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欺凌頻發,社會何以解圍|時事話題
這已經不是近期發生的第一起校園暴力事件,有媒體統計顯示已經有超過17起類似事件上演。日前,「浙江一男童遭多名少年暴打」的視頻引髮網友關注,受害男童被纏繩索遭多人拳打腳踢,還數次被煙頭燙傷。事發當地浙江慶元縣,有關部門通報證實並還原了事情經過,涉事學生均未滿14周歲。
慘劇發生的誘因往往很小,但如此幼小的少年選擇採取如此殘暴的解決辦法,著實耐人尋味,也讓成人世界震驚。「這麼小的孩子,殘害年紀更小的孩子,手段如此歹毒殘忍」,這顯然不是個別人在看到那段極其殘暴的欺凌視頻時的感慨,結合近期頻頻爆出的類似事件,很多人不免會問:為什麼此類事件現在這麼多?在眼見各種殘暴的行為之後,甚至不免有人會憤怒地呼籲,採取更嚴苛的法律手段來對個案施暴者進行懲處,以期達到懲罰、告誡和威懾的作用。
但靜下來細想,不難發現,類似視頻所見的各種校園欺凌事件,在資訊並不如現在這般發達的往日記憶里,可能也存在不少場景相似的事件,所不同的,可能是由於智能手機等拍攝工具的普及,使得殘暴過程映像得以保存,甚至成為某種可以炫耀的資本。雖然沒有嚴謹的對比數據可以支持上述趨於個體感受的粗放結論,但必須承認的是,正因為視頻的大量出現,讓互聯網+時代的校園欺凌,變得如此近在咫尺,使震驚更烈,也使疼痛更久。
校園欺凌現象,它存在,且一直都存在,以我們熟悉或者不那麼熟悉的方式,倔強地在一代又一代青少年群體中寄生、發酵。在認可這一事實的前提下,需要探討的可能更多是社會各界如何從個案的憤怒中更理智地抽身,思考緩解和根治的辦法。當然,這並不是說,個案的調查、處理與善後不需要關注,包括最新發生的浙江慶元校園暴力事件在內。雖然校園欺凌可視為持久未得化解的社會頑疾,但個案發生依然有具體而真實的原因,包括涉事少年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監管與安保、政府部門的治安巡防等,都有要反思、可追責的問題。
從個案出發的問題反思與討論,首先要看到並明確的是,法律(尤其是刑法)並非萬能。藉由個案殘暴場景而激發的社會義憤,往往將落腳點放在嚴懲施暴者的層面,但此類校園欺凌事件的當事人,往往年幼(以本案為例,都不滿14周歲),在現行法律的空間中,對其進行懲處的尺度有限。事實上也可以反過來想,對一群涉世未深的少年,刑罰的嚴懲是否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儘管,確實需要更嚴厲的方式,來告訴那些雖涉世未深但已經有分辨能力、有記憶能力的少年:錯了就是錯了,你的錯誤幾乎不可原諒。
法律不是萬能的,在法律之外,社會的職責與作用尤其需要重申。類似的校園欺凌事件中,有非常對的共性有待歸納匯總:不論社會角色定位、心理的養成出於怎樣的家庭教育,學校在少年成長過程中的作用是缺位、越位還是被異化。霸道、衝動,傾向使用暴力來欺壓他人的欺凌者人格,性格內向、孤單、怕事的典型被欺凌者形象,以及在類似事件中屢屢出現的附和欺凌者,對其各自性格產生、養成的環境做反思,可能不難發現,學校教育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愈發弱化,校園所能給予幼年學生的教育在失效,同時社會層面的其他影響卻在此刻侵入,比如對暴力文化的推崇,家庭教育的過分寵愛放縱或者不聞不問。與此同時可能還有,教育資源的極度不均衡分配,導致青少年的所謂被動「分流」與義務教育序列中學校本身的好壞、優劣之分同步。城鄉教育的差異導致農村學校成為校園暴力的重災區,城市內學校的優劣之分又將一部分學生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捲入腥風血雨、放任自流的狀態。
複雜的社會問題纏繞在一起,是過去以及當下諸多校園暴力事件屢屢發生的原因所在,尋求解困的思路顯然比個案憤怒的消解要難得多。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校園暴力的記憶或許多少會因對青春的懷念而塗上一層曼妙的色彩,但校園欺凌問題的解決,不能一味被動倚靠社會與每代人的自我治癒來完成。社會組織是否可以適時而動,教育體制改革是否應有更寬闊的眼界與更厚重的責任感,家庭、政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否亟須重新定位,這些都是待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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