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情】攜程老闆梁建章，為鼓勵員工生二胎什麼招都用了

今年1月，國家衛計委發布的數據表明，一年來，全國只有約100萬對「單獨」夫婦提出再生育申請，申請二孩的比例不足10%，遠低於之前的預期。在梁建章看來，只有10%的人申請二胎是一個值得警醒的數據。長期低生育率會帶來一系列的社會和經濟問題，比如人口迅速老齡化帶來的整個社會的養老成本和稅收增加、年輕人負擔過重，並進一步削弱人群的創新和創業活力等。

首推社會撫養費免息貸款

關於二孩的話題，近日再次被頻繁提及。上海兩會期間，上海市衛計委家庭發展處處長樊華表示，目前上海進入婚育年齡的女性，90%都符合雙獨或單獨的政策，但是申請二孩的比例還不足5%。

而從全國層面來看，生育意願低、實際出生人數更少。比如，浙江去年實際出生1.6萬餘人，遠低於預期的8萬人；河南去年受理再生育申請３萬件，實際出生人數僅為1萬人；河北調查顯示，63.15萬戶「單獨一孩」家庭中，只有20.49萬戶確定生育二胎……

在這個大背景下，再來看攜程董事長梁建章最近推出的《社會撫養費免息貸款規定》，就覺得有些意思。

雖然身份是上市公司董事長，梁建章近幾年一直活躍在人口研究領域。繼去年在攜程推「生育節」倡導生二孩之後，最近他又在攜程內部推出了「社會撫養費免息貸款」，為員工提供「零」利率的社會撫養費（俗稱「超生罰款」）貸款，貸款時限最長不超過120個月。

此舉一出，一些人的第一反應是：炒作，為了增加企業的曝光度。不過，也有不少人對攜程此舉點贊。畢竟，在不少單位惟恐女性員工生育影響工作的用工環境下，作為民營企業的攜程能鼓勵員工生育並給予實際的經濟支援，還是需要勇氣的。

梁建章的人口情結

從梁建章近幾年的人生軌跡來看，推出這樣的措施也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其個人的一種一脈相承的情結。

梁建章與人口問題結緣，始於他在斯坦福讀博期間的一項研究，有關人口出生率和創業率之間的關係。搜集材料期間，他發現當時中國的生育率水平已經下降到世界上最低的國家之列，比如第五次人口普查的生育率已降到1.2左右。

拿到斯坦福人口學博士學位後，2011年回國的梁建剛在北大做教授，開始花時間寫書呼籲中國要有新的生育政策，儘快做出改變。

這其中，就包括他和北大人口學者李建新教授合著的《中國人太多了嗎》（再版時更名為《中國人可以多生》）。後來，這本書中一些精華段落也被摘錄出來，在微信朋友圈廣為流傳。

執掌攜程期間，梁建剛並未停止對人口問題的呼籲。比如，從2012年開始，梁建章以專欄作者身份撰寫的人口領域的文章，一直見諸於財新網。直到今年1月份，他仍在堅持寫這一專欄，並在一二月份保持了每個月三篇的更新頻率。有時是他獨立撰寫，有時是與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生物統計學博士、人文經濟學會特約研究員黃文政合寫。

在企業層面，作為人口學博士的梁建章也試圖更多體現自己的個人意願。比如，上海單獨二孩政策去年3月1日起開始施行後，攜程即推出了3月3日「生育節」（3諧音「生」），對在當年3月份預訂攜程旅遊產品並在規定時段內生育的客人，給予一定獎勵。

如果說，「生育節」更多是一種與攜程的生意相關的促銷活動，最近攜程對員工推出的社會撫養費免息貸款，則是一種更實打實的行動。

而梁建章也承認，攜程無論是推生育節，還是社會撫養費免息貸款，都與他本人的意願直接相關。他覺得，鼓勵生育肯定會有社會效益，至於這些對攜程的意義，並沒有想太多。

二孩申請率遠低於預期

今年1月，國家衛計委發布的數據表明，一年來，全國只有約100萬對「單獨」夫婦提出再生育申請，申請二孩的比例不足10%，遠低於之前的預期。

在梁建章看來，只有10%的人申請二胎是一個值得警醒的數據。長期低生育率會帶來一系列的社會和經濟問題，比如人口迅速老齡化帶來的整個社會的養老成本和稅收增加、年輕人負擔過重，並進一步削弱人群的創新和創業活力等。

當然，無論是生育節也好，還是社會撫養費免息貸款，都只是帶著濃厚梁建章個人色彩小範圍「人口試驗」，惠及的只是極少一部分人。

對上海這樣二胎成本極高的一線城市來說，少量的物質刺激恐怕只是杯水車薪。要大面積改變戶籍人口低生育率的情況，醫療、幼托、義務教育、稅收等方面的服務都需要作出同步的改善和改變，讓普通家庭生得起孩子、養得起孩子。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本文編輯：李寶花 編輯郵箱：shguancha@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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