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遺作畫展觀感【附大量鮮見圖片】
張大千(1899—1983)
【編者按】:這是兩年前的一篇文章,一家之言罷了,代表了那時看畫的眼光和思索,博諸方家一粲。
張大千被徐悲鴻譽為「五百年來一大千」,徐悲鴻一生是愛憎分明的,喜歡的人評價必會誇大一些。(注)但從其作畫的全面性來說,五百年來確實少有與比肩者。臘月廿六日與幾位朋友去看了張大千的畫展,這個展覽展出了成都博物院、台北歷史博物館和國內幾個省博的一些藏品,雖然精品不多,但普遍為真跡無疑。看完心裡有幾點感觸,聊做筆記。
張大千早期學明清很深入,在中晚期,他很努力地想要擺脫掉這種影子。他心內極明白明清以來山水畫的濫調已經走到尾聲,在這個變革的時代他需要一些真正古人的東西注入自己的血液,那便是中國畫巔峰時期的五代宋元遼金,於是他去了敦煌。結合自己大量的名作古畫收藏,大千的眼界確實是高出同時代畫家的。最近看一篇文章,陸儼少在七十年代末也託人去海外,問大千對自己的評價,得到一個好評後喜上眉梢。可見大千在他同代與後輩畫家心目中確切的地位。
大千的天性沒有受到太多扭曲與扼殺,且在1949年聞風而逃,得以隨心所欲作畫,這是他高人一等之處。從這次展覽他臨摹敦煌的白描和巨幅賦色畫來看,他的線條功力在當時確實是頂級的。起碼超出海上「三吳一馮」等幾個層次。所以吳湖帆在張的畫展上出錢買畫,安心做一個擁躉。但是我認為大千的這種線條築基在陳老蓮的基礎上,這種白描的線可以畫得很長,幾乎任何部位都是用的這種線,實際上給人一種綿軟的感受。在質地上區分是不夠的,並沒有觸摸到唐人那種力量感和飛動跋扈的氣勢。他在敦煌期間最大的收穫是用色,倒不是用線。
陸儼少畫水名冠當代,他只是畫得繁密,在技術上純熟。今天看大千《峽江圖》,裡面的水聊聊數十筆,確實高出陸儼少不少。大千的畫無論什麼題材,都有一種名士風流,山水畫構圖安排常有奇氣。他的山水布局實在得益石濤和尚不少,他只是去掉了石濤的一些冗筆,比石濤畫得更通透,並且畫出如何討好世人的畫他可是有過一番縝密的考慮。
從物慾的角度來講,大千的一生應該說是「窮極奢欲」的,他做到了視錢財如糞土。有人形容他「富可敵國、貧無立錐。」他高峰期甚至一年要在全國各大城市開巡迴畫展十六七次,只為換回大量金條。而大量的複製性創作和快速作畫難免影響他的藝術品格。這次展覽的高士題材,幾乎七八張都是雷同的。我在想,大千在努力作畫的同時,確實是一個營銷專家,他的這種辦畫展的路數其實對後世影響很大。但他如果不是全世界地折騰,像齊白石那樣做個寓公,多活十年到九十五歲,又是一個什麼狀況呢?但任何人都擺脫不了自己的命數。
最後的感受就是作為一個大畫家,他的生命歷程中還得有一幫性命相投的朋友,單靠張大千一個人是不可能在莫高窟面壁三年的。必須要把整個生命投入進去,整副身家賭進去才能有大成。
註:
1938年,徐悲鴻在廣西購得一幅署名董元的巨幅古畫《水村圖》,同年張大千在桂林與徐悲鴻會面,見之愛不釋手,遂帶回四川研究。幾年後,張大千從自己的藏品中挑出徐悲鴻喜歡的金農《風雨歸舟》(有人認為此畫系張大千偽作),換得此畫。1957年,謝稚柳將此畫公開,並審定其名為《溪岸圖》。現被美國大都會美術館收藏,被譽為中國畫中的「蒙娜麗莎。」
2014年1月26日
以下為張大千作品
這是大鑒堂主人楊近白
以及他的小夥伴們推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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