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布衣宰相,一出山,便撐起大唐的一片天

文丨《那些年》小小那

2016年彭蕾卸任螞蟻金服CEO時,馬雲曾在內部信中如此評價:「彭蕾以一名女性特有的洞察,用內心的清澈和對責任的堅持,展示出了她傑出的領導力,完美詮釋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這番評價,可謂是對一個老部下的莫大認可了。

什麼是「定海神針「?就是在一個團隊中,只要有ta在,所有人心裡都會少幾分慌亂,多一分安全感。

大唐中期,也有這樣一位人物。此人仙風道骨,不愛做官,卻在安史之亂爆發後,義無反顧地擔當起幾任皇帝的「布衣宰相」。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他憑藉卓越的文韜武略,為皇帝出謀劃策,數次救大唐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位「定海神針」式的人物,就是本周登場的重磅人物——李泌。

神童出道,不愛做官

《三字經》中有句話:「瑩八歲,能詠詩;泌七歲,能賦棋。」其中「瑩」是指北齊祖瑩,而「泌」就是指唐朝的李泌。

李泌自幼聰敏,博涉經史,很小便以「神童」形象示人。六、七歲時,唐玄宗特地將他召入宮中,讓他和忠王李亨做玩伴。

李泌入宮覲見,玄宗正和宰相張說下棋。張說為了考察他,來了一句:「方若棋局,圓若棋子,動若棋生,靜若棋死。」然後讓李泌用「方、圓、動、靜」四個字也賦幾句。沒想到李泌不假思索,張口就來:「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騁材,靜若得意。」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玄宗大喜,對左右說:「這孩子的心智,真是遠超同齡。」當即賜給財帛,並要求他的父母好好培養。張九齡等朝臣,也對這個小神童頗為賞識,張九齡甚至與他結為忘年之交,常親切地稱呼他為「小友」。

李亨後來擢升太子,李泌隨著年紀的增長,也越來越博學,時常對國事發表看法,不過二人始終是「布衣之交」。

雖然李泌拒絕做官,但因為才華太出眾,又和太子交情匪淺,所以還是受到奸臣排擠。於是他辭別太子,一頭扎進山林,隱居起來。

而再次出山,就是在安史之亂爆發後了。他以布衣身份陪伴帝王之側,為挽救風雨飄搖的大唐王朝,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亂世出山——「別慌,這事兒很簡單!」

安史之亂爆發後,唐玄宗倉皇出走,李亨在靈武(今寧夏靈武)即位,是為唐肅宗。

肅宗即位後,派人請求李泌出山,李泌二話不說,日夜兼程趕到靈武,李亨大喜。從此二人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外出時並馬而行,回營時對床而卧。事情不管大小,李亨都要跟李泌商量。李泌的話,李亨沒有一句不聽從,甚至連高級文武官員的任免,都要徵求李泌的意見。

當時戰局混亂,前景不明,李亨焦慮不安。李泌安慰說:「不要慌,你看他們把擄掠的女人和財寶全都運回范陽,哪有什麼稱霸天下、統一全國的雄心大志?依我看,最多兩年,天下再無動亂!」

李泌先給皇帝吃了一顆定心丸,然後開始講解自己的作戰計劃——

「讓李光弼去牽制叛軍史思明和張忠志,讓他們不敢離開范陽;讓郭子儀去牽制叛軍安守忠和田乾真,讓他們不敢離長安。至於在洛陽的安祿山,可令郭子儀暫時不攻取華陰,讓叛軍佔據的兩京之間道路通暢,然後再派軍隊駐紮在扶風(今陝西寶雞),與郭、李兩軍打配合,不斷攻擊其首尾,迫使叛軍在兩京之間來回救援,疲於奔命,等敵軍士氣消耗地差不多了,再命塞北軍隊與李光弼軍南北夾擊,聯合攻取范陽,如此一來,安祿山退無所歸,留不安寧,必然失敗」。

李亨聽後大為喜悅。

此後的平叛戰爭,李亨基本遵照李泌的構想,取得了一系列戰果。不過可惜的是,李亨後來沒有聽從李泌的「先取范陽」之策,而是急著去收復了兩京,這為唐朝後期留下了重大隱患。

陝虢危機—— 「別怕,難題讓我來!」

如果說安史之亂,讓世人看到了李泌超強的運籌帷幄能力,那麼二十多年後的一場陝虢危機,則讓世人見識到了李泌迎難而上的勇氣和擔當。

公元785年,陝虢(今河南三門峽)都知兵馬使達奚抱暉毒殺司令官,代理主持軍務,並集結軍隊,要挾中央命自己繼任司令官。

唐德宗李適明白,達奚抱暉一旦發動叛亂,很可能會切斷大唐的糧運道路,這將對孱弱不堪的朝堂帶來致命一擊。危急關頭,李適不得不請求李泌出馬。

當時的李泌已經63歲,而當李適問他需要多少兵馬之時,李泌竟說,我一個人就夠了。他解釋道,「如果大軍抵達城下,他們鐵定地會閉門抵抗。我今天單人匹馬前去他們近郊,他們如果派大軍對付,會覺得不值,如果派個小將來殺我,說不定就被我利用了」。

不管皇帝怎麼勸,李泌堅持獨闖龍潭。

出發之前,他向陝虢在長安的辦事處人員放風說:「現在陝虢地區缺糧,皇上打算讓我安排江南的糧食賑災。如果達奚抱暉有才幹,皇上就會任命他為戰區司令員。」達奚抱暉得到這個消息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李泌到達陝虢時,將士們竟自願前來迎接,達奚抱暉也親自出城謁見。一番安撫之後,第二天,李泌把達奚抱暉叫到房間說:「其實,我本來應該殺你的,但是我擔心以後其他地方發生動亂,朝廷再派出的官員就難以獲得信任了,所以今日我放你一條生路。」李泌讓達奚抱暉出城祭奠被殺的司令官,然後從此自尋生路。

就這樣,一場叛亂被李泌掐滅於萌芽之中。

兩年後,淮西門槍兵馬使吳法超趁秋防之時,率4000兵馬發動叛逃。前方部將阻攔失敗,65歲的李泌再度臨危受命,率領400勇士便奔赴前線。唐德宗擔心兵馬不夠,緊急調集5000兵馬前往支援,誰知援軍還未到達,淮西兵團就已被李泌「團滅」了。

李泌這一生,經歷四朝,幾度歸隱,但每一任皇帝都來求他做過官,唐肅宗甚至曾親手下廚為他烤梨……為何一介「布衣」能獲得如此尊崇?因他有謀略、有擔當,更有分寸。不出山則已,一出山,則能撐起大唐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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