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定堅：電腦特效十大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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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製片人（zhipianquan）第503期文章

『每一條微信與中國影視產業同步』　　　

　　非常明顯，不論閣下主攻任何層次的國產片，只要你死不了，還活在電影圈裡掙扎，總有一天會面對拍大片的挑戰。從前拍大片有幾個特定的局限，包括大導演、大明星、大場面、大製作等等，但到了今天及未來，情況已截然不同，當中必須的關鍵顯然是電腦特效。

　　中國電影人聽到電腦特效便頭暈膽顫，因為40歲以上的權力人士大都不懂這種新玩意，一大堆英語、軟體、系統、設備，老古董怕死了。你不妨作個簡單調查，看下那個父親比十多歲的孩子更了解電腦、手機吧?再進一步的電腦特效，甚麼Maya Particle渲染、Meshcross、Unreal Engine4、Daz 3D Hexagon、Realflow、Houdini等等專業名詞，頭腦早已硬化的電影老人，聽見便頭暈眼花了，逃避是這些笨蛋的唯一方法。

　　有些電影人勇敢地闖進電腦特效的圈子，偏偏國內人員都毫不專業，找老外幫忙嗎?收費高又不靠譜。其實要利用電腦特效，搞出色的VFX，是需要明白十大重點，劉定堅授課了，希望我的文章讓你更明白個中關鍵，別再糊裡糊塗搞出爛東西來。

　　有關電影的特效，首先肯定是內容創作，編劇和導演要理解CG，對技術、軟體及應用方法有請晰了解，才可能以合理的成本製作出精彩畫面效果。譬如一輛車爆散，用甚麼軟體做煙火出色呢?再往後退一步，場景該選甚麼地方呢?可以利用甚麼模型到處飛射造成驚嚇效果呢?主創不曉得軟體的特性、局限等等，肯定浪費資源，所以在原創之初，主創必須懂電腦特效，否則只是閉門造車，開玩笑。

　　 Concept Art是我不斷又不斷強調要抓緊的重心，從簡單的文字到二維畫面設計，絕對是極專業的大挑戰。人物、場景、道具、兵器等等，我看了國內大堆市場上的東西，簡直慘不忍睹，所謂設計師不停拷貝日、韓作品，那些爛Q版都一模一樣，真不知所謂。

　　概念圖嚴重缺乏概念，魔幻人物都是拷貝而來，場景比較難拷，所以更爛更不知所謂。從電影到所有遊戲，我一輩子沒見過中國本土有出色的概念設計，基本上都是垃圾。拷貝把中國人的創意毀了，再不立法嚴謹禁止，在Concept Art這方面，中國會一敗塗地。

　　中國人在美術用色方面是有不少高手的，但都限制於參考真實材料，只要跳到虛擬空間，你會發現中國藝術家的色彩都不成。這些失敗設計還擴展至整個畫面的氣氛效果、透視比例、人物比例、層次效果、構圖、畫面結構等等。不尊重原創，愛拷貝，不肯用心仔細研究，是形成美術設定慘不忍睹的關鍵。

　　你必須從各方面深入探索，分析一切條件的應用理論，掌握美感的建立，從空間結構到色彩運用，大膽破舊立新，才可能建立創新又精彩的設定。三維的基礎未能做好，每個角度都見不到美態，動畫師怎可能在電腦製作出色畫面來呢?

　　中國人自小學寫中文字，那些點、撇、剔的微細考驗，令手和眼的協調能力遠遠超越其它任何民族。因此中國人的雕刻能力、繡花能力都絕對高超，電腦動畫中的模型製作，身體各部分的比例自然掌握出色。但三維模型還要設計內部的操縱桿，任何位置要展開活動，都要在關鍵位置設置操縱桿，否則便不可能有動作出現。此外，面部表情需要利用密密麻麻的排線技考，再加上設計不同的身體語言，這些都要動畫師具備想像力。

　　非常可惜，局限於中文應用及大量不切實際的詩詞學習、記憶，中國人腦袋已耗用了極大能量。科學研究告訴我們，應用中文的中國人未能具備豐富想像力，原因是腦袋餘下的能量太少，再加上愚蠢的背頌，腦袋能量所餘無幾，精彩創作變成不可能任務了。

　　在三維動畫製作中，動畫師必須搜集大量資料輔助動態創作。老虎的跳躍、飛撲、咆哮，每個動作、表情都由一連串肌肉變奏結構組成，故此動畫師在展開製作前，都必須先作資料搜集。

　　中國人在這方面又有甚麼缺點呢?由於統傳的長輩高高在上關係僵化，在中國人的家庭生活中，孩子太活躍便是反叛，動作太大或行為怪異，一律被嚴禁。這種白痴傳統漫延至學園，人人都規行矩步，行路、談吐、坐姿、態度都徹底像個機械人。你認為長期被迫保持這種狀態的年輕人，長大離開校園後，有可能搞出精彩動態創作來嗎?

　　以上5點缺失，令中國人的電腦動畫能力大打折扣，也因此影響電影質量，離觀眾喜愛的大片效果越來越遠。我們在這方面的優勢是工資相對西方國家較低廉，但要是中國技術人員未能派上場，餘下還有甚麼優勢呢?豈不是把一切工序交給外國做更合理嗎?

　　有機會大家可以走到美國的新聘職位網站，查一下當地的各種職業招聘情況，要是你小心研究，立即可以發現，全美國就業情況最差的，也是失業最嚴重的職業，就是我們正在談論的電腦特效。這個曾經迷倒萬千年青人的新發展行業，已進入非常差的倒楣階段，畢業生普遍找不到活干，進不了行業。不少行里的高手也被無情炒掉，大家正面臨極難以生存下去的危機。

　　玩電腦特效在中國仍算是新玩意，但在美國卻早已過了高峯期，大量新軟體、插件不斷開發，系統不斷更新，令新手比資深者更容易投入，而各國亦制訂不同的優惠政策，減稅再減稅，令美國本土動畫師徹底失去競爭力。

　　硬體設備一再更新，4k、高楨數、色彩飽和度提高，同時導致特效畫面必須更精緻、更獨特。中國電影未來必然面向特效，那些笨蛋老古董很快被淘汰，今天我們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要是你真的沒興趣，劉定堅嚴重請你考慮一下離開電影圈。唉，不懂VFX，你混下去也只是白混，早點滾吧，別阻礙地球轉動好了。

　　電腦特效主要劃分為三大領域，模型Model、動作Motion、效果Effect。有關效果部分，煙、火、光、水、浮雲、飄雪等等，都是常見的。效果一般都是柔軟的、輕飄飄的、動態不規則的，所以製作的動畫師都必須有一定藝術基礎。濺起水花，水點怎彈動才好看呢?水點那些該大點、那些該小點，動態和節奏的把握都不容易，國內干這部分的動畫師一般表現不好，都因為他們對藝術上的知識有限，只愛搞電腦，結果不懂安排層次變化、色調變化、節奏變化、形態變化。

　　這部分的製作跟現場拍攝有著密切關係，部分真部分假，混起來就精彩了。那些笨導演拍飄雪，不懂用噴雪機實拍，後期再混合特效加工，利用畫面真雪模仿出假雪，令觀眾分辨不出真與假，效果自然不成了。

　　為什麼國內電腦特效不成 ? 除了技術以外，還有不少是基礎上的失誤，中國企業一般都掌握在老闆手中，中國老闆不是專業管理人員，總愛節省。因此沒有建立專業的流程管理，把效益推高。

　　舉個例子，美國電腦特效公司每組設立兩位技術指導，一個負責行政、一個負責技術。搞行政的跟客戶溝通，設定合理製作周期和質量標準，負責技術的跟前者溝通後，直接帶領、指導小組的技術人員，一步步按時限制作達標的內容。這樣可避免不懂技術的客戶直接影響動畫師，加強效率，大大減低溝通成本。

　　前者擁有專業知識及溝通技巧，能精準地說服或引導客戶，後者集中精神埋首製作，兩者都懂技術，自然溝通順利，為產品創造有利的生產條件。反觀中國公司只以為減一個員工就多賺一分，從不關注流程管理，作品的質量自然大受影響了。

　　QC Quality Control又是中國企業最令人失望的弱項之一，我從前說過，愚蠢的件工提成制度，是低質量的關鍵構成原因。幹得越多，收益越高，每個技術人員都明白，只要把技術標準降低了，他們的收入就可以增加，因此員工同心把管理質量的管工收買，或者聯合起來踢走他，推舉同流合烏的人取代對方，從此低質貨品都順利過關，老闆只感到新管理人跟工人們打成一片，氣氛挺好，卻不得整個團隊已腐爛，這就是大多數垃圾製作的基本結構。

　　追求更高質量，精益求精，在中國人眼中這客戶太麻煩了。反觀在西方，他們卻認為客戶有要求，非常認真，佩服他的專業。一句太麻煩了，在中國每個行業都常常聽到員工如此埋怨。麻煩英語是trouble，其實真正製造麻煩的是貪懶、愛低質量的員工，最終市場淘汰低質貨品，商家、員工都全是輸家。

　　特效公司老闆愛低質量，因為技術平庸員工好找，失誤率減低，成本也降低了。可是相對競爭力也減低，但在中國，喝喝酒、枱底交易，這些手段可以達成合作，這樣比搞好質量容易多了，所以爛東西鋪天蓋地是有原因的。

　　中國公司搞電腦特效，只是從市場買來軟體製作(更正確應該是盜版)，這種工具千篇一律，當然不可能製作出精彩的電影特別效果了。在好萊塢，專業的特效公司都有插件開發團隊，他們有獨特的工具庫，動畫師利用公司開發的插件製作出色效果，這是其他人不可能完成的，因為這些插件都擁有專利權。

　　歸根究柢，一切來自研發的投入，人家收出品方製作費，裡面是包含研發專利費用的，這些錢會花在繼續研發方面，保持公司的競爭力。中國特效公司嘛，連這種簡單概念也沒有，劉老師只能總結說一個字--笨。笨蛋是沒辦法救活的，讓他去死好了。

　　每個月、每天數碼技術都在改變，各方面搞研發的公司，都不斷出新軟體、新系統、新技術，所以特效公司要努力追，為動畫師提供學習機會，大家都能掌握最新技術，才可以提高效率，以出色的作品吸引客戶。

　　從前我們習慣的名詞--熟練，在這個數碼年代有不一樣的解讀，不可能一輩子只埋首熟用某些技術，要習慣改變，因為這個世界不斷進步，不斷改變。昨天2G、3G、3.5G，立即又迎來4G，每個不同的Generation有不同的要求、條件，你改變不了，像一些老傢伙，手上的並不是智能手機，上一代的古董仍是他們溝通工具，這種人只能熟練舊東西、老技術，永遠停留在過去，不可能推動社會前進。

　　電腦特效是甚麼 ? 它像一塊照妖鏡，快速地把不適應電影市場的廢柴展示出來，這些人不論提出甚麼動聽理由，真實背後所隱藏的是跟不上時代步伐、脫節。我們的下一代未上幼兒班已玩平板電腦，任何人以為數碼技術不會支配未來電影業，肯定是不知所謂的井底之蛙。中國電影業正以極速奔跑，誰能跟上就可以活在其中，你不懂電腦特效，前面根本沒路，等你的只是閣下的墳墓，更重要的，是沒人關心你的死活，因為你是沒有價值的廢柴。

獨家授權文章，請尊重知識產權

轉載註明　來源：第一製片人（zhipianquan）

第一製片人專欄/劉定堅 資深創作人，影視及動畫編劇、導演、製片人、特效顧問及漫畫出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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