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周炎治療「奇遇記」

和中醫的緣分已有多年,但近來最密切的往來應算在2016年4月前後。由於頸椎問題引發左肩嚴重肩周炎,行動受限。從此便開始了一段深度體驗針、灸、推拿、中藥的奇妙中醫之旅。

以「酷刑」對疼痛

——針灸推拿重器助眠

提及肩周炎,總會有周圍人,甚至是一些大夫告訴你,「要自主運動,牆壁摸高掄胳膊」。殊不知這可能只對輕微的肩周炎患者有用。

在網上搜索,得到了如此形容肩周炎的一段文字:「肩部逐漸產生疼痛,夜間為甚,逐漸加重,肩關節活動功能受限,還可出現不同程度的三角肌的萎縮。」

這裡描述的嚴重情況,筆者大都體驗到了。由於2015年9月前後在工作中迎接了兩場大雨,且平常就陽虛怕冷,以致肩周炎犯起來常常到半夜不能入睡又或睡到半夜也能疼醒,感覺像有萬隻小蟲啃骨頭般疼痛,不能平躺、側卧、平趴,左臂向後伸展嚴重受限。

面對此情,作為「中醫粉」的筆者,第一個念頭就是找中醫。

筆者首先去的是國醫大師程莘農嫡孫程凱院長的大誠中醫針灸醫院。筆者從看「養生堂」節目後便已找上門有所體驗,且成效喜人。此次醫院推薦的是主攻肩頸和腰椎病的唐麗大夫。

鑒於各種不適,當時只能坐著接受治療。扎針、刺絡拔罐、艾灸,每次20分鐘的針灸治療簡直就像「酷刑」一般,肩隅、肩貞等與肩膀有關的穴位格外疼痛難忍。經常是默默讀秒,希望治療快些結束,而每次刺絡拔罐都會出現不少瘀血。

與此同時,經朋友推薦,在北京名醫傳承人基地——錦醫堂,筆者找了小黃大夫推拿。小黃大夫師從北京非遺傳承人。由於已有一段時間左臂不運動,肩胛骨部分有些變形,每次治療也很是痛苦。因為不掰到一定程度,不按到一定力度,仍解決不了問題,短短20多分鐘的推拿,感覺漫長,以至於有一次在治療時,疼得禁不住淚流滿面。

兩家診所共治療一個半月左右,成效是晚上不會再疼醒。左臂向後活動幅度改善。第一步基礎治療成效顯著,就此進入「相持階段」。

以「猛蟲」助通絡

——內養外治打破困局

正在此時,筆者看到一個中醫群里,一位同事講起國醫大師朱良春女兒、南通良春中醫醫院院長朱婉華經驗方治療他女兒摔傷腫痛的事,於是有了去南通一探究竟的念頭。

2016年6月初的一個周末,筆者乘火車到南通尋醫。朱婉華院長對筆者病情的判斷是頸椎病引起的肩周問題。治療方案是補益肝腎,疏通經絡,調整體質,全面治療。從針刺、中藥熏蒸,到口服湯藥以及醫院獨家研製的中成藥濃縮益腎蠲痹丸和蟲類葯製成的蚣蠍膠囊。

善用蟲類葯是國家首批國醫大師朱良春的特色。其曾獲江蘇省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益腎蠲痹法治療風濕病」以壯督固本,蠲痹通絡,成為治療諸多疑難雜症的利器。他和女兒朱婉華創立的南通良春中醫醫院已研發了21種院內製劑,主要是在風濕病及腫瘤治療領域。

回京後,筆者共服用了三個療程的中藥,成果是不僅濕痛減輕,氣色由黃暗變得明亮一些,睡眠質量也有所改善,整個人精神狀態大有好轉。「相持階段」的治療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以「火針」配「香灸」

——中醫聯手隔空祛濕痛

2016年8月中旬,筆者因緣結識了朱良春大師外孫女蔣恬。這位年輕的中醫師,不僅繼承了國醫大師外祖父的學術思想精華,還繼承了祖父——國家級兒科名家蔣仰三先生的醫學脈絡。除了診治療內、兒科外,在治療婦科及不孕不育上有著獨到的身心共調特色。此外,蔣恬還在治未病和自然療法上研發了不少便捷有效的神器,如藥茶、葯香、葯灸等,把中醫以藝術形式呈現於生活的各方面,不僅療效顯著,且還把「上工治未病」理念融入其中。通過改善人體內環境,調整心態,恢復自愈系統。筆者有幸體驗了她的「妙手艾心」系列中的香灸,感受到穴位用藥的特別功效,就是「引病入灶」。比如在左肩的疼痛和不適點周圍香灸後,能把瘀血集中到病灶,再氣化散去。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筆者的大學同學、陳氏太極拳海外傳承人陳中華。他家在加拿大,經常應邀在世界多地傳授太極拳,還在家鄉山東日照大青山建立了國際太極拳學校。聽說筆者飽受肩周炎折磨,陳中華特意在來京辦講座之餘,給筆者介紹了既善推拿又善用火針刺絡拔罐治療的陳佳大夫。陳佳曾在山東舉辦的武術邀請賽上拿過散打冠軍,在北京中醫藥大學學習過,師從葛氏捏筋拍打正骨療法的主要繼承人——北京世紀壇醫院主任醫師葛鳳麟。葛鳳麟是運動傷中醫治療專家。

其實刺絡拔罐對筆者來說並不陌生。但在一般中醫院,醫師多用三棱針刺血。陳佳大夫說,「火針和三棱針比較,刺絡拔罐的效果要強很多」。他的火針比三棱針粗多了,加上明火加熱,動用元氣進行針刺,清瘀功能了得。

已故國醫大師賀普仁以火針治療見長。他在自己口述的《一針一得治百病》書中說:「扎火針更需要內氣,我扎火針是用內氣把針催進去的。速度快,患者沒有痛感,氣、火、針三者同時衝擊病灶,所以比一般針灸效果更好。」

用蔣恬大夫的香灸「引病入灶」,左胳膊一按就知道可以在哪個痛點治療。用陳佳大夫的火針刺絡,短平快,「清淤工程」格外順利,胳膊的疼痛和濕重感在幾次治療後全然不見,療程不到兩個月。

從左臂鑽心疼痛到開始中醫治療半年後,左臂感覺如常、睡眠改善、氣色變好,能穿後面拉鏈衣服,雖然向後伸展還沒有百分之百恢復,但已經非常滿意。

最後的攻堅階段,主要靠這兩位年輕的中醫大夫。

至此,筆者肩周炎治療,經歷了完整的「基礎階段—相持階段—攻堅階段—基本康復」的過程。幸運的是,每個階段,筆者都遇到了「合適」的中醫大夫。尤其是這幾位年輕大夫,他們勤奮好學,不斷鑽研、以仁愛的態度對待患者,筆者從他們身上,也看到了中醫後繼有人的希望。

(本文作者系新華社駐北美總分社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