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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沂東:畫畫,只要喜歡,心靈上就有滿足感

王沂東說,絕對不能為市場畫畫,那樣就會被市場驅使。用真情實感創作,肯定有人與你共鳴。繪畫和股票不一樣,只要喜歡,心靈上就有滿足感,不會後悔,如果當作投資就很危險,容易賠了。

《彎彎的羊腸道》布面油畫 60×60cm 2015年作

我一點都不高雅,就是特別喜歡漂亮的女孩——喜歡好看的東西,這個是真實的。好看,對我就有刺激,我就想畫,但不是說漂亮的我都畫,我只尋求我需要的那種美,希望這個形象能幫助我。

——王沂東

王沂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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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5年生於山東省蓬萊縣。1975年畢業於山東藝術學校美術系並留校任教,1982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並留校任教。曾任中央美術學院教授、中央美術學院造型學院基礎部主任。

  2004年10月起任北京畫院專業畫家。現為國家一級美術師,北京畫院藝術委員會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美術家協會油畫藝術委員會副主任,北京市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曾在美國紐約、德國、中國香港和澳門等地舉辦個展。

《白玉蘭》布面油畫 61×50cm 2000年作

  我和油畫的緣分,始於一個特殊的年代。

1967年的一天,我從學校里放學回家,路過父親所在部隊的大門口時,看見一些戰士正在大門裡邊不遠的地方壘一堵高牆。高牆當仁不讓地佔據著路的中央部位,處於最顯眼的地方。大約半個月後,一位當時在駐地部隊中被公認的「大畫家」來了,他在那面牆上用一些特殊的顏料畫了一幅毛澤東的巨幅畫像。在那個年代,這是一件必須做的事情—被稱為「獻忠心」。後來我發現,幾乎每個單位的大門裡邊都迎面矗立著這麼一面高牆,上面畫的是同一個人,高大、魁偉、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早春》布面油畫 100×80cm 1995年作

  對畫上的人物,每個中國人都一樣熟悉,讓我感到驚奇的,是那種顏料所形成的效果,如此神奇,如此動人,簡直美輪美奐!對於一個12歲的孩子來說,看到如此逼真的畫面,真不知是因為顏料的功能還是因為畫家的技能。這個看似很普通的作品,當時對我的影響是如此巨大,以至於後來每天放學後,我都要在那面高牆前面久久駐足,不肯離開。就是那時,我聽周圍的人說,這種畫叫油畫,不僅好看,而且不怕雨淋、不怕風吹、不怕太陽曬。欣賞著那位大畫家用神奇的顏料畫出來的神奇的畫,我心馳神往,傾心仰慕,有意為之。

《石榴熟了》布面油畫 60×50cm 1999年作

《穿錦緞衣服的婦女》布面油畫 61×43cm 1999年作

《驚鳥》布面油畫 100×90cm 1991年作

  自那以後,我就開始計劃我自己的「油畫」了。父親得知我有心學習油畫,非常支持。無奈當時社會處於動蕩之中,沒有學習的條件,再說,山東臨沂是個小城,那裡找不到我該用的書籍和顏料。為了滿足我的要求,父親特意去了一趟省城,給我買了一些顏料,對於現在的人來說,當時油畫顏料的種類真是少得可憐,而對於當時的我,已經是相當奢侈了。看著一堆五顏六色的顏料,我感到一種溫暖,一種幸福,想一想我即將要用這些顏料創造人物,這比親眼見到毛主席還要幸福—當時誰如果能見到他,被認為是平生最大的榮耀!

《泉》布面油畫 179×90cm 1998年作

《沂河邊上》布面油畫 150×100cm 2002年作

《寄語青石溝》布面油畫 118.6×72.8cm 2011年作

《蟬鳴》布面油畫 150×100cm 2000年作

  我的第一張油畫是畫在自家白牆上的。當時,父母上班去了,我迫不及待地開始我的創作。我必須這樣「先斬後奏」,如果事前告訴父母,他們也許不會同意,至少母親不會允許我在牆上胡塗亂抹。我學著那位畫家叔叔的樣子,先在畫報上的毛主席像上打了許多小格子,然後在牆壁上按一定比例畫上同樣多的格子,放大後,我開始起輪廓,然後上色……當時我以為,這種畫只能畫在牆上,不知道還有畫布,因為那位畫家叔叔就是畫在牆壁上的。

《約會春天》布面油畫 150×100cm 2007年作

  我的第一幅油畫的「誕生」,引來了很多參觀者,他們都是我的鄰居。我猜想,一定是我父親告訴那些人了,說他的兒子如何了不起,能在牆上畫偉人像了。在那個年代,大多數青少年都在外邊沖衝殺殺「鬧革命」,如果誰家孩子學會一門藝術,是很難得的。在那之前,我雖然沒畫過油畫,但因為愛好美術,已經有了幾年胡塗亂抹的經驗。第一次畫油畫,色彩的運用水平可想而知,但我估計,模仿得也還可以,如果有重大瑕疵,當時就是嚴重的政治問題,我父母也不敢在外人面前炫耀。

《二妮的紅蓋頭》布面油畫 140×80cm 2013年作

《一縷清風》布面油畫 190×190cm 2009年作

《罌粟花》布面油畫 150×100cm 2000年作

《吉日》布面油畫 150×100cm 1995年作

《冬天裡的陽光》布面油畫 180×130cm 2004年作

  後來,我就在自己家裡那間不大的房子里開始了我的油畫創作,到處畫滿了我的作品,父母就是我的「粉絲」。父母的讚許,給了我極大的成就感,也滿足了我的虛榮心。那是一段充滿暖色的歲月,油畫讓我遠離外邊的動蕩,我也因此逐漸接觸藝術的門檻,並且與油畫一起長大。後來,我進了深山裡的一家工廠,成為工人階級中的一員。我的工作很枯燥,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是,工廠里也有一些宣傳活動,比如畫毛主席像,比如畫宣傳畫。每當我和顏料親密接觸的時候,我的內心就會平靜,甚至感到很過癮。

《一抹白雲》布面油畫 100×100cm 2008年作

《陽光和我同行》布面油畫 180×145cm 2006年作

《春襲羽萍溝》布面油畫 180×145cm 2009-2010年作

《靜靜的蒙山雪》布面油畫 100×150cm 2005年作

  16歲那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考上了山東藝術學校,成為一名准文藝工作者。在我的課程中,就有我嚮往的油畫課。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因為色彩總能讓我激動。雖然油畫課的課時不是很多,但已足夠讓我高興了。在後來的日子裡,我不止一次地回想過:一個人如果能將自己的職業和興趣結合一致,是非常幸福的。進入山東藝術學校並從此靠近了油畫,是生活給予我的又一次美好機遇。再後來,我又考入中央美術學院,成為一名油畫專業的學生。畢業後,我留校任教,由學生變成了教師。在那段日子裡,我雖然也畫過一些作品,但還是一位美術教育工作者,所有創作都是業餘的。直到2004年,我被調入北京畫院,才算成為一名專業的油畫工作者。

《盛裝的維吾爾族姑娘》布面油畫 120×60cm 2012年作

  許多藝術評論家和油畫愛好者一直關注我的作品,寫了不少文章,讓我從中得到很多教益,我心存感激。對於一個畫家來說,我的作品其實就是我要說的話。我有心創造一個模糊的情感世界,一種用油畫語言建立起來的場景。這種語言已經被歷史長河中無數藝術大家所證明:那是一種有別於其他文藝門類的藝術語言,按照這種獨特的、不可替代的形象邏輯,油畫擁有一個極大的表現空間,並且因此具有非凡的藝術魅力。我希望,我所表達的情感,你我都曾經有過。我要藉助油畫中的人物和環境表達一種情感—或是在興高采烈中隱含著一點憂傷,或是在平靜的氣氛中潛藏著一絲思念,或是在一塊感情奔放的紅色里流露出某種程度的不安,或是在燦爛的陽光下壓抑著的一份凄涼……我渴望以最簡單的色彩和最樸素的語言,精確地表達這些感受和感情。我希望每一位關心我作品的朋友都能以自己的經歷為背景,比較容易地走進我所創造的世界,並且因為我的作品而遙感共鳴。我堅信,美好的事物是需要共享的,也是可以共享的。大家都是社會的一員,雖然以獨特的個體而存在,但在人性和審美上是相近的、可以共通的。如果您感受到我在作品中所傳達的嚮往、讚美和憂慮,您就是我的知音。

  一切都在變化,我如此,我的畫也如此。不知道您是否在我的作品中感受到了我的風格的漸變。我總是嘗試著去吸收一切對完善畫面有用的藝術營養,這些營養可能來自其他藝術門類,也可能來自浩瀚的中國傳統文化的海洋,更多的則來自生活的啟發、變化與衝突。這些營養對我的作品中那些不斷出現的新模樣,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我希望我的作品的變化是自然的—就像我的年齡增長那麼自然。年齡,或者說時間,給予我經驗、領悟和感動,我的人生和我的油畫都得益於此。

  從一個毛孩子大膽地把顏料投放在白牆上開始,我就和油畫結下了不解之緣。算起來,迄今為止,我的「油畫生涯」已經40年了!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如白駒過隙,真是太快了!在我對油畫這門藝術剛剛有所感悟的時候,卻不知如何說起—語言和色彩確實不是同一個東西。我想,對於我—一個熱愛油畫、一輩子從事油畫創作的人來說,最樸實、最可靠、最真誠的表達只能是:不斷學習,好好畫畫。

王沂東:十年隨筆


  2004年四五月間,應一家藝術機構的邀請赴上海參加藝術活動,在滬期間我和艾軒、陳丹青與當地的美術愛好者及收藏家進行了座談,舉辦了一次紙上繪畫的展覽。

  活動期間,我和艾軒住在同一個賓館,晚間閑聊,時常談到中國美術的現狀。感覺寫實油畫從展覽展示的角度來講,有很多時間上的限制。因為藝術形式的不同,創作一幅作品所花費的時間差異很大,有的美術形式產生一幅畫的時間需要三四個小時,有的畫法幾十分鐘就是一張,而寫實油畫因為造型因素所包含的內容複雜且繪畫步驟所需時間長,特別是寫實油畫人物畫創作的過程要求更為嚴格,往往僅僅只是一張臉就需要幾天或一個星期,幾個人物的組合加上環境等因素,完成一張油畫創作沒有一兩個月幾乎不可能,再加上寫實油畫家大多都是單兵作戰,展覽的作品太少,無法讓觀眾對寫實油畫有一個整體的認識。我和艾軒就覺得,如果寫實畫家聚在一起,每年搞一次寫實油畫的全國性的展覽,既展示了寫實油畫的整體面貌,又使大家有一個相互學習的機會,對油畫藝術的教育傳播還有著積極的推動作用。我倆一拍即合。

  回北京後我們和楊飛雲、李貴君等畫家一說,大家都認為這是個好想法、好事情。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聚會是在張義波北京SOHO的家裡,一共有13位畫家,大家給這個隊起了個「北京寫實畫派」的名字,李貴君自告奮勇寫了寫實畫派的宣言,慷慨激昂,很有激情。大家覺得應該由艾軒、楊飛雲和我組成一個「跑腿組」,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積極準備爭取在美術館搞第一次展覽了。

  2004年10月,「北京寫實畫派首屆年展」在中國美術館開幕。應該說這一次展覽很成功,觀眾不少,畫展的留言簿上觀眾寫下了很多讚揚和鼓勵的話,借著中國美術館同時展出的法國印象派畫展的氣場,應該說展覽的效果、觀眾的數量都比我們之前預想的要好得多。

  畫展結束後,艾軒邀請陳逸飛先生也來參加畫派,陳先生覺得如果改稱「中國寫實畫派」,挑選全國最好的寫實的油畫家參加,應該會更有意義。大家立刻採納陳逸飛先生的意見,將畫派改名為「中國寫實畫派」。2005年展覽時參展畫家已發展到18位,參展的畫家都是全國範圍內大家認為最有影響的寫實油畫家。就這樣畫展一年一年舉辦,畫家人數也在不斷增加,最多的時候有30位畫家。很多知名拍賣行、藝術機構如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美術家協會、北京畫院、嘉德拍賣公司、保利拍賣公司、翰海拍賣公司、山東省美術館等都為寫實畫派的展覽和寫實繪畫的宣傳給予了很大的支持。寫實畫派除了在北京展覽外,幾乎每年還應邀到外地巡展。這些接展的藝術機構有政府機構、民間機構,還有著名的收藏家,他們的參與和支持讓我非常感動。

  讓畫派畫家感到自豪的是,2008年四川汶川地震後畫派的畫家們積極地、真摯地表達了對災區的赤誠之心。袁正陽在震後第二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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