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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頭巾

一位穆斯林女性希望人們理解伊斯蘭頭巾的價值。如果你理解不了,她可能會請你試戴一下。

這就是我的頭巾

by Marisa L. Berman

當納茲瑪·罕(Nazma Khan)登上講台,擁擠的房間瞬時安靜了下來。一條色澤明艷的絲綢頭巾裹在她的頭部與頸部,使她優美的臉龐更加鮮明。我們都往前擠,以聽清她柔和又充滿活力的聲音。

罕從11歲離開孟加拉來到美國講起,當時她是學校里唯一一個戴hijab的人——一種遮住穆斯林女孩的頭部和胸部的面紗(或頭巾)。在初中及高中時期,納茲瑪·罕受盡了同學們的嘲笑,他們朝她吐口水,大叫她的名字,質問她為什麼要帶著頭巾。「9·11」之後,罕進入紐約市立大學讀書,她受的折磨達到了頂峰。當時紐約人對穆斯林充滿警惕,罕的頭巾使她成為懷疑和嘲笑的對象。

「我覺得自己就像罪犯一樣,」她說,「好像『9·11』是我發動的,好像我應當向所有人道歉。」但是罕依然對自己的宗教信仰保持忠誠,她將所有惡毒的評論與異樣的眼光拋之腦後,依舊戴著頭巾。

如今,罕已經30歲了,她正在紐約皇后區社區大學的穆斯林學生聯合會上發言。教室里擠滿了人,主要是慕名而來的穆斯林學生,其中很多人戴著頭巾。罕的演講引發了共鳴,人們不時點頭以示同感。質疑的眼神,傷人的言語,這種滋味很多穆斯林學生和移民都曾經嘗過。這是屬於他們的「集體傷痕」,但也有共同的自豪感。演講結束後,教室里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長期以來,許多人把充滿宗教意味的頭巾視為性別壓迫及歧視的象徵,那麼,穆斯林女性到底為什麼要戴頭巾呢?其實,頭巾已有悠久的歷史,通常意味著謙遜,得體與尊嚴。2700多年前的《中亞述法典》中,曾經提及,不適當地戴面紗的妓女與女奴將會受到懲罰。相似的記載也曾出現於拜占庭帝國及古希臘、羅馬帝國的史料中。

罕11歲開始佩戴頭巾。當時她很渴望將自己包裹起來,希望自己可以和母親、阿姨等周圍的女性一樣,看上去充滿「女人味」。「當我戴上頭巾,人們就不會評判我的外表,而會更多地關注到我的性格和智慧,」 Nazma表示,「這是真正的解放。對我來說,這才是女性主義的體現。」

罕表示,佩戴頭巾完全是她的個人選擇。「在我的家中,很多女性成員會選擇戴頭巾,但也有很多選擇不戴。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選擇,沒有人逼我一定要戴它。」

她回憶道,第一次戴上頭巾時,「我沒有跟媽媽說什麼,就直接把它戴上去。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意識到,頭巾的意義並不僅僅是一件衣服,它代表著一種生活方式。」

然而,就像很多居住在非穆斯林國家的穆斯林女性一樣,罕發現周圍的人很難接受這種獨特的打扮。

「初中時,班上的同學會叫我忍者或是蝙蝠俠。」很顯然,這是一段痛苦的記憶,「他們會把口香糖粘在我的面紗上。」 罕在整個青春期一直為此而掙扎,要知道,哪怕是對最守規矩的孩子而言,青春期都是極為難熬的。罕選擇了忠於自己的信仰,但她的妹妹卻無法抵禦同學的壓力。「她(妹妹)有兩年都沒有戴頭巾。」罕說。她理解和尊重妹妹的決定。至於她們的父母,「起初他們有些失望,但後來他們決定讓她自由地過自己的生活。我們的父母依然無條件地愛和支持著妹妹,這一點不會改變。」而後,有一天,罕覺得,也許自己也應該不要戴頭巾了。「有一天,我沒有戴頭巾出門,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僅僅一天的經歷,就讓罕意識到,其實她真的很想戴頭巾。

「戴上頭巾以後,我覺得自己完整了,內心很平靜,」她說,「戴頭巾讓我覺得安全,受尊重,也很特別。我感到安寧,因為我遵從了創世者的旨意。在我看來,只有遵守創世者的旨意,我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安寧。」最終,罕的妹妹也自願戴起了頭巾。

罕在紐約市立大學讀生物學與醫學,但在畢業後,她決定走另一條職業之路。2010年,她創辦了一家名為「神奇頭巾」的公司,專門在線銷售定製款頭巾,公司的口號是:遮擋、包容、自信。她所銷售的頭巾非常時尚,顏色鮮艷,面料輕盈且綴有摩登的印花圖案——與人們印象中的那些深色、厚重的傳統頭巾相去甚遠。經營這家公司,罕的目標遠不止銷售數字增長那麼簡單:每銷售一筆,她都會捐出一定比例,給當地穆斯林組織。「我向布朗克斯的穆斯林中心捐了錢,」罕說,「在大家的支持下,我幫助清真寺免於被抵押收回。」她聳聳肩說:「你不可能因饋贈而失去任何東西。」

在她公司的網站上,除了販售實體物品,罕還增加了關於頭巾的教育服務,有文章題為《時尚vs謙遜》、《我們不是在向男人屈服》以及《頭巾對人類健康的好處》,後者談到了頭巾能夠抵擋可能致癌的紫外線,既能保溫又能禦寒,同時,蓋住頭髮也更加衛生。隨著生意越做越大,罕開始收到其他戴頭巾的穆斯林女性的來信,她們會分享自己曾面臨的歧視與非議,還有人擔心自己會因頭巾而找不到工作。這種擔心並不是多餘的。2010年,一個叫做哈尼·罕(Hani Khan)的穆斯林女孩因工作時不肯摘下頭巾,而被加州聖馬特奧市的一家服飾店開除。最近,法官對本案作出了裁決,判定這家公司有「職場歧視」。在美國,許多女性都曾因戴頭巾而失去工作;而在另外一些國家,女性被禁止在公共場所、學校及政府機構戴頭巾。

罕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對這些女性表示支持。因此,在2011年,她想出了一個計劃,試圖讓非穆斯林女性感受一下佩戴頭巾是什麼樣的。她創立了「國際頭巾日」,邀請全世界的女性都在當天戴上頭巾,親自體驗一下。2013年2月1日,全球首個「國際頭巾日」正式舉行。

「我在想,那些不理解我的人,如果能夠戴上頭巾,按我的生活方式活一天,也許能更好地理解我的選擇,」罕說,「這樣,他們下次遇到戴頭巾的人,就不會再指指點點了。」

雖然罕對抱有很大的希望,但她依然被第一屆「世界頭巾日」的盛況震驚到了。來自67個不同國家的11000名Facebook用戶參加了「世界頭巾日」的活動,全世界的非穆斯林女性將自己戴著頭巾的照片傳遍了網路。她們都表示,自己對穆斯林女性有了新的理解。她們樂於分享自己參與這項活動的初衷:

「為了更好地了解頭巾,也為了更加尊重那些佩戴著頭巾的女性……我住在猶他州,那裡摩門教是主要的信仰。我想假如不止是我,我周圍其他人也能了解真相,而不是道聽途說,這樣就太好了。」

——勞拉,美國,摩門教信仰者

「我希望能夠有機會向至少一個人解釋清楚,世界上有很多婦女是自願戴上頭巾的,而且並不是所有的穆斯林都是極端主義者/恐怖分子。」

--埃斯特,美國,基督教信仰者

「那天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罕說,「我從未像那天般如此開心。」這更堅定了她向世界傳播「頭巾」文化的信念。「在我死之前,我想給世界留下這項遺產。我不想出名,但我希望『2月1號』這個日子為人所知。」

因此,2014年2月1日,罕設定了目標,希望召集百萬人參與第二屆「國際頭巾節」,我也計劃加入她們。我不是穆斯林,從未佩戴過任何宗教形式的頭巾。我穿衣服也從不保守,有時也會露出乳溝,吸引別人注意。但我在一所招收穆斯林學生的大學工作,許多人會戴頭巾,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有義務了解不同的文化。

* * *

我喜歡「頭巾令人謙遜」這個說法,我也發覺,頭巾在有的女性身上很好看,尤其是罕,她能輕易地使頭巾變成迷人的配飾。與此同時,作為一個被猶太教的父親及天主教的母親所養大的人,我對這兩種宗教都有感情,但我並不傾向哪一種宗教,因此我也很難想像自己戴頭巾的樣子。在參加這次活動的路上,我發現自己有點緊張。我知道一定會有人盯著我看,無聲地做出判斷。我不清楚家人和朋友將會如何反應,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我還擔心,如果當天在街上遇到了不夠寬容、又不明白我為什麼戴頭巾的路人,我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呢?

我也擔心一些細節,比如為了搭配頭巾,我應該化個什麼樣的妝。我的棕色長發就是我的盾牌,讓我可以安心地躲在後面。幾年前,我剪了大約長達12英寸的頭髮,捐獻給了一家公益組織。我還記得,當我坐上椅子,造型師準備開始剪了,我竟然哽咽了。對我而言似乎是一項太突然也太劇烈的變化了。但當一切結束後,我帶著一包頭髮走出美髮沙龍,突然感覺到沒有長發的自己是那麼輕鬆又那麼自由。那麼,頭髮被完全包住,會不會也是這樣的感覺呢?

我做了一些準備,到「神奇頭巾」的網站上閱讀了《佩戴頭巾小貼士》,其中有很多Facebook網友的貼文。我非常高興地看到,在克服了最初的不適之後,大多數人都從佩戴頭巾中得到了很多樂趣。很顯然,很多留言的都是年輕女孩,希望能給予彼此支持:

一個名為希拉茲(Shiraz)的人寫道:「戴著頭巾的穆斯林婦女是端莊而不失體面;高貴而不卑微;自由而不屈服;純潔而不受玷污;獨立而不受束縛;受到保護而不外露;理應受到尊重而非嘲笑;她們自信且從不缺乏安全感,她們順從,不是罪人,她們是被小心翼翼呵護著的珍珠,不是蕩婦。」

如果希拉茲和其他女性感到有必要在網上發文,支持那些考慮佩戴頭巾的婦女,那麼很顯然,她們一定在日常生活中遭受了不公正的對待。反過來說,這令我感到,如果這些婦女們每天為了接近信仰而忍受那麼多,那麼,讓我戴幾個小時的頭巾肯定沒問題。

於是,我給罕打了個電話,和她約定在「國際頭巾日」活動前碰面,這樣我可以更加了解頭巾的意義,以及如何穿戴它。當我到達她位於長島的家中,她的熱情令我感到賓至如歸。她為我煮了印度茶,並奉上了一種好吃的名為kaju burfi的腰果糖。而後,我坐在她那顏色鮮艷的床單上,她開始準備包裹我了。我太緊張了,以至於坐得離鏡子遠遠的。當她在房間里來回穿梭,收集著各種布料時,我發現自己的坐姿竟不禁變得端莊了起來,我雙腿交叉,腳踝併攏,兩手放在腿上,感到自己就像一個等待被媽媽打扮的孩子一樣。

在決定了使用哪種頭巾之後——一件較沉的寶藍色絲巾——她把所有用得上的布料都倒在了床上。罕令我將頭髮盤成一個高高的髮髻,將一塊白色的小方巾置於頭頂,然後把它系在我的後頸。這種方巾能夠固定頭髮,防止頭巾移動。然後她將頭巾放在我的頭上,一邊較長,並用別針將頭巾和小方巾固定在了我脖子的後面。她輕輕地抓起頭巾的長邊,用它裹住了我的下巴和面部,並最終以別針將其固定於我臉部的另一側。這之後,她又抓起了餘下的布料,覆蓋住了我的脖子和胸部。我已經盡量少地露出乳溝了,但是她用面紗覆蓋我的胸部時說:「記住,謙遜不只意味著要遮住我們的頭髮。」

我臉紅了。

在她完成之後,她向後退了幾步,欣賞自己的傑作。「你看上去就像個洋娃娃一樣!」我有點害羞地走到鏡子前面。我不知道自己期待中的樣子是什麼,但卻被鏡中的自己震驚了——我看起來是如此不同。浮現在我腦海中的第一個形象是:修女。頭髮被蓋住之後,我看起來比原先老得多,臉上的五官也莫名其妙地發生了改變。

罕仍在興奮地發出嘖嘖的驚嘆聲,我發現自己站得更直了。我似乎很自然地就站得很謙卑,雙腳踏地,而不像往常那樣斜著一條腿。我不知道兩隻胳臂該怎麼辦,於是讓它們自然地垂於身體兩側。雖然頭巾沒有對我的行動造成任何束縛,但我絕對變得僵硬了。頭被包起來,的確很有安全感,就像在繭當中。選擇這一天來體驗「頭巾文化」是很完美的,因為天氣很冷,又下著雪,我好像戴上了溫暖的圍巾和耳罩。柔軟的面料也讓我覺得很舒服,就像把孩子塞進了溫暖的被窩一般。當我終於戴上頭巾,我開始思考,為什麼這個看上去如此簡單的裝飾物竟引發了如此多的爭議。

* * *

Nazma Khan。

「國際頭巾日」活動在Facebook上的主頁邀請全世界的女性在網上發布自己戴頭巾的照片,無論是出於宗教信仰還是出於對「國際頭巾日」的支持。

Ainee Fatima是一名來自芝加哥的詩人與博主。她的照片被標以「美麗的穆斯林女孩」,張貼於「國際頭巾日」的Facebook主頁上。她也是全美第一位以包裹著頭巾的形象登上17雜誌封面的女性。

「國際頭巾日」活動的Facebook主頁上充斥著來自世界各地女性戴著頭巾的照片。

Nazma Khan在等待作者將頭髮盤起,盤起頭髮後再戴頭巾,這樣頭巾的位置不易發生改變。

罕在作者的頭上放置了一塊方巾,方巾有利於固定頭巾的位置。

穆斯林婦女並不是唯一因宗教而遮住頭髮的群體。正統的猶太法典也規定,已婚猶太婦女在公開場合必須遮住頭髮。遮擋頭髮的不一定是頭巾,你可以使用假髮、圍巾或髮網——流行於中世紀的一種美髮工具。基督教也有女教徒在教堂進行朝拜時「包頭」的傳統,基督徒精心設計出了特製的面紗、頭巾,甚至還有帽子。《新約》中又這樣一條:「不以面紗遮面而進行禱告或佈道的女人,是在羞辱自己。」(哥林多前書11章:2-16)在很長時間裡,這段話一直被基督教的信徒們奉為嚴格遵守的戒律,直到20世紀,許多教會才慢慢放棄了這一要求,但羅馬天主教的修女們直到今天都還佩戴著一種類似穆斯林面紗的頭巾。

在美國,直到上世紀50年代末,大部分男人和女人出門時還都會戴著帽子,這並非宗教習俗,而是出於社交禮儀。在當時,不戴帽子出門被認為是有失分寸的——那麼戴帽子的美國人與戴面紗的穆斯林人相比,又有何不同呢?

當然,很多反對「頭巾」的人會拿出「性別平等」這個議題。依照伊斯蘭教法,穆斯林女性在非直系親屬的成年男性面前必須將遮住頭髮,其目的是將私下的「自我」與公眾空間內的「自我」剝離開。而且事實上,hijab(頭巾)這個詞在阿拉伯語里恰好是「分割」的意思。雖然教義中規定,穆斯林男性與女性都必須穿著得體,行事謙遜,但被要求隱藏其美貌的卻只有女人。在許多非穆斯林人群看來,頭巾無非是男性控制女性的一種手段,剝奪她們的自由,抑制她們的性生活。

在我了解頭巾之前,我確實對戴頭巾的女人們充滿了同情和憐憫,認為她們是被逼如此,別無選擇。但當我在Facebook上的「國際頭巾日」主頁上讀到了這樣一段來自穆斯林女性的發言,我開始改變主意了:

「我戴頭巾,因為我選擇如此。頭巾反應了我的認同,也反映了一種謙和的人生態度。如果一個人可以選擇要向這世界展示些什麼,那麼,我也可以選擇我要對這世界隱藏什麼,以及如何隱藏。」

和很多穆斯林婦女一樣,罕並不喜歡拍照——這同樣是穆斯林女性堅持踐行伊斯蘭教義中有關 「謙遜」的行為準則,她們希望外人不靠外表,而靠內涵來評判自己。在我與她碰面前,我曾詢問她是否願意拍攝一張正在為我包裹頭巾的照片。她很抗拒。然而,當我來到她家,迎來了屬於我的「頭巾日」時,我驚喜地發現,她改變了主意。當她小心翼翼地幫我戴好頭巾,我能感覺到她有多麼開心。看到我所做的事情、更好地理解她的文化,這對她而言意義重大。

我告別了罕,開車回到位於皇后區的辦公室,路上我一直沒有摘下頭巾。在罕家中,戴著頭巾感覺已經很奇怪了,但是在自己如此熟悉的空間(比如我的車)內戴著頭巾,這感覺更奇妙了。我禁不住好奇,當周圍的人看到我時,到底會做何感想。但說實話,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在法拉盛市中心停車,在皇后區唐人街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在這一地區,沒有女性會戴著頭巾。在那個瞬間,我很快就大致理解了穆斯林女性們的感受。那是一種彷彿你是異類的感覺,彷彿你並不為這個社會所容。人們是故意要避免與我進行眼神接觸嗎?還是我多想了?我很好奇當路人看到一個遮住頭髮的白人女孩時,他們的內心會冒出什麼想法。他們會覺得這很奇怪嗎?

當我把車開進大學後,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戴著頭巾走在校園裡,將會發生什麼。一些認識我的人奇怪地看著我,但大多數人都不會對我身上的服飾太過在意。

我停車的時候,取出了別針,拿下了頭巾。我盯著車座上那團寶藍色織物,陷入了沉思。戴著頭巾的那幾個小時並沒有改變我自己,也沒有改變我對自己的看法,更沒有改變我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方式。但是,我的確認識到,頭巾就僅僅是頭巾而已。雖然對於戴它的人,頭巾意義重大,但對我而言,它不代表什麼。如今,當我在校園裡看到戴頭巾的學生,戴圓頂小帽的學生,戴十字架的學生,甚至是穿毛衣背心的學生,我都會提醒自己,不要將焦點放在他們的裝飾物上,要看到內在。

作者戴上頭巾後的新形象。

Nazma Khan與本文作者在其位於長島的家中。

作者戴著頭巾出現在紐約皇后區街頭。她計劃參與到今年2月1日的「國際頭巾日」活動中。

Marisa L. Berman是一位紐約的歷史學家,也是一位作家,她的新書於2015年初問世。這本書介紹了長島遊樂園——從康尼島到蒙托克角。她目前在紐約市立大學皇后區社區大學的Harriet & Kenneth Kupferberg大屠殺研究中心擔任副主任。

Alison Brockhouse是一名活躍於紐約布魯克林區的藝術家與攝影師。

翻譯:徐徜徉 校訂:郭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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