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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迪·艾倫的文藝清單,你看過多少?

紙城小報:「我不想因工作而不朽,我想通過不死來達到這個目的。」因為逃避生活,剛過80歲生日的伍迪·艾倫依舊雷打不動的拍著每年一部的電影,今年他還接了亞馬遜的橄欖枝,拍一部6集的電視劇,首次涉足電視劇圈。對於廣大有著文藝心,喜歡研究哲學、人類學、倫理學等燒腦命題的觀眾來說無疑是件好事,儘管它對現在伍迪來說,是塊正燒得通紅的樹枝。

但不管怎樣,我們都還是會相信,他能保持在水準線上下地為我們提供一部充滿絮絮叨叨對白、文藝味十足的電視劇。新片與新電視劇未出來前,紙城君整理了下一份關於伍迪的電影與書籍清單,填補這段空白時間,清單上的電影和書,都是沒被他噴過,還大加推崇的。

為什麼很多觀眾尤其是女性喜歡伍迪·艾倫。先拋開他那曾31次獲獎,73次提名的光榮戰績,這還不是指一般的小獎,四大國際電影節的獎項他能拿的都拿了個遍,就奧斯卡來說,他就被提名了20次,4次由其他人捧回了獎盃(除了911那年,他順路去了,其他根本就沒在意過)。這些用作向電影貼金,為片子做最好的營銷案例的事迹也根本就不算什麼。

曾經有人拿他那部里程碑式電影《安妮·霍爾》做喻拋了這樣一個問題:交了一個伍迪·艾倫式男朋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安妮·霍爾》劇照

「沒日沒夜地討論文學、藝術和電影,談話間離不開薩義德、惠特曼、榮格和馬勒。你們一起去博物館,看藝術展,彼此在智識上傾慕,在分手的時候會為究竟誰買了這些關於死亡的書而大吵一架。這才是真正的精神伴侶啊!

《安妮·霍爾》劇照

但實際生活情況(電影中的情節)是,抓個龍蝦都要大呼小叫,女朋友都快逼成女漢子。他個頭不高,雙手插兜,好像總也站不直。愛看電影勝過運動,情緒經常崩潰,要對著錄音機自言自語,每周都去看心理醫生。然後對所有事都愛亂評價,就算並不了解, 也愛犀利、刻薄地指點一二顯示出自己的見解高明。

喜歡他的總是喜歡,腦殘粉會每部必追,中度粉會挑著看,輕度也會找來口碑最好,人們最常說的幾部來看。不管怎樣,觀眾總能在這些電影里看到更多的關於生與死、愛與罪、性與欲的等哲學命題,儘管它們都是在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吵鬧中進行的,但總會冒出幾個充滿哲學韻味的台詞,供後來人瞻仰,包括一些哲學家。

《午夜巴黎》是伍迪寫給巴黎的情書。紙城君覺得,儘管找文化名人滿足文青yy的套路相似,但拍手手法與敘事上,好過市面上絕大多數旅遊城市宣傳片。法國前第一夫人布呂尼還客串了一把導遊。

對那個弔書袋君的諷刺性刻畫,也是相當精彩

他的電影最近幾年並不受美國看好,但是卻依舊深得歐洲觀眾的心,在人們眼裡,他的電影是好萊塢工業生產的一道分界線,就連最瞧不起美國影片,對文藝最挑剔的法國人,也十分讚美地稱他是「美國電影界唯一的知識分子」,他也有著法國「外甥」的稱呼。

戛納電影節開幕式上的伍迪,回應「美國電影界唯一的知識分子」言論

但他能為了在歐洲宣傳新片而破天荒乖乖地按著主辦方程序參加戛納電影節開幕式,卻在最後有了那段經典的毒舌打臉:因為戴眼鏡,被認為是知識分子,票房失利所以是藝術家。

這樣說,好像他除了毒舌、尖酸刻薄外, 好像瞧不起所有的文藝家,哲學家還有電影似的。事實也並非如此,他也有不少欣賞推崇的作品,比如下面的清單。

那些他翻拍致敬過的電影

「我一直都想做個嚴肅的電影人。英格瑪·伯格曼是我永遠的偶像。我想拍嚴肅電影。」在《無理之人》的發布會現場,伍迪很無奈。嚴肅電影的祖師爺似乎沒賞他這口飯,他成了當代的卓別林,備受讚譽的喜劇大師。甚至可能比卓別林更深得人心。今年11月12日,美國編劇家協會投票選出影史上最有趣的101部電影劇本,卓別林的電影也在其中,與少年時的偶像同台競爭,他的《安妮·霍爾》不僅拿了第一名,「影史上最有趣的劇本」,還有其他七部也在這個榜單之中,而卓別林只有三部,排名都比較靠後。

《安妮·霍爾》劇照,背景的電影海報就是伯格曼的《面對面》

儘管如此,他也能把喜劇、性糅雜成一部帶有嚴肅哲學命題討論的電影。他曾經向媒體透露過自己最喜歡的十部電影,但紙城君覺得,真愛還是在於模仿與致敬,這是他的致敬電影清單。

|八部半|

導演: 費德里科·費里尼

編劇: 費德里科·費里尼 圖裡奧·佩尼利

主演: 馬塞洛·馬斯楚安尼 克勞迪婭·卡汀娜等

上映: 1963年2月

這是是費里尼之前所有電影的集中,也是他之後所有電影的源頭,也成為心理片的代名詞。伍迪基於這部電影,拍出了略帶自傳性質的《星塵往事》。《八部半》通過一個隱喻性的「故事」,講述了一個電影導演的創作危機和生活危機,這也是費里尼自己的危機,他用電影展現了。閃回、幻想和夢噫大量穿插在電影里,一個「處於混亂中的靈魂」的人物以及內心狀態,直白地展現在觀眾面前。

|阿瑪柯德|

導演: 費德里科·費里尼

編劇: 費德里科·費里尼 托尼諾·格拉

主演: Pupella Maggio Armando Brancia等

上映: 1973年12月

「一個人所能做的記錄,永遠是,也只能是對自己的記錄。」這部電影被認為是費里尼最重要的自傳作品之一,也是費里尼對自己這句話的完美詮釋作品。伍迪根據這部電影拍攝了《無線電時代》。該電影一方面帶領觀眾近距離了解費里尼的童年生活,跟著影片一塊尋找他那真摯幽默風趣的情感源頭,另一方面又以純粹客觀的歷史審查式視角,從最真實細緻的生活細節入手,真實展現了二戰前,義大利境內法西斯的基本面貌。

|夏夜的微笑|

導演: 英格瑪·伯格曼

編劇: 英格瑪·伯格曼

主演: 厄拉·亞科布松 / 伊娃·達爾貝克 / 哈里特·安德森 / 吉爾·庫爾

上映: 1955年12月

這是伯格曼早期的一部作品,伍迪的《仲夏夜性喜劇》就改編於此。影片在戛納電影節獲得特別獎,幫助伯格曼第一次贏得世界性的關注,這也使他在接下來幾十年里,硬著腰桿拍自己想拍的電影。這部電影相對他之後的那些沉悶、乾澀(他想拍的嚴肅電影)作品比起來,還真有些伍迪·艾倫的風格。

高貴服飾,優雅舉止,閑適聚會,在這幅西方貴族階層的生活中,發生的一部通俗而又複雜的愛情故事。怎麼說呢?關係亂,探討的是上班族無太多閑暇顧及的錯綜複雜的情感糾葛。深陷老夫少妻配的感情糾結中的中年律師,苦惱於上帝和愛欲抉擇的神學學生——律師的兒子;表面自信,內心自卑焦慮的昔日舊情婦的現情人的麥肯伯爵。

|野草莓|

導演: 英格瑪·伯格曼

編劇: 英格瑪·伯格曼

主演: 維克多·斯約斯特洛姆 畢比·安德森等

上映: 1957年12月

這是英格瑪·伯格曼黃金時代的巔峰之作,也是他所有影片中國際影響最大的一部,因這部電影,他被人們稱為20世紀50年代的電影稱為「偉大的福音書」。伍迪的《罪與錯》就有從中獲取靈感的鏡頭。

優美的畫面設計、嚴整的情節安排和出色的人物表現,以及巧妙地將現在、過去、未來這個多維時間線串聯起來,這些技巧下, 是他更深層次的哲學探索。影片通過一個令人又愛又恨的老人對人生的探戈,將生存、死亡、愛情、冷酷、過去、現在等等元素結合,透過回憶、幻覺和夢境,將不斷出現而又消失在接近死亡的老人腦海里的孤獨,描寫得非常冷酷而徹底。

那些對他產生過重大影響的書

《麥田守望者》

作者:(美)J. D. 塞林格

譯者:孫仲旭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因為我年少時,大概18歲吧,讀過《麥田守望者》,所以它對我意義特殊。我對曼哈頓、上東區,還有整個紐約市稀奇古怪的想法,在這本書里,都能找到共鳴。我當時讀別的書,都感覺是負擔,那些書透著一股家庭作業的氣息,而這本書不會,是放鬆。

對我來說,讀《米德馬契》(喬治·艾略特George Eliot作品)和《情感教育》(福樓拜作品)只是工作;讀《麥田守望者》卻是享受。作者負責提供樂趣。塞林格從開篇第一句,就履行了這個責任。這書有趣,語言採用了我們這邊的大白話,而且書中營造的氛圍,讓我產生了極大的共鳴。我後來還重新讀過幾次,每次都爆笑。

《Really the Blues》

作者:Mezz Mezzrow 、Bernard Wolfe

出版社:Citadel Underground

多年後,我認識了權威的爵士樂音樂人,他們認識梅茲洛和那些書里的人物,我才知道這書充斥著各種杜撰故事。但當時,因為我正學習著,想成為一個單簧管演奏家,就象梅茲洛,所以,這書對我影響很大。這書或許就是一堆垃圾,但那時對我非常有吸引力,因為講的內容,都是那些音樂人,我了解和崇拜他們的作品;我還知道了那些爵士樂隊的盛衰沉浮;還有,在那些傳奇夜店裡演奏的傳奇曲目。所以,當我自己的爵士樂狂熱發作時,我花了很多時間讀這書。但我現在知道了,這不是一本好書,甚至不是一本誠實的書。

紐約客中的SJ·佩雷爾曼作品

在各種媒介形式中,包括單口相聲、電視節目、戲劇舞台、散文,或是電影,還是我生活中碰到的,最好玩的人莫過於SJ·佩雷爾曼。他早期的作品有點糙,不夠精細,也不夠好。他經過多年的磨練,作品開始好得不像話了。

佩雷爾曼很多系列作品的內容都很厲害。這本書,是我寫的序,有不少很棒的故事。因為編輯們是按年代排序,所以,就我個人觀點,前面四篇文章弱了一些。一旦你撞上了第五篇,就象《紐約客》所說的,他就遊刃有餘了,接下來的文章充滿了幽默天賦。要多好玩,就有多好玩。

《Epitaph of a Small Winner》

作者:Machado De Assis

出版社: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Vintage

一天,我收到一個包裹,裡面是這書。巴西的一個陌生人寄給我的,還寫了這句話:「你會喜歡的。」因為書很薄,所以我看了。如果是一本大部頭的書,我可能就扔到一邊去了。

這書如此有吸引力,如此好玩,讓我嚇了一跳。我真不相信他(作者)是那麼古老年代的人。你可能會覺得他昨天才寫了這書。書的內容太有現代感了,非常好玩。真是一本非常、非常具有原創精神的作品。它觸動了我,就象《麥田守望者》一樣。我喜歡書里的話題;而且作者非常機智地、非常有原創精神地對付這些素材,沒用哀怨傷感的調調。

《Elia Kazan》

作者:Schickel, Richard

出版社: Harpercollins

關於娛樂業的書,這是我讀過的最好一本。這本書妙筆生花;內容又是關於一個卓越的導演:在我成長的過程中,在我成為電影製作人的過程中,這位導演對我意義非凡。希克爾理解卡贊;他理解田納西·威廉斯;他理解馬蘭·白蘭度;他理解《慾望號街車》。

他的筆下那麼多歷史掌故,文章展現了他的洞察力,文筆栩栩如生。娛樂業的書通常不值一讀。那些內容都很愚蠢,都很狹隘。但這是一本絕妙好書。不管從政治角度,你如何看待卡贊;但無法否認的一個事實是,這傢伙真的是一個非常棒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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