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的思維方式漫談
06-29
古人究竟是靠什麼來做出舉世公認的科學發明和傑出創造呢?是靠一種什麼樣的神奇方式來訓練了中國人的思維呢?靠的是什麼?今天,如果愛因斯坦先生在天有靈的話,我們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他:我們靠的是《易》,靠的是以《易》為主體的中國古代哲學及傳統思維方式的黛陶和修養。 「一個民族要想站在科學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這是恩格斯的話。而這種理論思維的正確獲得,同時也一刻不能沒有正確的思維方式。這正如我們平時所說做正確的事比正確地去做事,更顯得重要一樣,大前提正確了,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大前提失真,小前提看似真實,其實早已失真了。因此,《易》的思維方式可以說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主體設計者和承擔者,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大前提」和「原子核」。它代表了一個民族的文化心理素質的特徵和風貌,它自始自終貫穿於古代的政治、經濟、軍事、科學、宗教、文化藝術以及人們的日常生產生活的各種社會實踐活動之中,並由此決定著人們對待事物的審視趨向,看待問題的方式方法。如果說,《易》的思維方式是古人認識自然、改造自然,用以打開宇宙迷宮大門的一把金鑰匙的話,那麼是否也可以說,《易》的思維方式就是今人了解古人,今人開啟《易》以及其它「中國神秘術」奧秘之堂的一把金鑰匙呢! 下面,我們談一談《易》的三種主要思維方式。 一、「天人合一」的整體思維方式 《易》的思維方式的第一個基本特徵是天人合一的整體思維,所謂整體思維,就是以普遍聯繫、相互影響、相互滲透、相互制約的觀點(即世界觀和人生觀)來看待世界及其一切事物(包括人與人、人與物)的思維方式,它把世界看成一個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有機整體,一個複雜的巨大系統,特別注重天、地、人三者之間的整體聯繫。而且還把每一個事物各自視為一個小的整體、一個小系統(即物物——太極),並將每一個小系統放在大系統的聯繫當中去加以認識。 研究、考查和把握,因此,站在整體思維的立足點去看,要想了解小系統,就必須先要了解大系統的運作。了解了大系統和這個有機整體,才能充分地把握全局,把握要領。換言之,這種傳統思維方式就是從整體出發,最後回歸到整體上來。這就是東方式的整體觀,是大異於西方文化的基本特色,也是讓「老外」們感到驚異和努力去尋求靈感的地方。除上述所講愛因斯坦先生外,還有一位大科學家曾對中國傳統的哲學及思維方式給予過很高的評價。他就是耗散結構的創立者,比利時科學家普利高津,他在發現西方的經典科學只注意把對象分解為簡單要素(如基本粒子、生物大分子、核酸蛋白等)來研究時,會產生很多誤區和盲區,因此,轉而對中國傳統思維方式中注重研究事物的整體性、自發性、和諧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在《從混飩到有序》的中譯本序言中指出:「中國的思想對於那些想擴大西方科學的範圍和意義的哲學家和科學家來說,始終是個啟迪的源泉。」 《易》整體思維把世界看作一個有機的整體,其根本特點是「天人合一」即認為天體與人體是相類、相通、相滲透的;是互相依存、互為因果的;是一理相通,一氣相通的;是整體統一的。人生天地間,稟天地之氣,天是個大人,人是個小天,「天」有五行,人有五臟;「天」有四時,人有四肢等等。這種人與自然之間關係的解釋模式,對我國古代世界觀的形成、古代醫術的發展、藝術的創造以及科技、兵法等產生了深刻而廣泛的影響。中國人有「重合輕分」的思想;有「大一統」的思想,有「委曲求全、求同存異」思想;有「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的思想;對外來文化有「兼收並蓄」的思想,這些基本上都淵源於「天人合一」的整體思維。又比如中國的醫術,從來都是反對孤立地看待人身上任何一種癥候、變異和病象。它主張從個體的全身、家庭、環境、社會影響等方面來探討致病的決定因素,來促進健康,防範疾病。俗話說,西醫治人病,中醫治病人,這是很有見解和有一定代表性的。又比如藝術創造,中國的藝術家們追求的是那一份神韻,那一份意境,那一份風景和那一份情采,寧可局部疏略,也要換取整體的傳神效果,「登山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意溢於海」。 二、「陰陽」的辯證思維方式 「陰陽」的辨證思維方式,是中國古人認識和對待事物、處理問題的一種基本法則,一種獨特的思考路數和思維習慣。人們自覺或不自覺地運用它,用以觀察、探究和改造著周圍可知或不可知的人文世界和物理世界。它的觀點認為:「陰陽為萬物之本」,世間萬事萬物無一不可用陰陽籠而統之。「一陰一陽之謂道」,有陰必有陽,有陽必有陰,一方的存在必有另一方相對應,失去一方則另一方亦不復存在。二者不可或缺,這就是具有中國特色式的「陰陽之道」。「觀變於陰陽而立卦」,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乃有八卦,八個經卦兩兩相合,乃有六十四卦。因此,陰陽之理,陰陽之妙,也就全在其中了。 在中醫學的理論和方法上,則更是充分而廣泛地運用了一陰一陽的辯證思維規律作為認識人體的生命活動及疾病過程的思維方法和形式。揭示出了許多關於人體生理、病理、病因、診斷、治療等不同方面、不同階段。不同層次的「陰陽」關係。古人云:「欲賅醫易,理只陰陽」。可謂一言中的,中醫學也可謂陰陽調和之醫學也!有關醫易方面的詳細報導,我們將另選議題。而除了典型的中醫學在充分運用了或者說是借用了陰陽之說外,中國古代的軍事學、數學、天文學等多學科,之所以能夠取得舉世公認和矚目的成就,同樣都少不了這種一陰一陽的辯證思維的潛移默化的作用。 據此,美國康靈鍾博士也認為,量子力學中各種物理量的量子轉換、物質與光輻射的波粒二象性、測不準原理等提供的物質和超物質及相互關係的哲學概念,都可以從《易》陰陽及其相互作用的理論中得到說明:著名美藉華人科學家楊振寧、李政道從(易》的陰陽消長理論中得到啟發,提出了原子能態二組的奇偶性雖是不滅的,但不是不變的,而且存在著盛衰消長變化的理論。這一重大發現使他們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以上所述,足見一陰一陽的辯證思維的「動人之處」和「迷人之處」。 三、取象比類」的象數思維方式 象數思維方式是指在人類的思維活動過程中,藉助一種具體的「象」、「數」(嚴格他講,「數」以定「性」,「數」便是「象」。)並以此為工具,去進行認識、領悟、模擬、觸蟲類旁通的一種思維方式。又稱唯象思維、意象思維。它起源於遠古時代,發展成形於《易》。即《繫辭傳》中所講:「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擬諸形容,象其物宜」於是便產生了八卦,同時也形成了象數思維,這一形成過程表明人類的思維活動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類推比附和聯想的階段。 象數思維方式的一個最根本的特徵是「取象比類」。所謂取象中的「象」,就是形象、具象、物象、現象。「易者,象也。」「卦者,掛也。」掛上一種直觀可感的象,通過人們的聯想或想像這個中介,用來闡發事物更深層的意趣、意旨和事理,從而來指導人們的社會實踐和生產活動。因此,「易說一物,非其一物(朱熹語)。」 「取象比類」的象數思維方式對鍛煉中國古代科學家的思維能力,推動古代科學技術各個領域的發展,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天文學家,借用象數顯示星體的方位及星轉斗移的周期;曆法學家借用象數描述日月往來、陰陽消長、四季物候的變化的節律;地理學家用以標誌地理分野;醫學家用象數來描述人體臟器和生物節律,並且歷代的醫學名家都把學習、掌握、領悟《易》的象數思維方式作為名醫的必備條件。「不知易,不足以言太醫也!」化學家用象數來論述丹鼎爐火及物質轉化;律樂家用象數表達律呂音節的損益法則……如此,足見象數思維方式的普通永恆的科學魅力,即使對於日漸完善的現代科學方法而言。 「聖人作《易》,將以順性命之理」,象數思維方式除了給我們在科學觀上提供了一種認識世界的方便法門外,還對我國古代人們的人生觀、藝術觀的形成,產生了迥然有別於西方文明的特殊效果,培養了我們古人藝術創造與藝術鑒賞的澄明透亮的心靈。有人稱東方的中國是個很「藝術」的國家,這「藝術」的源泉來自哪裡?我以為,這「藝術」的源泉在很高層次上講,就是來源於生動活潑的「實踐」,來源於象數思維方式。因為,易的象數思維總是離不開具體客觀樸素的物象,並總是開始於「物」,立足於「象」,自始至終保持著事物原貌的直觀性與完整性,并力求富於微妙性與暗示性。如「言外之意」、「畫外之意」、「得意忘象」、「得意忘形」都是象數思維立象取意、索意、盡意所產生的妙不可言、妙不可傳的「驚人」效果。英國人雷諾滋雲,掛一幅畫,等於「懸掛了一個思想。」懸掛中國畫,亦等於懸掛了「東方」思想,真善美在此中,萬事萬物之理在此中,民族的驕做也盡在此中。這便是東方中國「國粹」式的象數藝術給世人的無與倫比的藝術享受。 可見,被世人稱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的《易》,其對中國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的影響,以及對中國乃至東方文化科學藝術的形成所起的作用,是古往今來中西方任何一部典籍所望塵莫及的。尤其是經過幾千年來的不斷充實、不斷發展和完善,《易》的思維方式,在經過千年的風雨洗禮和考驗後,更是「椰風擋不住」!久而彌補。在世界文化史上,在人類知識史上,科技史上,都有著它自己鮮明突出的地位,有著它自己永不褪色的一道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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