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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館丨豁達的最高境界,叫蘇東坡

歷史上有過蘇軾這個人,

中國人才知道什麼叫豁達的境界。

——國館君按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蘇東坡的千古感慨,如潮水一般拍打著中國人的精神彼岸。每當我們彷徨、失意、壓抑、落寞,重溫東坡的生平,吟詠東坡的詩句,總能掃開精神的霧霾。

豁達第一重境界:詩酒以入世

蘇軾的豁達,來自於他的自信。

蘇軾二十齣頭京城赴考,初試啼音就一炮而紅,被歐陽修等前輩激贊。歐陽修曾問他某個典故的來歷,他哈哈一笑道:「想當然耳(編出來的而已)。」

就憑著「想當然」的豪氣,蘇軾開創了一代豪放詞鋒。「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就是宋詞史上第一首豪放詞。他還得意地說:「哎呀最近沒事寫寫小詞,一不小心寫得比柳永還好,呵呵!」

蘇軾工作時努力稱職,平日里嬉笑怒罵,耽於玩樂,最喜歡創作小調調調侃眾生。在杭州,他淘氣地把妓女帶入禁女人的禪堂,氣煞了老朋友大通禪師。他賠禮笑道:如果老禪師能將敲木魚的木槌借給妓女一用,他立馬寫一首詩謝罪。結果他就寫了一首小調給妓女唱:

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借君拍板與門槌,我也逢場做戲莫相疑。

人生如戲,何妨詩酒趁年華,活他個東坡式的瀟洒。

豁達第二重境界:隨順以處世

蘇軾詩詞雙絕,然而也因詩詞而獲罪。烏台詩案,就是針對他的一場文字獄。

得知自己以詩獲罪,他首先也是害怕的。被押解回京的途中,經過揚州和太湖時他曾兩度跳水自殺。雖然蘇軾怕,但並沒有鬱悶。該過的獄中生活還是照過。

有一晚,一個年輕人拿著包袱走進蘇軾的大牢,一言不發就坐下了。蘇軾心裡奇怪,但也懶得問,倒頭就睡了。天亮以後,年輕人推醒還在打鼾的蘇軾,笑著對他說「恭喜蘇學士」,轉身就走了。

原來那個人是皇帝派來的小太監,專門查看蘇軾的精神狀況。小太監報道說蘇學士整夜酣眠,看得出心中沒鬼。而這件事,也促成了皇帝對蘇軾的釋懷和赦免。

面對挫折,蘇軾真的沒轍,唯有安時處順而已。

所以後來蘇軾寫道:「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在凄風苦雨中彷徨,我們懂得忍受艱難。然而蘇軾比我們更高一著:風雨是短暫的,晴天何嘗曠日持久?苦難是短暫的,歡娛何嘗不是短暫?

人生終歸平淡,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豁達第三重境界:安樂以出世

蘇軾遊覽赤壁以後,突然領悟到:「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將自己置於天地而觀,橫江的白露、接天的水光,全都是為你準備的秀色。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輝煌與困境都如夢幻泡影,生活還在繼續,「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後來被貶惠州、儋州,他已然不以為苦。在海南儋州,第一次吃到天然鮮美的蚝,他跟兒子蘇過說:你千萬不要對外人說海南的蚝怎麼好吃,不然京城裡的官員聽到了,個個都巴不得被貶海南,分走我的美味呢。

就連他在當地遇到的一位老婆婆都對他說:蘇先生,你當年榮華富貴,現在就像一場春夢。蘇東坡覺得她說得很對,還為老婆婆起了個名字叫「春夢婆」。

人生有夢甚好。有夢,才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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