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濕疹女人，要把自己獻給科研單位

在專家劉輝的門診前，我見到了這樣一對夫婦。女人被丈夫領著到北京來看病，40歲了，瘦得麻桿似的，膚色黝黑，穿著大了一號的衣衫。男人臉上有著長期不解的倦意，也是瘦。他們來自內蒙古赤峰市元寶山區，女人的濕疹得了三十年，天天夜裡奇癢，抓狂地撓，永遠是撓啊。男人呢，二十多年來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天天頭昏腦脹，夫婦二人就這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為了治這個病，家裡積蓄基本都花給她了。該借的鄰居也都借遍了，好幾十萬塊錢也都花了，這個病，老不見好。」看了中央台的報道，男人堅持帶著他的女人來北京找專家劉輝看病。「疼吧，有毅力的人咬咬牙能忍住，那癢可受不了，就像蟲子在肉裡面爬，全身都有，受不了。白天還好一點，幹活的時候好點，一到晚上都不用干別的，就抓，必須抓得流血才能受得了。你們沒遭過那罪，不明白的。」女人一臉的痛苦。她說自己剛得病的時候只是有些疹子，劇癢，撓破了就流血，結痂，到後來皮膚慢慢地變得特別厚，形成了一塊一塊的硬痂，開始和旁邊正常的皮膚一起裂口子，又癢又痛，撓也不是，不撓也不是，自己都感覺皮膚要抽起來了。女人說：「癢得不行的時候，真是恨自己還不如得個癌症，得個肝癌、胃癌、肺癌的，雖然也是遭罪，到後來說死很快就死了，現在這個就是活遭罪。難受的時候，我看著來火車我就想爬火車底下，來汽車我就想汽車能不能把我給撞死，活得一點信心也沒有了。我原來工作什麼的，還真挺認真，也非常好，但是由於晚上睡不好覺，第二天工作總馬虎，總出事，單位就讓我內退了。」難受得不得了的時候，她真是一心想死，琢磨著要怎麼個死法，她說：「我要找一個大科研單位，把自己獻給科研事業，讓別人來研究這個病，哪怕把我千刀萬剮，只要把這個病研究明白了，別讓別的病人再遭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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