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和薛寶釵PK ,誰比誰更美

  什麼是美?美麗的人又是什麼標準?可以說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每個人不同,站的角度和持有的立場不同,對美麗的定義或許也就不一樣。但如果拿出兩個世人普遍認同為美的女子,讓大家來分析一下,她們兩個哪個更美的話,是不是也另有一番滋味?

  中國古代一直不乏對美人的描寫。「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容」說的是貌若天仙的西施、王昭君、貂蟬、楊玉環中國古代四大美女;「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說的是傾國傾城的李夫人;「恍然似一塊美玉無瑕,嬌花欲語,臉襯朝霞,唇含碎玉,綠蓬鬆雲鬢,嬌滴滴朱顏,轉秋波無限鍾情,頓歌喉百般嫵媚。」說的是能歌善舞的妲己。

  《紅樓夢》中對林黛玉和薛寶釵又是怎樣描述的呢?讓我們一起細細看來。

  外貌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這是第三回「賈雨村夤緣復舊職,林黛玉拋父進京都」中,對林黛玉的一次較為細緻、全面的描寫。通過此處描寫,一個雙目含情、行動裊娜、心靈聰慧的美女子躍現在看官眼前。

  「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這是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釵,飲仙醪曲演紅樓夢」中,對薛寶釵的一次較為細緻、全面的描寫。通過此處描寫,一個肌骨瑩潤、舉止優雅、容貌靚麗的女子浮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她們兩個美人,哪個更美些呢?有很多讀者可能喜歡黛玉的嬌小可愛,也有一大部分讀者傾慕寶釵的豐滿端方,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覺得寶釵略勝一籌。因為,我們看到文本中,在對寶釵的描寫中寫到「人多謂黛玉所不及」。

  才華

  第十八回「大觀園試才題對額,榮國府歸省慶元宵」,賈元春才選鳳藻宮後,歸家省親,看到大觀園別樣景緻、眾多匾額,因令「妹輩亦各題一匾一詩」。林黛玉作的是:

  世外仙源 

  名園築何處,仙境別紅塵。

  借得山川秀,添來景物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

  薛寶釵作的是:

  凝暉鍾瑞 

  芳園築向帝城西,華日祥雲籠罩奇。

  高柳喜遷鶯出谷,修篁時待鳳來儀。

  文風已著宸游夕,孝化應隆歸省時。

  睿藻仙才盈彩筆,自慚何敢再為辭。

  當看完妹輩們所題的匾額、所做的詩詞後說道:「終是薛林二妹之作與眾不同,非愚姊妹可同列者。」通過賈元春之口,我們可以看出,林黛玉和薛寶釵兩人的才華是高於眾人之上的。通過拜讀兩人所題與所做,我們也不難發現她們兩人的文學造詣,但是,究竟兩人哪個更有才華些呢?

  書上沒有給我們明確的說明。但是,書上有這麼一段話,值得讀者注意。書上這樣說「原來林黛玉安心今夜大展奇才,將眾人壓倒,不想賈妃只命一匾一詠,倒不好違諭多作,只胡亂作一首五言律應景罷了。」通過黛玉此時的心裡活動,我們不難發現,第一,黛玉才由未盡。因為她原本想多作幾首詩,但「不想賈妃只命一匾一詠」,因此「倒不好違諭多作」,說明她還能寫出更多優秀的詩篇來;第二,黛玉才未到此。因為她「只胡亂作一首五言律應景罷了」,在她「胡亂」作的情況下,就被貴妃稱讚為好,那如果「仔細」去作的話,會不會更好?

  行事

  第二十九回「享福人福深還禱福,痴情女情重愈斟情」中,當賈母問「看到之前誰帶過這樣一個麒麟」時,當時寶釵就說:「史大妹妹有一個,比這個小些」,探春就誇讚寶釵道:「寶姐姐有心,不管什麼他都記得。」聽到別人對寶釵的誇讚後,黛玉不但不附和,然而卻冷笑道:「他在別的上還有限,惟有這些人帶的東西上越發留心。」

  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就是尊重。言談中處處夾槍帶棒,交流中不時充滿諷刺,這樣的人是很難贏得別人的尊重的,也更難穩固地立於人群當中。當賈母有疑問,自己不能解答,而寶釵回答了賈母時,本身就說明寶釵的記憶好,說明寶釵「時時留意、處處留心」。這原本就是值得自己去向人學習的,可黛玉不但沒有誇讚寶釵,反而潑了一盆冷水,諷刺了寶釵一番。知道的說黛玉心直口快、沒有心機、不隨波逐流,但不理解黛玉的,又會怎樣想呢?

  第四十二回「蘅蕪君蘭言解疑癖,瀟湘子雅謔補余香」中,寶釵在之前他們一起行令時,發現黛玉說的有幾句比較陌生,就對黛玉笑道:「你跪下,我要審你。」黛玉並不知道什麼原因,因笑道:「你瞧寶丫頭瘋了!審問我什麼?」寶釵冷笑道:「好個千金小姐!好個不出閨門的女孩兒!滿嘴說的是什麼?你只實說便罷。」黛玉不解,只管發笑,心裡也不免疑惑起來,口裡只說:「我何曾說什麼?你不過要捏我的錯兒罷了。你倒說出來我聽聽。」寶釵笑說道:「你還裝憨兒。昨兒行酒令你說的是什麼?我竟不知那裡來的。」黛玉一想,方想起來昨兒失於檢點,那《牡丹亭》《西廂記》說了兩句,不覺紅了臉,便上來摟著寶釵,笑道:「好姐姐,原是我不知道隨口說的。你教給我,再不說了。」寶釵笑道:「我也不知道,聽你說的怪生的,所以請教你。」黛玉道:「好姐姐,你別說與別人,我以後再不說了。」寶釵見他羞得滿臉飛紅,滿口央告,便不肯再往下追問,因拉他坐下吃茶,款款的告訴他道:「你當我是誰,我也是個淘氣的。從小七八歲上也夠個人纏的。我們家也算是個讀書人家,祖父手裡也愛藏書。先時人口多,姊妹弟兄都在一處,都怕看正經書。弟兄們也有愛詩的,也有愛詞的,諸如這些『西廂』『琵琶』以及『元人百種』,無所不有。他們是偷背著我們看,我們卻也偷背著他們看。後來大人知道了,打的打,罵的罵,燒的燒,才丟開了。所以咱們女孩兒家不認得字的倒好……你我只該做些針黹紡織的事才是,偏又認得了字,既認得了字,不過揀那正經的看也罷了,最怕見了些雜書,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一席話,說的黛玉垂頭吃茶,心下暗伏,只有答應「是」的一字。

  女子無才便是德。閨閣中的女子,本應以針黹紡織為務,就是看書也不過看些《女四書》、《烈女轉》、《賢援集》等書目,認得幾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至於「西廂」、「琵琶」以及「元人百種」等這些容易移人性情的書,還是少看為好。得知看了這些「異類」書籍的寶釵,不但沒有告訴其他人,而且還推心置腹的勸導黛玉,把自己的經歷與想法分享給黛玉,使黛玉「心下暗伏」。像寶釵這種時刻為他人著想,一心為他人分憂,真心實意寬慰他人,又怎會不惹人喜愛?怎會不受人尊重?怎會不引人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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