡了，甚至他還跟胡漢民拍過桌子，說如果不準洪門立案，應該償還洪門人士所捐的那些革命軍餉，洪門各堂口為了幫助革命而變賣抵押的實業也要一同贖回，當然了，這都是氣話。黃三德從來就不是一個氣量狹小的人，看來這次是真把他惹急了。

話說回來，孫中山認為洪門向來是以恢復漢族統治為宗旨的，如今目的達成，歷史使命完成，所以也就沒有在國內立案活動的必要了，如此一來，舊式的會黨為了自身的發展，避免被歷史淘汰就不得不採取一些自救的措施，那麼當然這是後話。現在我們接著來講孫中山和洪門之間並沒有了卻的恩怨。

傅國涌（作家）：孫中山認為革命失敗的原因是革命黨人不聽話，所以他要重鑄一個讓革命黨人乖乖地聽他一個人話的，一個新的中華革命黨。

李揚帆（北京大學副教授）：那麼搞中華革命黨搞了個什麼章程呢？就是宣誓對他孫文本人的效忠，而且發了毒誓，就是如果不效忠孫文，或者背叛孫文就是要天誅地滅，就要受到懲罰而且他把所有的革命黨的黨員都分成三六九等，參加三次革命的人就叫首義的革命者，首義黨員。參加革命以後組織了新的政府以後，又叫先進的黨員，或是革命之後再來參加革命黨的，就叫一般的什麼什麼黨員，他把他分了幾等，只有前面兩等的黨員才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後面的黨員是沒有被選舉權，他搞了一個非常嚴格的一種，非常專制的，黨內專制的這種東西，而且他要把它付諸於政治實踐。

解說：縱觀孫文一生的足跡，一路走來都是和幫會結伴而行，但讓人不解的是，民國初建，孫文就馬上疏遠，甚至打擊幫會力量。而身陷困境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自救和求助方法卻仍舊是幫會。

傅國涌：那麼這個是什麼原因呢？我想和會黨與革命派，或者是造反派，他們的一種組織的基礎有關係，也就是說會道門這個東西一直是中國政治進程當中，尤其是劇烈政治變革時期凸現的一個政治團體，就是叫會道門。孫中山本人是利用會道門，尤其是洪門，為革命做事的，他有這樣一種很明確的想法。

解說：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革命者未來達到革命目的，往往會接納各方同情的力量。同盟會的人加入洪門致堂，並一舉改變致公堂的性質，孫文做到了他想做到的一切。在二次革命失敗後，孫文再次建議將致公堂改組為中華革命黨，並再次印發傳單，寄給黃三德和司徒美堂等人，然後在組黨立案一事上受阻的黃三德，會像從前一樣繼續言聽計從嗎？

秦寶琦：這時候孫中山手下又沒錢又沒有人了，他又想讓黃三德資助他，所以這次黃三德就不幹了，說你孫中山在失勢的時候，困難時候你想起洪門來了，你一旦得勢你馬上就把我們踢開了，所以拒絕跟他合作。

梅毅：大伙兒可以想見，這陣黃三德、司徒美堂，，看著這個東西絕對就說恨恨不平，不僅恨恨不平，這黃三得等人還複信複電，等於是熱嘲冷諷，對中山先生。怎麼說呢他們？洪門求都督胡漢民立案，一再批示不準，先生受紅特遇之厚，胡漢民感謝洪門之手墨未乾，起義忘本食言如是之速。就是說沒想到你們這個自食其言就這麼快。

解說：1916年，黃興病逝，黃三德特意趕到上海弔喪，喪禮完後，孫中山約見黃三德。一見面，黃三德就重提洪門立案問題，孫中山還是沒答應，兩人不歡而散。

1916年，歷史進入了軍閥統治的時代，此時的中國社會魚龍混雜，幫會漸漸從一個民間封建性的，遊民為主的秘密結社，逐步演變為職業犯罪集團和黑社會組織。其突出的表現便是不擇手段地追逐利益。諸如販運鴉片，拐賣人口，開賭場，設妓院，佔地為霸，綁架類所，包辦殺人。早期那種取之有道，行之友善的人生信條已蕩然無存。

傅國涌：我認為這種黑幫政治，或者是幫會政治是民國初年，或者晚清時期中國政治的一大特色，這裡面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就是說明儘管有革命的旗號和革命的理想，但我們的尾大不掉的那樣一個惡劣的政治傳統，還在當中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解說：1919年10月10日，中華革命黨改組為中國國民黨，孫中山又一次要求海外致公堂全部改組為國民黨支部，並讓黃三德發函，結果兩人在函電里大吵一架。孫山山說，你為洪門大佬，你有命令當然要聽，你不肯發函是你反對我，不是洪門反對我。

黃三德則匯映回應說，民國時代人人有自由權，三德不能強迫洪門認識服從我，此公函我斷不發，你現在有權力謂我反對你，你想將過槍斃嗎？雙方可說是徹底決裂，從此以後再無往來。

其實黃三德與孫文糾結的過程，正是反映了會黨的一個心思。在震蕩的時候中，會黨為了不被歷史淘汰，必須獲得社會和權力階層的認同，黃三德的努力也是不得不採取一些自救措施。然而在孫文面前他的願望落空了，接過他的工作並使願望成真的，是另一個洪門大佬，司徒美堂。

秦寶琦：司徒美堂是當時洪門一個，一個重要的橋領，華僑領袖，也是洪門的一個重要人物。1931年的時候，當時日本開始侵略中國，他就在美國紐約建立一個籌餉局，他專門在這裡工作。在八年抗戰期間這個籌餉局為國內籌集了三百三十萬美元，來援助國內的革命。

解說：抗戰勝利前夕，司徒美堂等致公堂領袖決定組織華僑政黨，以便回國參加各黨派聯合政府。考慮到堂字帶有太重的舊式幫會氣味。1945年3月，他在紐約將組織改名為中國洪門致公黨，自己也被選為全美總部主席。

1949年10月1日，年過八旬的司徒美堂應毛澤東之邀，在天安門城樓上出席了開國大典，從此之後便淡出了政壇。而他成功改組的中國致公黨，到目前為止仍舊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政治協商制度的一個政黨。

陳曉楠：1918年北大校長蔡元培和他的同仁們，準備編寫一本叫《國史前編》的新書，其中秘密會黨活動的內容打算從清朝開始，寫到南京臨時政府取消之日為止。他們就這個想法徵求了孫中山的意見，結果孫中山是這麼答覆的，他說清朝以來的秘密會黨都是緣起於明末移民，主旨大多是覆清扶明。至於共和原理，民權主義他們聽都沒聽過，所以秘密會黨對於共和革命關係實淺，後來孫中山給出的意見是，可以單獨編一個秘密會黨史什麼的，不要把會黨的內放到民國史當中。

會黨不僅沒有能夠進入正統的歷史，而且也曾有的貢獻也就這樣被抹掉了，歷史的冷漠一至如此，大致也是會黨首領們始料未及的吧。感謝各位收看今天的節目，明天我們會繼續為您講述青幫的諸多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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