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農盆景作品淺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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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農盆景作品淺析
一、「小」品不小,大美參天
作品體積的大小孰優孰劣之論爭古之已有,明人屠隆在《考槃餘事》中說,「盆景以几案可置者為隹,列庭榭者次之」,具體標準是「高可盈尺,本大如臂」;同為明代人的文震亨卻說,「盆玩時尚以列几案者為第一,列庭榭中者次之。余持論則反是。」不過他的標準其實也不是差很多,「最古者自以天目松為第一,高不過二尺,短不過尺許,其本如臂」(《長物志》「盆玩篇」)。看來那年月的人對大與小有當代人無法比擬的敏感。
但糾纏在大與小之優劣論爭,未免本末倒置,盆景作為一種很獨特的藝術品,「活著,並富有創造性」的生命之美,才是她真正價值之所在。以體積之大小論英雄,未免讓人莫名其妙。
陳漢農先生很多作品以「小」顯現自己的個性,用真訴說胸中之情趣,這些真誠、生動、和充滿性情的小傢伙在求大成風的中國盆景界出現,如同沉悶中一縷雅香,讓人神志清爽,挪不動離去的腳。
附圖三幅,高度二十厘米左右,細心玩賞可證筆者所言不虛。
一、山桔
二、朴樹
三、榆樹
二、親近自然、功補造化
「親近一個東西,親近一個文化,那是一個很大的功德」。但親近自然,就不僅僅只有功德而已;如何做到人與自然和諧統一,此事關係到人類自身的生死存亡。當然,人的創造性的發揮在其中至關重要,功補造化不僅是一種必需,也是一種必然。
和陳漢農先生的作品「對話」,很強烈的感覺是它們對自然有出自本能的親近慾望,和受親近心理驅動的和諧完美要求。附圖三幅,樹樁和山水,對比著仔細察看,一些饒有趣味而又嚴謹周密的手法讓我們忽然有一種明白的感覺。
婁師白先生說:「古語說言為心聲,其實也可以說畫為心聲。我覺得畫之所以有意思就是因為有感情,有情才有趣,才可愛。內心的感受是個人獨特的東西,它要有與之相應的形式,內心的感覺變了,風格自然而然就變了,就會衝破藩籬,擺脫原來技法的束縛」。(《藝術·生活》福建美術出版社,2006,1,8頁)畫畫如此,盆景又何嘗不是如此。
(註:這三件作品在陳漢農先生的作品中屬於體積較大的部分,它們能說明,作者不但擅長小型的創作,在中大型方面其實一點也不遜色,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水石盆景,「偶爾露崢嶸」卻可圈可點。)
一、刺橦
二、水石(植物:榆樹)
三、朴樹
三、技進乎道、天人合一
有「鬼才」之稱的唐代詩人李賀很自信,留下「筆補造化天無功」詩句!不過這也就只能是紙上的豪情罷了。盆景要補造化,前提是絕對尊重造化,懂得什麼叫「天人合一」,按照自然規律做事。回落到基本層面,需要做好二件事;
1、參透自然的美和美的自然(注1)之間的關係。張大千說:「作畫,首先要了解物理,體會物情,觀察物態。無論畫什麼,總不出這三個原則。了解這三點後,畫出的畫才能形態逼真,神韻生動而躍然紙上。」(《大風堂中龍門陣》上海書畫出版社2005,1,100頁)盆景創作除了上面三點少不得,另外還要再加上一條:即熟悉物性,對植物的生命生長規律把握到位,要時刻記住,盆景是一種有真實生命的雕塑藝術品。
2、有相當火候的「整容」功力,不但能將平庸作品整出光彩,甚至可以把平常的素材改造成出類拔萃的佳作,化腐朽為神奇。不過由於陳漢農先生的原始資料保存不周全,導致這方面能說明問題的圖片不是太理想。附圖四幅,這些作品能大概看出作者精湛的「整容」(包括樹和石)技藝和相當出色造型效果,如果靜下心認真去體會的話還是能有所得
一、榕樹
二、附石(石峰和盆是同一石料。樹是附圖一的移植)
三、附石(石峰和盆共為一塊石料,附石樹種:榆)
四、朴樹
註:自然的美是指盆景藝術要達到的高層次之美,而美的自然則指大自然中符合人的審美趣味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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