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陰格律考 作者：了凡

醉花陰格律考

醉花陰詞牌，《欽定詞譜》（以下簡稱清譜）、《唐宋詞格律》（因編者為龍榆生，以下簡稱龍譜）和《白香詞譜》（因編者為舒夢蘭，以下簡稱舒譜）給出了不同的格律。我們在填詞時，該按照哪個版本呢？目前所存的詞譜，這類情況很多。這裡就以醉花陰為例，做一考證。

先看看三個詞譜： 1、清譜：醉花陰【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毛滂）

檀板一聲鶯起速。山影穿疏木。人在翠陰中。欲覓殘春。春在屏風曲。⊙◎◎⊙○◎●　⊙◎○⊙●　⊙●●○○　◎●○○　⊙●○○●勸君對客杯須覆。燈照瀛洲綠。西去玉堂深。魄冷魂清。獨引金蓮燭。◎○◎●○○●　⊙●○○●　⊙●●○○　◎●○○　◎●○○●

（按照清譜所列舉的用以校對之詞中，平仄有異之處作譜） 2、舒譜：醉花陰（李清照）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寶枕紗廚，昨夜涼初透。

◎●⊙○○●●◎●○○●⊙●●○○◎●○○◎●○○●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 3、龍譜：醉花陰（李清照）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寶枕紗廚，昨夜涼初透。

◎●⊙○○●●◎●○○●⊙●●○○◎●○○◎●○○●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

【差異】比照三種詞譜，可以發現，上片第一、二句和下片第二句存在差異，其他都相同（見綠色標示）。其中：上片第一句，清譜可平可仄之處有5處，而龍譜和舒譜此句相同，只有第一、三字可平可仄。上片第二句，清譜可平可仄有三處，龍譜和舒譜則都只有第一字可平可仄。下片第二句清譜和舒譜同，第一字可平可仄，龍譜此句則無可平可仄之處。

三種詞譜對一個詞牌給出不同的格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們如何來遵守格律呢？

【考據】還是先看看了凡收集的宋人醉花陰詞吧。

1毛滂金葉猶溫香未歇。塵定歌初徹。暖透薄羅衣，一霎清風，人映團團月。持杯試聽留春闋。此個情腸別。分付與鶯鶯，勸取東君，停待芳菲節。

2毛滂

檀板一聲鶯起速。山影穿疏木。人在翠陰中，欲覓殘春，春在屏風曲。勸君對客杯須覆。燈照瀛洲綠。西去玉堂深，魄冷魂清，獨引金蓮燭。

3李清照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4趙長卿

老去悲秋人轉瘦。更異鄉重九。人意自凄涼，只有茱萸，歲歲香依舊。登高無奈空搔首。落照歸鴉後。六代舊江山，滿眼興亡，一洗黃花酒。

5李彌遜簾卷西風輕雨外。揖數峰橫翠。樓上地行仙，壓玉為醪，旋摘黃金蕊。一觴一闋千秋歲。不願封侯貴。長伴紫髯翁，踏月吹簫，笑詠雲山裡。

6李彌遜池面芙蕖紅散綺。鵲噪朱門喜。環佩響天風，香靄杯盤，更約麻姑侍。塵寰不隔蓬萊水。束帶岩廊戲。瘦鶴與長松，且伴臞仙，久住人間世。

7舒亶月幌風簾香一陣。正千山雲盡。冷對酒尊榜，無語含情，別是江南信。壽陽妝罷人微困。更玉釵斜襯。擬插一枝歸，只恐風流，羞上潘郎鬢。8張元干紫菊紅萸開犯早。獨佔秋光老。醞造一般清，比著芝蘭，猶自爭多少。霜刀剪葉呈纖巧。手捻迎人笑。雲鬢一枝斜，小合幽窗，是處都香了。

9張元干

翠箔陰陰籠畫閣。昨夜東風惡。芳徑滿香泥，南陌東郊，惆悵妨行樂。傷春比似年時惡。潘鬢新來薄。何處不禁愁，雨滴花腮，和淚臙脂落。

10陳亮峻極雲端瀟洒寺。賦我登高意。好景屬清游，玉友黃花，謾續龍山事。秋風滿座芝蘭媚。杯酒隨宜醉。行樂任天真，一笑和同，休問無攜妓。

11曹組九陌寒輕春尚早。燈火都門道。月下步蓮人，薄薄香羅，峭窄春衫小。梅妝淺淡風蛾裊。隨路聽嬉笑。無限麵皮兒，雖則不同，各是一般好。

12辛棄疾

黃花謾說年年好，也趁秋光老。綠鬢不驚秋，若斗尊前，人好花堪笑。

蟠桃結子知多少，家住三山島。何日跨歸鸞，滄海飛塵，人世因緣了。

13揚無咎

金鈴玉屑嫌非巧。生作文鴛小。西帝也多情，偷取佳名，分付閑花草。淵明手把誰攜酒。羞把簪烏帽。寄與綺窗人，百種妖嬈，不似酴醿好。

14揚無咎

滿城風雨無端惡。孤負登高約。佳節若為酬，盛與歌呼，勝卻秋蕭索。菊花旋摘揉青萼。滿滿浮杯杓。老鬢未侵霜，醉里烏紗，不怕風吹落。

15揚無咎淋漓盡日黃梅雨。斷送春光暮。目斷向高樓，持酒停歌，無計留春住。撲人飛絮渾無數。總是添愁緒。回首問春風，爭得春愁，也解隨春去。

16揚無咎楚鄉易得天時惡。風雨長如約。不道有幽人，衣帶秋深，猶自懸鶉索。招呼朋侶如花萼。有酒須同酌。世態任凋疏，卻愛黃花，不似群花落。

17王灼平生五色江淹筆。合占金閨籍。桃李滿城春，恨◇屏◇，只作三年客。畫船◇系河橋側。一醉分南北。惆悵酒醒時，雨笠風蓑，似舊無人識。18舒亶露芽初破雲腴細。玉纖纖親試。香雪透金瓶，無限仙風，月下人微醉。相如消渴無佳思。了知君此意。不信老盧郎，花底春寒，贏得空無睡。19張元干紫樞澤笏趨龍尾。平入鈞衡位。春殿聽宣麻，爭喜登庸，何似今番喜。昆台宜有神仙裔。奕世貂蟬貴。玉砌長蘭芽，好擁笙歌，長向花前醉。

20舒亶粉妝一捻和香聚。教露華休妒。今日在尊前，只為情多，脈脈都無語。西湖雪過留難住。指廣寒歸去。去後又明年，人在江南，夢到花開處。

21無名氏(宋)霓裳淺艷來何處。不是閑雲雨。雪苑舊精神，燕席吟窗，昨夜生輕素。闌珊豈是東風妒。惜暗香分付。香在玉清宮，不惹年華，只帶春寒去。

22葛勝仲東皇已有來歸耗。十里青山道。凍萬萬株梅，一夜妝成，似趁鳴雞早。年時清賞曾同到。先仗游蜂報。抖擻舊心情，一笑酬春，不羨和羹詔。

23王之望弧門此日猶能記。嘆居諸難系。彈指片聲中，不覺流年，五十還加二。兒童壽酒邀翁醉。笑欣欣相戲。休畫老人星，白髮蒼髯，怎解如翁似。

24王庭珪月娥昨夜江頭過。把素衫揉破。冷逐曉雲歸，留與東風，吹作千千朵。雲殘香瘦春猶可。玉笛愁無那。倚著畫樓人，且莫教他，吹動些兒個。

25王庭珪紅塵紫陌春來早。晚市煙光好。燈發萬枝蓮，華月光中，天凈開蓬島。老人舊日曾年少。年少還須老。今夕在天涯，燭影星橋，也似長安道。

26王庭珪玉妃謫墮煙村遠。猶似瑤池見。缺月掛寒梢。時有幽香，飛到朱簾畔。春風嶺上淮南岸。曾為誰魂斷。依舊瘦稜稜。天若有情，天也應須管。

27沈會宗微含清露真珠滴。怯曉寒脈脈。秉燭倚雕欄，今日尊前，儘是多情客。從來應與春相得。有動人標格。半笑倚春風，醉臉生紅，不是胭脂色。

28仲殊（僧揮）輕紅蔓引絲多少。剪青蘭葉巧。人向月中歸，留下星鈿，彈破真珠小。等閑不管春知道。多著綉簾圍繞。只恐被東風，偷得余香，分付閑花草。【成果】以此28詞相校對，可以得到如下判斷：

一、除了上片第一二句，下片第二句之外，其他句子在平仄上沒有異議。其中7號詞的上片第三句「冷對酒尊榜」，榜字仄聲，但此句亦有作「冷對酒尊傍」的版本。更何況28首唯有此處有異，可以作為偶誤，不必從之。

二、上片首句七字句：

1、從所采1-11號詞來看，平仄上與龍譜、舒譜同，都是仄起七言律句，第一、三字可平可仄，此句的平仄格律為：中仄中平平仄仄。

2、所采12-28號詞，有顛覆性的結論，也就是這一句七字句，除了毛滂、李清照等11首用了仄起式七言句外，多達17首詞，是用了平起式，所以28首一起校對的話，則出現了清譜第一、二、三、四、六字共五字平仄有異的狀況：中中中中平中仄。

3、把12-28號這17首的第一句互相作校對，是一句典型的平起式七言律句，平仄格律為：中平中仄平平仄。

三、上片第二句五字句：

1、除了編號為7、18、23、27、28的五首外，共23首詞，其第二字到第四字平仄皆同，只有第一字有異。而這23首的這句五字句，又分兩種情況：

1-1、五字句作五言律句的，皆為仄起五言律句，第一字，有平也有仄，其平仄格律為：中仄仄平平。

1-2、五字句作上一下四句式（第一字用紅色標示）的，它們的第一字作為領字，都是仄聲，得出平仄格律為：仄仄平平仄。

2、編號為7、18、23、27、28的五首，無一例外都是上一下四句式，第一字都是仄聲；第二字，27號「怯曉寒脈脈」，曉字仄聲，其餘四首第二字皆平聲；第三字五首都是平聲；第四字，7號「雲」字平聲（也有作「正千山雪盡」的版本，雪字入聲），18號、23號「親」字、「難」字平聲，27、28號「脈」字、「葉字」入聲。那麼，這第四字是否就是可平可仄呢？宋詞有一現象，在該用仄聲處可以填仄聲字和入聲字；在該用平聲處填入聲字，也不犯規，所謂以入替平，但不能填仄聲字。請注意，這五首中，第二句的第四字，不是平聲字就是入聲字，沒有出現仄聲字，由此，不足以判斷此處可平可仄，只能判斷此處為平聲，所出現的入聲字，是以入替平。所以，校對這五首的結論是，這一句的平仄為：仄中平平仄。

四、下片第二句五字句，情況與上片第二句類似：

1、除了18號、23號詞外，第二、三、四字平仄皆同，其中：

1-1、五字句為仄起五言律句的，其平仄格律為：中仄平平仄。

1-2、五字句為上一下四句式（第一字用紅色標示）的，它們的第一字作為領字，都是仄聲，得出平仄格律為：仄仄平平仄。

2、編號為18號、23號兩詞，出現兩種情況：

2-1、18號詞，是平起五言律句，為：仄平平仄仄。理論上平起五言律句可變化為中平平仄仄。可惜沒有找到更多例詞。

2-2、23號詞為上一下四句式，其平仄為：仄平平平仄。

五、下片第一句，三譜平仄無異，但出現一種情況，編號2、3、14、15四首，該句的第四字，疑為藏韻。而編號為16、17的兩首，上片第一句第四字疑為藏韻。雖宋人極少為之，這類狀況還是存在的。而下片28句中出現四句、上片28句中出現2句（上片只能出現在平起七言句中），似乎不能簡單地解釋為偶一為之。

六、上下片各五句還是各四句：從28首詞來看，上下片的最後九個字，意思連貫，有蟬聯不絕之味。這類句式，在宋詞中十分常見，筆者認為是個上四下五的九字句，四字和五字之間，可讀（dou）而不可句，是為一句也。因此，上下片各為四句。

【結論】三譜都是有欠缺的。龍譜和舒譜最大的問題，是對平起式起句的眾多醉花陰詞視而不見。相對來說，清譜的準確度略高，但沒有對醉花陰詞的不同情況作分類說明，對初學者來說，很難掌握，容易誤入歧途。另外，清譜上片第二句第四字作可平可仄依據不足；三譜下片第二句，沒有注意到平起五言律句，也沒有注意到上一下四句式中第二字的平仄有異。以此，龍譜得出的這一句沒有可平可仄，清譜、舒譜第一字作可平可仄，是不全面的。

【了凡制譜：醉花陰】

【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四句，三仄韻】毛滂

檀板一聲鶯起速，山影穿疏木。人在翠陰中，欲覓殘春、春在屏風曲。⊙◎◎⊙○◎●　⊙◎○○●　⊙●●○○　◎●○○　⊙●○○●勸君對客杯須覆，燈照瀛洲綠。西去玉堂深，魄冷魂清、獨引金蓮燭。◎○◎●○○●　⊙◎○⊙●　⊙●●○○　◎●○○　◎●○○●

1、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四句，句式為755（45）//755（45）；

2、上下片俱第一、二、四句押三仄韻；第三句平腳，不押韻；

3、上片第一句七字句，為七言律句，可作平起句式，亦可作仄起句式：

作平起句式時，其平仄為：中平中仄平平仄----⊙○◎●○○●

作仄起句式時，其平仄為：中仄中平平仄仄----◎●⊙○○●●

譜上作：⊙◎◎⊙○◎●，蓋因平起和仄起第二字、第四字、第六字在此處平仄異也。⊙或◎表示區分不同情況，是有條件下的平仄反轉，而非可平可仄（下同）。填者應擇其一從之，不可無約束地泛填中中中中平中仄。

4、上下片第二句五字句，可做五言律句式，亦可作上一下四句式。其中：

1）上片第二句，可作仄起五言律句，亦可作上一下四句式：

a、作仄起五言律句時，其平仄格律為：⊙●○○●

b、作上一下四句式時，平仄格律為：●◎○○●

⊙或◎表示有條件（特定句式下）的可平可仄。譜上作：⊙◎○○●，填者應擇其一從之，不可無約束地泛填中中平平仄。

2）下片第二句，可作仄起五言律句，亦可作平起五言律句，或作上一下四句式：

a）作仄起五言律句時的平仄為：⊙●○○●

b）作平起五言律句時的平仄為：●○○●●

c）作上一下四句式時的平仄為：●◎○○●

譜上作：⊙◎○⊙●，填者應擇其一從之，不可無約束地泛填中中平中仄。

5、下片第一句的第四個字，可以填作句中韻。上片第一句，作平起七言律句時，其第四字亦可押作句中韻。

6、上下片的結句，為上四下五句式{上四字讀（dou）、下五字句}。這樣的句式在詞中很多，填的時候，須蟬聯不斷，四字和五字之間可讀不可句。

附：【格律變化明細】

根據上面所制醉花陰譜，區別各種不同情況，可以分成三類九種（按其中任何一式填寫，均可合律），如下：一、上下片第二句均作五言律句者：正體【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毛滂）

檀板一聲鶯起速。山影穿疏木。人在翠陰中。欲覓殘春、春在屏風曲。⊙●◎○○●●　⊙●○○●　⊙●●○○　◎●○○　⊙●○○●勸君對客杯須覆。燈照瀛洲綠。西去玉堂深。魄冷魂清、獨引金蓮燭。◎○◎●○○●　⊙●○○●　⊙●●○○　◎●○○　◎●○○●

以此詞作正體，上片第一二句、下片第二句皆為仄起七（五）言律句。

變化1、【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揚無咎）

淋漓盡日黃梅雨。斷送春光暮。目斷向高樓，持酒停歌、無計留春住。⊙○◎●○○●　◎●○○●　◎●●○○　◎●○○　⊙●○○●撲人飛絮渾無數。總是添愁緒。回首問春風，爭得春愁、也解隨春去。

⊙○◎●○○●　⊙●○○●　⊙●●○○　⊙●○○　⊙●○○●

此詞上下片格律同。與正體的區別：上片第一句作平起七言律句。

二、上下片第二句，一作五言律句、一作上一下四句式者：

變化2、【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李清照）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寶枕紗廚、昨夜涼初透。

◎●⊙○○●●◎●○○●⊙●●○○◎●○○◎●○○●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

此詞與正體區別：下片第一句第四字藏一句中韻；下片第二句作上一下四句式。●處，可押一句中韻。按照上兩詞、本詞以及編號14、16、17詞，下片此處、上片第一句為平起句式的第四字，都可以藏押一短韻。下不復注。

變化3、【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趙長卿）

老去悲秋人轉瘦。更異鄉重九。人意自凄涼，只有茱萸、歲歲香依舊。◎●⊙○○●●●◎○○●⊙●●○○◎●○○◎●○○●

登高無奈空搔首。落照歸鴉後。六代舊江山，滿眼興亡、一洗黃花酒。

⊙○⊙●○○●◎●○○●◎●●○○◎●○○◎●○○●

此詞與正體區別：上片第二句作上一下四句式。

變化4、【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無名氏(宋)

霓裳淺艷來何處。不是閑雲雨。雪苑舊精神，燕席吟窗、昨夜生輕素。⊙○◎●○○●◎●○○●◎●●○○◎●○○◎●○○●

闌珊豈是東風妒。惜暗香分付。香在玉清宮，不惹年華、只帶春寒去。

⊙○◎●○○●●◎○○●⊙●●○○◎●○○◎●○○●

此詞與正體區別：上片第一句作平起七言律句；下片第二句作上一下四句式。

變化5、【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王庭珪）

月娥昨夜江頭過。把素衫揉破。冷逐曉雲歸，留與東風、吹作千千朵。◎○◎●○○●●◎○○●◎●●○○⊙●○○⊙●○○●

雲殘香瘦春猶可。玉笛愁無那。倚著畫樓人，且莫教他、吹動些兒個。

⊙○⊙●○○●◎●○○●◎●●○○◎●○○⊙●○○●

此詞與正體區別：上片第一句作平起七言律句，第二句作上一下四句式。

變化6、【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舒亶露芽初破雲腴細。玉纖纖親試。香雪透金瓶，無限仙風、月下人微醉。◎○⊙●○○●●⊙○○●⊙●●○○⊙●○○◎●○○●

相如消渴無佳思。了知君此意。不信老盧郎，花底春寒、贏得空無睡。

⊙○⊙●○○●●○○●●◎●●○○⊙●○○⊙●○○●

此詞與正體區別：上片第一句作平起七言律句，第二句作上一下四句式；下片第二句作平起五言律句。

三、上下片第二句，俱作上一下四句式者：

變化7、【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舒亶

月幌風簾香一陣。正千山雲盡。冷對酒尊傍，無語含情、別是江南信。◎●⊙○○●●●⊙○○●◎●●○○⊙●○○◎●○○●

壽陽妝罷人微困。更玉釵斜襯。擬插一枝歸，只恐風流、羞上潘郎鬢。

◎○◎●○○●●◎○○●◎●●○○◎●○○⊙●○○●

此詞與正體區別：上下片第二句均作上一下四句式。

變化8、【雙調五十二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王之望

弧門此日猶能記。嘆居諸難系。彈指片聲中，不覺流年、五十還加二。⊙○◎●○○●●⊙○○●⊙●●○○◎●○○◎●○○●

兒童壽酒邀翁醉。笑欣欣相戲。休畫老人星，白髮蒼髯、怎解如翁似。

⊙○◎●○○●●⊙○○●⊙●●○○◎●○○◎●○○●

此詞與正體區別：上片第一句作平起七言律句，上下片第二句均作上一下四句式。