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宋詞有情痴
七律。宋詞三大家作者秋耳1。蘇東坡經風歷雨向蓬萊,宦海浮沉志未裁。赤壁抒懷詩作友,眉山流韻酒消哀。胸襟豪放霜天闊,筆意超然朗月來。千古長歌翻絕唱,一抔黃土葬奇才。2。李清照依稀染得香盈袖,漱玉輕歌和淚聽。尋句籬前花比瘦,吟風故里夢難馨。雙溪應有蘭舟發,病酒堪扶心語伶。誰共三分清雅意,幾多婉約入詩銘?3。辛棄疾挑燈看劍醉詞人,豪放文風筆力新。極品詞章冠兩宋,齊名蘇軾勢千鈞。抗金壯志難酬現,罷仕閑愁易別陳。何處春歸新舊恨,清江流盡晚秋醇。千古宋詞有情痴作者/痴者飛葉一、晨讀秋耳《七律。宋詞三大家》組詩,頗有感觸。秋耳選的這三人選得很有代表性,李清照是婉約派的大宗師;辛棄疾是豪放派的代表;而蘇軾則既能婉約又能豪放,當然許多人還是把他劃分到豪放一類,這是後話;至於姜夔等的醇雅派,屬於宋詞的中後期,一般除了學術上的研究之外,我們把宋詞只分婉約派和豪放派。從古至今許多人都喜歡讀詞。無論是花間詞還是宋詞,以及後來的納蘭詞,歷經千年而不朽,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文筆有多精妙,而是詞家皆為世間罕有之情種。不管是婉約派還是豪放派,也不管是否落魄行走自我解嘲,只要是用深情寫就,定能博得大眾的青睞喝彩。二、詞之一道,始於唐,定型於五代,盛於宋。以西域胡樂與民間里巷之曲為基調,按樂譜填入長短不一的詞句。故,文人作詞被稱為依聲填詞,北宋初期稱詞為長短句。詞之初,流行於市井酒肆之間,題材僅限於閨情花柳、笙歌飲宴,被當時的正統文人譏為小道、艷科、「詩庄詞媚」。故唐時張志和、韋應物、白居易、劉禹錫等雖也填詞,未成氣候。直至晚唐溫飛卿、韋端己的《花間集》出現,方可稱為詞之鼻祖。多情之人其語多哀,哀而不傷,癲而不淫。那姓溫的書生自花間翩然走出,輕搖摺扇,粉面含春,異香撲鼻,引得蝶舞蜂飛。其以地道的越語吟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頻洲。可謂風格清雅,語短情長。夜夜相思更漏殘的韋端己,其詞用情更在溫詞之上。王國維的《人間詞話》中說:「溫飛卿之詞,句秀也。韋端己之詞,骨秀也」。到了南唐,便有了「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的李後主,以亡國之悲痛,富以自身感情,哀婉凄絕,成為花間詞人之後繼往開來的婉約派大宗師。「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里未顏瘦」的馮正中,一改詞為歌筵酒席之間艷科,創出個性鮮明的感情意境,令詞進入一個意蘊優美感發幽微的境界。北宋初年,林和靖以「梅妻鶴子」得名,詞意高妙。然,雖風雅,奈何其人若不食人間煙火,詞中無情。范希文鎮守邊疆,創邊塞詞。他的邊塞詞勝過唐之邊塞詩。其「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句,置「孤」於「城」之前,較王摩詰的「孤煙直大漠,長河落日圓」,有情得多。柳三變,婉約詞派之大成者,其承前啟後之功,殊不可沒。他平生滯留於青樓楚館,奉旨填詞,乃深情之人,故其詞亦為深情之詞。其《雨霖鈴》、《蝶戀花》諸調,純以情勝。當我們在雨霖鈴的清響中看見那位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錦衣公子時,便明白浪子一生註定要在一次次的生離死別中度過。他的詞出於民間,人嘗謂「有井水處有柳詞」。晏同叔與晏幾道,雖為父子,又同受晚唐「花間派」和馮延巳的典雅流麗詞風的影響,然詞中的風格卻不同。晏同叔雖為北宋倚聲家之初祖,詞以「富貴氣」稱勝,然其詞皆無情之詞。雖有「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句,亦屬無故尋愁覓恨,難成大器。其子晏叔原為黃山谷稱為「痴人」,讀「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句,便可知其人鍾情。小晏詞中屢提蓮鴻雲萍諸優伶,雖千載下,誦其詞,猶能見其深情。「雲破月來花弄影」的張子野,詞雖工,然其人多作態,故詞亦惺惺作態,無真情可言,其詞難得整篇流傳後世,成為有句無篇的詞人。「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的六一居士,後人評價曰:「馮延巳詞,晏同叔得其俊,歐陽修得其深」。獨坐在醉翁亭上高唱的歐陽永叔,俗中有雅,深情款款,如其《生查子》、《採桑子》等。橫卧在明月夜短松岡上無處話凄涼的蘇東坡,悲切切他的亡妻。他是詞之宗師,婉約清空豪放諸道,皆從容行之。尤其《江城子》一調,誦之動輒有淚如傾。詞以意勝,詞以情勝,有情意自為好詞。王介甫以史入詞,可謂獨樹一幟。其《桂枝香。金陵懷古》一調,諷古喻今,開闔縱橫,收放自如,非大家不能道。周美成亦詞之大成者。其人妙解音律,多創新調。且其詞渾厚和美,別有一番動人處,後人以為詞之正宗,殊不為過。秦少游詞清麗凄婉,如《踏莎行》《滿庭芳》諸調,動人至深。然惜其柔有餘而剛不足,傷於紆弱,語多類婦人。賀方回嘗為武官,故其《六州歌頭》一闕,萬千豪氣,大有不可世之慨,讀之令人起舞。而其《青玉案》句「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纏綿若斯,以此亦知方回為深情之人也。陸務觀不重詞道,然其清麗幽怨如《釵頭鳳》激昂沉鬱如《訴衷情》,皆大宗師手筆。李易安詞協音律,格調高雅,筆之所置,凄苦泣人。其《聲聲慢》句:「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七組疊詞連用,如孤夜聞笛,清苦婉轉,迂迴低迷,聲盡而意始終不絕,誠空前絕後之作。辛稼稈詞豪邁絕倫,慷慨高昂,拳拳報國之志,銘於紙上。惜生平所作,無一句道著兒女私情者,譬如冷血英雄,剛有餘而柔不足,雖可敬但人不敢近。姜白石詞清空疏逸,別於婉約豪邁兩處,自成一家,尤為可觀。王國維嘗責其詞「無情」,謬矣。試誦其《長亭怨慢》句:「樹若有情,不會青青如此。」此等詞句,豈無情之人所能道。三、縱觀詞之歷史,從「香山居士。憶江南」開始至今,許多流傳千古之名篇,無論單調、雙調,還是令、引、近、慢,也不管是婉約還是豪放,皆為款款深情叫人心馳神往之作。將愛情作為人生信條的讀者朋友,又怎能不把這些情痴詞家作為知音?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雖歷經千古,我們追逐愛情的身影還是會如風般掠過帆影點點的長江,推開南宋的閣樓躡足輕上。但願你別對一位臉有悲色的紫衣少婦心生他意,不然,你真的會錯過那段凄美的愛情故事。你盡可以隨易安居士去,且與她共乘以小巧雅緻著稱的舴艋舟,聽她吹氣如蘭娓娓而訴,從溪亭日暮時分直至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能將深陷紅塵里的你深深打動的恐怕就只剩這麼一則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傳奇了。你有幸聽來,只須以琴和之,自為絕唱。在兩三點雨山前,我的筆觸與你們的耐心一樣不會駐足太久,我們同懷愛情的美夢,在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仙境里,催馬揚鞭,匆匆趕路,只防伊人在凄清的妝樓上顒望得心焦。有一俗理古今皆通:心惴愛情之人,獨自怎生得黑?此一心境,你自也識得,只請你及早趟過河去,早鶯群飛的對岸,有一佳人閨名喚宋詞,正靜候著你用幾行書解開她粉紅的心結,讓她知曉滿城春色宮牆柳。你為何明知交臂而過是錯錯錯,卻一任春去也,僅暗嘆天涼好個秋?在踅回宋詞的路上,不見得真有紅袖添香的艷遇,但定能掇拾千古情歌,藏之名山,以遺後來的情痴者。菩薩蠻。宋詞兩大家1。蘇軾輞川圖上觀春暮,蕭疏枕上吳中路。煙雨任平生,無風舟自橫。霜飛驚白鷺,雲散歸斜渡。何處是歸程,松江照月明。2。易安綠肥紅瘦都閑事,此花不與群花比。沉醉倚闌干,金樽嫌未寬。朱顏空自改,夢斷殘妝在。寂寞掩重門,流離驚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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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音畫歡迎你文中詩詞引自秋耳:鏈接《七律。宋詞三大家》;《菩薩蠻。宋詞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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