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帝王野史:雄才大略漢高祖、漢景帝平定七國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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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才大略漢高祖 劉邦,字季,秦朝泗水郡縣(今江蘇沛縣)人,出生於前256年,卒於前195年。劉邦出身農民家庭,早工不辭而別,逃之夭夭。劉邦怕到驪山交不了差受責,索性決定把沒逃走的也放了。他對勞工們說:「他業,便跟隨他一塊逃走。有一天晚上,劉邦喝了幾杯酒,乘著酒興繼續趕路。夜色茫茫,徑荒多棘。忽然,走在前面的人驚叫一聲退了回來,向劉邦報告說:前面有一條大蛇擋住了去路!」劉邦醉眼朦朧,朗聲大笑說:英雄豪氣,所向披靡,何畏區區之蛇!說著劉邦猛地前行幾步,刷地一劍,把蛇斬為兩段。即刻,中間閃出一條道來。劉邦率眾繼續前行。又行了數里,劉邦酒勁上來,醉卧道旁而睡。後來,有人行至斬蛇之外,見一老婦痛哭流涕。 行人問道:「你為什麼哭?」 老婦說:「我的兒子被人殺死了。」 行人又問:「是誰殺死的?」 老婦人說:「我兒本是白帝的兒子,化為蛇擋住赤帝之子的路,被赤帝的兒子殺死了(此處白帝被殺暗指秦朝當滅,赤帝斬蛇暗示漢朝當立)。」行人以為老婦人之言不實,欲笞之,但老婦人卻轉身不見了。行人來到劉邦面前,報告了他的所見所聞。劉邦聽後大喜,隨者對劉邦更加敬重。此後,劉邦參加了陳勝、吳廣的起義,後又有劉、項之爭,後又除去項羽,稱霸中原,建立了一統漢基。 公元前206年10月,劉邦帶領十萬大軍攻入秦都咸陽,接受秦王子嬰投降之後,在樊噲、張良的勸說下,封閉了秦宮室的金銀財寶,然後還軍咸陽東郊的灞上(今陝西西安以東地帶),等待項羽的到來。因為在劉邦、項羽滅秦出發前,楚懷王有言在先:「先人關者為王。」為此,項羽一聽到劉邦的軍隊入關(指函谷關)已攻佔咸陽的消息以後,心急如火,催軍日夜兼程,攻入函谷關,進至戲地。戲地,又叫做鴻門,距劉邦住地灞上,只有40餘里。項羽在鴻門安營紮寨後,便商議如何對付劉邦。恰在這時,劉邦的部下左司馬曹無傷背著劉邦派人來對項羽說:「劉邦人關之後,欲謀稱王,讓秦王子嬰做相,將宮府庫中的一切金銀財寶,都據為已有了。」項羽聞言大怒:「可恨劉邦,目無他人,我明天一早就要把他消滅掉!」項羽之言,被他的叔父項伯聽見了。項伯不由大為吃驚。因為他有一好友張良在劉邦軍中也要受害。當下,他便乘夜出營,單騎加鞭,來至灞上,把消息告訴張良,並讓張良一起逃走,張良說:「沛公遇難,我一人私逃,這是不義。」說罷,便立即向劉邦報告。劉邦大驚失色,不知所措。張良說:「這事只好去對項伯說明情況,求項伯相救了。」於是,劉邦去見項伯說:「我入關後,秋毫無犯,封府庫,安吏民,就是專等項將軍到來。我所以派將守關,也是為了防止意外,怎敢反對項將軍呢?望您代我去給項將軍說明原由,明天一早,我還要親自登門謝罪接駕。」 第二天一早,劉邦帶領張良、樊噲等百餘人來到鴻門。守軍通報後,項羽即請相見。劉邦走人營門,只見項羽高坐帳中,左立項伯,右立範增,武士持戈載戟,一片殺氣騰騰。 劉邦上前拜道:「不知將軍駕到,有失遠迎,望其恕罪。」 項羽說:「你派人守關,阻我人內,分明是別有用心!」 劉邦說:「我與將軍一同滅秦,你戰河北,我戰河南。雖然我先入關,但日夜盼將軍到,怎敢有拒將軍之心?就連投降的秦王子嬰,我也專等你來後再處理。望將軍莫聽小人讒言而與我劉邦生仇。」 項羽聽後,朗聲大笑說:「我原來並沒有懷疑你,是你的手下曹無傷派人來向我告密的。」項羽言罷,便和劉邦握手言歡,讓劉邦坐下喝酒。項羽的謀士范增,深知劉邦志遠謀深,胸有城府,頗有天子之氣。如果這次不將其乘機除掉,將後患無窮。酒宴上,范增多次示意項羽下令動手殺劉邦,但項羽非但不理,反而和劉邦一團火熱,范增心中甚為著急。他便託辭出去,找到項羽的弟弟項莊:「君王好不曉事。劉邦自來送死,我幾次示意,他就不忍殺之,此機一失,便不復來。你必須馬上過去,以舞劍為名,將其殺死。」項莊聽後,即飛速走至宴席上,先為劉邦敬酒,然後說:「君王與沛公對飲,軍中無以為樂,我願以舞劍為其助興!」項羽說:「好!」項莊便舞起劍來,其劍鋒每每靠近劉邦。張良知其不懷好意,便目視項伯。項伯知其意,便也拔劍與項莊對舞,乘此將劉邦保護起來。然後,張良走出宴廳,對等在帳外的樊噲說道:「項莊當席舞劍,看樣子是想殺沛公。」樊噲道:「如此說來,情況已十萬火急,請你讓我進去救駕吧!」樊噲說著,立即左手持盾,右手持劍闖將進去。守兵出來阻擋,但樊噲力大無窮,他輕輕一推,便一個個仆倒地上,如人無人之境。項羽一看,此漢身高膀闊,怒髮衝冠,橫目立於大廳中央,便吃了一驚,問道:「你是什麼人?」張良代答道:「這是沛公的參乘,姓樊名噲。」項羽哈哈大笑說:「好一個魁偉的壯士,快讓他過來坐下喝酒!」左右聞命,便取過好酒一斗和一隻生豬蹄子,遞與樊噲。樊噲接過,用劍把豬蹄切開,一口酒,一塊豬蹄地大吃大喝,頃刻把酒肉一掃而光。 項羽說:「壯士還能再喝嗎?」 樊噲說:「臣死且不避,還怕喝酒嗎?」 項羽道:「你想為誰而死。」 樊噲道:「秦王毒如虎狼,殺人如麻,惹得天下群起而攻之。懷王原已說好了的:先破秦進入咸陽的就可以稱王。今沛公先入咸陽,封閉宮室,毫毛不取,仍還軍灞上,等待項將軍。對這樣的有功之人,你只聽小人讒言,不但不賞,反要加害,這與暴秦還有什麼區別?為此,我特地冒死前來相救!」 一席話,說得項羽無言以對。乘此機會,張良目視劉邦,劉邦會意,過了一會,便以上廁所為由,帶樊噲走出帳外,急速上馬而去,逃離虎口。 劉邦是個善於用人的皇帝,這是他戰勝項羽,統一天下的重要原因。 公元前202年2月劉邦即帝位。5月,他在洛陽宮內,大開宴席,遍邀群臣,一同會飲。酒至三巡,劉邦對眾人說道:「諸位將軍,諸位愛卿,咱們今天會聚一堂,慶賀勝利,希望諸位直言不諱,有啥說啥。你們說說看,我今之所以得天下,項羽之所以失天下,其原因是什麼?」首先站起來回答的,是高起、王陵。他們說:「陛下平日待人,有時傲慢,不及項羽寬仁。但陛下每戰而勝,獲一城池,便做封賞,與天下同享其利,所以人人效命;項羽則不然,忌賢妒能,對有戰功的人不賞,對有才能的人懷疑,有了利益自己獨吞,使人心背向,乃失天下!」劉邦聽後,微微一笑說:「愛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我不如張良;論鎮服國家,安撫百姓。源源不斷地運送糧草,我不如蕭何;論統兵百萬,戰必勝,攻必取,我不如韓信。這三人系當今豪傑,我能把他們爭求過來,委以重任,這是我所以能取得天下的真正原因。至於項羽,只有一個范增,尚不能用,所以才為我所滅。」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就是講劉邦用韓信,計出蜀地的故事。 那還是劉邦做漢王的時候。 且說鴻門宴後,項羽仍擔心劉邦以楚懷王前約稱王,便在范增的策划下,以楚懷王的名義,分封諸侯,將劉邦封為漢王,發遣蜀地,並派將士三萬,名為護送,實為督其進蜀。劉邦入蜀途中,聽取張良的意見,走一路,燒一路,將所過棧道統統燒盡,以示不再回歸之意,消除了項羽將士的疑慮。劉邦就是在做漢王期間得到韓信的。韓信,淮陰縣人,少時曾被逼辱從人胯下爬過,以此為人恥笑,史稱「胯下之辱」。長大後,曾投項羽麾下,多次獻策,不為所用。隨後,他又投到劉邦手下。韓信來到劉邦帳下,由於半月之內沒有召見,以為不用,便不辭而別。蕭何聽說後,如失珍寶,跨馬急迫。這就是「蕭何月下追韓信」的故事,不必細述。單說韓信被追回後,劉邦急忙召見,經過策略問答,拜其為大將。之後,韓信便為劉邦訓練軍隊,排列陣勢。經過數月訓練,劉邦感到時機成熟,便欲出蜀東征。來時棧道已燒,如何出去呢?劉邦問計於韓信。韓信說:「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劉邦鼓掌大笑說:「將軍之言,正合我意。」於是,劉邦用韓信的計策,遂派了兵士數百人,假裝去修棧道,爾後自與韓信率領三軍將士,於公元前206年8月的一天,悄悄從小道出發東征,經故道(在今陝西縣北)直達陳倉。 當時項羽部將章邯奉命堵住漢中,日夜派兵巡邏,生怕劉邦出蜀。他認為,劉邦出蜀,必須經過棧道。如今棧道被燒,劉邦縱有千軍萬馬也不能通行。當巡兵報告說劉邦已派數百人修棧道時,章邯微微一笑說:「那麼長的棧道,只派數百人,何年何月才能修完?劉邦真是笨得可笑!」又有人報說:「劉邦用韓信做了大將軍。」章邯更為大笑說:「韓信是胯下之輩,也配做大將?可見劉邦手下已無將才。」到了8月中旬,當有人報告說劉邦軍已達陳倉時,章邯才大吃一驚:「棧道並沒有修好,難道漢軍從空中飛出去不成?」待進一步弄清漢軍確已達陳倉時,章邯才不得不引軍去陳倉與漢軍交戰。交戰結果,章邯軍被韓信殺得大敗。 陳平,陽武縣(在今河南原陽縣東)人,是輔助漢高祖劉邦建漢立基過程中的三傑之一。在其為劉邦所用的時候,還有一段發人深思的故事。 劉邦率軍出蜀東征的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205年3月,有一年青英俊的小夥子來到帳外,自稱是沛公部將魏無知的好友,並自報家門楚都尉陳平。衛士進去報告魏無知,無知慌忙迎接,並為其設宴接風。席間,魏無知問道:「你不是在項羽手下做事嗎?今為何來此?」陳平說:「我在項羽手下,雖然沒有得寵為親信,但也是過得去的。不料後來,當沛公攻打殷王司馬印(此為項羽分封諸侯時封的一王)的時候,項王命我帶兵前去救應,但那時殷王已投降了沛公。項羽得知司馬印投漢,在我帶兵返回時,卻要加罪於我。為此,我只好封還金印,不辭而別,來投沛公。」無知道:「沛公寬宏大度,愛才如命,知人善任;遠近豪傑。相繼來投。今你棄暗投明,實為心明志遠,有我魏無知的推薦,保你學有所用,才有所展。」第二天一早,魏無知入見劉邦,經過當面策略問答,劉邦很是高興,當即任其為都尉,加參乘(古代官名,常在帝王左右)兼掌護軍。陳平當即受命,再次拜謝而出。諸將聽說陳平一來到就被封為這麼大的官,心中很是不服,就連周勃、灌嬰這些重臣,也生妒意,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埋怨劉邦對其心跡未明,便加重用,是不辨奸賢之舉。這些話傳到劉邦耳中,他置若罔聞,不予理睬。後來,一些人為了試驗陳平,故意向其送金銀行賄。陳平對此,從不拒退,有送則收,滿不在乎。這一來,又被眾將抓住了把柄,便推周勃、灌嬰為代表對劉邦說:「陳平雖美如冠玉,只怕是空有外表,內無真才。聽說他在家時,行為不規,常有欺兄盜嫂行為;今掌護軍,又收禮受賄。陳平如此淫黷,實為不法亂臣,務請大王明察,且不要為其辭令所惑!」劉邦為讓群臣都知道他愛才惜能的用人觀點,便把魏無知召入帳內,當眾責問道:「陳平欺兄盜嫂,貪財受賄,如此行為不端的人,你薦來何用?」魏無知從容而對日:「臣所推薦的,是陳平的才學;我王問的,是他的品行。今日楚漢相爭,全仗計謀、才學。至於他有無欺兄盜嫂和貪金受賄之事,我認為不必詳究;如果陳平確實無能,臣甘願受責。」劉邦聽罷。並不表態,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他又把陳平叫到面前,當眾問道:「先生原在魏王手下,幹了一段不幹了;後投項羽手下,沒多久又不幹了;今你投到我的帳下,有人說你品行不端,貪金受賄,是不是想來撈一把一走了之?」陳平說:「魏王不用,所以我不幹;項羽不信任我,所以我也不幹。聽說大王您愛才如寶,注重學識,我才甘心棄魏、楚,歸服漢王。」接著,他對欺兄盜嫂的傳聞不做辯解,任其所言;而對貪金受賄,卻自認不諱,且慷慨陳詞說:「我孑然一身,遠道而來,若不受金,沒有資金來源,縱有天大的本事,又怎麼付諸實施呢?我今天投你,是想把一生所學貢獻出來,你看能行,便可採納;如認為無用,所收原金俱在,盡可歸公處理,並甘願聽憑處理!」劉邦聽後,很是嘆服,更加重用,當眾將其晉陞為護軍中尉。這樣以後,他人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其後,陳平在劉邦白登山解圍,計除韓信和後來的除掉諸呂的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和周勃、灌嬰齊名並傳不朽。 為什麼陳平對其欺兄盜嫂之說不予理會呢?他認為不值一辯,且也不易辯清,所以只好聽之任之。其實,據史料記載,陳平和他嫂子的關係並不和睦,當時陳平家中貧困,只愛讀書,不會幹活。陳平的哥哥見陳平誠心好學,便遣使從師,情願獨自一人耕種持家。但陳平的嫂子卻小肚雞腸,常常諷言相譏。有一天,陳平回家,鄰人見其面色豐腴,便說笑話逗陳平道:「你吃什麼好的東西,長得這麼豐滿?」還未等陳平答話,他嫂子就說:「我家貧寒,他又啥都不幹,有啥好吃的?無非吃些糠麩罷了。有這樣的小叔子,還不如沒有得好。」寥寥數語,尖酸刻薄,把個陳平說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恰在這時,他哥進來了,聽後大怒,說這是誠心挑撥他兄弟之間的關係,非要把她休回娘家。陳平忙從中勸解,但他哥哥心堅意決,最後還是把他嫂子趕出了家門。從這一事實來看,所謂陳平的「欺兄盜嫂」之說,實屬無中生有的不實之詞。 筆者認為,劉邦用人的標準是否全面、正確,姑且不論,但就其視才如寶,愛能如命而言,不也是可稱道的嗎?經濟上的問題,生活作風上的問題,最易毀掉一個人的聲譽,孰不知一些嫉賢妒能之徒,又何嘗不是常常以此為據,添枝加葉而有意把別人整垮呢。這倒是用人之君所應慎之又慎的。 季布和丁公,原來都是項羽手下的得力戰將,在楚漢戰爭中,他們對漢王劉邦的態度不同。楚漢戰爭後,項羽自刎烏江,劉邦得國建漢,這二人又先後投奔劉邦帳下。此時此刻,劉邦又是什麼態度呢?結果是一殺一用,其下場截然不同,很是發人深思。 且說公元前202年5月的一天,騰公嬰進見高祖說:「今有楚將季布前來,願事我皇。」高祖劉邦一聽,便怒目圓睜,恨不得將其剁為肉泥。劉邦哪來的那麼大的氣呢?原來,高祖彭城之戰敗後,落荒而逃。當敗至睢,看看追兵遠去,劉邦正想要停下來稍作歇息,忽又見後邊旗幟飄揚,夏侯嬰大驚道:「楚兵又追上來了!」劉邦便又急忙坐上車子,向前飛奔,經過了解,後面追來的楚兵首將叫季布。劉邦走一程,季布追一程。眼看就要追上,劉邦心中很是著急,為了使車減重快行,劉邦一咬牙。忍痛將子女推至車下。隨將夏侯嬰一見,沒敢怠慢,急忙將兩個孩子扶上車去,但又被劉邦推下來。這樣一推一扶反覆多次,漢王發怒地說:「我等萬分危急,難道還要為了兩個孩子,就不要基業了嗎?」夏侯嬰涕淚交加道:「這是大王的親生骨肉,怎能棄之不管!」劉邦更加生氣,便拔劍欲殺夏侯嬰。夏侯嬰急忙閃開,見兩個孩子又被劉邦踢下車來,便急催衛士用車推劉邦快走,自己則把兩個孩子挾在腋下,一躍上馬,隨劉邦而去。季布見追不上,也只好領兵回去。撫今追昔,劉邦對季布怎能不恨?但騰王夏侯嬰卻不這樣看,他對高祖說:「人臣各為其主。季布前為楚將,難道不應與項羽效力嗎?不效才是不忠。今項羽已滅,季布北不投胡,南不投粵,而偏偏主動投於你的帳下,實屬棄暗投明。望我皇深思!」劉邦一想,以為騰王言之有理,便吩咐准予進見。季布入朝,屈膝殿前,頓首請罪,高祖笑著說道:「過去的事,情有可原,朕不會計較的,我還要加封你為郎中(古時屬於內充侍衛、外從征戰一類的高級官員)。」季布謝恩而退。 接著,是楚將丁公來投。對丁公,劉邦卻是又一種態度。也是在彭城之戰劉邦敗走中,楚將追之不放。看看又要追上。劉邦回頭一看,見楚軍首將是丁公,便哀求放其逃生。丁公一想,聽人說劉邦是個很有志向的人,說不定前程遠大,我何不放他逃生。賣個人情呢?想畢便不追趕,遂收兵回營。項羽被消滅之後,丁公以為當初有放其逃生的人情,今投之帳下,說不定會有許多好處。誰想劉邦一見丁公的面,不及問舌,便喝令左右衛士,將其推出斬首。丁公大聲哭著喊道:「陛下忘了彭城敗後是我孜你逃生的么?」高祖劉邦拍案怒責道:「你身為楚將,當時為何放我,說明你對主不忠。正為此事,我才要將你斬首!」至此,丁公也無話可說,只好閉目就死。劉邦殺丁公,是否以怨報德?不過,筆者認為,劉邦賞季布,殺丁公,卻是他用人觀點中的一個組成部分;究竟何對何錯,此處不敢妄加評論。 這裡講的是漢高祖成就大業之後,在論功封賞之時,用獵人和獵狗的關係來比喻對建有不同功績的,封賞中也應有所不同的故事。 漢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劉邦消滅項羽,建立漢朝,大封功臣。劉邦認為丞相蕭何功勞最大,特封為鄖侯,食邑8000戶,名列眾將之首。對此,一些功臣很是不服。他們認為,楚、漢爭奪天下五年,蕭何安居關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功勞,為什麼反將其封為酇侯,食邑最多?於是,他們聯合起來,一起來到高祖面前質問道:「我們都是身穿鎧甲,手執兵器,在前線拼搏奮殺,不顧生死;大小戰鬥,多的經歷百餘次,少的也有幾十次。而蕭何呢,只憑舞文弄墨,安坐議論,並沒參加過什麼戰鬥。但我皇這次封賞,卻以他獨隆,地位在我們之上,這是為什麼呢?臣等不解,還請陛下明示。」劉邦並不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問道:「眾卿可知道打獵的故事么?獵人和獵狗在行獵中各起什麼作用,你們知道嗎?」眾將一齊回答說知道。高祖道:「在行獵中,追殺野獸,靠的是獵狗的功勞(《史記》)作」功狗「然而發現野獸行蹤足跡,進而指揮獵狗行動,則是獵人的功勞《史記》作」功人「大家試想,如果沒有獵人的發現,獵狗不是空追么?」大家點頭稱是。高祖接著說道:「諸卿攻城克敵,拚命衝殺,其功勞只不過像獵狗一樣,只能抓住和殺死幾隻野獸罷了;而蕭何呢,卻能及時發現敵人的蹤跡,判定敵人的行動,設計揮軍,其功勞不正像獵人一樣嗎?況且,在我起兵建立之中,蕭何舉旗相隨,多至數十人。對這一點,哪位將軍又能辦得到呢?我所以重封蕭何,其原因就在於此,還望諸將勿疑。」大家聽後,便不敢再言。後來,在排列所封諸將名次的時候,又有一些人來至高祖面前說:「平陽侯曹參,攻城略地,功勞最大,應尊其首位。」高祖聽後眉宇微蹙,設詞欲答,忽有一官鄂千秋出班奏道:「平陽侯雖能攻城略地,只不過是一時的功勞;試想我主與楚相爭,先後歷經五年,損兵折將,屢屢失敗,如不是有賴蕭何居守關中,及時運糧解困,調兵遣將,陛下能屢屢轉危為安嗎?這才是蓋世功績。我以為,陛下江山,少一百個曹參,可能無妨;失一蕭何,則漢業無成。」一席話,真使高祖稱心如意,頓時眉開眼笑地對左右說:「鄂卿之論,很是公平。」隨後,即命蕭何列第一位,並賜其可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從此,人們便常常用「功人功狗」比喻謀臣、武將,而用「發蹤指示」比喻幕後操縱指揮。 漢高祖劉邦,出身於農村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從小好吃懶做,遊盪成性,從不讀詩書文章。在楚漢戰爭中。雖經文武大臣們給他推薦了幾個讀書人,也是必須經過實踐,親眼看到確有才學方受重用的。就劉邦本性而言,他是不喜歡讀書人的。他常常用「我以布衣提三尺劍取得天下」為口頭禪,輕視儒生。為此,當秦朝博士叔孫通投靠劉邦時,因他素知高祖不喜儒生,便改著短衣,裝扮成武士,進見高祖,取得高祖歡心才被受封為博士的。 楚人陸賈,對劉邦輕視儒生很不以為然,便常常乘進見劉邦時,談詩論書,引經據典,津津有味。每到此時,劉邦聽後,心中十分討厭。但又不便發作,便佯裝熟睡,呼聲充耳。有一次,正值高祖心中煩躁,陸賈來到面前,引經據典,滔滔不絕。高祖一聽便惱,高聲向陸賈怒罵:「我是在馬上取得天下的,你整天談詩論書有什麼屁用?」陸賈並不懼怕。反而正色答到:「馬上奪得天下,難道馬上還能治天下么?據臣所了解,商湯、周武都是用武力奪取天下的,後來治理國家,卻是以加強文化思想教育,才達到長治久安的。相反,秦朝統一六國取得天下之後,仍然任性好殺,更有焚書坑儒。草營人命,才引起民憤,群起麗攻之,最後導致滅亡。陛下不妨想想看,假如秦朝以武力奪取天下之後,施行仁義,效法周、湯,您又怎麼能達到滅秦亡楚而取得皇帝的位子呢?」一席話,說得劉邦默言無語,慢慢低下頭來,暗自生愧。他又想到,南粵趙佗,自中原大亂以來,多年稱王,至今未能平服。前一段又聽說趙佗想稱皇帝,與劉邦抗衡。高祖心感不安,便派陸賈前去安撫。陸賈去南粵,一刀一槍未動,只憑三寸不爛之舌,陳述利害,曉之以理,使得一個蠻橫猖獗的趙佗,五體投地,倍受感動,自願稱臣,遵奉漢約,並取出越中珍寶,價值千金,作為贐儀。這是何等的能耐?看來,武略文洽,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劉邦想到這裡,慢慢抬起頭來,很是抱歉地說:「愛卿說得極是。請你為朕辦一件事好嗎?」陸賈道:「陛下請講。」劉邦道:「你可將秦是如何失天下,我是如何得天下,分條解釋,並用周湯以來治、亂、興、衰的經驗教訓加以證明,找出真切的原因,著成一書,使子孫們代代相傳,引為借鑒。」陸賈奉命出朝,認真寫作,輯成十二篇,爾後呈高祖過目。高祖看後,篇篇叫妙,並把該書命名為《新語》。從此,高祖劉邦對文治的作用加深了認識,也不像以前那樣輕視儒生了。 且說高祖劉邦出征叛軍陳豨得勝回朝之後,聽說呂后已殺韓信,又驚又喜,驚的是呂后一個婦道人家,能把能征善戰、智略過人的韓信殺掉,實在膽略過人,也為呂后擅自專權誅殺大臣而感到後怕;喜的是呂后為他輕而易舉地除掉了一個心腹之患。為此,劉邦並沒責備呂后,只是問道:「韓信死時,可留下話么?」呂后答道:「他說後悔當初沒聽蒯徹的話,才有今日殺身之禍。」劉邦聽後,深知蒯徹既索有辯才,又智謀過人,很是個人才,如不早除,必為後患。隨後。便派人四處捉拿蒯徹。 蒯徹被拿,押解至京城洛陽,由高祖親自審理。劉邦問道:「淮陰侯造反,可是你調唆的么?」蒯徹從容答道:「是的。」 劉邦一聽大怒:「不把你火燒油炸不解我心頭之恨。來人,給我拉出去!」 蒯徹毫無懼色,昂首挺胸大叫:「冤枉!」 劉邦喝令武士:「慢!」又閥蒯徹:「你調唆韓信造反,罪比韓信還重。今日殺你,罪有應得,還有什麼冤枉可叫?」 蒯徹道:「秦皇無道,乃失天下,各地英雄,群起而逐。秦朝滅亡,眾豪傑你爭我斗,相互殘殺,以謀帝位。在這種情況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有才能,誰有力量,誰先下手,帝位便可先得。古人云:跖之狗吠堯。這是說,狗咬帝堯,並非狗尊跖輕堯,只是因它不認識堯罷了。我認為,這道理就是各為其主。因為當時,我只認識韓信,不認識陛下。我為韓信著想又有什麼不對呢?」高祖聽了默然。蒯徹接著說:「今日您已得天下,四海之內,看起來是稍有平靜。但是您應該想到,暗中也並不是沒有反對你的。現在,我是被你拿住了,命人烹殺。試問陛下,您能把暗中反對您的人一個個都殺掉嗎?同是反對您,單單殺我,不殺他們,我豈不是冤枉么?」 高祖聽後,自覺言之有理,不禁微微笑道:「往日別人都說你能言善辯,我還不信;今日看來,的確長於辭令,是個人才,也罷,朕今天便赦你無罪。」言畢,便令衛士將其鬆綁,仍將其放回齊地去了。 前已述過,漢高祖劉邦自幼不讀詩書,投身戎馬,一直到他當了皇帝的時候,仍不喜儒生,厭惡高談闊論。但是,他聰明大度,廣交人才,在實踐中鍛煉得能略善謀,納諫從善,知人善任。故有以後的入秦都定三章之約(即除秦苛法),命蕭何修政令,命韓信申軍法,命張蒼定章程,命叔孫通制朝儀等。對幾位重臣才學的評價。 且說劉邦在率兵親征淮南王英布過程中。忽一飛箭,射中前胸。待回至京都,劉邦箭傷再次複發,逐日加重,一卧不起。至公元前195年3月中旬,高祖感到不支,自覺不久人世,便不想再進行治療。一日,他把呂后召至榻前,密囑後事。呂后雖早已與辟陽侯審食其勾搭成奸,長久私通,對高祖之死不以為然,但此時也不得不流下幾滴淚來。爾後,呂后問高祖:「蕭相國現也已偌大年紀。陛下想過沒有,待您百年之後,相國若死,何人能接替他呢?」高祖道:「平陽侯曹參可以接替。」呂后又問:「平陽侯曹參觀亦暮年,若是他死了之後呢?」高祖道:「高祖道:安國侯王陵即可,」高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王陵憨厚心直,方法簡單,不宜單獨為相,可以讓曲逆侯陳平協助他。曲逆侯陳平雖然策多略廣,很有智謀,但年輕少重,也難以獨任。而絳侯周勃呢,質樸敦厚,德高望重,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我想能安定劉氏天下的一定是周勃,可以讓他擔任太尉。 這就是「周勃安劉」一語的來歷。實踐也正如高祖所說,周勃自秦末隨劉邦起兵反秦,率軍轉戰各地,以致漢朝建立後又隨劉邦平定韓信、陳豨等異姓諸王叛亂中,直至後來平定諸呂之亂,都發揮了關鍵性的作用,實無愧「周勃安劉」之譽。 漢景帝平定七國之亂 劉啟,漢文帝劉恆長子,出生於前188年,卒於前141年。前157年,文帝死後,劉啟繼位,是為景帝。 且說漢景帝劉啟登上皇位之後,拜晁錯為內史,引起了以丞相申屠嘉為首一批老臣的不滿。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晁錯是西漢時期一個很有才華的政治家。漢文帝時被封為博士,兼太子家令。後來,他以《論貴粟疏》和《請立邊民什伍法奏》而深受文帝嘉許,故於公元前165年9月,被提升為中大夫。景帝亦愛其才,故不僅晉官受賞,且屢參謀議,景帝無不聽從,甚為得寵。這樣以來,朝中文武便眼睛發紅,就連丞相申屠嘉也不免產生嫉妒之意,恨不得一下將其置於死地。然而晁錯卻不聽這一套,照樣屢屢力排眾議,獨持我見,使得一些相嫉之臣更對其恨之人骨。可巧有一次,晁錯因內史院門東出不便,便想開一南門。但南門出去之路,要繞過太上皇廟外的一道禿牆斷壁,才能通至大道,很是不便。晁錯未經請示,便將短牆推倒,修成直道。這一下,可讓相嫉之臣抓住了把柄,申屠嘉便讓人起草奏章,說其不把太上皇放在眼裡,應以大逆不道嚴加治罪。誰知這消息很快傳到晁錯耳中,不由大驚失色,便在半夜三更趕緊去進見景帝,述說了開門事件,並主動要求皇帝治罪。然景帝卻笑著說:「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那本來就是一道禿牆斷壁嘛!」 第二天,景帝早朝,申屠嘉等人便把早擬好的本章奏上。景帝展開看了看,便已明白,不但不怒,反而淡淡一笑說:「晁錯所拆短牆,在太上皇的廟外,與廟無損,而且事先經過我允許才辦的,沒有什麼可治罪的。」 申屠嘉偷雞不成舍把米,丟人顯眼,好不氣惱。結果回至府中,吐血而死。 漢景帝和漢文帝一樣,也是一個善於納諫,愛惜人才的皇帝。但是,他因聽信讒言,殺了晁錯,卻是一個重大失誤。其過程,也是發人深思的。 劉邦和文帝都分封了一些諸侯。文帝時期,中央和各地諸侯之間的矛盾已經很深,一些諸侯不時起來謀反。由於文帝時期國力強盛,用人得當,結果,隨反隨平,沒有造成大的叛亂。到了景帝時期,中央和諸侯王的矛盾更加尖銳,有的「不用漢法,自作法令」,有的「招致天下亡命」,陰謀叛亂。文帝時期,晁錯曾多次提出吳王有謀反跡象,建議削弱其勢力,而文帝因其是自家兄弟,於心不忍,吳王更是變本加厲。公元前154年,晁錯再次上書建議削藩。晁錯指出:「高帝封三庶孽,分天下半。今吳王不朝,於古法當誅。文帝不忍,德至厚,王當改過自薪,反益驕,誘天下亡人作亂。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其反遲,禍大。」就是說,那些諸侯王遲早都會反叛中央的,晚削不如早削,鬥爭是不可避免的,並建議景帝御駕親征。 晁錯由於建議削藩,遭到一些人的反對。他的父親聽說後,專門從潁川(今河南禹縣)趕到京城,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說:「你莫非找死不成?」爾後又說:「你打擊諸侯王,使皇親和他的兄弟親屬韻關係都疏遠了,你自己也要遭到怨恨,為什麼要這樣傻干?」晁錯說:「不這樣做,他們就會不服從皇帝,中央政權就不能鞏固。」他父親又說:「你這樣做,劉家江山是安全了,咱們可就危險了,我不忍看到咱們全家遭到殺害!」儘管父親反覆陳其利害,而晁錯卻毫不動搖。他的父親見勸說無效,遂飲葯而死。臨死前痛哭流涕地說:「我實不願親眼看到晁家慘遭被殺之禍。」 景帝接受了晁錯的建議,正要準備全面削減諸侯王的封地,卻又遭到了袁盎的離間。袁盎,原是吳王劉濞的丞相,以後混進漢廷。袁盎本人沒啥真才實學,但在嫉賢妒能上,卻很會玩弄權術。為此,晁錯的平步青雲當然使他恨之入骨,一貫和晁錯像有不共戴天之仇。當他聽說景帝準備接受晁錯的建議削藩時,認為誅晁錯的時機已到,便以吳王的「清君側」為借口,暗中挑撥景帝說:「臣聞吳楚連謀,彼此書信來往,無非是高帝子弟,各有分土。偏偏出來個晁錯,要搞什麼削藩,這是有意削弱劉氏天下,而且來勢洶洶,急於求成,心境很是不善。七國叛亂,就是由此而起。臣下還聽七國使臣密告說,只要陛下殺掉晁錯,恢復他們原來的封地,便不用一兵一卒,一刀一槍,七國就會自然退兵。」景帝聽後低頭不語。袁盎知其有所動搖,復又加火激道:「晁錯不是還要陛下親征嗎?其心不善,更是暴露無遺了!」原來,晁錯建議景帝親征時,自告留守,景帝已有疑心;現在聽了袁盎一席鬼話,更覺晁錯實有歹心,很是不樂。於是對袁盎說:「如果七國實因晁錯一人起兵,我寧可殺掉晁錯,以謝天下!」就是這樣,景帝設計殺了晁錯。可惜晁錯一片忠心,就這樣為小人讒言所害。 然而景帝殺掉晁錯之後,七國不僅沒有退兵,反而加緊進攻。正好這時,謁者僕射鄧公從前線回來彙報軍情。景帝立即接見,第一句話便問:「我已經把晁錯處死。吳楚可曾退兵?」鄧公一聽,大吃一驚,十分氣憤地說:「吳王劉濞想反叛已有幾十年了,因為對削去封地不滿,便提出了清君側,只不過是以殺晁錯為借口;而他起兵謀反的本意並不在晁錯啊!」接著,他又指出晁錯削藩的實質,進一步提醒景帝說:「晁錯提出減削諸侯封地,實是怕諸侯勢力愈來愈大,陛下難以控制,這是強本弱末的重要措施,也是為陛下萬世江山計,而今建議剛行,晁錯便遭殺身之禍。您這樣做,實際上是對內堵了忠臣直諫之口,對外倒使想謀反的諸侯高興,像這樣使親者痛仇者快的事,陛下真不該辦啊!」至此,景帝才如夢方醒,很是痛心地說:「愛卿說得很對,朕已經悔恨極了!」遂後,景帝便下了決心,調兵遣將,結果,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平定了七國之亂。 漢景帝平定七國之亂,對安定社會秩序,發展農業生產,保護西漢經濟的繁榮,是有積極意義的。但以七國之亂的本質而言,則是劉氏家族內部權力之爭,故筆者將這個故事歸為皇帝生活篇可能牽強附會些,但也是不無道理的。 漢高祖劉邦,為強固劉氏天下,誅殺功臣,消滅了異姓王,又封了一批同姓王。這些同姓王,多是他的本家兄弟和侄孫。如七國禍亂之首,吳王劉濞,是劉邦的親侄子;楚元王劉交則是劉邦的同父弟;劉戊是漢景帝的從兄,等等。他們從血緣關係上都是一統,但在權力之爭上卻各懷野心,互不相讓,都想推翻朝廷,自己當皇帝。漢景帝正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皇位,才同意採納晁錯的意見,同意削藩的。後來,由於吳王劉濞所派姦細袁盎的離間,漢景帝對諸侯王劉濞等人姑息退讓,答應了「清君側」的條件,把晁錯處死。就這樣,西漢一個傑出的思想家、政治家競不明不白地做了劉氏家族權力之爭的犧牲品。 且說漢景帝殺了晁錯之後,下了一道詔書,叫七國諸侯退兵。七國諸侯不僅沒有退兵,反而氣焰更加囂張,特別是叛亂頭子劉濞,開始以誅晁錯為由起兵,現在亦公然撕下了偽裝,拒絕接受朝廷的詔書,宣布自立為皇帝。致使景帝十分悔恨。景帝實在沒有辦法了。忽然,他想起漢文帝臨終時的囑託:「將來如果發生叛亂,可以讓周亞夫掌握兵權,亂即可平。」隨後,他立即拜周亞夫為大將,率兵東征。吳軍劉濞和周亞夫所率兵將相遇在下邑(今安徽碭山西部)。吳軍人數眾多,攻勢激烈,大有銳不可擋之勢。而周亞夫很會用兵,堅守不戰,避其銳氣,另派騎兵插入敵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斷絕了吳軍的糧道。吳軍糧草斷絕,士卒多飢死,軍心大亂。吳軍兵敗後,劉濞只帶了幾千人,連夜潰逃。周亞夫乘勝追擊,一舉消滅了吳軍的殘餘部隊。剩下賊首劉濞,伺機逃過長江,企圖走保江東,又為東越人所殺。楚王劉戊等人,也先後兵敗自殺。當時,二十二個諸侯國中,只有七國叛亂。由於周亞夫胸有城府,先用計穩住不參加叛亂的十五國,集中精力對付七國,先滅其精銳部,後滅其餘,故先後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把七國叛亂給平定了。從此,各諸侯國只能在自己的封地內徵收租稅,不敢再干預地方行政,使諸侯的勢力大大削弱,漢朝的政權得到了進一步的鞏固。 這篇雖不屬故事,但屬帝王歷史上的重要一頁,所以不能不述。 文景,就是指漢文帝劉恆和漢景帝劉啟。「文景之治」,是指漢文帝和漢景帝統治年間,即公元前179年至公元前141年,先後共40年。這個時期,是西漢社會發展較快的時期,也是漢王朝的鼎盛時期,史稱這個時期為「文景之治」。 在這個時期,文帝和景帝採取的措施很多,歸納起來有六個方面:一是獎勵耕田。文、景帝告誡百官都要勸課農桑;文帝還親耕籍田;生產有成績的田地,稱為「力田」,免除徭役。二是輕徭薄賦。文帝於公元前167年曾規定全免田租;公元前156年,即景帝元年僅收田租之半;徭役原規定15至56歲者,每年服役一月,文帝時期減為「三年一事」,即三年一個月;算賦也由每年120錢減為每年40錢。三是改「抑商」為「寬商」、「惠商」,以促進手工業、商業的發展。四是鼓勵養馬,其主要目的是加強武備,以迎擊匈奴入侵之用。五是「入粟拜爵」,即人民可用糧食買爵位,也可以用糧食贖罪。通過這種措施,使國家糧食大增。六是減輕笞刑(即鞭打),後被史學家譽為「刑法大省」。 通過上述措施,便當時的社會經濟獲得了大發展,百姓生活有了改善。這正如史書所說:「非遇水旱之災,民則家給人足」;國家也富強了,史載當時「都鄙廩庾皆滿,而府庫余貨財,京師之錢累巨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而不可食。」社會和國家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富庶景象。 (責任編輯:中國歷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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